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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就是故乡在山的那边,家乡在山的这边,而我独居山上。
——猛犸人
猛犸人看着山下上来的两人,全都目瞪口呆。
那个浑身光溜溜,如同雪山羊敏捷,几刀砍倒冰吼王的巨象剑圣,居然是武技最烂的罗兰度?!
那个能胖能瘦,一脚踹飞冰吼王的胖子,居然是圣坛祭祀?!
坎帕斯在上,这一定是大雪跟猛犸人开了两个玩笑!
猛犸人们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脸。还好,弯曲的獠牙还好端端地插在鼻子两边,没有掉在地上。
罗兰度显摆地举起“蛮牛之敌”,洁白的刀身倒影着雪光,恍如一片冰晶,在肥突的肚腩上刮上刮下。顿时,入肉不沾血的矮人武器,就蹭满了黑乎乎的毛茬,白花花的皮屑。
可任由罗兰度把肚皮刮得通红,族人的目光却死死盯在欧阳身上,不为所动。
肥胖的祭祀,正双手高举,摆出“普度众生”的肃穆姿势,高声吟唱着战歌。高昂的歌声在盆地中回荡,回荡出战神千年的呼唤——
“当我握住\你和战神坎帕斯的双手\就把\冬天的故事抛在身后\岁月中承载着\战神的慷慨\时间里有数不清\你的美德\半空中飘落的\半片枫叶\那是我灼热的鲜血和勇气的化身\哦\坎帕斯的荣耀\由你我开始……”
流传万载,在大地上传播光芒的古比蒙语,每一句都是深沉追忆的往事,每一字都是血脉承载的光荣,每一个腔调都是深藏心底的情怀。虽然不是每一名猛犸人都能听懂古比蒙语,但圣坛祭祀所拥有的歌力,已经把这一阙战歌的意义,灌输到他们心中。
啊!这亘古难忘的情感!
啊!这或别已久的乡愁!
银白色的“祝福光环”落下,场面没有预料的爆发出壮丽的呼声。
猛犸人眼中滚烫的泪珠落下,场面只有难以言表的重逢之情。
场中,被“祝福光环”笼罩的所有猛犸人,都陷入了沉默。
五官似乎突然都难以控制。耳朵回响着战歌的咏调;眼睛滚出巨大的泪珠在獠牙上联成一串;鼻子沉甸甸的满是鼻涕;嘴巴不知是因为獠牙、鼻子或者脸的沉重,怎么也张不开,发出一点声音。
猛犸人呜咽着。
欧阳就这么看着,小眼瞪小眼。
突然全部人都爆发出一阵高昂的叫声。猛犸人突然的变化把欧阳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吟唱错了战歌,把“狂化光环”给加持到了这些比蒙遗族身上。
罗兰度也受到感染,显得更为兴奋,一把搂住了欧阳,把领主埋在自己壮阔的胸膛里。多少年了,猛犸一族沉闷如冰的生活,终于爆发出了如此激烈的欢庆!
欧比斯拉奇!如此变化,欧阳可受不了。他一脚踢在罗兰度胖子的腹部,让这个壮汉松开了手,再一脚将其给踹了出去。
“今天,猛犸一族终于迎来了祭祀!再度洗礼在圣坛的光辉之下!”罗兰度滚在冰雪中,绷直长鼻,对天长啸!
猛犸人以万分热情将祭祀请进的居住的山洞里。
香蕉盆地三面环山,山壁中挖出巨大的洞穴,再以冰砖修建门户,造就了猛犸人的房子,这有点像霍比特人的“斗室”。不过以俄勒芬那相当于霍比特人五倍的身高,在冰山中建造的房子可不能像霍比特人那样建出许多的房间。
盆地底部是座山峰,山峰有个巨大的洞穴,是猛犸妇幼集体居住的房屋,也是猛犸人集体的起居场所。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深入山腹,一道溪流从山洞中流出,冒着腾腾热气,一直通过盆地外面。这山洞似乎是被流水长年侵蚀而成的,一道温泉!
在猛犸人簇拥下,走进了这个如同水晶宫一样的山洞,光线在各种冰雕折射下,映出七彩的光芒。这里的居民,在山洞的前半段立着很多冰雕,欧阳数了一下,冰雕囊括了比蒙大小上百个种族。
每个一比一比例的冰雕,都蕴含着猛犸人的乡愁——我独居在雪山之巅,家乡是在山的这边,还是在山的那一边?
不过,欧阳却没有闲暇仔细观看冰雕的表情。在听到他是一位圣坛祭祀后,居民给予了他最热情的欢迎,甚至那个最高大的俄勒芬巨象把胖子放到自己那宽阔的肩膀上,就如同一位国王一般被迎接进了山洞。现在,欧阳完全被这些俄勒芬巨象人的热情给感染了,连雪神貂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很快,一群人就来到了猛犸人平时聚餐的地方,一个沸腾着的温泉。
围绕着泉眼摆放这一排排巨大的石墩。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猛犸们不需要生火就能够烹饪食物,他们只需要把食物放到这个温泉里面浸泡几分钟就能熟透了。
此时,几名猛犸妇女用藤蔓串起一个个巨大的蚌放到温泉中,在热水的作用下,脸盆大小的蚌很快就张开了灰色的蚌壳,露出鲜嫩的蚌肉,随着蒸汽散发出满洞穴的鲜香。
猛犸厨师把开了口的蚌捞起来,打后,用小刀从蚌肉中挖出一颗颗指头大小的珍珠,堆放在一起,用来盛放珍珠的蚌壳上面装了好几十颗这样的东西,都冒着腾腾水汽。
一位年长的俄勒芬长着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迎向了欧阳。长者一出现,就对那群簇拥着欧阳的乡巴佬喝到:“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快给祭祀大人上座,你们怎么能在一位圣坛祭祀面前那么失礼。”
正后悔扛着千磅肉的猛犸壮汉,如听大赦,连忙将欧阳放到一个石墩上后。
年长的俄勒芬对欧阳行了一个礼,尊敬地道:“让你见笑了,祭祀大人,老身猛犸的族长科威纳,大人的到来实在是让老身感到惊讶!自从两千多年前我们一族隐居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与外界接触了,也很少人能够到达这个冰天雪地里。我们也有很久没见到外人了,没想到今天会有一位圣坛祭祀光临!您的到来让我们惊讶,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大人见谅。”
看到对方给自己行礼,欧阳连忙从石墩上站起来,道:“老先生你言重了,我一个晚辈怎么能够受得起您老人家的礼呢,应该是晚辈见过您老才对。本来让一位长着先做自我介绍就是我失礼了,我新晋的祭祀路凯·释·欧阳,从海外回归的斯派德族蜘蛛人。我的导师是敏克族战争祭祀霍嘉丝,我们是天才祭祀一系的。两千年前,我们的导师是龙祭祀柯士奇!”
“什么?!你是祭祀?”首先反应过来是扛着欧阳的壮汉,“你真的是一位祭祀?祭祀不都是身体孱弱的吗?”
“我例外,在一次冒险中我的身体被强化过,不过我的确是一名圣坛祭祀。”
说完,欧阳再次吟唱起“祝福战歌”,也就是“通灵战歌”的上半阙,把一道白色的光环挥洒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
欧阳从罗兰度那了解到,这些像是“巨猿”的魔兽是生活在冰冠山脉上特有的生物。它们奔走在冰山上,猎取一切能够作为食物的东西,一群足够数量的冰吼敢于挑战冰山上的一切存在。猛犸力士的强悍,欧阳从罗兰度身上见过,今天的战斗,更是看出猛犸人的强悍,要不是为了保护那片雪蕉林而束手束脚,这些冰吼早就被他们赶跑了。
比蒙当中,有些种族一直人口都不多,这是因为这些种族的生活需求或者生育后代都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譬如说比尔族熊人需要吃一定的蜂蜜才能够帮助他们渡过冬天的“类冬眠”的时期;再例如绿党族螳螂人他们一族的男性,在新婚之夜一夜激情后,就从此不举了,要不是他们一族有秘法能够让他们一次中的,可能绿党族早就灭绝了。
而俄勒芬巨象人一族则需要每天进食一些香蕉,摄取其中的某种营养,才能够让一名俄勒芬巨象人正常发育成五米高的大个子。如果缺少香蕉,俄勒芬只会长成身高只有两米的侏儒了,这是俄勒芬族巨象人小孩在发育前的身高。(PS:香蕉中含有核黄素能促进人体正常生长和发育)
至于比蒙当中的匹格族猪头人,从来不挑食,而且天生好色,生育能力强悍,现在已经是比蒙当中人口最多的一族。匹格族的人口大概占了比蒙人口的三分之一。为了能够填饱匹格族那如同无底洞一般的肚子,比蒙王国不得不对匹格族实行了“计划生育”,并征集大部分匹格族男子去开垦耕地,一年只让他们回家一次。即使是这样,在匹格族大部分家庭一年一次的团聚过后,绝大部分匹格族妇女都会集体怀孕,导致匹格族的人口依旧膨胀不下。不过,匹格族的能生,却为比蒙生产出一支人口最多的步兵,而且匹格族除了能吃以外,耕种能力也是不错的,虽然匹格族男子都是好吃爱偷懒,但干起活来总有一股蛮劲,这股蛮劲用在战场上,也是不赖。
战场上,匹格族战士的这股蛮劲化为的勇气没有用尽之前,就是一往无前,攻无不克,但劲头一尽,匹格战士就会恢复本性,啥也不管,只会往后跑。
不过有一点搞笑的是,因为长期地从事耕作,匹格族的武器都是一个个长达三米的九齿钉耙,而且匹格族中一些最出色的“黑面郎”战士更是发明出一种适合九齿钉耙的武技“倒打一耙”。这种打法实在是十分适合匹格族这个种族,任谁在面对一支前一刻还没有丝毫畏惧的军队时,都会有几分怯意,而在这支队伍突然士气尽失时,任何敌人都会发愣,而这时,匹格出其不意的往后打一耙,总能在临走前伤害到敌人。(呵呵,壮哉,二师兄!)
香多拉在与云雾山谷的战斗中,就见识到匹格战士的能力了。
科威纳激动得双手颤抖,斗大的眼泪滚滚而下,浸湿了密密麻麻的白胡子,口中还呐呐喊着:“两千年了!战歌的光环终于又照耀在我们猛犸一族的身上了,坎帕斯在上,我们足足等了两千年了!”
良久,科威纳稍稍平静了下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依然因为激动而颤抖,道:“尊敬的祭祀大人,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实在是太久没有感受到战神的光辉了,上一次神坛祭祀的战歌光环照耀在我们身上时,还是两千年前呢。”
“两千年前?难道你们一族这两千年来都没出过祭祀吗?”欧阳惊讶。
“‘战神的光辉永远会照在他每一个孩子的身上,无论你在何方’,《祭祀法典》的扉页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我想这就是对你们最好的写照,战神的光辉指引着我这个迷路的斯派德回到了他的战斧的庇护之下,成为他的地上行者,现在,我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你们。”欧阳道。
“是的,战神不会抛弃他的每一个子民,”科威纳的声音有些哽咽,其他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祭祀。
科威纳亲自把两个热乎乎的蚌递给欧阳,又对旁边的两个妇女道:“去,把最好的冰雪蕉拿出来招待两位大人。”
在两个负责烹饪的妇女不舍地看了两眼祭祀,跑到后洞去后,科威纳才继续道:“两千年前的比蒙与人类的战斗当中,我们猛犸重骑带着整个猛犸一族负责断后,为比蒙通过雷霆崖撤进戈多荒原争取时间。不过,我们的敌人也不是普通的战士,而是人类最强大的重骑兵——宝象骑兵,敌人的坐象虽然没有我们的猛犸坐骑那么强大,但是他们占着人多的优势,还有魔法师的辅助,我们只好边打边退,把他们引到了雷霆山脉的脚下,在看到拖延的时间足够长了,我们剩下的战士就带着族人逃到雷霆山脉上,却遭到居住在雷霆山脉上面的维京狂战士攻击。我们一边打,一边退,最后无奈之下翻越了雷霆山脉,来到这个地方,从此我们就一直隐居在这里。”
“我们猛犸一族从来都不出产祭祀,这大概是战神在给予我们最强悍的身体同时,剥夺了我们成为祭祀的资格吧。因为不知道拖延时间的计划有没有成功,也不敢面对那些战败的比蒙,所以我们就选择隐居在冰冠山脉,靠着在这个山洞里面发现的雪蕉,我们猛犸一族才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繁衍至今。”
“因为受雪蕉的数量的限制,我们一族的人口一直恢复不过来,所以我们试着在外面种植雪蕉,但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外面可没有温泉提供的热量,露天种植的雪蕉虽然活了下来,但是生长得十分缓慢,而且结果期大大延迟,平均每三年才结一次果,而且还经常受到冰吼的骚扰。不过我们猛犸一族的战士可是最强悍的,虽然没有祭祀的祝福,但我们也一直能够勉强护住那些雪蕉。而且,雪神貂也喜欢吃雪蕉,在我们移植雪蕉后,它总会出现,帮我们解决一半的冰吼。”
“啊,雪神貂喜欢吃雪蕉?”欧阳想到森林中那头嗜酒的金刚暴猿,道:“怎么它不帮你们解决所有的冰吼呢?刚才的战斗中它也是只杀掉了一半的冰吼。”
“大人对雪神貂很感兴趣吧?”科威纳道:“其实雪神貂并没有杀死那些冰吼,它并不是一头喜欢打架的魔兽,其实我觉得它出手冰冻住那些冰吼不仅是在帮助我们,也是为那些冰吼留下一条命,被冰冻住的冰吼并没有死亡,在两年后这些冰解冻了,那些冰吼也就再次活过来了。每次在战斗后,那些被冻成冰雕的冰吼都会推下冰盆地那边的山崖下,等两年后它们活过来也就老实多了。”
“没想到一头超阶魔兽也是一个不杀生的主。”欧阳忍不住感慨,香多拉已经有这么一位长老了。
科威纳笑了笑,从那两个去取冰雪蕉的猛犸妇女手中接过两根晶莹的香蕉,递给欧阳:“这就是山洞里雪蕉树结出来的最好的冰雪蕉,大人尝尝。”
“不过要说雪神貂为什么不喜欢杀生,这得从雪山上另外一位强大的存在说起,她就是‘雪女’,冰冠山脉的主人。我们猛犸一族在这里生活了两千年,只在这几百年见过‘雪女’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我们刚种植的雪蕉结果时,上百头冰吼来这里掠夺,在那场惨战中,‘雪女’带着雪神貂和一只美丽的鸟类魔兽出现了,她一挥手就把所有的冰吼冻成冰雕,扔到了山崖那边,这也是她唯一一次出手,之后两次出现都是我们猛犸一族遇到巨大的危险时,不过那两次都是雪神貂出手,不过都是只把敌人赶跑了,而没有杀掉,每次她出现都会给敌人留下一句话‘生命是平等的,无谓制造杀戮’,我想雪神貂大概也是受‘雪女’的影响,而不杀生的。根据我们的观察,雪神貂和那只鸟类魔兽都听‘雪女’的话。”
PS:
今天小析生日,下班后,晚上庆祝了下。更新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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