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陈静之这位老相国,并非表面上那般粗豪不羁。
名义上是拉着铭风喝酒,实则却是怕这个外甥吃亏。借着喝酒的名义,于酒席间把隐锋山的大小势力原原本本的讲给铭风。
总体来说,隐锋山有四股势力:金阳候陈风笑、大将军东流水、皇家禁卫军,还有一个自然是相国陈静之的人马。
别看陈静之年迈,手下却有一班子弟兄,都是早年间随他混战草莽的绿林好汉。铭国覆灭后,他们便随着陈静之躲到这隐锋山图谋再起。
这也是铭风在隐锋山唯一可以动用的势力。
大将军东流水,此人对铭国忠心不用二表。可正因为太过忠心,对当初老国主的死耿耿于怀,铭风成了他最不待见的人。
可以说,这位驰骋疆场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将是铭风在隐锋山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金阳候陈风笑世袭侯爵,属皇亲国戚,论辈分算是铭风叔伯一辈。正因此,当陈静之呼喝他的时候,他才会显得无奈。
因为真要说起来,陈静之还算是陈风笑的长辈。
陈静之却告诉铭风,一定要小心金阳候,论城府金阳候是三人之最,相处数年,陈静之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他。
还有一个是铭风要面临的难题:昔日的皇家禁卫军。
虽然隐锋山分为四股势力,可这禁卫军却是一枝独秀。只因为他们当初都是千挑百选之人,以一当十绝不是问题。
这禁卫军本是国主临终前交给暗刺的,只因当初暗刺一心照顾铭风,这才转交给他的助手小七。
虽说禁卫军落在小七手中,可他不过是暂代之职,要想真正统领这群高傲的皇家禁卫军并非那么简单,所以六年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模糊。
如此,小七勉勉强强可算作那第四股势力的领头。
本来他的威胁最大,可因为皇家禁卫军的特殊性,这个威胁基本不存在,却也难保不会有意外,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他已经暗中收买了几个禁卫军统领。
听陈静之讲完,饶是铭风也感到一阵头疼。隐锋山虽小,可势力错综复杂,丝毫不比当初失落谷面临的情况容易。
甚至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人的缘故,想要将之收复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很快铭风就要面临一个难题,来自大将军东流水的难题。
落日余晖,已经到了晚宴的时间。
今天算得上是隐锋山的一天大事记,因为他们的希望来了,故国太子铭风。曾经风靡大陆的殿下,很多人都认为他会为大家带来光明。
隐锋山外面看去荒芜孤立,实则内蕴乾坤。
这是一处三米高下的石洞,四面是是清冷的石壁,可见人工雕琢的痕迹。上方开了一个口子,仰头望去,可见星光点点,凉风习习,醉人心脾。
谁也不会想到隐锋山内部竟会是这番光景,
石洞中有一个六人合坐的石桌,此刻已坐了三个人:铭风、陈静之、陈风笑。
石桌上摆着满满的酒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四个人却都没有动,望向通道一角,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好像巨锤击鼓声,又像是地震。火光一黯,一道高大雄壮的声音出现在入口。
要说高大雄壮的人,铭风不是没见过,无论是铁奴还是狼妖都是人间无二的存在。可眼前之人却不同。
满身的铁血煞气,让人有种身在疆场,面对着千军万马之感。
这是一个老人,头发已然花白,可身体却壮的像一头牛。抽刀断水水更流,他就是大将军东流水。
如果不是他那满身血煞之气,恐怕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老者。
东流水一眼就瞥见了在座的铭风,却没有打招呼,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龙行虎步般走到石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小七那家伙今天不会来了。”眼看东流水坐下,陈静之一撸衣袖,大赤赤的的道:“今儿个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敞开了肚子吃。”
说着自己先拿起筷子率先开动,东流水也不慢,两人就好像在比谁吃得快、谁吃的多。
一会的功夫两三盘菜已然下肚,东流水突然将盘子一推,满面寒霜的道:“就这么点东西,还让人敞开了肚子吃,我看我还是回我的将军府吧。”
说着就要起身,哪料的陈静之却不是好相与之人,眼睛虽然在看着盘子,手腕翻转,筷子却急点东流水大穴。
东流水也不是吃素的,见招拆招。一双筷子在他手中宛若灵蛇,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行云流水之意。
东流水最擅长的便是刀法,“抽刀断水水更流”便是对他刀法的写照。
前半句指他刀法刚猛霸道,后半句则是说的柔韧,一个人若是能够将刀法练至刚柔并济之境,无疑是世上罕见的,东流水便是这样的人。
眨眼间,两人已过了二十招有余。陈静之没能奈何的了东流水,东流水却也走不成了。
陈静之手腕一转,夹起一块鸡腿,望着东流水笑眯眯的道:“国无国、家非家,将军已不是将军,你又要回哪个将军府?”
东流水站在那里,面色一片青一片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陈静之这一番话,完全道尽了他的心声。
铭风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起身,直面东流水。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翻身下拜。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原地,饶是东流水如何高傲,也决想不到铭风会向他下拜,太子之尊的一拜,他怎么能承受的起?
“昔年铭风年幼、冲动,无端引起铭雪二国之战。以至于让外人有可乘之机,家国于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而今我便是来向大将军请罪的。”
东流水本就是真性情,他傲气他忠君,所以才会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现在听着铭风承认当年的过错,也算是解了他心中之结。他还能要铭风怎么样?或者说他原本就知道事不关铭风,只是一时解不开心结罢了。
原本想好见面之后,如何嘲讽,如何冷落铭风,在这一拜之下都化作了乌有。
东流水连忙跪下,双手扶住铭风,诚惶诚恐的道:“殿下这是做什么,老臣不敢当不敢当啊!”
铭风拒不起身,望着东流水:“大将军昔日为我铭国征战疆场,父皇在世时就曾说铭国有今日,少不了东流水撑起半边天。如果说谁当得起我这一拜,自是大将军你。”
“先皇……”东流水喊出一声,已是老泪纵横。原本高大雄壮的身形不住颤动着。
“这老小子……”望着老泪纵横的东流水,陈静之也觉得鼻子有点酸。
一旁的金阳候陈风笑有些感叹,谁说太子殿下只知舞文弄墨?看现在这情形,明显的在御人之术方面也有着不俗的造诣啊。
哪料的这想法还未落下,铭风已经转身向着他所在的方向,面色沉凝的道:“铭国覆灭,侯爷却不忘大义,多年来默默坚持着,自也当得起不屑子弟铭风一拜。”
说着就要拜下,金阳候哪里敢让铭风真个拜下,别的不说,光是陈静之和东流水那两双瞪大的老眼就让他吃不消了。
赶忙扶住铭风,将其拉了起来,“殿下言重了,为我铭国薪火相传守一片火种,自是我这侯爷应尽的本分。”
“多谢侯爷。”铭风双手一拱,行了一礼,这次陈风笑不再阻拦,心中却忍不住感叹:
这小子好厉害的手段,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两个麻烦,相国自不用说,肯定是会向着他的,如今就看他如何应对小七了。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陈风笑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一时间,四人开怀畅饮,可谓是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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