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风月情缘 > 第一章 沈殊辞官离京,杜康生出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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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软丝丝的,整个京都仿佛被一匹白纱羞笼。原来的喧嚣不知不觉淡了些去,可能道路泥泞,多数闲人都不大出门的缘故吧。

  京都地势倾东面南处有一处宅邸,隔墙看去,里面雾气蒸腾,花树欣欣。正门口两只雄壮不俗的石狮子无言的诉说着主人的尊严。再望上瞧去,赫赫“沈园”二字金刷油漆的格外醒目。

  却说这沈园主人沈殊乃是郡王之后,主上已袭五世,到他这一辈已是无爵可袭。索性这个沈殊也是个能为之人,二十年苦读,在科举的路上,竟拔了尖,中了状元。

  可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沈家经历五世,代代单传,虽说出了一个状元郎,到底是人丁稀少,高处不胜寒,眼看着沈殊不惑之年了亦才得一女,这冷眼旁观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有数,这沈家怕是要没落下去了。

  别人能想到的,沈殊自然也能想到,可奈何他自己命中无子,时间久了,也放下了这缕愁思,大发了一众心思各异的侍妾仆人后,沈殊索性辞官飘然离了京都,带着妻女去往素有“天堂”之称的苏州安度晚年去了。

  一长须玉面,方脸直鼻的文士来到沈府门口,听到行人惋惜的言语后,惊觉沈府已是人去楼空,当下有些黯然。正在踌躇之际,突闻身后有人高呼自己名字,不由得转首回望。

  “康远兄,果然是你,前一月陛下为太子大婚大奖天下,你我一等被闲置的也皆有了着落,此刻我从扬州赶来面圣后,特意想来看看座师,谁知座师已经不在京都了!”杜康字康远,此刻与他一同惋惜的是他的同窗尤达。

  “尤兄所言甚是,看尤兄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想必是面圣时表现非凡吧,康远在这里先祝尤兄早日实现报效国家的高大理想。”

  尤达痛快的笑了几声后,连连摆手谦虚的道哪里哪里。随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并肩离去。

  一壶清茶,几碟小菜,两人谦逊过后相对而坐。窗台被懒懒的支起,一丝丝风给这小院增添了几许秋意。密密麻麻的落叶,薄薄的一层,落在围墙上,像盛怒开放的迎春花。

  尤达扫视了一眼院中的风情后,颇为自得的眯了眯眼睛,杜康嘴角噙笑,不慌不忙的吹着茶沿上的碎屑。一个端的是志得意满,春风满面。一个端的是神情自若,去留无意。

  “座师任上之时最与庆王交好,圣上兄弟虽多,但都时运不济,偏偏庆王是个例外,不仅深得陛下宠信,还委以统领京都安危之职。眼下座师求不得,康远兄何不去求见庆王,当初座师可是夸康远兄有值得“三顾之才”啊!”

  杜康远饮下满满一杯茶水后,嘴里微微有些发涩,对于尤达的半恭半讽装作浑然不觉。

  “尤兄的好意,康远心领了。只是圣上最是讨厌宗亲王爷与朝臣亲密。尤兄说座师与庆王爷最要好的话可休得再提。”

  碰了个软钉子的尤达有一些不悦,但随即就眉峰舒展隐了下去。连饮三杯茶水后,尤达对着杜康远亮了亮杯底,和煦的开口道:“为兄一时失言不当,以茶代酒自罚三杯,说到底,庆王与圣上从小一起扶持长大,感情不比其他宗亲王爷,康远老弟莫介意,莫介意,咱们只论家常,不说时政,不说时政。”

  “康远兄可知座师为何突然辞官归隐?先前听人说座师的嫡妻梅氏五年前老蚌生珠,得了一个闺女,出生时京都那是百花齐放,祥云满天,此事当天就上达了圣听,也难怪,出生时那么大的瑞端,又是在京都,想瞒住也是不能。”

  “尤兄的意思,座师辞官是小姐生带瑞相的原因?若如此,为何不是五年前,而是五年后?”

  “君心如海,康远知否?多少人就因为秋后算账而满门覆没?说座师这小姐也奇怪,出生瑞相惊人,可听众人说也是不过智计平平。长到了五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你说座师哪里还有争强之心,此去了,陛下的心病没了,对大家而言都是好事吧。”

  “虽说座师的老丈人梅太师如今是太子胞弟五王爷的业师,可也只是外头看着光鲜,这大夏朝谁不知道圣上跟元后,少年夫妻,感情深厚。这元后生五王爷难产而死,圣上一直耿耿于怀,连带对五王爷也是微词颇多。我到今日总算知道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当年座师何其丰神俊姿,意气风发?如今仅因为莫须有的小姐出生祥瑞,就逼的不得不辞官隐退,这样想来,这万丈红尘深渊实在令人心灰意懒,如此也好,也罢,也罢。”

  看着杜康远衣服事了拂衣去,万般不萦心的样子。尤达有一霎的恍惚,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尤达才算看清楚杜康远还是杜康远,并不是远在天边,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些风月闲话,此处不再一一复诉。

  就在杜康和尤达谈论沈殊一家子时,大夏皇宫里的紫宸殿中,陛下宇文瀚和庆王宇文渺也在议论着沈殊。

  因是深秋,火龙早已烧了起来。整个紫宸殿那是温暖如春,两人就着棋盘相对而坐,具是家常便服。宇文家的男子普遍长相偏柔,宇文瀚更甚,那流畅狭长的桃花眼,任是无情也动人。一身玄青色长袍,衬着打底的暗紫色底衣,真是闲时如静水梳花,动时如彩云追月。一张一弛皆引得人舍不得移目。

  传闻宇文瀚还是皇子时,出去征讨外族,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不得不以狰狞面具掩面,可见,他这幅皮囊长的是如何的柔魅。现在虽说上了年纪,眼角额头上爬了几缕细细的皱纹,但在位已久,身上自然有了一股子积威,众人更是不敢拿那桃花眼说事,便是看也不能随意看了。

  宇文渺虽是圣上兄弟,但却长的不尽相同,是宇文家唯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嘴角还有一颗黑痣,面露凶相。早些年坊间还流传宇文渺不是先皇亲生的传闻,当然此事只是谣传,但宇文瀚也没少拿这事调侃宇文渺。

  “七弟,沈殊突然辞官离去,你有何看法,我虽然没有允许,倒也没有阻拦挽留,算是默认他辞官。那孩子------始终是让我有些不安。”

  “四哥,想必你也是知道我和那沈殊乃是亦师亦友的至交,既然你开口询问,你说的那孩子我也是见过几次。却是长的乖巧精致,挺讨人欢喜,可你说她能乱我们宇文家的天下,又是从何说起。那孩子的眼神清澈见底,宁静致远,一看便是与世无争的样子,时常让我想起母后佛堂的那尊菩萨。”

  噢?隔了良久,宇文瀚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确实早已经想了许多,沈殊的能力自是不谈,做事风格也随我心,这走了以后,也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接替。何况祖上几世的君臣之情,这些开国熏贵大多已是中道败落,下面子孙有本事的本就不多,本意是以沈殊为标杆,来彰显自己对开国熏贵的重视和认可,这倒好,现在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想倒是疏远了沈殊,现在人家辞官而去,也是甚是郁闷。

  “七弟,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你四哥我也不是那等刻薄寡恩的人,放心即可,此事我心中有数,不过还得细细琢磨琢磨。”

  话说到此处,算是结尾了。宇文渺也不傻,知道四哥自然已经有了主意,也没有在沈殊的问题上再纠缠下去。摸着手中的温润的棋子,看着宇文瀚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裂开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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