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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怨山,一座愁云惨雾萦绕笼罩,终年怨声不散,凄风凄凄,阴森诡异的料峭高峰。整座高峰四周,隐隐散发着淡淡紫蓝色光芒,闪烁生风。三百年前,曾经在中原武林兴盛无两、声势浩大的天下第一门派——
玄机门便是崛起于此山中。在历任门主的雄才伟略下,玄机门处事方针不正不邪,游走于正邪两道之间,同时不断广纳英才,扩张版图,自崛起短短数十年间,便隐隐凌驾中原武林正邪各大门派之上,一时显赫无比
。约在百多年前,玄机门所属门众记名者便有数万之多,所辖地域涵盖中原东南西北武林,驻点不下数百个,其声势之大,兴盛之快着实让其他门派胆战心惊。然而,就在其声威最盛之际,却发生了一件至今无人能
理解的大事。据闻当年,上至执掌大权的门内要员,下至普通门徒守卫,其门下所属数万门徒竟在短短数天之内纷纷失去踪迹,杳无音信。而之后玄机门曾经在中原所管辖地域也渐渐变成无主之地,任由他人瓜分。
对于玄机门莫名地迅速崛起兴盛壮大,又谜一样地迅速分崩瓦解,退居幕后之举,至今,仍然没人说的清楚其中缘由。只是,自从玄机门发生剧变之后,整座绥怨山上便莫名出现了此道诡异结界,如蜘丝绵网般笼罩
偌大山峰,阴森可怖,断绝外人进入,同时更阻止了里面的人出来。此道幻妙无穷的结界,历经百年不衰,无疑将此山与外界隔绝了一切往来。
“趵趵——”数声沉重脚步声自风中传来。今日,郎朗日照下,只见一人黑袍遮身,掩去周身轮廓,踏着沉重的步伐,迎风走来,缓缓行近绥怨山。
看不清来人的身姿面容,更猜不透他的心情神态,凄风怨声之下,只闻淡淡一声:“嗯,结界能量越来越弱,只怕困不了多久了!”
黑袍人放眼环顾四周,然后立身向着东南方向,沉足纳劲,右手微微上扬,一股滂湃玄劲自他手中涌出,随即源源不断冲向绥怨山山壁。看似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旋流冲撞在山壁上之后,不闻声响,也不见对山
壁造成破坏,反而是沿着山壁四周的紫蓝色光芒四处蔓延。源绵气劲不断自黑袍人手心翻腾而出,蔓延整座绥怨山。片刻之后,黑袍人眼见紫蓝光芒炽焰,于是缓缓收掌,口中吐出一股白气。
“端看结界近期消退甚大,只怕是受到外力对之消耗了!”黑袍人眼神淡漠,仰望山峰喃喃自语道,“不管是谁,都必须阻扰他的动作!”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既然当年义无反顾选择将之封印,就当尽力而为,阻
止他再度临世!必要时,唯有极端而行了!”
就在此时,一阵地动山摇,地面隆隆作响。随即,一声充满愤恨怨怒的苍老笑声自绥怨山中高亢而出:“哈——哈——哈——叛徒!把握你们所剩不多的时日!待本座踏出此山,便是你们的死期,更是天下沦亡的
开始!哈——哈哈——”疯狂笑声如九天怒雷炸响,夹带无边风云,扭曲空间,摧山裂石而出,荡起漫漫烟尘。片刻之后,音波渐渐消散,绥怨山一带又恢复了平静。
“果然,你已经苏醒了!看来杀戮狠残的你依旧不变,甚至变本加厉了!只可惜了好友,为了当年的无奈叛变而愧疚不已,最后郁郁而终——”黑袍人转过身,一边举步,一边哀戚道。行出数步,只见他眼神一凛
,更加坚定地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便不容你出来祸乱天下,即使以命博命,烽天纵亦在所不辞!”然后左足一沉,一道无形气劲直透地底,穿梭腾转,然后吸纳无穷地气,化身成龙,随即破地而出,依山壁盘
旋直上天际,没入云层。
黑袍人头也不回,径直沉步而去。身后,气龙自地底窜起掠过之处,只见无数淡淡眩迷气流逐渐凝结成形,剑锋凌厉,傲视天地,片刻之后无数剑影又逐渐消融于空气中!
绿荷镇,东武林臧天峰山脚下的一座小城镇。跨过臧天峰,再往南直走两百里便可到达飘渺峰山脚下了。
今日,阳光明媚,一道水绿倩影快步而行,走进了绿荷镇城门。来人一身水绿,貌美无双,正是甫从仙姚海出来,急急欲往飘渺峰而行的上官楚潼。
小镇内,平房瓦舍,稀稀疏疏,孤寂冷落。城门后面街道两旁老树盘根,落叶满地,却是不见人迹,更显得冷冷清清。
越是往内走进,入眼所见尽是颓墙破壁,烟尘蛛丝,越是让人感觉压抑沉重。一路行来,只见寥寥数名耄耋老者坐在屋檐下,神情淡然。照理来说,如此小镇纵然不能和那些昌盛繁华的大城镇相比,但也不至于
寥落如斯,破败不堪才是。
“老伯,请问您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上官楚潼上前询问一名靠坐在屋檐下的白发老者。她在小镇上溜达了一遍,原本想找一家酒楼歇息一下,却是入眼尽是荒芜,就连生人也不见几名。
那名老者双眼滞呆,只是拿着一根树枝不停在地上划弄着什么,并未回答上官楚潼的问话。或者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她的出现一般。
上官楚潼无奈之下,只好去询问其他人。可是一连问了几个,结果皆是一样。
“唔,似乎有点不正常!”她凝眸看着那些老人的举动,皆是一样沉默不语,眼神滞呆,手下却不停地在地面上划弄着什么。上官楚潼心生好奇,不由得渐挪莲步,走进跟前一名老妇身边,看看她手下划弄的究竟
是什么。
入眼瞬间,只见上官楚潼神色丕变,讶异不已,惊呼一声:“摩诃地狱咒?!”整个人便像失神了一般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语音方落,四周蓦然浓雾四散,瞬间便笼罩了整座绿荷小镇,遮掩眼线。诡变乍起,再闻数声诡厉尖锐呐喊,怨气冲天,浓浓白雾转瞬便成血腥红黑,如厉鬼索命般翻卷袭向兀自呆立的上官楚潼。
“铮——”临危之际,上官楚潼背上无弦琴兀自凌空飞起,自发一声清正弦响,响声吸纳天地风云,融聚六合灵气,转瞬扫除眼前魔障。
“嗯,好险!”恢复心神的上官楚潼暗自心惊,一蹭玉足,腾升而起接住无弦琴,五指灵巧拨弄,清音正气绵绵不绝,无穷无尽,尽摧四野愁惨阴霭。片刻之后,诡异雾气不敌清正弦响,逐渐消散。绿荷镇又恢复
一片死寂。
“啊——”上官楚潼双手捧琴,飘然落地,却惊见眼前数名老者已然七孔流血而亡,惨不忍睹,不由一阵心痛。
上官楚潼看着眼前死不闭目的无辜残躯,心伤不已。她沉重地将一具具尸体集中放在一起,堆上柴火,然后燃火焚烧。她想不明白,失踪百年的地狱咒术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杀害这些无
辜村民?而自己的到来触发咒术启动是不经意还是有心人的安排?这些难解的疑问在她脑海里翻转不息,一时间竟让她心生一股莫名窒息,扰乱心神。
此时,天际莫名响起阵阵清爽琴声,如春风莯霖,似清溪浅蓅,抚慰人心。
“呼——”上官楚潼微微睁开双眼,深深输了口气,心知此琴声乃有意引她前往,便收敛起神识,循声而行。
循着琴声,上官楚潼来至一处无名山谷入口。此时,琴声戛然而止,随后一声苍老嗓音自谷内传出:“小姑娘请进吧!”
上官楚潼闻言,便举足踏进山谷。此山谷幽深绵长,绿水涟漪,只是一处普通山谷,一路行进并未发现什么玄殊之处。转过长长谷廊,上官楚潼忽觉眼前一亮,惊疑之下,竟已身处一片桃红花海之中。一阵清
风拂送,数片花瓣自花苞上脱落,旋风飞出,夹带淡淡桃香醒人心神。桃花深处,一道淡灰色身影伏案而坐,两鬓斑斑,容貌却是不显老皱。
“嗯,未知前辈以琴音引晚辈前来,所为何事?”上官楚潼对着前面身影行礼道,语气中却透露三分警惕。
“呵,小姑娘不必拘谨。”老妇人缓缓站起身,向着上官楚潼行来,一脸和蔼道,“老身只是好奇,想见见此无弦琴的现任主人而已!”
上官楚潼闻言,心知眼前之人绝不简单。因为只是从琴声中便分辨得出方才琴音乃无弦琴所奏,想必是对此琴不陌生了。
“前辈似乎对此琴十分熟悉?”上官楚潼试探道,“晚辈上官楚潼,尚未请教前辈名号!”
“来来,先坐下再聊吧!”老妇人热情邀请上官楚潼坐下,然后温和笑道,“老身退隐多年,名号早已淡忘了。关于此琴,说熟悉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老身对之陌生得很,只怕它对老身也是同样的陌
生啊!”
“这,难道——”上官楚潼闻言后微微一惊,“难道前辈乃无弦琴以前的主人不是?”
“唔,也可以这么说吧!”老妇人看了看上官楚潼,然后将目光落在她背后的无弦琴上,平静的神情忽而有点激动道,“小姑娘,可以将琴借我一观吗?”
“呃,当然可以!”上官楚潼反手拿下琴,轻轻交到她手上。
“呵,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再将你捧在手上了!”老妇人轻轻抚摸琴身,喃喃自语道,“当年将你交给柔荑之后,我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啊,前辈你认识柔姨?”老妇人声音虽不大,但上官楚潼却是听得清晰,讶异间不禁出声问道。
“柔荑乃我昔年贴身侍女。此无弦琴亦曾经亦是吾所钟爱之物。然而后来发生了些事,由于个人原因老身不愿再见到此琴,便将之交由柔荑,希望她能为它另觅有缘人。想来,她找到你了!她,还好吗?”
“柔姨已经过身了!”上官楚潼面带哀戚道,“大约八年前的一个雨天,机缘巧合之下,我遇上了身患重疾的柔姨。那时的她已经非常孱弱。可是她为了替无弦琴觅主,依然凭着一股不屈意志,坚持每天在翟星楼
抚琴弄音,只为吸引知音者前来试琴——”
“唉,这些年,辛苦她了!”老妇人脸色哀怨,双手缓缓放在无弦琴上,信手一挑,顿时清音转辗,丝竹齐鸣,仿似天籁之响荡彻天地。
“前辈,请节哀!”上官楚潼看着满脸悲戚的老妇人,心想柔姨在她心中必定份量不轻,不由出声安慰,“柔姨是含笑而走的,肯定也不希望前辈替她伤心!”
“多谢你!”老妇人停止拨弄,缓缓放下手中琴弦,对着上官楚潼感激道,“小姑娘,你有时间听老身讲一个故事吗?”
“呃——”上官楚潼微微一愣。
“一个关于无弦琴的故事!”
“前辈请说吧,晚辈倾耳恭听!”上官楚潼见老妇人神色凝重,不像是一般的闲聊。关于无弦琴,会是怎样的故事呢?此时的她,满心好奇。
“故事要从五十年前说起——那年......”老妇人双眼放空,一面陷入回忆,一面婉婉道来,声音渐渐变得哀戚。上官楚潼侧耳倾听,眼中不时流露出不舍与苦涩。
风轻轻吹拂着满林桃花,卷起满满清香,更时而发出细微淅沥声响,伴随着老妇人时而轻快,是恶沉缓,而是激动,时而哀怨的声调。
桃林深处,两人静静对坐着,一者沉重,诉说着当年的苦涩,一者侧耳,倾听着满满心酸。
而同一时间,远在数百里外的玉寒山上,风雨萧瑟,天愁地惨,一场生死恶斗正在剧烈展开。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迅影挪移,掌风呼啸,剑光耀目,无尽气流崩山裂石,荡起满地烟尘翻滚。
“卧龙吟,强压毒患又能改变什么?此战你必败无疑!只要交出苍龙钥,我可以保证此地无虞,你继续过你的闲云野鹤生活,何苦拿性命开玩笑?”交战身影中,只见张尧剑运五绝残招,浊气熏天,直取卧龙吟
面门。
“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多言呢!”卧龙吟暗运内劲强压毒患,剑指天地,掌纳八荒,源源真气不断迸发,游龙出渊般威赫难挡。
然而,战场外围,另外三双鹰眸直视着半空中剧烈交战的两人,神情高亢,蠢蠢欲试。
“呵,蛊毒子,你所施之毒似乎不见效果喔?”金面人看着中毒后仍然威势不减的卧龙吟,出语调侃道。
“咦,何必着急呢!越是运劲抵御,昙彝毒素便会加速蔓延周身百骸。别看他现在勇猛,过不了多久,便只能屈膝你我脚下了!”另外一名容貌怪异的灰衣人阴森笑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金脸人双眼注视着战圈两人,缓声道。而身旁那名身穿斗篷的剑者,却是自始至终重默不语,双眼注视着前方。
“唉,那就别怪我心狠了!”张尧眼见劝降不了,功力再催,邪气蔓延,手中利刃刺骨冰寒,森然阴邪,五绝剑式连环而出,猛烈攻向卧龙吟。
同时,金脸人也有了动作。只见他眼神诡异一闪,双足一沉,顿时一股波涛汹涌般的无形气压笼罩四周,*得周遭环境渐渐扭曲迴旋。再见他纵身跃起,掌运劈山之力,攻向卧龙吟防守稍弱的左肋。
激战中的卧龙吟眼凛意动,猛然运劲举掌硬憾张尧五绝剑式,轰然交接霎那,借势轻身腾挪而起,背上不轻易出鞘的游龙名锋已然在握,顿时一声清脆龙吟啸傲天地,炫音清正,回荡整座玉寒山峰。眼见金面人
浩掌已至命门,卧龙吟不慌不忙,凌身半空,游龙剑灵妙指点,数道无形剑气疾似流星射向来人,同时翻身一跃,沛然真气浩瀚而出,震荡四周。只见他轻喝一声,剑指天际,引纳风云,聚合四象灵气,正是三才武
经第一式——天清烈浩荡而出,瞬间天地一片耀目清光,绵绵剑气凌空疾射而出,四野辟易。
“嗯,好招!”金面人眼见前招失利,双眼精光闪烁,猛提内劲,祭起护体罡气,再提浩掌,逆冲而上,直憾无穷剑气。而一旁的张尧见状,亦是真元猛提,浑厚诡邪气劲自体内爆蹿而出,身影疾闪,剑出若猛鬼
夺命,迅疾冲向卧龙吟。
三股惊天动地的不世浩劲瞬间交击一起,随即飓风暴浪般猛然迸散,地面再起剧烈震动,飞沙走石狂风呼啸怒号,四周山峰摇晃不已。耀目精光下,只见三人各自受劲震退,各踞一方,暗自调息内元。而极招过
后的卧龙吟正欲举剑再战,却忍不住内息翻腾,“噗——”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同时强压的剧毒在在他体内爆蹿而起,瞬间封锁他七窍百脉。危急之际,只见他拿出一支银针,迅速插入天灵盖。瞬间,一股温和绵力自
天灵流通周身百脉,逐渐压住翻滚不息的毒素。
“嗯,是玉虚枢离针!”蛊毒子微微讶异道,“呵,就算你暂时压住毒性,再强行运动真元,你的性命仍是无救!”
“虽是好招,不过,你还能再出几招呢?”话音方落,只见数十米开外一直沉默不语全身观战的斗篷剑者缓步跨出,剑未出,绵源剑气已然充斥四周,“就由黄泉道的破军领教阁下高招吧!”
张尧以及金脸人见他出面,也不多言,便转身退离战圈,走向另外一名紫衣人身边,凝神注视。
“出招吧!”卧龙吟插入玉虚枢离针之后,爆蹿的毒性渐渐得到压制。只见他沉腰稳身,真元猛提,护掌于胸前,剑指来人。
“请了!”轻微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一道渺茫光影闪动,不及眨眼间,卧龙吟只觉四周气息骤变,已然身陷无尽剑网中,源源不绝的凌厉剑气自四面八方疾射而来,瞬间在他身上留下数道剑痕。诧异之
际,另一波陡变剑光自地面激射而起,萦绕在他身边,同时半空中骤降漫天剑雨,如流星坠落般汹涌袭下。
卧龙吟轻身闪避足下剑光,脚踏九宫步,身似风中飘絮,轻盈穿梭游走漫天剑雨之中。“嗯,此剑阵不凡,单是剑气便蔓延无尽,难缠得很。一味闪避也不是办法,长久下去只怕气力消耗甚大!”意念转动,只见
卧龙吟猛然一提劲,沉足下踏,无俦气压直*得地底剑气渐渐消滞。同一时间,只见他灌输真气于剑身,然后举手一掷,游龙剑脱手而起,冲霄之际瞬间化作一尾剑龙,银光闪烁,翻云卷雨,片刻功夫便将剑阵冲破
。而早在阵外一旁蓄势以待的黄泉道顶级杀手破军,眼见卧龙吟破阵而出,眼神凛然带杀,骤然一动,出剑,无声无息,如指尖流失的时间,瞬间苍白渺茫。
卧龙吟显然猜到对手此着,早在破阵之刻便留有后着,凌空的游龙剑腾挪旋转,翻搅无边旋流,无穷剑气化作一道坚实护屏挡在身前。然而,破军凌厉划出的一剑,却是如入无物之境,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卧龙
吟护身剑气,瞬眼间,三尺利刃便凌厉透体而过,沾上红艳艳的血液。再观破军鬼魅般的身影,电光火石间又回到原先位置,仿似未曾动过一般。
“啊——”一声闷呼,卧龙吟口溅朱红,踉跄数步勉力稳住身体。同一时间,飘凌于半空的游龙剑沉沉坠落,“锵——”一声没入地面。
“如何,还能再战吗?”只见破军轻轻擦拭剑上血迹,一脸淡然道。
卧龙吟虽身受重创,不屈的意志却是更加坚定。只见他反手点住身上数处穴道,暂时止住了左肩汩汩喷溅的血液,然后缓步上前,奋力拔起直没地面的游龙剑。
“来吧!”强忍伤势,只见他提元纳劲,催动最后元功,紧握剑柄,纵身跃起,汩汩鲜红再次从伤口溅出,滴落地面。中毒在先,然后是连番磨战消耗,加上方才透体一剑,已经令他筋疲力竭,气喘呼呼。若非坚
强的意志苦苦支撑,只怕早已倒下。渐渐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沉稳不动的劲敌以及战圈外围那三名虎视眈眈的敌手,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甘。此刻他心知,或许他只剩下一招的机会了!然而,就算败退了眼前强敌
,又能改变什么?自己都自保不了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苍龙钥?就在他意识将陷迷惘之际,脑海忽而响起另一道声音:不对,结果纵然无法改变,但只要不忘初心,便是无悔!对,不忘初心,便是无悔!
“哈哈哈——”卧龙吟缓缓睁开双眼,蓦然仰天豪气大笑,声声笑声回荡整座山峰,让人顿生一股威严。然后,只见他右手反握剑柄,左手凝指探灵,意念转动,体内仅存真气源源灌输剑上。昏暗的日光下,只见
一道沉肃身影与一簇刺眼剑芒渐渐交融合一,人运剑意,剑纳人识,人剑合一旋风流,正是三才武经的最终式——人无咎!
无咎剑式翻云覆雨,吸纳天地玄气,顿起数道汹涌气流漩涡,盘旋天际,转瞬风卷残云般向下扫荡而过,径直冲向地面四人。
面对此股磅礴气劲,破军冷哼一声,拔剑运招,瞬影神分,眨眼幻化数道身影,诡异杀向剑气漩涡。而另外三人,却是沉身运劲,不约而同发招攻向卧龙吟。
“啊——”一声哀嚎,游龙剑自半空坠落,招运极致的卧龙吟真元耗尽,再也压抑不住体内毒性,瞬间一股黑气自体内蹿出,元功尽散,七孔流血,沉沉坠落地面。同时,插入天灵盖的玉虚枢离针瞬尔虚化消散,昙彝剧毒如汹涌波涛一般在他体内翻滚肆虐,侵蚀着血元精气,渐渐,他便失去了意识。缓缓闭上双眼的那刻,心中只有满满的不甘与忧虑。
凄风吹过,荡起一声悲戚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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