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笑说:“这就叫做人各有志,我就是为了实现圆圆所理想的和谐社会,才不得不那么干的。我觉得,要使社会和谐,人首先得满足最起码的生理需求,得有饭吃,有衣穿,有老婆睡,离开这些做人的起码条件,叫谁也存不住气。”
陈圆圆笑说:“我知道吃饭穿衣重要,难道睡觉也那么重要吗?”李岩笑道:“我不知道女人咋想,我知道男人没老婆绝对不行。”陈圆圆说:“那你那合作社里,男人你都能给他娶个老婆吗?”李岩说:“是的,基本都有老婆,除非有生理缺陷的。”陈圆圆说:“我想你那合作社里,都搞成平均主义也不行,那样有些好吃懒做的岂不更好吃懒做了?”
李岩说:“我们是按劳取酬,多劳多得,不劳动者不得食,饿死没人心疼!”陈圆圆说:“那不是也贫富不均吗?”李岩说:“那种贫富不均让人口服心服,那是能力的差距,不是地位和权力的差距,因此在政治上是平等的。”陈圆圆说:“真佩服你的胆略,能实验探索个这种东西!”吴三桂笑说:“不是他想入非非,走斜马歪道,县长还不会捉他坐监呢!”
红娘子说:“不是他坐监,我还不会杀县长哩!”陈圆圆说:“不是你杀县长,还不会把李岩逼到农民军队伍里!”李岩说:“不是俺俩同命相连,还不会成为一家人哩!”红娘子说:“不是成为一家人,我还不会认识圆圆姐哩!”吴三桂说:“不是认识你圆圆姐,我还不知道天下还有个红娘子哩!”陈圆圆笑道:“缘分缘分,喝酒!”酒宴直到晚上才散,散后,大家都有些酒意,各自回房休息。
陈圆圆虽有卖笑生涯,但有高贵的气质,卖艺不卖身,除非可心之人。真正让陈圆圆违心和不得已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崇祯帝,一个是田妃的父亲田畴。当年,田畴用重金把她从苏州梨香园赎出来时,目的就是为了把她献给皇上玩乐。面对皇上她不敢违抗,只得屈从,但见皇上整天气急败坏,为朝事没个好心情,自己又无能为力,就委婉地说服皇上放弃了自己;本以为脱离了皇宫就有了自己的自由,却又在田府落入了田畴之手。看不上皇上能看上他一把年纪的田畴吗?曲意应付直到遇到了吴三桂。
就在田府窝囊逗留的日子,陈圆圆只有寄希望于神明的保佑,吃斋念佛,每晚跪在菩萨神像前祈祷许愿,排解幽怨。不想还真灵验了,让她遇到了吴三桂,两人一见钟情,因吴三桂的执着追求,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与吴三桂成婚之后,陈圆圆每晚烧香拜佛的习惯没有改,吴三桂不信这个,但不阻止陈圆圆。
就在陈圆圆燃上香,跪下地的时候,吴三桂无所事事,到外面去走走。夜色沉沉,万籁俱寂,坐卧在卧龙岗上的诸葛草庐显得尤其的静谧安详。南阳的卧龙岗其实是个假地方,诸葛亮根本不是在这里躬耕,而是在襄阳的隆中,可人一有名气便都争着沾光;由于诸葛亮《出师表》上说过“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于是南阳的豪绅们就非说诸葛亮的躬耕地在南阳,恰恰这里就有个卧龙岗,竟建了三顾堂、草庐、诸葛井、观星台、躬耕亭、后花园、假山等等景点,盖了一片的庙舍僧房。
不管诸葛亮在没在这儿住过,倒是岳飞曾经带兵来过,还亲手草书过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被刻在石碑上,成为今天的一大景观。吴三桂最佩服的历史名将就是岳飞,特别岳飞的“精忠报国”,让他神往和效仿;就是他不赞成岳飞的盲从,既然手里有岳家军,这就是本钱,凭什么要听他皇上的调遣?别说12道金牌,24道金牌也不会去自投罗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向北打,打下一块地方自称为王。
吴三桂也想学岳飞,给这里的僧人们留下一点什么,久后有些纪念意义,但他怎会有岳飞的才学和书法?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昏暗的夜色下,他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别人,是刚从厕所出来的红娘子。
啊哈,吴三桂的心里在笑,这下不是有了最美好的纪念了吗!便悄悄地溜上前去,冷不防,一下子抱住了红娘子。红娘子刚要惊叫,却发现是吴三桂,立即不敢叫了,怕黑更半夜惊动了别人算什么呢?
好容易得手的吴三桂,紧抱着红娘子,急不可耐悄声说:“今晚可是个机会,你再不得跑了,就依了我吧!”有武功的都知道,动拳脚都是散打才用得上功力,最怕的是死死抱着,什么招数也用不上;红娘子一个小女子,身轻如燕不到一百斤,怎经得吴三桂180斤的个头?动弹不得的她忽然灵机一动也悄说:“这里咋能呢?你先到假山处等我!”
吴三桂不相信,说:“你骗我!”红娘子急切说:“骗你做什么呢,你看这里是个路口,人来人往能干成事吗?万一谁碰上呢!”吴三桂也觉得是的,就说:“那咱俩就一块过去!”红娘子说:“你傻呀?我出来时李岩知道我去厕所,时间大了她不怀疑吗?以为我咋回事了,出来找呢?你先过去等我,我给他交待一声,就说圆圆找我有事,我就出来了!”
红娘子说的入情合理,吴三桂只好如此了,当放开红娘子时,还不放心说:“那你可快一点!”红娘子爽快答应着:“你放心,我马上就来!”此刻的吴三桂不相信也要强迫自己相信,刚才一搂那纤细的腰身,说心里话,真是又一个陈圆圆。美女,什么叫美女?吴三桂的体会是有个性,有特色,并不限于脸蛋儿和体型美。陈圆圆是娴静而文雅的美,主要是学识渊博而形成的深沉艺术之美,就像一潭水,让你不知道她有多深浅;红娘子则是一种显山露水的自然美,明快直爽,有点桀骛不驯,让人难以驾驭,搞不好就给你真枪实剑。
要说吴三桂并不是哪儿的好人,身处高官厚禄,女人自然多的是,遇到手下的也会尝尝新,改改口味,但这些陈圆圆从来佯装不知,也从不过问,更不会抓住把柄得理不饶人;她很自信,知道男人是手中的风筝,线在手里飘不到哪儿去。在男权社会里,男人主要是贱,很难跟哪个女人一心;特别是有权有钱的男人,拿钱不过是买商品,关于这些陈圆圆研究的男人多了。陈圆圆对吴三桂的撒手,从不查他细脚,这也是他爱陈圆圆的一个方面。
吴三桂在假山背后等,正疑惑红娘子会不会捉弄他不来时,让他内心激跳的是红娘子竟然来了,还是刚才的装束,只是多披了个盖头,把脸蛋儿遮了起来。他哪还忍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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