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蹲在沈图的身边点上烟之后,便小声的说道:“这市里一直有人想要买袁老太太这块地方,说是要建个正规的福利院,可是人袁老太太不卖,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不最近市里老有人拿着福利院的事情说事,闹起来不小的麻烦,再加上新闻上说要整治福利院体系,所以那群人在得瑟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是没睡,就看见有个人影在那晃悠,结果没多久这火就烧起来了,肯定是有人闹事!”
沈图装着点了点头,一脸的赞同,让那人很是得意,可沈图的心里对这事早就有了判断,只能感叹那人的联想能力的丰富。
那人说完,见沈图没了说话的意图,也就歇了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回了店里,对一个吃饭的男人说道:“您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您看这钱?”
那男人掏出了几张红票子看也不看的丢给他,临走的时候低声说道:“这饭不错,以后我还会再来的。”
“请好吧您呐,”那人一脸笑容的把人从后门送出去之后,看着背影笑着一边数钱,一边说道,“来吧,再来几回才好,这么容易挣得钱,还真是头一回!”
那男人出了后门,在巷子中转了几圈,才回到附院的地下停车场,钻进了一辆黑色宝马车的驾驶座,转身对后面的人恭敬的说道:“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很好!”坐在后座穿着唐装的人,笑道,“这戏就得慢慢看,才有意思,这人也得慢慢品,才能出彩,咱们找个地方歇着,看看这个沈图,到底怎么办这事!”
“可是……”副驾驶那男的有些疑虑的问道,“可是我之前已经问过那些人了,他们确实没有参与,或者说还没来的及参与,您这么做……”
后座的人笑道:“那些人管咱们什么事?做没做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搭起台子就好,看戏才是正事。”
“您说的有理。”那男的笑了笑,回过身,打着火,将车开出车库,转瞬就消失在大街上的车流中了。
沈图这个时候已经坐上车回到了自己的道观,一路上闭着眼睛用耳机听着手机中的录音,不停的分析着其中的哭声,这声音让他心烦意乱,可是听长了却也能让他的心神对这一类的东西形成免疫力,以后再遇见时,便不会手忙脚乱,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那道医院中游魂口里说的那个黑影,也是池甘民口里的那个小女孩!
在这一路上,沈图已经能感觉到,围绕在自己自己周围的那些阴风,和录音中的哭声,以及小院废墟中的灰烬一样,给他的感觉很类似,都是一种单纯的绝望,一份单纯的恶念!
沈图到了道观之后,便开始翻找这一类的道书文集,希望能找到对付这类恶灵的方法,之前他在《笑傲江湖》中倒是也对付过十长老的恶灵,可那恶灵不过是个冤魂的集合体,组成很是松散,不过就是那样还让他有些难以对付,更何况是这个纯粹的恶灵?
翻箱倒柜之下,还是没能让沈图找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多备下一些符咒来用,当即的他便用香灰涂了黄纸,朱砂混了黑狗血,画起了攻击用的符,这一忙又是大半夜,连池甘民来找他都没有搭理。
次日清晨,七点多的时候,沈图晨练回来,又在院中的天井里练了一会气之后,喊醒了池甘民,让他拿了证件,穿上了警服,沈图也换了件普通人的衣服,毕竟这不是大街上都穿着道袍的明代,昨天他可是吸引了众多的眼球,成了路上的焦点,这让他很不舒服。
收拾好之后,两人便出了门,直奔北庄医院而去。
北庄医院在整个城的正北边,如果说沈图在的地方是西郊,那这北庄医院就是北郊的北郊,直接就要扎根到村里去了,医院里有个清朝时的大教堂,本来这一块地方都是教堂的,可是解放后收归了国有,建了医院,据说那教堂是整个省西南教区最大也是最华丽的哥特式教堂,每个周日或是圣节里都有一群老头老太太们赶过去做弥撒,沈图记得小时候来过,当时这里的医院还不是今天这样封闭。
确实是封闭的很,一般人没有证件是不让进的,就算是池甘民的警察证,也要上报,然后电话回访一翻,才让他们进去,并且在进门时签了协议。
沈图看了一眼那协议的意思,根本就是叫生死状的东西,说是在本院内所有不按规定造成的人员损失,伤害等,皆不属于本院责任。
“这医院算是推卸责任的好手。”在等着导医来的时候,沈图指着协议对池甘民笑道,“一个协议就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的了,难怪没人愿意来这里。”
池甘民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可不是普通医院,而是住了不知道多少精神病的医院,法律上都说了,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谁还没事到这玩!”
沈图看了看窗外,指着隔了个栅栏的大教堂,对池甘民道:“你看,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不是一个不怕死的去那里吗?也没见有什么事。”
“我到他们那年纪了,我也不怕!”池甘民不屑的说道,“你是没见识过,我在这里执勤的时候,经常能看见这院子里隔三差五的就有个拿着菜刀乱砍的病人,他当自己是关二爷,每回都得等他累趴下了之后,那些医生才敢把他给绑起来,那样有一回还有个大夫让他给砍了个重伤,住院了半年多,可那病号倒好,啥事没有!”
“难道没人过问?”
“谁敢管?”池甘民笑道,“这种事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再加上最后也没出人命,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完了就完了。”
两人说了会话之后,传达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看着很干净的穿着白色大褂的二十多岁男人,他看了眼两人之后,笑道:“池警官是吧,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导医,今天你们的所有行程内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们可以叫我小孙。”
“孙大夫……”
小孙忙腼腆的摆了摆手,“我是男护,不是大夫,池警官叫我小孙就好了。”
“小孙啊,”池甘民看他这么说,也就顺口叫了,道:“我们来是要查了案子,需要找个叫周静芳的人了解一下情况。”
小孙坐到一台电脑前,打开了一个软件,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表格问道:“你们有她的详细资料吗?我们这别看人不多,可也有同名的人,如果有资料的话,能快点。”
池甘民掏出一个本子,翻开后说道:“周静芳,女,年龄二十四岁,三年前住进来的。”
只见小孙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了几下,翻出来一个页面,看了看之后,点了点头,道:“这个人可以探望,没有什么危险性,只是有些强迫症,忧郁症和受害妄想症,你们去看她的话,都是不用换防护服,来,跟我来吧。”
小孙领着沈图池甘民,三个人来到一栋封闭的很严实的小楼前,看样子这楼也有历史了,白色墙皮都脱落了,露出里面的青砖,上面封着的铁窗也是锈迹斑斑,墙上还爬了一墙的爬山虎,露出的部分还能看见几个繁体大字“为人民服务”!
小孙到了近前,从门卫那里取了一圈的房间钥匙,打开了大门,一股子阴风就冲门里冲了出来,小孙笑道:“里面环境有点不好,不要介意,这里就一个好处,夏天不用空调,进去就凉快的很。”
沈图心中暗道,这里都快成游魂的大本营了,能不凉快嘛!
经过走廊之后,三个人上了四楼,到了一间病房之后,小孙找钥匙开门时候,沈图往里一看,这那里是什么病房,说是牢房都有人信,只见里面不到五平米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个单人的折叠桌子,一个小板凳,就没了。
正对门有个脑袋大的小窗户,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在床上坐卧着一个女人,长得很清秀,穿着一间白色蓝竖条纹的住院服,衣服很干净,她就坐在那里,两眼无神,沈图听到有什么动静,便止住了小孙和池甘民的动作,仔细听了起来。
是一首儿歌,哄孩子睡觉用的,那女人眼中没有一丝的神采,木然的抱着空气,在阴影中哼唱着……
正在这个时候,沈图感觉到一股异样,一直徘徊在自己身边的那道阴气,在听了这女人的曲调之后,便变得很安静,很祥和,一丝丝的无风自动,飘到了女人的怀里。
可是那女人却突然不唱了,脸上露出了一种惊慌的深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个劲地往后退,蜷缩着身子,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这样还怕不够,便又掀起了身上的衣服,也不顾别的,只是盖住自己的头!
嘴里还在大声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是你爸爸!是你爸爸!别来找我!求你了!!”
那小孙看了这个情形,忙掏出了一个对讲机,说了几句,便对沈图和池甘民道:“不好意思,依照这周静芳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方便给你们问话,不如你们留下电话吧,等她好点了我们再联系你们,好吗?”
池甘民还要说话,沈图便道:“不麻烦了,我们要知道的东西,现在差不多都知道了,谢谢你了,我们这就离开了。”
半路上池甘民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个女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沈图看了眼那病房楼整整一面墙的小格子窗户,叹了口气,道:“陪我去看看工业园区吧,也许还能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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