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在最初两次见到黄大仙的时候,我曾经为她的绝美容颜和极致身材所倾倒。到了后来接触多了,竟然就没有了先前那种感觉,有的只是无比的亲切。跟她在一起,就仿佛是和一个一起生活多年的亲人似的毫无拘束。
俩人正躺着铁轨边的草丛中述说衷肠,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张伯伦你好大胆子!”
远在异地他乡陡然被人叫破身份,我不禁大吃一惊。即刻想要翻起身来,却被黄仙儿一把拽住,附耳小声说道:“三郎,若是信我现在就隐藏了鬼法鬼力,所有事情交由我来处理。”
别人说这话我可能还有所保留,但黄大仙能够为我生下一个半人半妖的“小滑头”,由不得我怀疑。于是乎听了她的话,在起身的那一刻将周身鬼力凝聚于心,变得与凡人一般无二,只留下双眼睛能够分辨阴阳妖邪。
来人也就四尺多高,是个牙齿都没剩下几颗的瘪嘴老太太。真不敢相信她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竟然还中气十足,却不知道她跟张伯伦又有什么渊源。
我从来没想到黄大仙居然是演技派的,她站起身来之后居然面现惊慌,四下里观瞧寻找,嘴巴里还接连的喃喃道:“张伯伦?张三郎在哪里?”靠,怪不得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撒谎,如果不是刚才听她授意作假,我都差点以为附近藏了个张伯伦。
老太太拄着拐棍缓缓走了过来,没有正眼瞧黄仙儿。一双闪着精光的老眼却是在我脸上、身上不停的观瞧。似乎在辨认眼前这个是否她的旧相识。
老太太瞧了半晌之后显得有些匪夷所思,自言自语道:“咦,难道我老眼昏花看错了?这小子样貌身材虽然跟那人相似,可决计不是他啊。”
凝神沉思片刻,她转而用拐棍儿一点黄仙:“黄大妮子,先别装模作样了,跟老婆子说说这人是谁?在火车上又为什么打了我的重孙儿?”
“你孙子?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小畜生?”我装作恍然大悟,嘴里却绕着弯儿骂人:“他在火车上耍流氓,占我朋友的便宜!人家男朋友可是警察,当然揍他了!”
老太太听了赫赫一声怪笑,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我便猛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向胸口。因为没有了鬼力护身,我被撞的倒飞出四五米摔在草地上,喉头发甜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黄大仙却并没有过来扶我,反倒仍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冲到老太太身边抱住她一条手臂:“七奶奶刚刚说是见到了张三郎?他……他在哪里?”
被称为七奶奶的老婆子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演戏,这小子如果不是张伯伦,你们俩刚才怎么会如此亲热!”
黄仙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才反应过来,指着地上的我扑哧一乐:“弄了半天你说的是他啊?呵呵,这也难怪,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我也差点弄错。可惜……呵呵……可惜……”
黄大仙连说两声可惜,面色一转露出凄苦的神情:“也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现在哪里,是冷是热,是穷是富。兴许他现在正搂着个婆娘风流快活呢。我呢?呵呵,只有暂借一下别人的肩膀,回忆当初那段时光。”说罢居然真的落下两行清泪。
七奶奶开始还有所怀疑,可听她说完这番话后,顿了顿手中的拐杖,情绪有些激动:“你啊你,唉!还有我们家那个傻丫头……你们都是中了他张伯伦的毒了!要是能让我遇见他,老婆子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随后伸出手来摸了摸黄仙的头顶,语气颇为慈爱:“傻大妮子,忘了他,好好再寻个正经人家吧。可别再让七奶奶我看见你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瞎混。”
“不三不四”当然指的是我,这老太太真精,一下子就听出我在绕着弯骂她。我特别想冲上去,告诉她:你孙子才他妈真正是不三不四呢。没奈何身受重伤,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好躺在草丛里鼓闷气。
兴许是看七奶奶想走,黄仙连忙说道:“这人说话虽然刁钻,但刚刚所言却是属实,还请你老人家不要刁难火车上那俩人。而且……而且依我看,被小小六调戏的女子,来历可不简单。”
老太太听完哼了一声:“知道啦,小小六那德性我清楚的狠,回去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至于车上的事儿,你五爷爷自有分寸。我先回了,你有空上家串门儿来,捎带着也劝劝我们家那傻丫头,毕竟是同病相怜,别再一见面就掐架。”
黄仙儿唯唯诺诺的送走了七老太太,直到对方没了踪影,这才急忙跑回来。察看我伤口无碍,长长舒了口气。
……
听了她们娘俩间的对话,我知道有太多事情与前世的张伯伦有关。可这辈子既然铁了心跟牛边边过,那索性来个不闻不问,省的自寻烦恼。
我跟黄仙搭了下一列火车,到达齐齐哈尔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来钟,在预定的酒店里见到了猴三小姐和小罗成。
三小姐被揍的鼻青脸肿,在客房里一直嚷嚷着要找死老头儿报仇。出乎意料的是,小罗成反倒是毫发无损。问到当时情况,他竟然还捂住嘴巴,拼命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当晚我跟小罗成住一间房,黄大仙跟猴三儿住一间。本来按照惯例,我还想留出一间空房办公,让黄仙硬是给退了。并且再三叮嘱,你跟罗成怎么办案我不管,可记住一句话,离开东三省之前你绝对不能展露鬼法鬼力,否则后患无穷。
这趟来本就是为了刘四喜的案子,我心中早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要不是猴三儿多事,怎么也不会惹上鬼狐神怪,更别说施展鬼法了。
四个人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黄仙硬押着猴三儿回房休息,怎都不让我带她同行。无奈原计划破产,我只好带着小罗成上街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刘四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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