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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有这么谈生意”的这句话,进来个魁梧的大汉,蹬蹬的走到茶桌旁的椅子前坐下。叔随意的给郭小山介绍:“这是隔壁的黄叔。老黄啊,这是我两个侄儿。这是山仔,这是里仔。里仔,给黄叔倒茶!”
钱万里赶紧给黄叔倒茶。黄叔到不见外,十分熟络的问道:“三叔侄谈什么生意?这么让去让来的。”
“山仔,要送竹鼠给我,说我收货价高了。我就给他解释、解释。”钱叔不经意的告诉黄叔。
黄叔一听,眼珠子一转,看着郭小山问道:“山仔啊,你那既然有竹鼠,竹子是不是很多啊?”
钱叔轻蔑的一笑:“你就是喜欢说多话。没有竹林,哪来的竹鼠。说,你又想打我山仔,什么歪主意?这可是我侄儿啊。也是清华毕业的。”
郭小山赶紧说道:“叔啊!你可冤枉黄叔了。黄叔肯定和你一样,想帮我这个晚辈呢!”
黄叔很受用的呵呵笑道:“就是,就是。就许你关心他们呀?我也是做叔的,就不能帮帮?你有竹鼠加工,不要忘了,我也有竹席加工啊?我两个都离不开竹子,所以,我一听与竹子有关,就问问。”
钱叔斜着眼睛瞟了瞟黄叔:“几千里拖竹子来,就是你要帮的忙?”
黄叔讥讽道:“那是你才做的事。你总和我抬杠,抬了上十年,也应该提高点水平,不能老这样啊?你们两个晚辈说说:是不是啊?”黄叔发动群众了,搞的两人呵呵傻笑着不搭讪。黄叔一看没人支持,就实话实说:“我是听说里仔来了,就专门过来找他帮忙的。不是你吹的吗,你的侄儿如何厉害,在贸促委的可以找到不管什么样的生意伙伴。这不,我正急着找个伙伴一起做竹席生意呢。”
钱叔赶紧问道:“你那个日本单子定了?”
黄叔高兴的说道:“汽车凉席坐垫50万套。现在愁的是韩国的现代也找上门来了。前天刚传来传真,最低供货量30万套汽车凉席垫。你晓得我就只有30万套能力,为完成50万套,就已经找了人了。现在又来了个韩国,你说我不再找人合伙怎么办?推,那不是我的性格。”
“我们也没有见过汽车坐垫竹席啊?”郭小山很诚实的告诉黄叔。
黄叔呵呵呵地笑道:“只要竹子多,一切有我。你那有多少竹子?”郭小山骄傲的回答:“光我们弯潭就有十万亩以上。我们那满山遍野都是,而且是以贵竹和楠竹为主。”
黄叔把大腿一拍,兴奋的说道:“我给你建五条生产线,每条年加工汽车凉席五万套。你就给我配200个工人就行了。我每套给你十块代工费管理费,所有费用都是我的。怎么样?”郭小山看着钱叔,没有回话。黄叔这才想起来这地的主人,就呵呵笑道:“山仔,你不用看他。我和他是老朋友。”
钱万里不干了:“朋友是朋友。我们都才出道,当然要问问长辈。”
黄叔无奈的手一挥:“好,好!你问,你问。就我一个外人。”
钱叔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老黄啊!你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别人不知道啊?你越急、越大方,别人越以为你要占便宜。我不得不在晚辈面前喊你一声:啊黄!”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后,又把茶杯慢慢放到茶桌上才接着说:“山仔、里仔。你黄叔是个热心人,总把别人想的和他一样。做生意时,他就把心肝掏出来给别人看,所以遇见真搞事的人,生意一谈就成,这就是你们黄叔和外国人也能把生意敲定的原因。其实这订单不赚什么钱,一张竹席就二十块毛利,可量大啊。外国人看中的,就是你们黄叔的竹席质量、价格,当然还有真诚与爽快。黄叔给山仔的待遇,除了加工费,还有山里原本不值钱的竹子。把变成不值钱的竹子,变成原材料了,一斤就算卖到里水镇的三分之一价,也有1毛钱,25万套,要250万斤毛竹,就是25万。真是千载难逢,还不快快谢谢黄叔!端茶谢!”
郭小山赶紧给黄叔端茶,恭敬的递给黄叔:“黄叔!山仔谢谢!你老喝茶!”
黄叔笑呵呵地接过茶,抿了一小口喊着嘴里,十分享受的昂起头感受这茶的浓郁。
郭小山表态到:“我保证让黄叔满意和不*半点与生产无关的心。我们弯潭镇有326平方公里土地,只有16000多人,三万多亩耕地。真正的地广人希,人均收入不足400元,所以我们真诚的盼望有人帮助我们脱贫致富。不说和羊城人一样喝早茶,只要达到天天有米饭、二天吃顿肉、病了又医生、日常有钱用的水平,就心满意足。黄叔的竹席加工厂,我回去就落实,保证让你按你的速度开工。你看怎么样?黄叔。”
钱叔跟着补充到:“山仔,是他们镇副科级经委主任,管全镇经济。”
黄叔惊讶的赞道:“真是四化干部啊!一参加工作就副科级,今后前途肯定无量。黄叔看好你!山仔。这事说定了。我和你一起回弯潭。开车去!”
钱万里赶紧说:“不行、不行。太远了,快二千多公里呢,又是山路。”
黄叔手一挥:“那就开个高底盘的车去。正好,我有一台越野的三菱吉普,就开它去。我再带两个人,实地看看。只要条件合适,就争取年底生产。”
钱叔趁着话尾,站了起来:“好!为了黄叔的一片心意,中午摆酒!”
不说郭小山在羊城的活动,只说接到郭小山惊天动地的电话后,整个弯潭犹如地震。这地震很快就震到县城,把县委书记、县长一行,都震到了弯潭来。开天辟地啊!穷的屁都不臭的弯潭,竟被山娃子搞来一个羊城的投资商,生产外国人汽车用的竹席子?我的个乖乖吔,是几十万套,光卖竹子就是几十万,还有什么加工费几百万万!几百万万好多钱?站稳了告诉你:全弯潭的人,人人可以拿百把两百块,要装一屋子。要不书记、县长都来了。望大山正在给人神吹,就被田书记一脚踢到屁儿上。田书记吼道:“你个狗日的!老子们忙得脚朝天,他妈的还在这里吹牛?你喊的人呢?怎么还没有来?”
望大山赶紧汇报:“雷书记和向书记都来了。他们听到这加工厂在他们两个村里,心就跳的厉害,正在卫生院打吊针,打完就来。”
田书记噗嗤一笑:“你个狗日瞎编。等他们来了,老子告诉他们。”正说着,两个村书记,面色苍白的小跑着过来,边跑边喊:“田书记,田书记!几百万真的给我们村了?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说假的?”
田书记板着个脸问:“你们真到卫生院打吊针了?”两人难为情的哭丧个脸说道:“几百万呢?田书记!心里那个一慌啊,人就顶不住了。医生说是贫血,输个液就好了。”
田书记喟然长叹道:“都是穷拍了啊!好了。现在顶得住也要顶,顶不住也要顶。山娃子后天就把黄老板带来了,就看你们两个村的竹林和地方。要是你们工作没有做好,不仅说好的加工厂完了,就连竹鼠也黄了。知道吗?”
两个村书记一听,吓的浑身颤抖起来,牙吧骨也错的磕磕响,但两人还是坚定的向田书记保证完成任务。因为,要是完不成,不说田书记了,就连村里人,都要扒他俩的皮,刨他俩的坟。
田书记见他俩明白了任务,就告诉他俩:朱镇长和覃委员先跟他们回村布置,特别是有两顿中饭要在两个村各吃一顿。山娃子特别交代:原汁原味,搞点野味,竹鼠为主,添点石蛙,不搞特殊,要有腊肉、合渣、红苕稀饭,但主食不得有粗粮。山娃子还交代:不要特意要随意,平常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关键是真诚。还有,第一车竹鼠和黄老板一起到羊城,这是第一笔卖竹鼠的钱,千万不要大意。等两人用本子记下后,这才放他俩走。
黄镇长现在最发愁,不愁别的,就愁来的三个贵客住哪里。整个弯潭没有个招待所什么的,更连馆子都没有。吃的还好说,有机关食堂。可住呢?现修也来不及。正发愁,就看见向书记走了过来,要他去他家看看。他家准备给儿子结婚,刚把房子刷了墙,整了铝合金窗,换了新油漆木板门,完全可以当招待所,让贵客住。黄镇长一听大喜,就跟向书记去看房。刚要走,就听田书记喊:“老黄,老向,快点!顾书记和党县长到了。我们到门口接接。”两人一听,赶紧往外跑。
镇政府的大院。两辆北京吉普灰头土脸的钻了进来。车刚停,就从车上跳下几个人来。院子里几个镇干部赶紧迎了上去。
车上跳下来的一个红脸山东大汉,声如洪钟的呵呵笑道:“老田,老田!快让我握握你的手,让我们也沾沾你的喜气。”另一个戴着眼镜、瘦弱文静的中等个也呵呵喊着:“黄镇长啊!我们政府口,不能落后啊,快抢在他们前面握手!”
田书记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山东大汉的手摇到:“顾书记!同喜,同喜。”黄镇长还真抢在田书记前头握住了中年眼镜的手,张大个嘴巴笑呵呵的欢迎:“欢迎党县长!”向书记更是高兴的等两人松开手后,就忘形的一手握着书记、一手握住县长的手,哈哈哈的傻笑着不说话。站在顾书记身边的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边从顾书记手里抢过向书记的手,边笑道:“向书记!你是不是笑我们县里,一听到钱老板,不到二个小时,就跑到了弯潭,来打你们的秋风?”向书记一惊,赶忙松开手,一脸苦恼的说:“邓主任!你可是县委办的主任,帽子可不能乱扣,棍子可不能乱打。不然很伤我们老百姓的。”正在这群领导寒暄说笑时。一声高亢的女高音传来:“老向!你个老狗日的,还看不看的啊——!把老娘搁在路边,嗮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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