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虽然距今年代久远,却显然保存的十分妥帖,略有些泛黄的灰蓝封皮上题着一行暗红色的大字——南山鬼王诀!这几个字不知道是用哪种颜料写成,犹如干涸了的血迹一般显得触目惊心。
单看书名便知里面所载内容绝非等闲,可紧挨着这行字左侧的三个小字才真正令得我瞠目结舌呆立在当场。
那显然是著书人的名字,而且这三个字应当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张伯伦!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翻阅书中内容,便被门外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耳听张妈妈在外叫道:“小节!小节!你干吗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快点开门,你别吓妈啊!”
得知门外是这位不开化的祖宗我不禁苦笑连连,把册子随手揣进怀中藏妥了,疾步过去将门打开,唯恐动作缓些她便要强行破门而入。
我说的口干舌燥才令她相信自己不过是关上门更换衣服,并且试图劝她不必坚持每晚与我同眠,因为张节我鬼门关前溜达一回,晓得生命珍贵,绝对是会照顾自己周全。
这本是我为了摆脱每夜里天人交战的说辞,谁知道张母听完以后却似被雷劈到一般呆立当场,盯着我的一双妙目之中似乎有无穷的疑惑。
如此这般僵持了片刻她才陡然一声叹息转身离去,回到自己房中将门给合上了。
我对张妈妈的怪异举止搞的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儿子大了怎都要跟母亲分房,纵使再为疼爱也不能夜夜同床啊?
想起她转身后落寞的背影,我忍不住一阵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张妈妈也许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儿子吧。可方才她盯着我时,眼神中却似乎包藏有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似乎……似乎有些暧昧,对了,就好像我在做张季时每每触怒了牛边边,她便是用如此幽怨的眼神瞪我……
我想到此处不禁平地打了个冷颤,寻摸到其间蹊跷所在,心中纠结万分。如果我猜测是对的,那么张节在世时乱了纲常伦理,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他妈的,可站在三爷我的立场来说简直是硕大一个幸福的红果儿凭空砸在了脑门儿上啊!
猜测毕竟是猜测,我虽然是高龄处男,胯下的小三爷亦如蠢蠢欲动一触即发的活火山一般,可我仍然不敢觊觎人伦之外的放纵狂野。况且怀中那本张伯伦所写的手札,对我来说在此时更具吸引力。
几步窜下楼梯,我嘱咐佣人等下将饭菜送到母亲的房里,少爷我现在很是疲倦,需要回房睡个天昏地暗,所以就不必来打扰我了。
……
短短数日之内经历了喜、怒、哀、惧、爱、恶、欲,我的人生固然开始精彩,可同时并发的副作用就是令我非常非常疲惫。
回房后我先是沐浴更衣缓冲了一番起伏剧烈的情绪,这才拿起桌上的《南山鬼王诀》,深呼吸几下做足了迎接奇迹的心理准备才探指将扉页翻开。
姥姥的……
打开封面后,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纸质枯黄的无字天书!信手哗啦啦从头翻到尾页也未见丁点儿的墨水丹青,这尼玛难道是疯子叔临死前跟我开了个玩笑?若是这样那您老也忒有心情了吧?
连翻了数遍始终没在书中找到只言片语,暗想疯子叔果然是疯子,死都死了还要撒这种弥天大谎,什么《南山鬼王诀》,根本就是编个故事将我似耍猴一般玩弄于鼓掌,却不知老爷子到底如何从中找寻乐子,他的笑点到底有多无聊。
“疯子就是疯子!”我心中有些着恼,一把将册子丢向墙角,所用力气颇大,以至于将早就脆弱不堪的书页摔到分离开来散落一地。
连日来怪事不断,我身心俱疲,索性起身走到立柜旁边,从中拿出白酒与杯子。我决定今夜一醉方休,明日振奋精神从头来过,誓要活的与众不同。
一杯酒倒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便听到身后“唰唰唰唰”声响不断,似刮起了台风一般,惶惶然转回身来定睛一看,忍不住啧啧称奇。
满地的枯黄书页无风自动,像是小龙卷儿一般的聚拢起来在房中央打着转转,且越旋越快,待到后来宛然似根顶天杵地的柱子,恍惚间我居然看到在旋轴立柱中有一个怪人盘腿打坐。
我愈发觉得奇怪,一手抓着酒杯,另一手掂着酒瓶儿朝前走近两步,狠狠眨了眨双眼,探头往前想要看清楚在里面打坐的是何人。没曾想冷不防从纸页旋柱中伸出一双怪手,未及等我反抗便一把被紧紧抓住头颅将整个人给拽了进去!
……
恍惚间我似乎被带回了阴曹地府、森罗殿上。抬眼观瞧居中高坐着的阎君王薛,两侧各立着黑白无常,另有不计其数的小鬼分立两旁表情各异却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我刚想向王薛问明情况,不料身背后却传来一个不男不女,似秋雨般难分阴阳的古怪声音道:“此番行动皆是我们四兄弟所为,跟老三没有半点儿关系,恳请阎君将我四人速速法办,甭拿我三哥开刀寻茬!”
阴阳人话音刚落,身后便又有一个莽似春日炸雷般的声音咆哮道:“老四说的没错,插手阳间帝王事、下圈套诛杀恶贼刘瑾我三弟绝不知晓,若要论罪便将我哥四个给砍了,别拿他张伯伦撒筏子!”
如此接棒下来,我身后又有两人搭茬。
一个声音冰冷却典雅宛若儒生:“还请阎君恕钟士贵如实禀告,此事确然跟我二哥和四哥说的一样,跟三哥毫无关联,您要是非得偏听小人谗言……呵呵,那就休要怪我火壶得罪了!”
最后说话的一个乍一听来似不愠不火,仔细一品言辞却最为凶狠:“打朱重八登基开始,人间至今已有近两百年的太平光景,我五瘟神闲来无事养的是膘肥体壮,是不是……应该活动活动了?”
……
我听他们四位言词之中个个维护老三,且晓得他们口中所谓老三即是张伯伦,于是乎情不自禁回过身去想要一问究竟,谁曾想转过身来我居然是口舌不受控制、言不由衷的怒喝道:“明明是三爷我插手阳世,哪用得着你们四个撇劣货挡驾?”
再返身直面王薛一拍胸脯道:“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来,有种弄死你家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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