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和僵尸王一同出马，把整个杨家搜了个七进七出，甚至连院子里的鸡窝都找了。很明显，除了鸡毛之外，连根鬼毛也没瞧见。至于有无其它妖怪，目前为止尚未见着。
晚饭吃的相当难以下咽，不是说饭菜差。而是杨家人上上下下都哭丧着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要是三爷放开肚皮山吃海喝，反倒会令他们更加不爽。酒倒是没少喝，没有哪个渔民说自己不会喝酒的。
付小玲见我没查出状况，也显得有些失望。想要安抚杨盼盼，却又不能当着她家人的面做出过分亲昵的举动。
杨父看上去是条汉子，酒喝多了却也忍不住心里的郁结：“今天没能好好招待两位客人，还请多多包涵。”随即指着桌上的菜肴说道：“本来应该请你们吃顿海鲜的，可……可我老杨打了半辈子鱼，要我去别家买海产，那老脸真就没处搁了。”
我正想出言安慰他两句，小罗成却突然说道：“三哥，咱们是不是都想岔了啊？”
随后他问老杨：“叔，你家一共有几条船啊？”
老杨被他问的一愣，随即道：“远海作业的就一艘大船，是我跟二弟共有的；小船嘛，谁家还能没个两三条。”
“那远海捞不着，近海呢？用小船能不能捞到点儿？”
经由罗成提醒，我也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放下筷子，等待他的回答。
老杨在干了半杯白酒之后，恨恨的跺了跺脚：“全试过了，包括老二家的小船也都试过了；什么都******捞不到！”
……
正如小罗成所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想岔了。杨家只是打不着鱼，人又没遭受损伤，那在地上折腾什么啊？如果真有什么妖魔邪祟，得是在船上啊。
在弄清楚症结的关键所在之后，当即跟老杨约好，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船出海。大船不现实，因为要经过有关部门审批才能进行捕捞作业。既然没搜都捕不着鱼，那么小船也是一样的。大不了实在没线索，再去动大船的脑筋就是了。
事实上我跟罗成的年纪都不算大，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高人。所以老杨选择信任我们，根本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尽管如此，他第二天还是起来的相当早，毕竟关于一家人的生计，蒙古大夫也算是大夫嘛。
除了老杨之外，还有一个和他年岁差不了许多的精瘦汉子，他便是老杨的二弟。之所以找杨老二一同上船，不光是因为他有丰富的海上作业经验；关键还是老杨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着去冒险。
全副武装的付小玲，此时表现的相当爷们儿。黑色工装裤和咖啡色机车夹克，衬的她英姿勃发，真还让多数男人觉得自愧不如。她十分的执拗，坚持让杨盼盼留在家里等消息，自己则硬要与我们一同出海，并且谁都劝不住。
渔民所谓的小船，和我们想象当中的不同。公园里那种能承载三五人的，在他们看来就是舢板。
对于我们来说，今天要上的船并不算小。编号为渔1749的拖网船有着二十吨的承重，并且功率相当的大。老杨说，在国内注册渔船都和汽车是一样的，必须得有相关部门颁发的号牌。不过他私底下给这条船起了个非常响亮的名字——怒蛟！
小罗成在码头上就开始冲我犯嘀咕：“尼玛，这样的‘小船’一家都有两三条，那不就是土豪嘛；捞不着鱼就捞不着呗，上了岸干点什么买卖不比在海上风吹日晒强啊？”
我忙拦住他的话头，生怕被老杨兄弟听见。其实海洋对于渔民来说，不光只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更为重要的是两者之间有着外人无法了解的深厚感情。就像老农富了也离不开土地，樵夫发达了却依然舍不得大山是一个道理。
……
所谓近海作业只是相对论，从怒蛟号驶出港口，再到进入目的海域，用了差不多整整半天的时间。吃晌午饭的时候，杨家兄弟又是忍不住抱怨了一通。按照他们的说法，出海的渔民顶多带点油盐酱醋和大米挂面。像咱们这样自带小鱼干的……可真他娘的丢人。
整整一上午我和罗成，把船里船外都检查了好几遍，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倒是付小玲问的一句话，差点让我喷了老血。
她问的是：“张生，你有没有发现船上太干净了？既是渔船，却擦洗的一尘不染，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我听完啐了口唾沫：“你在台北一直就是当大小姐的吧？要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渔船就是家；除非是懒鬼，否则谁会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
事实上早在对牛边边动情之前，我的愿望是娶一个船娘当老婆。因为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打扫，抹布貌似从来不会离开身边。当然，时代在改变，现在除了老杨媳妇之流，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船娘了。所以三爷才改往陆地上发展，以至于最后进了“牛窝”。
……
接连撒了三网，拖行了数十海里，全都是一无所获。我也开始觉得是真邪门了，因为不管大网小网，竟然拿连团海藻或者垃圾都捞不着。
眼看日头偏西，杨家兄弟脸上露出的悲哀越来越浓。我不由得也有些发急，心想这些天没少研究百相诀，浅水察看一番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乎当下提议，要下海去看看。
付小玲听后有点犯懵，因为来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所以就没有准备潜水装备。
我冲她笑了笑，只说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随后把小罗成拉到一边：“你们僵尸会游泳吗？”
罗成听后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游泳是会的，但潜水没试过；不过既然是脱出了六道轮回，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至少不会死吧？”
尽管他说的不无道理，我还是决定先试验一下罗成的生命力。从船上找了根粗大的缆绳，捆住了他的脚腕，然后像蹦极一样的将其推下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老杨他们的脸就都白了。连带付小玲都几次三番跑过来，问罗成会不会被淹死。
正当我掐灭烟头，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听见海中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小罗成双臂伸展，如海鸟一般倒飞回船上：“三哥，船底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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