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雄霸大明朝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宗室身份

???    武英殿寝殿与外殿隔的不远,天启和张嫣,与司礼监众人出侧门,回乾清宫。【风云小说阅读网】

  

      而魏忠贤连滚带爬,派刘廷元去传鲁衍孟入宫。

  

      “越快越好!挡路的,啰嗦的,给爷砍了!”

  

      老魏将腰牌抛给刘廷元,恶狠狠,气急败坏吼着。拖得越久,天启忍不住将他一脚踢到张嫣那里,张嫣绝对会将他活剐了。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魏忠贤很清楚,张嫣真的疯了。

  

      乾清宫,天启抽出挂壁上的宝剑,目光盯在如同镜面的剑身上,司礼监的太监们跪成一片,魏忠贤忍着恐惧讲述着:“老奴夏初就派了杨天石去太仓,后来发现一些线索。就调回杨天石,派东厂的第五、第六、第七太保分别去山东、南京、太仓查询。”

  

      “八月中,这三个才回京述职。也带来了那些老档,老奴本想当时交付老爷御览。只是这些文档损毁严重,又有纰漏无法佐证。而骁骑将军督军征战,怕扰了老爷心绪,坏了西北大计。”

  

      魏忠贤双手捧着一副长卷,额头贴着冰冷地砖:“老奴真与鲁衍孟没交情,老爷明鉴。”

  

      “是啊,有交情,你就不会生出心眼子去查朱延平底细。”

  

      天启将剑归鞘,放在桌案上,魏忠贤匍匐着将长卷送到桌上,张嫣侧头看着天启铺开的长卷,整个长卷丝质,上面贴满了腐朽或有虫蛀的老档,一旁还有辨识后的注解。

  

      什么不敢确定,整个卷宗上已经很明白了,靖难之役齐王府遭难时,齐王府一名叫钱升的宦官与齐王府护卫刘克胡、灭胡兄弟失踪,这三个都是齐王朱欂心腹。

  

      然后太仓卫多了三个差不多姓名的军士,差别只是一个叫钱升,一个叫朱升。后来成祖攻克南京,刘灭胡失踪。估计是返回南京寻找被软禁的朱欂,后来宣德三年朱欂暴病而亡,齐王府一脉尽数废为庶人。这位刘灭胡,记载中自杀殉葬。

  

      其后的资料多是太仓卫,及太仓卫改易成镇海卫后的档案,朱升义子朱溯一脉屡次被征召参战,而刘克胡一脉却多有战死。立有军功,也不换官职,而是换成赏银米粮布匹,一直是普通军户。

  

      “倒是个忠心的,你问过那个刘高旭没有?”

  

      天启合上卷轴,入座低眉看着魏忠贤,魏忠贤恭首垂眉:“老奴旁敲侧击问过,这刘高旭父亲十八年前战死,生母跟人跑了,刘家就剩这么个独苗。若不是朱家拉扯,必然会饿死。这是个粗人,没什么隐瞒,也不知祖上的事情。”

  

      “那,鲁衍孟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魏忠贤连连摇头:“断无可能,这些老档尘封已久,几十年内未曾翻阅。”

  

      “希望如此,你们都退下吧。去宗人府一趟,看看齐藩一脉还有多少。”

  

      司礼监的老太监们都是人精,没看过文档,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一个个躬身退了出去。

  

      广阔的乾清殿里,天启长叹一声:“宝珠儿,给朕拿拿主意,该怎么封赏这个族弟。”

  

      “皇帝已有决断,何故要借臣妾之口?”

  

      张嫣浅笑,笑颜如花:“宗室能出如此骁将,对社稷而言,好处大于坏处。对皇帝而言,恢复祖制不是皇帝一直想着的吗?”

  

      天启真要隐藏这件事,就留着魏忠贤一人便足够了,没必要让司礼监的头头脑脑们旁观。

  

      现在天启也是拿不定主意,明明知道该怎么选择才能将好处扩大,可就是下不了决心。宗室造反的事情,历历在目。

  

      可有些事情是大是大非的,宗室造反天下还姓朱,太庙里供着的还是列祖列宗的牌位。若是文官造反,泥腿子造反成功,皇室、宗室三十余万人,能活下几个?

  

      “宝珠,你说命运怎么就如此的离奇?我被东林骗,骗了三次。连你也骗我。现在,那个鲁衍孟也在骗我。朱延平,说不好也在骗我。我那个三叔、七叔和弟弟,也在装傻骗我。到底哪些人,没有骗我?”

  

      张嫣沉默不言,天启指着西北方向:“晋王那个混帐东西,招兵买马以为我不知道!还有老唐王,干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事!还有秦王府,为了个王位兄弟相残争着坐牢,没一点出息!鲁王那样懂大局,怎么就一个?”

  

      “宝珠,你说你当时别骗我,该有多好。”

  

      说着,天启轻轻一哼露出笑容,伸手抚着张嫣面庞:“寻常人一辈子,还能寻到知己。我呢,除了皇爷爷,其他都在骗我!你说,现在封他做个齐王去坐牢好呢,还是让他当大将军,做首辅?”

  

      张嫣笑容不减:“大将军又如何?首辅又如何?一道封王敕书,一道就藩诏令,他能做什么?”

  

      “好,朕让信王出宫,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你,就待在坤宁宫,吃天下最丰盛的美食,穿天下最华丽的衣裳。看着朕,继续陪着他们玩儿。”

  

      天启说着,指指桌案上的雕龙砚台,张嫣笑吟吟起身磨墨,她真的疯了,搁在后世被称作人格分裂。

  

      提笔蘸墨,天启写下两个字:宗柔。

  

      两个字一点都不雅致,也不柔,满是戾气。

  

      丢了笔,天启坐回椅子上,瞥一眼张嫣背影:“如何?”

  

      “好字。”

  

      张嫣俯身吹干墨迹,坐到天启左首,继续一副恬淡无思的神情。

  

      天启抬手,按在张嫣手上,闭眼轻轻抚着,人还是那个人,却已不是当初。

  

      他贵为皇帝,他也有他的委屈,也有他的忿恨,可他偏偏还要忍着。忍啊忍,除掉了王安,忍啊忍,现在还在忍。

  

      万历皇帝忍了一辈子,告诉他一个事情,那就是当皇帝可以忍。若一直忍,与天下各地坐牢的宗室们,又有什么区别?

  

      鲁衍孟穿着翰林院五经博士的特制常服,再次来到皇城。少年时,跟着他父亲孟承光,没少在皇城里溜达。就连紫禁城他也转过,也跟着万历皇帝一起喝过酒。

  

      虽然落霜了,可三大殿的工地依旧热火朝天开工。

  

      “气魄!”

  

      鲁衍孟在轿子里看着一层层的施工高架,吐出两个字。

  

      万历皇帝一辈子最想的事情,除了立三儿子福王当太子,立最喜欢的郑贵妃当皇后,学宋朝狠狠收商税外,就剩下重修三大殿了。工程耗费预算是两千万两,将万历吓住了。

  

      现在,官军两线作战,年耗银千万两,战争的费用都是计划之外的。朝廷一年正常盈余三百万两,辽饷等等补充,尚有二百多万两每年的亏空。

  

      这就是天启朝的气魄,再穷也要把门面收拾好。否则什么事,都在武英殿和奉天殿办,传出去也不好听。

  

      乾清门,巡哨的刘高旭揉揉眼睛,见鲁衍孟的脑袋从轿子里闪过,似乎没看错。

  

      如今,他已不是寻常的大汉将军,大汉将军上面还有白甲将军和红盔将军,他现在是一名白甲将军,穿着银白山文甲,手里拄着方天画戟,是皇帝的亲近贴身宿卫。上朝的时候,他也有资格在大殿上担任护卫,是殿上人,而不是在殿外。

  

      乾清殿外,鲁衍孟拱手对一旁候立的司礼监六人行礼,魏忠贤还礼:“一切照实说,老实说。”

  

      鲁衍孟点头,抬步进了乾清殿,左右打量着,还是原来的布置,曲曲绕绕来到寝殿,看到了皇帝、皇后,双膝跪地:“国子监监生鲁衍孟,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鲁衍孟?孟弘略?我们以前在这里见过,可知找你入宫,所为何事?”

  

      “陛下不言,微臣如何能知。”

  

      鲁衍孟抬起身子,看着天启皇帝,目光平静,坦荡。

  

      天启指着一旁铜炉:“煮茶,我们慢慢聊。”

  

      鲁衍孟拱手谢礼,起身左右看看,从墙壁边靠着的立柜里找到茶具,又娴熟的找到各种茶叶:“陛下,喜欢什么茶?”

  

      “明前吧,先生可知明后是什么茶?”

  

      拿了一罐清明前采摘的龙井,鲁衍孟抱着茶具来到铜炉旁,给铜炉添炭,洗手,对坐在面前的天启道:“明前之后,是雨前。”

  

      天启手里握着长卷,摇头:“据报,龙虎山张家说明后的茶,也就是雨前,也能叫做清茶。我想不通,哪来的清!或许雨前之后的茶常见,被称作清茶。”

  

      鲁衍孟搭好紫砂壶烧水,笑道:“张家的人没几个正常的,他们说的胡话不少,信不得。”

  

      “金生水,不可不防。先生,宫里老人说你会算命,帮忙算算皇后,寿几何。”

  

      “当时戏言,做不得真。”

  

      天启看一眼张嫣,张嫣会意来到火炉旁,坐在天启身旁。天启目光炯炯:“那就当是胡言乱语,再戏言一番。若合心意,山东那边,我帮你。”

  

      “或有二十,或有四十,也有可能六十。”

  

      鲁衍孟的回答等于废话,天启只是笑笑:“希望算错了,先生看看这个。”

  

      鲁衍孟接过长卷,铺开看着,脸色一变:“不可能,这事我绝不知情。当年逃难潜行,怎可能特意寻找潜匿宗室!”

  

      看着面容烧毁,只有五官轮廓的鲁衍孟,天启点头:“我也知不可能,可外人不这么想。尤其是孔府,他们忍了这么久,你说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们会怎么运作?”

  

      “陛下有何吩咐?”

  

      天启笑容更胜,这人就是识趣儿:“饮茶,事情以后再谈不迟。”

  

      朱延平的宗室身份,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这是个大大的火药桶,一旦暴露,朱延平、鲁衍孟这帮人,绝对会被炸的四分五裂。

  

      最起码,朱延平将会失去一切。又有军功,朝廷封他做个郡王还是齐王,都意味着朱延平只能困在王府里,什么不能问,什么不能做,跟坐牢一样。

  

      每一个文官,哪怕是崔景荣或者是成基命,都会将朱延平踩下去。他们踩下去的不是朱延平,是宗室,打下去的是宗室夺权的苗头。

  

      从重武轻文的明初到现在,文官们打倒武臣集团,打倒勋戚集团,借曹吉祥谋反打倒宦官集团,又借着皇帝疑心将宗室打倒在地,终于一步步将兵权收到自己手里。

  

      他们师徒相袭,父子交替在朝堂里,安安稳稳的当官。要夺兵权,重用武臣的武宗皇帝背着骂名死了,万历培养出来的一茬猛将,也死的一个不剩。

  

      宁可抱着兵权沉海,文官也不愿把兵权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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