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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起床啦!大哥,起床搬砖啦!”一大早,正在和周公一起观看岛国新锐村野老师演出的齐慕之便被他那极富个性的手机铃声吵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齐慕之一边暗自咒骂着搅人美梦的混蛋,一边扫了一眼手机,来电照片上赫然挂着一张面带着贼兮兮贱笑的猥琐脸庞。
“小敬子,大清早儿的就搅了朕的好梦,你该当何罪?”齐慕之怒斥着对方。
“呦呵,你倒涨脾气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倒是一反照片的猥琐,一个很爽朗的青年的声音,犹如春风拂面一般传来,让人倍感舒服,“齐慕之,昨天晚上说好今天一起去居委会采集血样的,你睡了一觉就把这事忘了?给你五分钟,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说罢,电话那头的人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趿拉着拖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的齐慕之隐隐约约的想了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在浅度睡眠的状态下,齐慕之进行了简单的洗漱,随后从脏兮兮的睡衣内钻出,跳进了一套休闲装中,经过一番收拾的齐慕之倒是一番在家时的状态,长长的刘海微微遮盖着双眼,配上干净的脸庞让齐慕之有点日系风格。
一屁股坐上“小敬子”的车,齐慕之习惯性的点上了一支烟,“小敬子”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齐慕之,别在车上抽烟,弄得车里有烟味。”齐慕之抬手一巴掌把“小敬子”打了个趔趄,张口便骂:“妈的,电瓶车还个屁的有烟味!”
齐慕之口中的“小敬子”的其实叫徐敬,是传媒大学播音系的学生,现在在本市广播电视台做着一档深夜广播,虽然收听率无限接近于零,偶尔还会接到一些特别无厘头且令人抓狂的听众电话,可徐敬自己还是挺乐观。
齐慕之永远也忘不了和徐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齐慕之还在读高一,由于是寄宿制学校,所以在晚上熄灯之后会有高二的学长抽查宿舍。那天夜里,齐慕之正用自己的手机”ip98”观看里面的岛国电影释放着青春期的躁动,忽然他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齐慕之下意识的用手中那“明亮”的手机屏幕照向了来人……
可能有些聪明的读者已经猜到了,不错,当天抽查宿舍的正是徐敬,那张充斥着尴尬和别扭的脸,深深地烙印在了齐慕之的心底。故事的结局很简单,齐慕之的手机被徐敬没收。
按照学校条例,被没收的手机因该在学期结束时由家长领回,费了一番口舌后,徐敬答应在明天早上(和谐)将手机还给齐慕之。又一个令齐慕之毕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一夜之间,手机”ip98”剩余的大半电量不翼而飞,至于是不是徐敬用齐慕之的手机做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书归正传,言归正谈。两人跨上徐敬的“古董”电瓶车的一瞬间,让那辆可怜的车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说小敬子,我说你能不能‘尊尊老’?你这车的岁数比咱俩加起来还大两倍,你好意思整天骑着它老人家每天乱跑吗你?”齐慕之一脸苦逼相的吐槽。
“嗯——不止两倍了。”徐敬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严肃道:“这辆电瓶车是我爷爷的爷爷在二十一世纪中期买下的。”
“我说小敬子,我建议你还是别做那档深夜节目主播了,每天昼夜颠倒,生活多不规律呀,对生活影响多大呀。”齐慕之的话意味深长。
“我就是这个专业,你说我能换什么?再说,现在工作多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敬倒是老实,没有听出齐慕之的弦外之音。
“换什么?当然是换个最挣钱的工作呀。”齐慕之眉飞色舞。
“挣钱?我和你一起写小说?别开玩笑了。”
“谁让你和我写小说了?就你那两把刷子写了还不是扑街小王子?你呀,去做黄牛吧!”
“滚,我早就该想到你个混蛋嘴里就没句正经话!”
两人一路拌嘴来到居委会,齐慕之伸手想把手中的烟蒂丢到一旁,余光一瞟却看见戴着全息袖标,双眼放出炯炯光芒的居委会主任余大妈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有些尴尬的冲着余大妈笑了笑,齐慕之还是走向了摆在一旁的垃圾桶。
“小齐,小徐,你们两个小滑头来采血样了?”余大妈笑呵呵的和二人打着招呼。
“是啊是啊,来采血样了,余大妈您最近身体好着呢?”徐敬笑着回应。
“哼,你们两个臭小子,没事也不说来看看大妈,小徐有工作就不说了,小齐你怎么不来看大妈呀?是不是嫌大妈老了?”余大妈虽板着面孔,但眼神中流露的溺爱却无法掩饰。
“余大妈,您这么说可偏心了啊,”齐慕之一边说一边挽起衣袖,露出一条线条颇为好看的胳膊,“您怎么光知道小敬子找到工作,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啊?”齐慕之看似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宅男,但实际却是一个知名网络作家,每个月的稿费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你也有工作了?小秦快给大妈说说,你是做什么的呀?”余大妈一听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有了工作不禁来了兴趣。
“保密!哈哈,余大妈您只要知道我是用这双手挣钱的就……”
还没等齐慕之说完,便被余大妈语重心长的话打断了:“小齐啊,大妈告诉你,偷东西是犯法的。”
一阵无语的齐慕之翻了个白眼,和余大妈拉了几句家常之后,便到了齐慕之采集血样。只见齐慕之拿出身份证一刷,一旁的电子屏幕上便出现了齐慕之的身份信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手持一个状似手枪的仪器,对准齐慕之胳膊上的一条静脉血管轻轻一摁,便见仪器尾部的空玻璃管便渐渐被暗红的血液所填满。
姑娘轻车熟路的拆下玻璃管,在玻璃管壁上用马克笔写下一行娟秀的小字——“HZQmz032”,接着将玻璃管轻轻放入一个液氮保温箱中,完全不理会齐慕之欲索联系方式的话,头也不抬的喊道:“下一个……”
半个月后
一名年轻的研究人员手里捧着一摞实验数据,匆匆走到十万大山石殿发现时在场的戴眼镜的老者面前,语气颇为郑重道:“赵博士,编号为‘HZQmz032’和‘HZXj033’的两个候选者在DNA比对时,相似度均达到了97.3%,基本上可以说,这两人就是‘昼’与‘夜’的翻版。”
“哦?”赵博士的口中吐出兴奋地音节,枯瘦的双手在结果数据的时候竟有些许的发抖。“小刘,把编号为‘HZQmz032’和‘HZXj033’的两个候选者资料发过来!”老人略有佝偻的腰板似乎挺直了几分,洪亮而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硕大的实验室中……
齐慕之表情凝重的将“全书完”三个字加在了章节末尾,鼠标轻点“上传”,连载一年有余,长达一百三十万字的小说终于在那一刻完结了,“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齐慕之心情在刹那间放松,此时,千年难得一响的门铃却被人按动了……
“您好,是齐慕之先生吗?我们是警察,请您配合我们,和我们走一趟吧。”门口的小伙子挂着和煦的微笑,出示了全息警官(和谐)证……
几经辗转,挂着民牌的警车终于停下了,齐慕之望窗外一看,腿便软了三分,之间外面竟是一片迷彩色系,门卫的身子笔直的就如同一杆标枪,黝黑的面庞和雪白的手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为一个资深军迷,齐慕之可一眼就看出来,门卫身后的粒子步枪根本没有那种叫做保险的东西。
出示了一系列身份证(和谐)件之后,警车缓缓开进了营盘,战士们的战术操练杀声震天,若是放在平时,齐慕之肯定会拍照留念,不过此时的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怎么到部队驻地了?莫非是自己的小说不经意间透露了国家机密,被什么国土安全局盯上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一个写搞笑小说的又不是写军文,能泄露什么秘密呀?
“齐先生,您该下车了。”充当司机的小伙子脸上的笑容依旧那样的和煦。
拖着两条似乎灌了铅一般的腿,齐慕之战战兢兢的下了车,此时又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小战士迎了上来,向前一指远处停机坪上的武装战斗飞船道:“齐先生,请上飞船。”
齐慕之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大哥,兵大哥,不对,大兵哥,不对,兵哥哥,你们让我死个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呀?处决我还得用战斗飞船?”
两个小战士也被齐慕之的一番话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们有保密条例,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过,这次出这么大阵势不是为了处决你,好像是有大领导要接见你。”
齐慕之哭丧着脸,不由自主的来了句:“大领导亲自处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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