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崇祯那些年 > 五十七 庐山露出真面目

?其实对于魏忠贤来说,你崇祯帝根本不应该树他为敌,他就是个奴才,太监也当不了皇帝,他就是想让你使用他,再投靠个新主子,有什么值得你皇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至于他的死党,那也不纯粹都看他的,归根结底看的还是皇上,只要你皇上的路线明确了,他的死党也就归顺了。然而崇祯帝没这样的胸怀,他骨子里不自信。

  魏忠贤不得要领,皇上也不跟他交心,魏忠贤闷闷不乐地回到咸安宫,只见客巴巴不知从哪儿请了一尊菩萨,正跪在菩萨面前磕头祷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请保佑魏公公我俩平安无事!”魏忠贤一见冷笑说:“没想到你客巴巴也信神拜佛!你不知道那都是愚弄百姓的,你见哪个皇帝信过神,拜过佛?至多他们拜拜老天爷,那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是老天爷的儿子。”客巴巴没有说别的,只是关切问:“皇上又咋说?”

  魏忠贤说:“继续给我玩心眼儿,没一点诚意!”客巴巴站起来,愤愤不平说:“我看他是铁定了心,要铲除咱们,只是他觉着条件还不成熟,不便于动手;以我之见你不用巴结他了,巴结也没用,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控制起来,来个挟天子而令诸侯!”魏忠贤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客巴巴,突然笑了,说:“人家说最毒不过妇人心,真不假!”

  客巴巴说:“不是咱心毒,而是他逼得咱没有路走!”魏忠贤说:“可你想过没有,咱不是曹操,服咱的人不多;一旦那样,国家就会四分五裂,军阀混战。”客巴巴说:“就是那样,也比咱坐着等死好!”魏忠贤说:“我想他崇祯帝不至于那样昏傻吧,不要我给他奠定的江山社稷,自己给自己掘坟墓!我的估计,他大不了把咱们削职为民,解甲归田。”

  其实魏忠贤想错了,他不知道崇祯帝根本是不懂,就像一个小孩子,他只知道水好玩,不知道水能淹死人一样;崇祯只知道追求国家最高权力,但他不知道这权力来自哪里,是什么在支撑这个国家?他只知道国家最高权力就如大蛋糕,谁占据谁就有了一切,他不知道这蛋糕需要不断保鲜、纳新,否则,随时都有腐败、变臊,除不能下咽外,还会毒杀自己。

  ********是非常微妙的。也许,当时朝廷中的大臣们,都在寻思保全自己的良策,有投机的,有不动声色的,有冒死直谏的。最后倒魏,竟然首先是由魏忠贤的党羽发动的。天启七年十月十三日,御史杨维垣上疏弹劾崔呈秀,却美化“厂臣”魏忠贤,他说“呈秀毫无益于厂臣,而且若厂臣所累。盖厂臣公而呈秀私,厂臣不爱钱而呈秀贪,厂臣尚知为国为民,而呈秀惟知恃权纳贿。”朱由检认为,这分明是丢车保帅之策。

  崔呈秀,蓟州(今天津市蓟县)人,明神宗万历四十一年中进士。天启初年,擢升御史,巡按淮、扬。期间因赃私被都御史高攀龙举报,遭朝廷革职等候处置;于是投奔魏忠贤,叩头涕泣,乞为养子。当时,魏忠贤受到朝廷大臣们的交相攻击,正想寻求外援,因此收留了他,为他鸣冤叫屈恢复了官职。崔呈秀从此成为阉党的中坚,结党营私,将东林党人和非东林党人名单分别汇集成“同志诸录”和“天鉴录”,进献给魏忠贤供其提拔同类、打击异己,致使东林党的朝臣几乎全被贬谪。

  崔呈秀官职一直做到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并被封为少傅,势倾朝野,是阉党“五虎”之首,是魏忠贤的得力干将,除去崔呈秀,等于断了魏忠贤一臂。朱由检这次抓住了机会,当机立断免除崔呈秀兵部尚书一职,令他回乡守制,从而也掀开了倒魏的大幕。

  敏锐的官员们觉察到政治局势的动向,于是弹劾魏忠贤的奏疏接二连三地出现。朱由检一直不动声色,任由臣工们攻击魏忠贤的浪潮一波胜过一波。这天,海盐县贡生钱嘉征上疏,列举魏忠贤的十大罪状: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政、;九、伤民财;十、亵名器。

  应当说,钱嘉征此疏并不是空洞的议论,十条罪名大都可以坐实,但多是天启帝支持默认的。然而朱由检不管这些,以为军权摘了,便无顾忌了,开始行动,召魏忠贤晋见。魏忠贤在朝堂见到皇上,朱由检这次变脸了,把十大罪状奏折扔到魏忠贤面前,厉声质问:“看看你干的好事,还总在我面前装好人,你不感到羞耻吗?”

  因魏忠贤识字不多,崇祯帝唯恐他看不懂,就命令太监当着魏忠贤的面宣读钱嘉征的奏疏。魏忠贤“震恐伤魄”,辩解说:“我岂敢并帝?都是先帝总推我到前台;蔑后不存在,先帝也没这样指责我;弄兵是我重视辽东前线,否则,怎会有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什么无二祖列宗,难道对前朝的弊政不应该改革吗?恢复矿税是先帝支持的,也是我们今日财政好转的根本举措;好个无圣,孔夫子的半部论语真能治天下吗?皇上,我劝你不要听信了鬼话,鬼迷了心窍,防止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朱由检简直怒不可遏,他现在咋能听信魏忠贤的警告?他以为,搬倒你魏忠贤就是取得他当皇帝以来的最大胜利。他只记住了哥哥临终让他厚待皇嫂的遗言,却忘记了让他继续重用魏忠贤的遗言,他几乎吼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

  魏忠贤看着崇祯帝17岁的娃娃脸,还十分稚嫩单薄的身材,那宽大的黄袍穿在身上他一点也架不起来,显得极不合身。就是这个娃娃,不久前还在对自己谨小慎微,毕恭毕敬,曾几何时,就和他翻脸了,不认他了,成了他眼中令他厌恶的太监。有什么说的呢?一朝君子一朝臣。他显得很平静,也很好笑,竟说了这么一句:“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朱由检也许意识到自己失态,强压怒火说:“我看你太猖狂,太目中无人,我堂堂大明,二百多年基业辉煌,岂能是你诋毁得了的吗?”魏忠贤尽量平静说:“皇上,是你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你大明的老本,从你皇爷爷那时就吃光了;你皇父是亏空,是透支:现在这点家底,是你皇兄和我给你治下的,也没多少,经不起你咋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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