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妖?”唐大牛闻言脸色大变:“就是神婆供奉的那个树妖?”
张恪经常和唐大牛一起喝酒,交谈之中,将许多事情都告诉了唐大牛,当然,这些信息都是经过加工的。唐大牛曾经听张恪说过,神婆只是一个傀儡,一直在为一只槐树妖提供人类的心脏,这只树妖魔性滔天,只是受限于本体,才不能出来作恶,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张恪点点头道:“就是它,它暗中指使红巾贼裹挟了两万多人,作为它修炼魔功的炉鼎,不过,这些红巾贼也没有好下场,全都成了树妖的炉鼎。
“活该!他们丧尽天良,死有余辜!”唐大牛悲愤的说道:“两万多条人命!想不到大山中竟有这样可怕的绝代凶妖。”
接着,他语气一转道:“张公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杀了神婆,树妖说不定会为她报仇。”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月光如水,夜色苍茫。
卧虎山,茅草屋前的院子中。
张恪坐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前,眼睛中似隐隐有一丝期待。
篝火上,架着一只肥硕的野鸡,正向外冒着扑鼻的香气,这只野鸡,便是张恪的晚餐。这次从现代世界过来时,由于有玉净瓶空间的存在,张恪除了采购武器药品等东西之外,还带了一批调料过来,有了这些调料。他在异世界的伙食便可以有明显的改善。
比如这只野鸡的表皮上就涂抹了精盐、味精、白糖、酱油、甜面酱和芝麻油,经过篝火的炙烤,它的外皮已经烤成了浅黄色。香脆爽口,让张恪食欲大动。
“吱吱……”小白用前爪在张恪腰上一戳,随后指向散发着香气的野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恪笑道:“一边去,你凑什么热闹,兔子不是吃素的吗?”。
小白顿时急了,飞快地探出前爪在野鸡上用力一扯。撕下一块热气腾腾的鸡肉猛地往嘴里一塞,生怕会被张恪抢回去。
看着小白猴急的模样,张恪不由一乐。高兴的笑了起来。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呀。
三天后,青霜城。
繁华的大街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虽然京华城的惨剧已经传到了这里,也有传言说青牛镇附近的大山中出现了一尊绝代凶妖,号称“血妖”,造下了滔天杀孽,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让青霜城普通人的生活有太大的改变。
只是,伴随着一则消息的传开,大家发现,消停了一段时间的纨绔子弟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这则消息是衙门的衙役传出来的。据说,青霜城新任捕头。“鬼手神医”张恪,陨落在了大山中,而凶手便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血妖”。
起初,很多人不相信,但是大家发现,和张恪一起去京华城的衙役已经全部回来了,而张恪却连一丝消息都没有传来。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张恪依旧杳无音信,此时,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张恪真的死在了“血妖”手里。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穿着长衫的车夫挥舞着鞭子,大声喊道:“让开!让开!”
路人纷纷狼狈逃开,脸上都是愤愤不平,但却没有敢说什么,一名锦衣年轻人掀开车帘,看着路人窘迫的模样,得意地哈哈大笑:“妈蛋,那个什么‘鬼手神医’,他娘的,终于死翘翘了,老子的幸福生活又来了,哈哈,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才行。
这时,车夫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似乎腿上有毛病,正在慢腾腾的走着,他连忙就要勒下缰绳,以免撞倒这个老汉。
“不准勒绳!”锦衣年轻人大声喝止道:“好狗不当狗,既然这条老狗不懂规矩,敢挡本公子的路,就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车夫小声提醒道:“公子,那老家伙不经撞的。”
锦衣年轻人登时怒了,狠狠抽了车夫一巴掌:“吃我的,穿我的,还敢不听我的话!要是再敢多嘴,就把你赶出我家,现在流民那么多,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听话的奴才!”
车夫闻言脸色一僵,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老汉一眼,没敢再勒缰绳,而是任凭马车冲撞过去。
现今天下大乱,饿殍满地,能够有一口饭吃已经很不容易了,车夫虽然同情老汉,但他不得不按照锦衣年轻人的吩咐做,否则不但他一个人要受罪,他一家人都要饿死。
“这帮天杀的纨绔,不得好死,他们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哎,造孽啊,张老汉多半要被活生生撞死了。”
“要是张捕头还在就好了,他在的时候,这些人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在骂张捕头吗?你还说他是个杀人狂魔,隔几天不杀人就浑身不舒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行人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敢上前将老汉拉开,他们很担心会引火烧身,让锦衣公子将目标转向他们。
眼见马车就要撞在老汉身上了,有胆小的人已经捂住眼睛惊声尖叫起来,不敢看即将发生的血淋淋的一幕。
忽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马车边,挡在了老汉身前。
车夫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车便骤然停住了,他直直的向前方飞了出去,重重的栽倒在地,锦衣年轻人也是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横躺在大街中间。
拉车的骏马两只前腿高高扬在半空,却像被定格了一样放不下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
“你找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惹到大麻烦了!”锦衣年轻人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一脸厉色,挽起袖子向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我才刚离开三天,你们就敢当街撞死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那道身影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略显帅气的脸。
“是你!张恪,张捕头,鬼手神医!”锦衣年轻人脸色霎时变得像纸一样惨白,哆哆嗦嗦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张恪皱眉问道:“这是谁在诅咒我?”
锦衣公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嚎道:“大人,不是我,我没诅咒你,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我是李家三公子,还是天龙门弟子,请大人饶我一命!”
张恪道:“你自报家门,是想威胁我?”
锦衣公子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小人不敢,还请大人饶命啊,我愿意赔钱,白银百两……不,白银千两,还请大人一定笑纳。”
围在一旁的行人也纷纷脸色大变,敬畏的看着张恪,不敢出声。
“大人,您回来了就好,赶紧去县衙一趟,柳大人出事了。”这时,人群中挤出一名穿着制服的衙役,急匆匆的说道。
“柳大人出事了?”张恪脸色微变,指着锦衣公子道:“我这就过去,你,给我把这个家伙关进大牢。”
张恪走远后,锦衣公子才双腿发软的站了起来,惨白的小脸渐渐恢复了红润,他颐指气使的对衙役说道:“前面带路,我跟你去衙门。”说完,他连忙向车夫吩咐道:“阿财,赶快回家,叫我爹准备保释金,今天一定要去大牢把我保释出来。”
衙役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得乖乖按照锦衣公子的吩咐,他很清楚,锦衣公子畏惧的只有张恪一人,其他的衙役,在锦衣公子的眼里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而他若敢忤逆锦衣公子,过不了几天就会横尸街头。
县衙,后堂内。
柳富学双手背在身后,愁眉苦脸的走来走去,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贤侄,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你走了,我那侄女可怎么办呐?”
“你一走,那些士绅就全部来找我,让我把征缴的税银和收到的保释金退给他们,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我怎么能给他们?可是不给他们的话,他们说不定会找人来把我的项上人头给摘了。这可如何是好。”
“红巾贼的银子也没找到,这笔钱又要退回去了,哎……这县令,我是当不下去了,我还是跟我那弟弟一样,去做个土财主算了。”
来回走了几步,柳富学便气喘吁吁,汗如雨下,重重咳了几声,用手绢擦了一下嘴角,看着上面的丝丝血迹,不由苦笑了起来:“大夫说,我这是心病,让我不要想太多,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要被别人给抢走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能不多想吗?想我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连自己的银子都保不住……”
“大人,大人,张捕头回来了!”一个衙役飞速冲到了门口,高声报喜道。
柳富学高兴的抓住衙役的衣领,高声问道:“你是说,张捕头他还活着?而且已经回来了?”
“大人,我今天刚回来,听说你出事了,就立马赶过来了。”张恪跟着衙役走了进来,瞥见柳富学拿着的手绢上的血迹,不由一愣,连忙问道:“大人,你这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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