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荆州府出来,桓玄心情不错,觉得这王忱也不是坏人。仙期捧着桓玄的头冠和绶带,这些是桓玄刚才喝得尽兴的时候随手脱掉的,这个主人,实在太容易被收买了。
走到门口的轿子边,桓玄还随手把旗子给扯了,然后扔下马车,直接走了。仙期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嘱托车夫几句,就直接跟着桓玄离开了。
“你就别跟着我了,先去找林商客,我懒得向他们打交道。”桓玄就这样丢给仙期一个任务。
看看仙期一脸委屈的样子,桓玄就:“你还是坐我的轿子去吧,走得慢,也累。”
“下愚不敢,还是走路自在。”仙期推辞,这种事被人上告可是要杀头的,灵宝真是太率性了,回去还得告诫他。
桓玄也不在意,直接就向石道府走去。桓玄有忐忑,总觉得再次见到的还会是若云那张不高兴的脸,如若不见,又会惦念,他开始讨厌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
正考虑着,就已经走到门口了,守卫很客气地向桓玄行礼,并请他直接进去。走进大门,就看到灵运在树下作画,知道桓玄来了也不抬头,桓玄⊥▽⊥▽⊥▽⊥▽,m.→.c♀om走向灵宝,原来他在临摹顾恺之的画作。
终于,灵运开口了,“叔公,我画得如何?”
“不错,谢客很有天赋。”桓玄回答,又问,“你姑母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今天她是一个人出去的。”灵运回答。
“那她以前是和谁一起出去的?”桓玄不禁皱眉,问道。
“还能有谁?还是桓叔叔。”灵宝答道。
有桓胤的陪伴,若云应该会很开心,桓玄稍稍放了心。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会不会想家?”桓玄问。
“不会,我习惯客居他家了。”灵运一边作画一边爽快地回答,就如他最常用的名字“谢客”一样,他一直在别处为客。
正着,门又被“嘭”地一声打开,若云进来了,也不见她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直接向桓玄打招呼:“灵宝来啦,云梦美酒,你有口福了。”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酒袋,这女孩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酒。
这次,桓玄本打算现在荆州望望风,下午的时候,仙期就过来报告南郡发生一些事,需要他去处理。桓玄本来他就只有这么的一块地作为根据地,真不舍得它出事。
赶到南郡府的时候,门口还围着一些商人及普通农民的代表,他们的情绪都比较激动。原来,以前在桓冲和桓石民担任荆州刺史时,念在南郡地是桓玄的封地,都会适量地少收税,此时,王忱上任,就果断取消了这项特权。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多承担赋税,一向被“宠惯”的南郡人此时有接受不了,都要来向这个年轻的郡公问个清楚。
面对嘈杂的人群,桓玄示意他们安静,介于他的地位,周围的人都消停下来了。桓玄让他们先回去,告诉他们赋税这次就先按原先的来,以后会慢慢调整。那群人还是不满,但见到桓玄也是面色不善,就先离开了。
王忱果然不是好人,桓玄如此想着,忘了早上他还和王忱相谈甚欢。
仙期没有像桓玄一样怒气冲冲,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桓玄见他如此,就问他有何对策。仙期回答:“其实,这件事是必然的。南郡还算富庶,人民还是交得起完整的赋税的,如果按照朝廷的指示强制执行,相信他们也不会闹得太大,只是……我们多年的经营必受打击。”
“那如果还是照原来的方法会怎么样?”桓玄问。
“朝廷这方面很难同意的,只有我们郡里少拿赋税,将大部分都交给朝廷,这样亏的是我们的钱财。”仙期回答。
桓玄沉默了,继而:“我再去找王忱。”
仙期劝道:“王荆州那边还是不要想了,这事的主导者就是他,而且,从很大程度上来,他做得没错。”
桓玄又问:“你今天谈得如何,还顺利吗?”仙期头。
本来还想卖给王忱一个人情,没想到那人这么面目可憎,桓玄深深觉得自己功力尚浅。王忱虽然不过三十出头,但在建康的王朝官场也混了十几年,对付桓玄这样的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直接修书至王中书或司马太傅,再带些金银玩物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我们手下没有合适的人担此重任。”桓玄看向仙期。
外姓人中,桓玄最信得过的只有仙期了。仙期摇摇头,道:“愚下才疏,倒是我的远房外甥,呼作万盖,年仅十七,本出生于商贾之家,只是近年来家道渐落,十五岁起他能会道,也复兴了一部分家业,嘱托他去,十之**能成功。”
桓玄道:“十七,太了。”
仙期解释:“正是因为,他们才不会怀疑,加之以商贾而不是家臣的身份去,成功率会更高。”
桓玄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如此,并叫仙期这几天内安排万盖来见他。
第二天,桓玄依旧驾着昨日的车子,穿着昨日的衣裳来见王忱。到门口,也不下轿,也不打招呼,直接就乘车进府,因为知道来人是谁,守卫们都呆了,来不及阻止。
王忱此刻也出来了,看见桓玄这个架势,如此无礼,怒了,直接拿起堂中的鞭子,对着门吏打,其实,这个时候,他所服的五石散药性并未完全散开,行为还是有让人不能理解。
桓玄见此,也怒了,既不想见到此人也不想连累无辜者,直接开口:“回去。”王忱也不理,直接让桓玄回去了。
桓玄的大仪式直接从荆州府移到石道府,这次,出来迎接又是桓胤。看到叔叔这么大排场,桓胤显得特别开心,直接跳上轿子,掀开帘子,端详桓玄的臭脸。
“灵宝叔叔,你这身装扮好帅气。”桓胤夸道。
桓玄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桓胤幸灾乐祸,而是他听这个侄子和王忱关系不错,前几天还一同去打猎了,怎么都是吃里扒外了。于是就伸手捏住桓胤的脸,道:“你还记着我才是你叔叔?不是跟新荆州混地很开心吗?”
“疼,疼……要毁容了,灵宝叔叔,先放开。”桓胤叫道。
桓玄还真不舍得让桓胤白嫩的俏脸受伤,就放开,还不忘替他揉揉。
“我可没有背叛灵宝叔叔。”桓胤一边一边把桓玄的手拿开。
“那是去做卧底了,对不对?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桓玄还不放过他,这侄子真不能太放任了。
“我当然也不会做卧底,灵宝叔叔你太看得起我了。这帽子好玩,我看看。”着,便摘下桓玄头上的三梁冠,把玩起来。桓玄也不介意,继而道:“别玩了,都几岁了。”
“你们两个躲在轿子里密谋什么?”外面若云的声音响起,桓玄和桓胤相视而笑,就下车了。
府上亭中,桓胤亲手为叔叔倒酒,桓玄接过,一言不发。看气氛沉闷,若云先开口,“灵宝,我觉得新王佛大不错,是不是你招惹他了?”
桓玄皱眉,这女孩怎么也被收买了,难道是因为都喜欢喝酒?而且,他们什么时候见的面,目光不禁转向桓胤。
桓胤很识相地低头,桓玄又被他们气到,大踏步走出去了。桓胤还想拦住叔叔,被若云给叫住了。
自从来了个新刺史,桓玄感觉诸事不顺,甚至有“众叛亲离”的感觉。
没几天,仙期就为桓玄引见万盖。怎么,这是个漂亮的少年,桓玄感觉和桓胤有像,还带着高傲,本来是桓玄有看不上商贾之人,现在倒感觉是万盖看不上像桓玄这类在官场上的人。
至于能会道,桓玄发现这人话不多,桓玄问一句,他答一句,魏晋以能言为善,桓玄都有嫌弃了,微微皱眉。
“桓南郡既然嘱托于我,我尽量努力,但这个不是因为桓南郡,而是报答舅舅几年来的资助抚养之恩。”万盖不卑不亢。
桓玄有笑了,转头对仙期道:“果然是外甥打灯笼!“
仙期也笑了,道:“这孩子从就这样子,话直,灵宝能容忍吧?“
“可是这样直着话,不适合游吧?“桓玄问道
“话直了,才会有信服力。“仙期回答。
“是吗?“桓玄问,只是这是问向万盖的。
在万盖原先的预想里,桓南郡应该是一个仗着自己的家世凌驾于人,不可一世的家伙,否则,自己的表舅舅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敢娶妻,在受困的时候还理所当然地请自己来帮忙。可现在看自己舅舅和桓南郡的谈话,似乎他和表舅舅只是多年的好友,没有主从关系。
“是!“万盖答道。
临行那日,桓玄特地为万盖套上马鞍,对他:“如果成功,我定有厚报。”
万盖听后,再次向桓玄重申:“我只是报答舅舅,并不需要你的好处。”完便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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