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幽冥镖局 > 第十一章 媚道

?梁五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若漏网之鱼,一心只想尽快找到杜川,没想到脚下不听使唤,颤颤浮浮,就是走不上直线,才走了几步,前面一头黑纹黄毛狸猫拦着去路,一对绿油油的猫眼凌厉如刀瞪着自己,身上毛发直竖,猫爪划在地上滋滋作响。

  梁五素来忌讳黑猫这类不祥之物,此时拦在前面,凶神恶煞的样子,自然退后两步,他做了个嘘的动作,蹑手蹑脚走开,心想,你这祖宗,我可没有踩着你猫尾,找岔请找大海哥去。

  梁五摄青鬼一般沿着禅房后面想走回前院,忽见前面禅房有灯光溢出,梁五有点奇怪,那条好事的筋又勾了起来,他将头凑到窗边,以他平时自诩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没料到甫一看清里面情形,他又脸无人色,两股战战,想立马逃去。

  禅房之内,其中一人就是了因师太,她侧身对着梁五,另一个背对着梁五,似老妇打扮。了因师太手持两个小木人,两个小木人似是用桐油浸过,梁五号称利眼,看到木人头颅刻法,分出男女各一,通体黑亮发光,小木人之间用红绳相连,胸口各放着一小撮头发,头上各插着一尾无风独摇草,了因师太手不住轻颤,两个小木人,在她手中翻来覆去,被红绳紧紧缠住。

  了因师太放下两个小木人,将它们摆在一起。然后长吁口气,声音变得又粗又大声,“娘官,这姓杜的真要费这么多功夫吗?这媚道之术,用在他身上好像是杀鸡用牛刀。”那背对梁五的人一身黑衣,从幽暗中走了出来,声音果然似是六十多岁的老妪,沙哑低沉,“这姓杜的甚是精警,虽然这次是帮那姓甘的打下手,但道行反而是最高,他深识幽冥镖局的行镖规则,行镖不喝酒,晚上坐镖,若是我们强取,难免会出意外。”

  了因师太又道:“娘官你也太多小心了,不过是普通几个幽冥镖师,先是让我们早早上山预备不算,还要让我换上这副皮囊,我看其他那几个就是酒囊饭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那老妪道:“上面既然有话,要妥当完成此事,别多生枝节,你就别再多废话,赶紧继续弄,另外那边把那三个人的头颅提来见我。”她转过身来,幽光之下,原来是名六十多岁的老妪,脸色青白,凶恶的眼神、怪异的颧骨,加上厚厚的嘴唇微微翕动,窗外的梁五吓得不轻,几乎要大喊出来!

  那了因师太又粗声粗气道:“这老尼姑的头颅甚是不便,反正他们几个马上见阎王了,我就不装了。”

  那黑衣老妪道:“你久疏媚道,别失了手。”

  了因师太此时取过一个包裹,包裹上有暗红色的血迹。他打开包裹,说道:“我已经用雌隹尾燔冶成灰,给姓杜的泡了一壶清茶,他估计喝了不少了。”

  包裹打开,梁五心中妈呀一声,原来是一个男人头颅,只是那男人肤色极为黝黑,在夜晚里几乎看不清楚,铜铃一般大的双眼睁着,似乎死不瞑目,眼睛白多黑少,狮鼻厚唇,黑夜中狰狞若夜叉恶鬼。

  “帮我换回去吧,娘官。”了因师太道。

  那黑衣老妪哼了一声,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低喝道:“闭眼归魂。”

  了因师太如同入定,闭目不发一声,黑衣老妪手起刀落,薄利快刀一下子掠过她的头颈,一个头颅掉落下来,奇怪的是竟无多少血喷出来,黑衣老妪迅速将那男人头颅按在了因师太的头颈上,闭起双眼,嘴唇不住碎碎念动,过了片刻,男人眼珠转动一圈,哈哈一声,“这可舒服多了。”一下撕开僧袍,露出矫健的身躯。

  梁五在外边看完换头这一幕,吓得心儿扑扑猛跳,几欲晕倒,他大气都不敢喘,他蹑手蹑脚,走回院落,见禅房里面没有动静,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经过,心中还是得意一下。可惜经过柴房的时候,发现柴房门口竟然有一双腿露了出来,那腿穿着僧鞋,似乎僵硬得很,梁五咬咬牙,心想今晚梁五哥初出茅庐,发觉这谋人尼庵的真相,也不差在这点了。他蹑行过去,来到那条腿前面。

  那条腿夹在柴门口,似乎被什么拖动过。梁五胡乱念了一番阿弥陀佛,天师急急如律令,心想这么多神佛,总有一个灵吧。然后,走过去一下子把柴房门打开。

  “妈呀,又是一具无头女尸!”,梁五鸡皮疙瘩起来,女尸似乎是尼姑打扮,只是外边缁衣被人脱去,看皮肤似乎已六旬以上。梁五硬着头皮,又往柴房瞅了两眼,见到里面隐约还有几具尼姑打扮的尸体,衣衫上血迹斑斑。

  梁五肥白的脸上滴下如豆大汗,他这回酒醒了大半,迈开双脚,飞奔去杜川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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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琳续道:“十余年后,老尼济真身故。庵中却经常发生怪事。每当冷月凄风之候,常见朱生妙音追逐嬉戏、手牵手出来游走。最可怕的是,凡见到的人不病则亡。庵里从此一片惨雾妖氛,于是人们均道“此庵住不得。”人们都这么说。我们无着庵的尼姑们只好各自散了归家去了,无着庵于是便废弃了。再过几年,朱公子的父亲致仕归故里,一日至绮园小住,朱公子的那个小书僮那时已长大成人,刚好在随行之列,老先生就问朱公子究竟如何失踪的往事,书童一一以告。朱老先生随后一行人来到无着庵,见屋宇颓败,寂无一人,而风景绝佳,便捐献了一笔钱,访寻昔日尼姑,重修本庵。因为要住人,就先修后院,工匠们立券、围垣、装修将后院弄得焕然一新。庵的后园原有牡丹数本,用石台围护。数年来牡丹已枯,朱父认为石台的位置不当,拆了。拆石将尽,一工人惊叫起来,面无人色。

  众人趋前临视,台下竟埋有两尸。衣服虽坏,面尚如生,小童指手叫出声来:这是妙音、那是我家公子。朱公子父亲便怀疑朱公子被众尼谋死。他叫来那几个尼姑,起初尼姑们结结巴巴,似难启齿状。朱公子父亲厉声威胁,说要告她们谋财害命,那几个尼姑才说出真相:原来当日俩人在庵中私通之日,****相抱死于阴阳俱脱,精血流溢。住持和尼姑们怕遭到追咎,合众慌报逃逸掩饰……”

  雅琳说到此处忽然投入杜川怀抱,“杜大哥,我经常觉得这朱齐姜和妙音的魂魄还在庵里面游走,一到此秋夜,就让人觉得只影形单,内心渴望有人安抚,虽是隔世艳事,却下下触动雅琳心弦。”雅琳钻到杜川怀里的时候,头上僧帽落下来,露出满头青丝,更显得娟秀可人。

  杜川闻到一股女儿家特有的体香,象弥散在空气中的欲望,被茶香和月色所点燃,顷刻间难以自持地一泻而出。眼见在灯影下,雅琳的芳唇不描而红,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杜川低下头去,企图去吻雅琳的红唇,雅琳却轻轻扭动着,娇喘吁吁抵抗着不让杜川吻上。雅琳万般躲闪着杜川,但却死死抱着杜川的身体,她的娇躯因为激动而颤抖,两人头颅似在狂风中乱摇的向日葵,既无法推开,又难以抵达,仿佛抵死缠绵,然而却是以命相搏般对抗。杜川已然吻到雅琳那汗津津而羞红的面颊,那在挣扎中抽搐而变形的酒窝,却始终靠近她盈盈欲滴的樱桃小嘴。杜川激动难耐,一把抓着雅琳的缁衣,一声裂帛,将缁衣撕了下来,露出下面白色的小衣。

  雅琳喘息道:“杜大哥,不要……。”杜川正想说话安抚她一下,忽然那张薄被的被角不经意地扫落油灯,眼看油灯掉落青槐的书稿之上,就要燃着,杜川一惊,赶紧扑过去,扶起油灯,骤然间瞥见青槐娟秀方正的字迹,蓦然想起青槐当日嘱咐他的话语,如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神台顿时一醒。

  “老杜啊!老杜!”窗外见到梁五大呼小叫,慌张地向这边赶来,杜川又是困惑又难为情,他转过身来,一脸歉疚说道:“雅琳姑娘,刚才多有冒犯,我的伙伴马上来到,不如请你回避一下。”

  雅琳玉容失色,她赶紧穿回缁衣,不敢再看杜川脸色,就想从其身旁走过去,杜川缓缓道:“妙音师傅,你刚才的故事的确动人,若是有需要杜某帮忙可以直说,杜某不会贪香窃玉。”

  雅琳神情一呆,摇头道:“我不是妙音,只是一个象妙音一样的薄命女子而已。”说罢,衣带飘风,犹如一朵白莲,杳然而逝。

  杜川眼见梁五急急走来,不好意思被他发现自己险被女尼媚惑,马上神色一敛,一整衣襟,坐回书桌前面。

  见到客房里杜川还在挑灯夜读,梁五心稍定一下。他摄青鬼一般蹑进房间,捏了捏杜川的脸颊,仔细端详了一番。

  杜川道:“老五,你又喝高了,发什么神经?”

  “嘘,静点静点!”梁五四顾道。

  杜川道:“装神弄鬼,这是干嘛?”

  梁五圆睁双目,以沉重严峻的口吻疾声道“这里,真的有鬼,是处黑庵!”

  杜川淡然一笑,道:“鬼在哪?”

  梁五手指了指外边的马车,神秘兮兮道:“就在哪。”

  杜川笑道:“喝多了吧,赶紧睡觉去,那边有烧好的热水。”

  梁五一把抱着杜川,道:“真有鬼,这里的住持还是男的,他的头是换上去的。”

  杜川道:“马车里面的鬼都封印好了。鬼魂出不来。住持也没有得罪你,别编排人家不是了。快回去睡觉。”

  “就是那马车里面的鬼出来了呀。还是个艳鬼。”梁五急道。

  “明明是个老妇,怎么是艳鬼。”杜川没他好气。

  “真的!老杜,你要信我,刚才她跑出来了!是个漂亮的女鬼,我还没有醉!你赶紧考考我。”梁五道。

  杜川见他七情上脸,似乎不象吹牛,于是随口问了他几句武昌的风物,对答如流,知道他并没有喝高,他脸色开始变得严峻,“老五,你把你刚才见到的,听到的,完完本本告诉我。”梁五便将碰到那穿月华裙的女子,偷看到老妪帮“了因师太”换头的一幕以及柴房碰到无头女尸等等一口气说了出来。

  听罢杜川大喝一声,“不好,赶快去找甘镖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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