??? 这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双鬓发白，瘦骨嶙峋，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袍，面带微笑，朴素而慈祥。
“你为什么要杀人？”老人笑着问道。
“因为有人出钱买他们的命。”少年冷冷回答。
“有人出钱买他们的命，你就杀人。如果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呢？你是否自杀？”老人面不改色道。
少年以长剑回答，一连刺出三十多剑，但是没有一剑刺中老人，甚至连老人的衣襟也没有碰到。
“那好，老朽买了你的命。”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射向少年。
普普通通的一枚铜钱，随随便便的随手一扔，却轻易洞穿少年身体。
“我错了吗？”
这是少年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当然没死，老人并有要杀他，而是要度化他。
所以，当少年醒来，一朝顿悟后，老人便决定收他为徒，传授他真正的剑术。
“砰！”
画面至此，突然破碎，然而，夜殇却依旧沉浸在回忆之中。
“我错了吗？”少年的话，一直回荡在夜殇的耳边。
“我错了吗？”夜殇也这样问自己。
上一世，他为修炼‘修罗领域’，屠杀百万生灵，这是错吗？
以百万生魂，献祭‘时空之塔’，让他们永不超生，这也是错吗？
“帝皇者，仁道也，人心所向，所向披靡，武力并不是一切。”这是上一世，白如雪经常对夜殇说的话。
这句话，被夜殇反复揣摩！
他不懂，上一世不懂，这一世依旧不懂！
“宝术，不能无敌，神器，更不能无敌，唯一能无敌的，是仁道！”
人道界内，冷艳的玄冥突然开口，道：“这句话是剑王前辈生前说的最多的话，也是他的道，他的法，他的无敌剑术，就是从里面领悟出来的。”
“仁道！？”夜殇疑惑不解。
不是不解这两个字，而是不解为什么要做‘仁道’？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冷血无情，不赶尽杀绝，就是后患无穷，引祸上身，真的需要‘仁道’吗？
三百年前，若非他强势崛起，若非他血祭百万生灵，召唤‘时空之塔’，魔域五百大世界，早被其它五域铲平、瓜分，数亿万生灵将化为灰烬。
“‘仁道’！？真的有用吗？”他不懂，更不想懂！
继续下沉，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仁道，有用，你身上所修的轮回道法，便是‘仁道’的体现。”回答他的，是一个少年，与盖聂记忆里的少年一模一样。
“五百年了，终于有人走到了这一步！”他面带微笑，白袍猎猎，像是感叹，又像是惊喜，从容而镇定，给人一种莫名的超然物外之感。
正是少年盖聂！
“你…居然还活着？”夜殇无比震惊，他清楚的感应到，这并非投影、化身，而是真正的血肉之躯，有着强大的生机，气血滔滔。
剑王盖聂，真实的活着！
“对，我活着。”少年点头笑道。
“那你为什么要建造这座地宫？又为什么诈死？”夜殇迅速镇定下来，问道。
“盖聂的的确确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少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不是盖聂？”夜殇这样问道。
“既是，也不是，所以盖聂死了，我没死。”少年露出神秘笑容。
“不懂！”夜殇摇了摇头。
“一切的答案，都在仁道之中。拔剑吧！”少年瞳孔收缩，而后爆发精芒，一副星辰图升起，群星闪耀，璀璨夺目，悬浮在他头顶。
“天蓬族的天罡三十六变？”夜殇心惊，这星辰图竟与天蓬族大能猪悟能的神通一模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刹那间，剑气横空，一些大星颤抖，投下浩瀚的星辰之力，如万剑齐发，射向夜殇。
“这是一种极尽的演化？还是领域的显化？”
疑惑之中，夜殇拔剑，横劈乱砍，一击之下，符文绽放，竟刺穿了一些大星！
“这是…斧法！？”对面，少年先是一愣，而后哑然失笑。
原来，夜殇根本不会剑术。
在强大的压力下，他为了保命，只能以剑代斧，运转开天八式。
“轰！”
强烈的对碰，在这里引发了爆炸，让剑意荡漾，杀伐气息，冲天而起，刺入云霄。
最后，少年收手，挥袖之间，剑气消失，云雾消散，让一切归于暗淡。
“你为什么要修习剑术？以你在斧法上的造诣，转修剑术并不合适。”少年问道。
“对我而言，一斧足以。只是感觉到，在这洗剑池下，有股力量召唤我。直觉告诉我，我必须得到他。”夜殇据实以答。
“召唤你…难道是…”少年沉思了一下，然后对着池底一点。
下一刻，白光照耀，神虹缭绕，一柄白色的剑破空而来，悬浮在少年手心，绽放出灿烂剑气，更有一股圣洁的气息，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湛卢剑！”夜殇心神微动，分明感应到那股莫名召唤，就源自这把剑。
“嗡！”
仙剑嗡鸣，喷薄瑞霞，并剧烈震动，竟要向夜殇飞来。
“果然如此！”少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给我。”夜殇伸出右手，向少年索要。
这不是无理索要。
仙器有灵，自行择主。夜殇已经清楚感应到，湛卢剑认同了他，要选择他做主人！
“这把剑不能给你，至少现在不能给你。”少年摇头道。
“为什么？”夜殇疑问道。
“这柄剑威力太大，一旦用入歧途，会给六域造成一场大灾难。因此，他的主人，必须是一个仁道之人，显然，你不是这类人。”少年长叹道。
“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夜殇冷冷道。
“我并没有要说服你。”少年道。
“那么，得罪了。”
夜殇出手了，不在用剑，裂天龙斧在他手中，如神器一般，贯穿虚空，横扫而下。
“破！”
灿烂剑芒绽放，少年身体不动，左手镇封湛卢剑，右手凌空一挥，划出剑芒，交织成一张巨网，将裂天龙斧拦下。
这并非剑术，也非法术，而是少年体内的剑意凝成，化虚为实，以无形之物，挡住有形之体。
这种手段，惊世骇俗！
“停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少年淡然说道。他很年轻，也很神秘，至少是教主级别，王上境界的强者，以现在的夜殇，绝对不能敌。
“我知道，但我有个习惯，我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别人保管。”
即使面对王上强者，夜殇依然无惧，战意高昂。
“以你现在偏激的心境，拿着这把‘仁道之剑’，只会祸患六域。等你什么时候领悟了‘仁道’真谛，湛卢剑我会双手奉上。”
话音未落，少年一步跨出，头顶大星耀起一阵白芒，带着他横渡虚空，消失不见。
“我就是我，不需要改变。”
怒喝声中，六芒星阵一闪而逝，感受着湛卢剑的召唤，夜殇跟了上去。
……
洗剑池外，
“已经两天了，夜殇哥哥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田芷兰焦急万分。
“传承至少需要七天，不急。”金天劝道。
“轰！”
虚空动荡，六芒星阵现，一把巨斧冲了出来，击中巨石，将其碾为齑粉。
“夜殇哥哥！？”
两人先是一惊，而后惊呼。
天穹中，一片符文绽放，夜殇出现，手持巨斧，大开大合，对着虚空横劈竖砍，斧影弥漫四周，如浪潮般澎湃。
“夜殇哥哥？你怎么了？”田芷兰大叫，面露疑惑之色。
“不要打扰他，他在与一位高手过招。”金天申请严肃，沉声道。
这据对是一个恐怖的敌人！
凌空微步，无影无踪，速度快到了极致。
若非金天曾经以先天灵宝之躯镇封过这里，与这里的秩序相融，根本感应不到此人。
同时，他也疑惑，洗剑池里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人物存在？他竟然毫不知情！
“斧碎星辰！”
一声叱咤，一条星河升起，无数大星闪烁，随着裂天龙斧的指挥，一一坠落，宛如天外陨石，震动苍穹。
“轰…”
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一颗颗陨落星辰，竟全部在空中引爆，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拦在那里，没有一颗星辰落地，造成毁坏。
“心思缜密，实力强劲，很好，很好！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出众的年轻人了。”
虚空中，有音波响起，激起阵阵涟漪，湮灭毁灭的气浪，让一切归于宁静，不曾破坏此山的一花一草。
神秘少年现身，黑发如瀑，散披至肩，双眸若星，璀璨深邃，左手负剑，右手指天，面带微笑，丰神如玉，头顶悬浮一片星域，绝世出尘。
“剑…剑王前辈！”
金天惊呼，瞪大了双眼，仿佛活见鬼了一般。
“金天啊，五百年不见，你已然放下执着，找到了新的主人，很好。”少年面带微笑，虽然面相年轻，但语气老成。
“真的是您！”金天飞身而起，拦住夜殇，道：“快住手，这是剑王前辈。”
“我知道，你让开。”夜殇面无表情道。
“金天，你让开，这事稍后解释。”神秘少年也说道。
“不行。”金天断然否决，剑王是他最崇拜的人，绝不容人亵渎，即使是夜殇也不行。
“杀！”鲲鹏翅出，夜殇饶过金天，大战少年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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