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问:“你现在这临时工怎么样?”高立功说:“这算什么呀?干得最多,拿得最少,谁都能使唤我,搞不好就一脚踢了,没一点保证呀!”李自成感叹说:“那也比我强,我现在连命也难保,你起码没有牢狱之苦!”高立功凑近李自成秘密说:“像你这案子,杀的是奸夫奸妇,如果上面有人说句话,或是有钱送给县长一笔,就会什么事也没有,这种事,我在这里见得多了!”李自成说:“说一百天不就是没钱嘛!”
高立功自嘲说:“像咱这种人,要得有钱,只有去偷去抢了。”李自成说:“那都是小人勾当,君子所为,就是取天下,当君主,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高立功说:“取天下没想过,爬官干,我还有这个想法。”忽然想起,说:“唉,对了自成,我有个亲戚任甘州总兵,我几次想去投他,就是离这儿太远了,我不敢去,怕找不到地方。”
李自成不以为然说:“鼻子底下一张嘴,不会问。”高立功忽然想起,说:“要不咱俩一块儿去投军?”李自成苦笑说:“我恨不得扎翅飞出这牢笼,可身不由己,咋走呢?”高立功叹说:“唉,也真是!”李自成悄问:“这里究竟看管得严不严,能不能越狱逃跑?”高立功沉思说:“要说也能,必须得我值班,夜里只有两个正式人员在值班室;说是说不通的,塞钱也不可能,只有下狠手,把他俩干掉了。”李自成说:“那干脆来个狠的,干了咱俩窜,事大事小跑了就了!”高立功沉思半天,说:“你让我想想再说。”
原来这高立功是壶芦山人,距县城60多里,那里较为偏僻,他有个妹妹叫高桂英,也是好武之人,与哥哥高立功一样,极讲义气,身手不凡。因父母下世,姊妹俩相依为命,高立功必须得把这事给妹妹商量商量,把妹妹做个妥善安排,才能决定这事。
高立功回到家里,给妹妹高桂英说起李自成,高桂英说:“那李自成是个什么样子,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吗?”高立功说:“人倒是不错,有一身好武艺,也是干大事的人,只是命运不济,娶个老婆又私通他人,结果惹上了人命案子。”高桂英没欣赏别的,倒是喜欢上了李自成的武艺和为人,于是就给哥哥说:“哥,我看这样,你让我到监狱看看他,我说干你就干,干完咱仨一起逃;我一看不行,那就别干了,让官府把他杀了算了!”高立功看着红着脸的妹妹打趣说:“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妹妹撒娇说:“哥!”
又轮到了高立功夜里值班,高立功带着妹妹来到了监狱。监狱在县衙内的一个小院里,高桂英跟哥哥来到值班室,同着两个正式工狱卒,非闹着哥哥要看看监狱犯人。高立功向两个狱卒无奈说:“你看这,我这个妹妹也没见过监狱,更没见过犯人是咋坐监的,我带她去看一眼就出来——不过妹妹,这可是违反狱规的事,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两个狱卒觉得一个小姑娘家,又是高立功的妹妹,想也不会有啥事,也就同意了。高桂英跟着哥哥来到狱中,一眼就看中了李自成。他一米八的个头,剑眉明眸,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但又是那样的普普通通,平易近人,便向哥哥使个眼色。
李自成一见高桂英,也为她的姿色所动心,客气问高立功:“这就是令妹?好漂亮!”
高桂英按着心跳,向高立功耳语说:“就按你的计划行动吧!”高立功朝妹妹使个鬼脸,就向李自成如此这般地耳语一阵,便退了出去。
当高立功又来到监狱时,给李自成打开了脚镣,李自成跟他来到门口,只见两个值班的狱卒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嘴里塞着东西,高桂英在看管着。李自成说:“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样可知是你放了我。”高立功说:“不能啊,毕竟我们同事一场,尽管知道是我反叛放了你,但这样可以使他们有个活命,甚至不至于丢饭碗。”
李自成说:“我明白了。”高立功朝妹妹一挥手,高桂英轻轻把值班室门关好,外面扣紧了钌铞。于是三人不从县衙大门出,怕再惊动更多的人,就越墙而过,逃离了县城。此时,李自成的舅舅高迎祥已在安塞拉起了一支队伍,起兵造反,要说投奔舅舅也是一条出路。可这时的李自成还有传统观念,以为那是为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干的,总想走一条正规的仕途之路,便与高立功投奔了任甘州总兵的杨肇基。
甘州,就是现在的甘肃张掖,一千多里餐风宿露的长途奔波,高桂英和李自成互相关心照顾,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已是暗暗相恋起来。三人从军后,由于李自成工作出色,有帅才,不久就提为把总,相当于现在部队连长的职务。有了职务,经高立功哥哥的同意,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摆几桌酒席,就把李自成和高桂英送入了洞房。
李自成的属下刘良佐,本与李自成十分要好,亲兄弟一般。都是年轻人,又小自成一岁,与高桂英也十分熟悉,军中又没个什么娱乐活动,趁着李自成结婚大喜,带着手下的兵卒们,要好好的闹一个洞房。他们把李自成和高桂英围在了婚床上,由刘良佐主持和出节目,让新婚夫妇表演。
刘良佐给新人说:“我先说四句诗,你两个一替一句对,对好了还算罢,对不好下边还有更酸的!四句诗这样的:‘夜里床上翻,俺也难入眠;你咋不来呢?军队纪律严。’自成先说第一句,第二句桂英说,然后自成再说,桂英说最后一句。说,自成先说!”兵卒们在一边起哄着:“说!说!”
高桂英哪听过这样粗俗的话?自己还是个黄花姑娘,虽然李自成也强拉她想过那事,可她坚决不同意,她怕怀孕,非要等到新婚那一天。她没想到兵卒们,包括刘良佐在内,过去也没人敢对她开玩笑,见她都是挺尊重的,正正经经,一是一二是二,连谁呲呲牙也没敢过;现在竟然一下子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尊重她了。想想是的,过去都把她当成小妹妹,现在绕身一变成众人的嫂子了;嫂子就是夫人,夫人就是睡过男人的女人,一下子使她感到那个少女时代是永远的告别了——人为什么非结婚呢?
现在不变也得变了,高桂英想,在这群人的心目中,她再不是脸皮薄,羞答答的黄花女,尽管她脸上还是热刺刺的,终于反击了,说:“你这是啥诗?一点诗味没有,说是黄段子还差不多!”大家都笑起来。刘良佐说:“就是叫你说点黄的,不黄哪能算闹房?”于是催着李自成说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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