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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借粮!这算是比较含蓄的说法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去收保护费,对已经投身绿林这项伟大事业的梁山众好汉来说,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谁都要吃饭。
孟飞在江湖之上的名声就是再怎么响亮,倘若连弟兄们的肚子都填不饱,还有谁愿意跟着他,做这刀头舔血的买卖。
不过孟飞终究是要成大事的,杀鸡取卵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做,在这大宋朝,有的时候,名声反而比什么都重要。
《水浒》中,宋江不也是每每打破了城子,便要开仓放粮,至于等他走了,那还乡团会怎么祸害百姓,他才懒得去管,反正人心都收买了,谁还愿意去管那些鸟事。
孟飞总归要比宋江高尚一点儿,他之所以上山就颁布了军法十八杀,除了严肃军纪之外,也是为了收买人心,那些个百姓身上能有什么油水,而且当真将他们逼得急了,匹夫一怒,还流血三里呢,何苦给自己找那个麻烦。
所以这一次下山,梁山军的宗旨便是,打土豪,分田地,周济了自己,还能顺便打响梁山的名头,何乐而不为。
至于杜迁所说的,那上河村李姓大户家中圈养的数百私人武装的情况,孟飞根本就不在乎,这年头但凡是当地主的,手下要是每个民团之类的,都不好意思干那欺男霸女的事。
此次下山,和前次来济州一样,大小弟兄都扮作官军模样,一路上,大军过境,各处村落都是一样的紧逼门户,圈养的家禽畜类也都早早的藏了起来,免得勾起这群丘八的馋虫,连平日里最顽皮的小儿都不敢随意走动。
孟飞见着,都不由得感叹:“兵灾猛于虎!”
大宋朝立国百余载,当年征战天下的军队早已经糜烂不堪,别说什么保家卫国,能不滋扰地方的,百姓们便烧高香了,往日里,但凡有朝廷兵马调动,左近的村落都要遭一次灾,往往都是村中保正早早的备好了丰厚礼品,恭送瘟神过境。
跟在孟飞身侧的武松道:“哥哥有所不知,百姓不怕旱灾,水灾,便是遇上了,好歹囫囵着还能活,偏生这兵灾倘若预见,只怕是阖门老幼,都难得活命。”
兵匪,兵匪,似这般,这大宋朝的正规军哪里还是兵,甚至比之匪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军一直到了上河村村口处,早先探路的杜迁、宋万也带人回来了,见着孟飞,忙禀报道:“哥哥!小弟已探明路径,那上河村深沟高垒,李大户想来已然知道有大军过路,此时正带着民勇五百人在村口迎候。”
这李大户有亲戚在在济州公衙,想来也不会把过往的厢军放在眼里,如今不过是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倘若能将孟飞这群瘟神送走最好,倘若真个争执起来,便凭着土墙据守。
“庞家哥哥如今正在往前十里处迎候哥哥!”
孟飞闻言点头,催动人马向前,上河村李家的那击败乡勇,他自然不放在眼内,不过能减少伤亡的话,当然最好。
“且往前去,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为富不仁,祸乱乡里的李大户,到底是何模样!”
大军一直向前,汇合了庞万春所领的前部兵马,到了村口,远远的便见有三五百人聚在庄前,为首的一个老者骑在马上,想来便是那李大户了。
孟飞带着薛睑,武松纵马向前,于马上拱手道:“济州兵马奉太尉府钧令调防他处,有劳李员外迎候,在下感激不尽!”
那李大户是个人精,听孟飞言语也没有毛病,当即便笑道:“将军远来辛苦,只不知来老夫庄上,所谓何事!?”
孟飞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手中马鞭朝着李大户遥指:“本将在济州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调任,可州府处粮饷供给却不足,难不成让我们兄弟饿着肚子赶路,早便听闻李员外家资巨富,更兼为人仗义,本将如今想着在李员外处借粮,不知李员外肯襄助一二否!?”
李大户闻言,直气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他这庄上,虽然平日里也不时有衙门口的公人和兵痞前来索要,可却不曾见过孟飞这般,张口便要借粮。
眼前这兵马,足有上千人众,这要割了多少肉,才能喂饱,他虽家资巨富,可平生吝啬贪婪,莫说是要借粮,便是平日里有衙门口的公人来他庄上寻些常例,他都能心疼的睡不下。
待要翻脸时,又担心对方人多势众,若是当真将这些兵痞惹得急了,到时候闹将起来,便是将他这庄子烧做平地,也并非不可能。
稳住心神,强自笑道:“将军说笑了,小人虽说颇有家资,可也只是小富之家,比不得那些大户,将军开口借粮,小人本不该推辞,只是今年老天不开眼,庄上欠收,不少人家都免不得卖儿卖女度日,如何有余粮供给大军。”
孟飞闻言,冷哼一声道:“李员外这般说,就是不肯卖这个面子了,本将手下这些弟兄不求别的,只求一条活路,如今粮草不济,便是本将怕是也约束不得,当真将他们逼得急了,倘若有但凡不恭之处,李员外莫要怪责本将。”
只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了,李大户心下一凛,他也知道,这些丘八都是不要命的,若真是闹起来,只怕不好收拾,到时候,家财散了也就罢了,少不得一门老小的性命都要交代了。
可若是让他舍财,又实实舍不得,没奈何只得求饶:“将军!小人妻弟现在济州府衙公干,万望将军看在小人妻弟份上,饶过这次,日后定有厚礼奉上。”
孟飞闻言大笑道:“你这老杀才,当真舍命不舍财,莫说是你妻弟在州府衙门,便是当今官家,我也不是不理,再敢借故推脱,本将军认得你,麾下的弟兄却只认得粮食,不认得人。”
李大户知道今天这遭只怕是躲不过去了,还是舍财保命要紧,只得告饶:“将军息怒,小人这便让人为大军筹措粮草!”
孟飞却一摆手道:“不必!本将军带人随你亲自去取!”
李大户心中只是叫苦不迭,倘若让这支兵马进了村,只怕他家世代的积蓄都要一朝便宜了别人,可是如今又争执不得,眼见对方面色不耐,只得下马恭请大军进村。
孟飞悄悄的对着薛睑使了个眼色,薛睑是个精细人,自然猜到了孟飞的用意,忙策马回转,叫上庞万春等人,只等一进了村,便把住村口,制住那些乡勇。
孟飞纵马向前,大军紧随其后,李大户也不敢再言语,忙吩咐乡勇让开道口,上了马,亲自引着孟飞进村。
“将军!小人一家也有数十口要养,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孟飞突然大笑道:“李员外!倘若是朝廷兵将,自然要手下留情,可若是占山为王的草寇,你让我如何留情!”
李大户闻言大惊,还不待言语,孟飞手中的利剑已然抵在了他的劲间。
事发突然,乡勇们见状也是手足无措,怎的,说得好好的,这丘八又要动手杀人,李大户的几个心腹见自家主人有危险,连忙挥舞着哨棒,上前救护,早被武松一刀一个砍翻在地,庞万春等人也发了一声喊,上前将其他乡勇制住。
孟飞见状,也不想多杀人,便道:“降者不杀,尔等倘若晓事,便饶过尔等性命,倘若与我梁山好汉为敌,那几个便是榜样!”
众乡勇都是这上河村人氏,平日里惧怕李大户的势力,这才不得不充作乡勇,如今连李大户都被制住,他的几个心腹更是连性命都丢了,哪里还敢争执,一个个将刀枪棍棒扔在地上,顺势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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