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妈吔！”这是郭小山一挤下公共汽车，就弯着腰蹲在了新发地的站台后，发出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把陪他来的学哥钱万里，吓得赶忙弯下腰，边用手拍着他的背边急切的问：“怎么、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你身体比我好啊！我都没有是，你、、你脸怎么这么红？我送你上医院！”说着就蹲到马路牙子下，要背郭小山。
郭小山翻着白眼、喘着粗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有心情一把推开要背他的钱万里：“起来！走！没有事。”说着自己就站起来，往人少的地方走。
钱万里赶紧跟着，边走边疑问：“你明明刚才就那样的？怎么、、、、、、”
郭小山慌乱的一把捂住钱万里，拖着他就快步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才松手。
钱万里不干了，气汹汹的问道：“干嘛呢？像要绑架的！”
郭小山赶忙羞羞的说：“声音小点！我、我刚才不、不是不舒服，是、是、被女生吃了豆腐，太舒服了。才背不住、、、、、、”
钱万里不解了，疑惑的说：“太舒服？这公共汽车挤的像罐头，还太舒服？还有女生吃你豆腐？你是不是有病哦？你吃女生的豆腐还差不多。”
郭小山连连摆手：“是真的。我被两个女生夹在车上，人都差点吓死和憋死，这一到站，我就像要淹死的人，突然上了岸似的，所以，就、、、、、、”
钱万里一听，哈哈大笑，腰都笑弯了，眼睛水也流了出来。气的郭小山一把拖起钱万里，往前走了几步训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夸张好不好？搞的一些人都看着我们。我就有这么好笑吗？”
钱万里强忍住笑，指着郭小山：“你说差点憋死我信，差点吓死我就不信了。两个女生能吓死你吗？”
郭小山连连摇头：“不是。是两个女生穿的单薄，老是往我身上贴呀擦的。我都不敢睁眼睛了，可闭着眼睛也感到一车人看着我！所以我就怕抓流氓。”
“你这是作贼心虚。那太舒服是怎么回事？”好奇的钱万里盯着问。
郭小山得意的狡笑：“两个女生啊！都用这（指着胸部）时不时的就挤我几下，个把小时呢，我的帐篷都撑起来了，气都出不赢，声又不敢出，动又不敢动，就这么强行的忍者。一到站，不跑到车下，蹲起来遮一遮啊？”
钱万里这回到不笑了，反而特羡慕的说道：“你小子就是命比我好啊！你一看就是个山巴佬。我一看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美少爷。可这些女生都瞎了眼睛，从东升乡一上车，就老有女生往你身边靠，直到东乡还有女生往你身边挤。我说你就是命犯桃花啊？”
两个人就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走向了新发地市场。
钱万里的二叔，叫钱德孚，是个四十来岁的矮个精干、黑肤色的典型羊城人。他生怕侄儿钱万里找不到路，不仅在电话里仔细交代了坐公汽的线路和下车怎么走，还亲自跑到市场门口等着。这不，一看到郭小山那肩上两块布的典型穿着，就看到了自己的侄儿，那圆脸上的吊儿郎当的笑，就赶紧走向前招呼。三人一番介绍，二叔就带着两个穿过人群，来到了自己的菜档。
菜档不大，长不过10米，但进深却有20米。在菜档的最里面，用玻璃隔出间10平方米的办公室。里面放着张桌子和几条板凳。
二叔说了声随便坐，就去给两人要倒水。郭小山就说：“哪能让长辈倒呢！”就笑眯眯的抢着倒起水来。二叔满意的坐在板凳上说道：“里仔！同学来我这假期工，我欢迎。但有些事还是要提前说的好。”
钱万里毫不在意的说：“那是。反正该说的我都在电话里说了。其它的就归二叔你自己定了。我同学别的本事我不晓得，就晓得你所有的人，力气没有他大，也都没有他吃苦耐劳。”
二叔呵呵笑道：“好，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人。小郭啊！我这里离你们清华太远了，从北到南，要穿过整个京城。那早上你就不来了。你的工作就是从8点开始，跟车送菜，工作时间就是菜送完了就下班，每天10块工钱。怎么样？”
郭小山一惊：“二叔！这么多啊？10块一天，那可是高干的工资呢！你千万别看在钱万里的份上照顾我。该是什么工钱就什么工钱。”
钱万里马上笑道：“郭三一！那有嫌工资高的。你没有听说：卖菜叶蛋的超过搞daodan的，拿剃头刀的超过拿手术刀的？”
二叔跟着说道：“小郭！我们送菜都是这个价。送菜的都是搬运工，很辛苦的，一车菜四、五吨，一天最少送五车，全靠两个送菜工搬上搬下的，有的还要送到楼上。哦！我跟你说：我们菜只送到一楼。凡是要往楼上送的，每层楼、每百斤加两毛钱，这钱归你们自己得。这也是规矩。不要被别人沾了便宜。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沾别人便宜，更不能让别人沾自己便宜。明白吗？”
两人明白不明白不知道，但跟着点头还是知道的。两人点头后，郭小山就请示二叔：“这下菜能不能用什么工具啊？”
二叔：“我都配的有扁担、菜夹，一担可挑百把斤。”
郭小山犹豫了会，说：“我是山里人，不会挑。但我会背。我能不能把我的背架拿来？二叔！你看还要送菜上楼。这楼梯和我们山路一样，背架就比担子适合。我一背架最少两百斤，所以我想请二叔让我背菜！”
二叔很随便的就同意了。郭小山打蛇随棍上的又问：“二叔！那你们早上是几点开门上班卖菜啊？”
二叔笑道：“我晓得你想打两份工，但太累了。我们早上三点半开门做生意，在八点前就把大客户的菜卖完了。有一半的菜是客人自己带车来拖走了，还一半是些中档酒店、餐馆、食堂、菜店的菜，最多三吨，最少半吨的要我们送。”
郭小山就求到：“二叔！反正过两天就放暑假了。我在这里又不认识人，也没有地方去。你看能不能就让我睡在这屋里，夜里打扫清洁，带着守门，早上帮你卖菜搬菜，八点后就正式上班送菜。你一天给我10块，我要对得起才行。”
钱万里看二叔还在犹豫，就帮着说道：“二叔！郭小山在学校里就是天不亮地不亮的起来练功的，不到图书馆关门是不离开的。放心！他身体好的很。在我们学校，就是哪些体育系练武的都打不过他。”
二叔这才答应：“小郭啊！这太苦了。我知道你们那穷，需要钱，可，没爹、没妈的孩子，唉—！这样吧，你就先试试？行，就按你说的办，我每天再加你15块钱。你不要推，这是正常工资，和其它人一样，搞好了还有奖金。”
事说完，两人就要走。二叔高低要留着吃了饭再走。但两个人好难得出了校门，特别是郭小山，进京都大半年了，还没有到城里逛过。所以二叔怎么也就留不住了，给了钱万里10块钱，才让两人走了。
郭小山考完最后一门，就借口离校，卷起铺盖卷背起背架，下午来到了新发地市场。他到钱二叔的菜店小屋一看，二叔正在和二个人说话。他刚要敲门框，二叔就看见了他。二叔笑道：“来那！敲什么门？又不是学校。进来！”
郭小山背着背架，有点怕生的缩了缩头，牙一咬，装着笑的走了进去。
二叔指着背架问道：“这就是你的背架？”说着就站了起来，给郭小山到了一杯水，递给他。
郭小山呵呵傻笑着：“是的。钱老板！”
二叔嘿嘿地说：“把东西放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要跟着送菜的司机，王师傅。这是我们的营业员兼出纳张姐。都是你的同事。小王，小张！这是来打暑假工的大学生，郭小山，小郭！”
刚三十的王师傅，是个浓眉大眼、一米八的大个，站起来拍着郭小山的肩，用口标准的普通话欢迎：“小郭！呵呵，不错。我今后有个大学生的同事了。”
郭小山哈着腰：“王师傅！今后就要麻烦你了。我什么都不懂的。”
王师傅呵呵笑着连声说好。坐在桌前，一米六五左右，长得甜甜的张姐，转过身来，用一口浓浓的京片子说道：“小郭！嘿！挺结实的。你背来的这个架子就叫背架？怎么和我们被孩子的背篓不同啊？背我们这来有什么用？”说着圆圆的脸上满是甜甜的笑，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水汪汪的乐。
郭小山赶紧解释：“张姐！这是这是山里人专门背东西的背架，和背孩子的背篓不同。你看！我在上面搁块板子，就可放四捆菜。一夹担只能挑两捆。张姐！你今后有事就喊！我就力气大，脚勤快。”
张姐欢欢的应到：“好啊！我正愁天天搬菜累的慌呢。”
二叔很满意郭小山的活泛，就边介绍情况，边安排了郭小山的工作：“小郭！我们原来有6个人，一台箱式货车。早上三点半开门。你张姐带一个营业员叫小黄的上档卖菜。我在货场给客人发货。你来了后，就就先跟着我帮忙。王师傅带要八点才上班。八点后，你就跟着王师傅送菜。原先那个送菜的就到菜档上来帮忙。晚上你就在这这屋里休息。记好啰，要在三点起床，不要等我们来你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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