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东迫不及待地翻开《鬼书》,但是里面的纸张中却只有一页有字。?
楚东的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在如此劝慰自己后,便细细地将书看了起来。
书中写到,修炼魂身之时,务必要斩断自身与外界一切联系,体悟自性,即所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这段话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若被修真之人看到则一定会大感惊讶,修真之道,讲究的是引天地灵气入体再沿经脉运行,以此锻炼稳固身体元气和内络经脉,同时也是一个与天地融合交流的过程,可是这段文字却要求修炼者入寂灭境界,闭塞全身意想行识,以己身为一世界,独见自性,以深心真元,固本培元。
换句话说,这种修炼方法已经与正规的修真途径背道而驰了,而且修炼魂身,对于修真者而言完全就没必要,因为当修真者的修为达到元婴期后便会出现元婴,这是一种类似魂身却比魂身强大数倍千倍的东西,更重要的一点是,修真世界讲究的是一个实力,也就是所谓的修为,若是你没有实力,就算你比别人的魂力强上千倍万倍,那又怎样,别人照样可以用一根指头就摁死你。
不过对于楚东而言,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本就是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人哪会要求这么多。按照功法,楚东将自身七窍毛孔紧闭,将自己的精神聚集在自己的脑海里,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任何宗门的弟子在起初修炼时都会有长者在旁守候,以防入定时迷失自我,只可惜楚东就算知道了也没人可找。
渐渐的,楚东自觉自己来到了一片空旷无光的地方,起初,他只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有了一丝慌乱,若是有人突然窜进屋内,看到自己身旁的鬼书,会不会将其抢走,会不会被人弄醒,他突然想到有人跟他讲过,一个梦游中的人突然被叫醒就会变成白痴,自己现在的情况会不会跟梦游的人一样?
楚东的心彻底慌了,他开始奔跑,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跑去,他坚信只要向着一个方向努力跑就一定能到达尽头。
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楚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一直地跑,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但是他的人却已完完全全陷入了恐慌中。
他看不到自己的双眼变得通红,他看不到自己干瘪的身子正在萎缩,他甚至察觉不到自己的鞋子已经磨穿,身后是一个个的血脚印。
他只是努力地往前跑,所谓的希望不过是前方的一点光而已,可是,前方只有黑暗。
最终,腐烂的双脚让楚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干瘪的身体终于没了一丝多余的力气,而绝望也彻底替代了恐惧,楚东疯了,彻底的疯了,但是他不能走,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等死。
可是,他最终没死,甚至红透了的眼睛也开始有了些明亮的神色。
因为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变得恐惧,直至绝望,可是又因为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又变得安定和从容。
他开始思考,自己最初想要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是因为黑暗所以才想要一束光,还是因为黑暗所以恐惧所以需要一束光给自己一个坚强的理由。
他又想,自己为什么要跑,是害怕黑暗还是害怕一个人的世界,黑暗虽然让人不安,但是却也让人安静,能够放空思想,一个人的世界虽然空旷,但是也少了喧闹尘嚣,能够放空自己。
他再想,其实就这样静静躺着貌似也是不错的,不用那么拼命的奔跑,不用为未来恐慌。
他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可是当他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中,而且时间也才过了半个时辰。
依旧在屋中,依旧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朴素的家竟然是那么亲切。
他拿起身旁的鬼书,却发现书中多了一行字,万般皆空,唯守心明,万事皆空,魂身自成。
楚东不是很明白这句话,但是却也似乎有点明白这句话,但是他却找不到这个点,这个贯穿上下的点。
不过楚东倒也不急,白天在地里忙活,晚上在房里修炼入静,如此日子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年。
在这期间,楚东终于将自己的灵魂练成了一团灰色的雾气,同时随着鬼书上不断出现的字也明白了自己灵魂现在的状态叫做魂雾,乃是魂身的第一状态。
现在的他就算不离开屋子也能知道屋外十丈内所发生的一切,同时,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知晓别人脑中所想的事情,至于自己第一次入定时进入的地方,楚东却不知晓,一来书中并没有介绍,二来之后的入定中再也没出现过那个地方。
在这三年里,韩霸见楚东不仅每月都准时交纳保护费,而且还偶尔送些上好的药草给自己,因此对楚东的态度上也稍微变好了些,但是他这么做可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了让其他药童明白只要每月按时交纳保护费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这样的效果是明显的,拖欠保护费的现象越来越少,毕竟谁也不想多挨几个拳头,可是,没钱的药童还是占了多数。
这一天早晨,楚东背起锄头正往田里走去,便看到韩霸正带着一群人将一个少年围在路边殴打。
这个人,李安是认识的,但是他与白非不同,他是九宗内门弟子,只是因为未能通过宗门仙体石的测试而被外派至此。
这样的人,韩霸一般是不会去招惹的,毕竟药圃只是九宗的附属,而且那些人的父辈或者祖辈都是九宗门内的上层,谁也说不准若是他们那天开了窍,身价可就今非昔比,可是这个人,韩霸却是一点不怕,他私下问过那些人得知这人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弟子,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白痴,耳不能听,口不能语。
白痴知道痛,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反抗,所以楚东平常看到的基本就是他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是却也傻傻地笑着,可是,这一次他却出乎意料地反抗了,不仅咬了韩霸一口,而且还将他的脸抓出了血。
一个白痴都敢打我,若是传出去我韩霸三当家的脸面岂不是丢光了,韩霸心里愤愤然想到,当下也不顾后果,随手从地面上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那人的脑袋。
“我叫你凶,我叫你凶,我教你凶!”
随着石头数次的砸下,韩霸的手上衣服上全部是血,而那人也直直地躺在地上,双眼睁着,一动不动。
“霸爷,您,您,您杀人了!”
跟着韩霸的小喽啰见韩霸打死人了,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怕什么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就只一个普通的药童而已。”
韩霸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而后看到楚东正在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被他看着。
“看什么看,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韩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楚东,随后就叫人将白痴的尸体扔到后山喂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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