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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茅屋,里面坐着两个人——神通子,汝鄢千一。
“前辈。”萧若璃与禹大飞一起抱拳。
“嗯,坐。”神通子显得些许莫测。
萧若璃禹大飞坐定,神通子看看汝鄢千一慢悠悠道:“现在,没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
三人点头,神通子接着说:“诸位一定在想,老夫何许人也,找诸位又意欲何为。”
“前辈,汝鄢姑娘已经交给你了,还有什么事?”萧若璃猜到神通子下面说的肯定是跟自己无关又要自己插手的事,往往没好事,他不想管那么多,找个借口推脱。
神通子活了一个世纪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萧若璃的心思,于是点点头道:“老夫就跟诸位说说旧事,诸位不要介意……”
原来,很多年前,神通子就在朝为官,一切皆因他通晓天南地北江湖诸事又乐于行侠仗义,而那时安禄山史思明两大节度使野心勃勃,拉拢各方势力起兵造反,玄宗无奈之下也心生一计,既然各方势力都朝他们靠拢,是否自己也能效仿?答案是肯定的。
就此,神通子隐姓埋名游走于天南地北,但凡有些名气有些能耐的人神通子都不会放过,一直到自己了解他们的为人。
而许多年前的穆凌寒就是神通子看中的人,不过后来他出家了,其实一个剑客既然能出家,神通子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找他助自己平息江湖诸事,因为他是剑客,同他手中剑一样,不是只有一面。
直到很久龙凌云与汝鄢千寻成婚那天,他看到了禹大飞这个人,他了解到很多禹大飞的事,神通子并不反对他去报复,默默关注许久,神通子觉得此人深明大义,可以为己用。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禹大飞需要三个帮。
直到萧若璃的出现,萧若璃起初让他觉得危险,因为萧若璃的仇恨太深太深,而仇恨往往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没有理智的人始终是危险的。
幸亏,神通子没有那么快就下定决心除去萧若璃,就像当初他也一样没有除去穆凌寒那样,结果很显然,他是对的。
在接近萧若璃之前,恰巧萧若璃遇到了汝鄢千一,而神通子自然知道汝鄢千一何许人,也许萧若璃和禹大飞成败的关键就在在于她。
“后来老夫方才知道你是穆凌寒的传人,老夫厚颜搬出旧事,为的全是这位姑娘。”神通子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汝鄢千一和禹大飞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前辈,到底何事?”萧若璃对故事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神通子用意何在,若他不照神通子的话去做,自然有别人做,而别人做,自己又会如何?
“这,又是往事,”神通子顿了顿,“当初东瀛倭寇来我大唐,窥探我东土大好河山!”
“东瀛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汝鄢千一喃喃道。
“他们自然了解后果如何,原以为他们就此罢手,却不料他们野心太甚,拉拢起江湖各路名门,在我大唐土地寻找属于他们的傀儡,从而慢慢瓜分我大唐国土!”神通子一向平淡淡,只有说到这里显得颇为激动。
“那后来,他们如何又回去了?”萧若璃不知道神通子想说什么。
“他们的确回去,不过也有些许还在,只是装作了唐人。”
“目的何在?”
“严密监视他们所拉拢的傀儡一举一动。”神通子莫测道。
“如此,他们的傀儡又是何人?”禹大飞问道。
“汝鄢侯!”神通子冷冷道。
“哈哈哈,”禹大飞这次笑了:“汝鄢家,他们如何严密监视?”
“自然有很深的根蒂,听老夫说完。”神通子悠悠道:“你们可曾听过裴星云此人?”
“爹曾经说过,他的刀法无人能敌,而且,他也有颇为雄厚的势力,几乎主宰江南一大半江湖势力。”汝鄢千一回答。
“嗯,不过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裴星云本名叫川崎一雄。”
“好奇怪的名字,”汝鄢千一不解道,“从来不曾听过这样的名字。”
她不知道,可有人知道,禹大飞沉思半晌惊讶道:“东瀛人!?”
“正是!”神通子接着说,“当初太宗即位,他们就有一批人来访,他们在我东土学到了很多知识,第二次他们再来,穿着也与我们接近了,就连兵刃也几乎一样了。不过他们却不甘再慢慢学习,所以留下一颗毒瘤。”
“就是他,裴星云。”萧若璃淡淡道。
“他已经是第三代东瀛人了,他从小在江南长大,所以对我们很是了解,只是他潜伏许久,别人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神通子悠悠道。
“这样看来,汝鄢尊老头的行为的确值得怀疑。”禹大飞幽幽的说着,他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汝鄢千一快要喷火的眼神。
“所以,他们也知道,朝廷不会眼看他们为所欲为。”萧若璃冷冷道:“那么,这一切,与我师傅又有什么关系?”
“当初,左大侠就是我们一员。”
“难怪。”萧若璃的疑问终于解开。那么,如果汝鄢家的人可以扮作东瀛人杀了师傅,是不是就代表他们之间有勾结呢?
“我们又能做什么?”禹大飞问道。
“你们可以在此安营扎寨,等了几代人,如今,他们也许不会再等下去了。”神通子怅然。
“如何。”萧若璃冷冷道。他现在已经大概明白,朝廷准备江湖事江湖了,而他们这些人活着也许为朝廷所用,死了就是少了一个祸害,所以,他们只有战争的权利,却不会有勇士的称号,因为也许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付出!
“他们有所行动,还望诸位出面加以阻拦!”神通子接着说,“当然,朝廷也犯不上为这种事情花这么多时间,只是,不希望再被人误会成兵变。”
“那么,前辈,”汝鄢千一幽幽问道,“我们,何德何能?”
“老夫久观星象,你们必能成功。”神通子看着众人一脸不信,笑了笑接着说:“老夫师承道家,说来惭愧,先贤从不参与朝政,不过老夫看来,大势所趋是大道,也就顺了天意。”
“原来如此。”禹大飞与汝鄢千一异口同声,只有萧若璃不说话,从神通子开始说明白话,他的神情一直处于冰冷。
“若璃,你意下如何?”神通子悠悠问道。
如何?不如何又怎么样,话说到这个份上,除了附和大势所趋,还能如何……
“前辈说的是。”
“前辈……”汝鄢千一看着屋里四个人幽幽的说,“我们,会不会不自量力了点?”
“汝鄢姑娘不必担心,老夫自会派人相助。”神通子悠悠道。
“朝廷的人。”萧若璃冷冷道,他几乎断定,神通子一定会安排人盯着他们!
“老夫的一个不才徒弟。”神通子抚了抚白胡子道。
“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禹大飞问道。
“等我说的人来,时机也就到了,老夫先行告退,诸位暂且在这里落脚,委屈了诸位,老夫赔礼了。”说罢,神通子抱拳就出去了。
剩下三个人。
汝鄢千一在茅屋转了一圈,惊讶道:“方圆十步的屋子,住三个人?两个男的,我……?”汝鄢千一翻翻白眼指着自己。
禹大飞尴尬笑笑,看向萧若璃。
“再搭一间草棚。”萧若璃冷冷道。他现在心里一千个不痛快的理由,被人逼着做事,一向是他的大忌。如今,他却在自由面前无能为力。
“那就劳烦二位了。”汝鄢千一以奇怪的姿势抱拳,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
夕阳映红了天边的一切,汝鄢千一看着眼前刚刚搭建起来的茅屋,两眼呆呆的……
“这……破是破了点,”禹大飞挠挠头,“不过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遮风挡雨?”汝鄢千一近乎崩溃,“你们两个……我……”汝鄢千一语塞。
禹大飞这才明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汝鄢姑娘,在下一把年纪,怎么会不知廉耻……”说着,看向远处的萧若璃。
萧若璃看着天边的斜阳,根本不理会他们说些什么。
而另外两人也彼此陌生,于是三个人各自一方,直到天黑不再能看到彼此。
萧若璃依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长长的璃痕,他一直不明白命运为何物,直到妻儿与师傅辞世,他明白,命运让他去杀戮。这一刻,他又明白另一个道理——选择。
尽管如今萧若璃没有别的选择,但是,他依然做出了选择。
“啊!”
沉寂的夜幕下,汝鄢千一突然惊叫一声。
禹大飞听了瞬间离开草棚来到两人面前——
萧若璃的剑尖直抵汝鄢千一咽喉,汝鄢千一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禹大飞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汝鄢千一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说,我住茅屋,委屈一下你们住草棚了……”
“得罪了。”萧若璃收起剑。他沉思中感觉背后有人,下意识的拔剑,转身才发现来人正是汝鄢千一,于是在方寸间停下手上的剑。
而汝鄢千一却显些被一剑封喉。看着萧若璃冷淡的神情无奈走开。
禹大飞看看两人摇摇头,他当然明白,这样的安排并非他们每个人的意愿,都是命运的玩笑,亦或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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