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三国刘函传 > 第六十二章 求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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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芳闷闷不乐的回到糜家在下邳的府邸,糜家作为徐州的首富,家下的产业遍布徐州的各郡各县,像下邳这等仅次于彭城的大城自也有糜家的府邸。只是张狗儿,张饶打破下邳,下邳除了陈珪等寥寥几个豪族适时见风使舵,保全了家业,其他的豪族大都被洗劫一空。糜家在下邳的府邸自也不例外。此时的糜府空空如也,奴仆也跑得只剩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仆。

  此时的糜芳本闷闷不乐,见此凄凉情景,心情更是不佳,只闷头走路,不想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回头看去却是有一滩水渍在走廊中间,还来不及打扫。

  糜芳刚在孙坚那受挫,正没处撒气,见此情景不由怒火中烧,大喝道:“卫老头,水渍在地上也不知道擦掉,你到底怎么搞得,是否老糊涂了,如果老糊涂了就给我滚蛋,我糜家不养吃干饭的。”

  “对不起,对不起,二老爷。”背形佝偻的卫老儿迅速跑了过来,连声道歉道:“二老爷,府中太大,人手又太少,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才会如此,我这就马上擦掉。”说着,拿着干布赶忙去擦水渍。

  糜芳看着卫老儿战战兢兢的样子,似看见自己在孙坚强大的气势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怒喝道:“看见你本老爷就心烦,等你擦干净,本老爷都摔死了,还不快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子方,你怎么跟卫叔说话的。”一个声音不重却充满威严的人在糜芳背后冷哼道。

  糜芳愕然转身去,只见来人肤白皮嫩,身材肥腴,正是糜家家主糜竺,此时糜竺正满脸寒霜,目光寒冷的盯着糜芳。糜竺旁边则是娇美如花的糜贞,此时的糜贞身穿男装,虽作一文士打扮,可宽厚的袍子依然掩盖不住她火辣有料的身材。

  “大哥,你怎么来了。”糜芳尴尬的笑道,糜竺身为糜家的家主,在糜家威望甚高,糜芳自小就惧怕自己这个兄长,被他一训,顿时背脊发凉,满身不自在。

  糜竺却没有理糜芳,而是径绕过糜芳,双手将正在跪身擦拭走廊的卫老儿扶起,和颜悦色道:“舍弟心情不佳,言语之间冒犯了卫叔,还请卫叔你老人家不要介怀。”说着亲自恭敬的将他扶起。

  这卫老儿乃是糜家众多家仆之中最低等的奴仆,平时连糜家的管事都是难得见上几回,如果不是一开始来的时候糜芳自承身份,他连糜芳也不认得,而糜芳之兄糜家家主糜竺对他来说就是尤如传说般的人物,此时这传说中的人物不但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亲自扶自己起来致歉,卫老儿顿时手足无措,激动得语无伦次道:“不会...不会。”手中擦布乱摇,也不注意这擦布弄脏了糜竺那一身昂贵的衣料。

  糜竺却毫不在意自己的一身昂贵布料被弄脏,微笑道:“现在下邳刚刚收复,百废待兴,打扫也不急于这一时。”说着将手中的一锭银子塞到卫老儿的手中道,“卫叔你先去买一身衣服,再吃一顿好的,等来日我买齐了仆童家具,再来收拾不迟。”

  “这如何使得....”卫老儿心地质朴,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一锭银子,此时不但不干活还白拿钱,心里顿时过意不去,摆手连连推却。

  “这是卫叔应该得的。”糜竺微笑这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下邳危难之时,众多管事家仆各自逃散,只有卫叔你坚守岗位,守护着我们糜家的宅子,对于我们糜家来说,卫叔就是有功之臣,卫叔不收这银子岂不让人家说我糜家有功不赏,不是让我为难吗?”

  “这...”卫老儿被糜竺说得晕头转向,这卫老儿自小生在糜家,长在糜家,为人又老实木讷,从来没有见过世面,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下邳城破时,在下邳的糜家管事,奴婢仆童纷纷抢了糜家府邸内的财物各自逃命,这卫老儿却是除了这糜家府邸外没处可去。只能在宅子里等死。没有想到那洗劫糜家宅子的盗贼头目却是个有良心的,见到卫老儿年老体衰,倒也没有过分为难他,竟让他稀里糊涂的保全了性命。所以卫老儿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成了有功之臣,也搞不懂自己不收银子怎么会反而让这糜家家主为难。可虽然不懂,见到糜竺说得郑重,却是没在也是不敢推却了。

  糜竺见卫老儿收下了银子,柔声道:“卫叔,鉴于你对我们糜家的忠诚,我以糜家家主的名义任命你为下邳的管事,我已让人收拾好了你的房间,现在我让糜大,糜二送你过去,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明天就可上任了。”说着对身边的糜大糜二,:“你们送卫叔回去。”

  听到糜竺的任命,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卫老儿更是受宠若惊,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还是大大的肉饼,而且正好砸在卫老头的头上,卫老儿在糜家干了一辈子最低贱,最下等的活,对他来说糜家管事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有沐猴而冠的时候,被糜大糜二带走的时候,犹自一步三回头,不相信这是真的。而糜竺一直耐心的微笑点头看着他,确认无误的告诉卫老儿这不是一场梦,只到卫老儿那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卫老儿的背影一消失,一旁的糜芳就忍不住道:“大哥何必对于这样一个没有用的老头儿如此郑重,还许以管事这样的高位...”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只因刚刚还和风满面的糜竺此时正一脸寒霜的看着糜芳,使糜芳嘘喏噤声。

  “现在是糜家最危难的时候。”只听糜竺一字一句道,“外有群贼环伺,内有陶谦,曹豹制肋,都视我们糜家为盘中肥肉,欲吞之而后快,此时正是需要团结所以可以团结的力量,最需要众志成城以抗难关的时候。这卫老头或许没有过人之处,也无法胜任管事一职,可他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在众家仆作鸟兽散的时候他独守宅院都是事实。我之所以提他就是要让所以糜家的人知道,无论有没有能力,只要谁对糜家够忠心,视糜家的荣誉重于自家的性命。我糜竺就会给予重用,给予他荣华富贵。如果我都像你这般作派,岂不让手下人寒心,日后谁还肯跟我们糜家共渡难关。”

  糜芳唯唯受教,解释道:“大哥之言,子方铭记于心,其实子方本不会如此失态,只因今日孙坚,曹豹两子实在可恨。”当下将今天下午军议的内容细细的说了一遍。犹自忿忿道:“可恨那孙坚,不过是一个土丘八出身,一朝小人得势就猖狂至此。想我们糜家为此次收复下邳出钱出力,花费甚厚,不过让他遣一队士兵解东海之围却百般推托。如此翻脸不认人的小人着实让人可恨。”

  糜竺听了糜芳的话却已是色变道:“这么说孙坚让你们各自归营,厉兵秣马,以待明日出征,那你又为何在此处闲逛。”

  糜芳苦闷道:“大哥有所不知,那曹豹虽然被免了职,可实权皆还在他的亲信手里,我虽名义上是个校尉,可我这长水校尉令不出营帐,连几个亲兵都调不动,这在与不在根本毫无差别。”

  “糊涂啊。”糜竺痛声疾首道,“正因为如此,你更应兢兢业业,以免被人捉住把柄,你若无故不在营中,曹豹若使人参你个玩忽职守甚至暗通匪寇的大罪,你当如何是好?别以为这曹豹在会上为我们糜家说了几句好话,多年的宿怨就可以一笔勾销。若被他捉到我们的错处,以我多年对他心性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手下留软的。”

  糜芳听了糜竺的话也是吓了一身冷汗,他的长水校尉虽是有权无势,可毕竟是一个百石高官,若因这一时苦闷而丢了官职,甚或获罪,那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糜竺看着还呆头呆脑的糜芳,不禁厉声道。

  糜芳如梦初醒,向糜竺行了个礼,急急转身向门外奔去,只希望能赶在营门关闭前,回到自己的营中。

  看着糜芳急急忙忙的身影,糜竺叹了一口气道:“我等父母早亡,遗下偌大的家业惹人垂涎,我本欲要将重任委于子方,倚之为臂助,今子方如此样子,怎让我放心将祖宗的基业交与他手。”

  一旁的糜贞安慰道:“俗话说‘关心则乱’。二哥只是心忧东海局势,才会如此失态,贞儿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多给二哥磨炼,他日必可替大哥独挡一面。”

  “但愿如此。”糜竺感叹道,只是想起东海的局势,糜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东海寇郑洋围东海已有三日,虽说糜家凭借着糜家庄的地利堪堪挡住了贼寇的攻击,可谁也不能保证这糜家庄还能支撑几天。东海乃糜家之根基,万不能有失,糜竺本想尽心尽力辅助钱粮于孙坚北伐,希望孙坚能看在自己尽心尽力的份上,遣兵解东海之围,现在孙坚一心一力只想追击残寇,不得不让糜竺绝了这个念头。

  “兄长可是在忧心东海的形势。”糜贞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冰雪聪明,只一眼就看出了糜竺所忧何事。

  糜竺叹道:“东海乃我糜家根基,东海若失,我等则成无家孤魂也,我本想孙坚攻破下邳之后能顺道解东海之围,今被孙坚婉拒,我无计可施,如何不忧心似焚。”

  糜贞道:“大哥若无计可施,贞儿这里倒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糜竺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大别与寻常女子,自幼好读书,知谋善断,急忙问道:“小妹有什么办法,快说说看。”

  糜贞道:“大哥,有一人智谋高深,大哥若能请他出计,必能解东海之围。”

  糜竺疑惑道:“不知贞儿说得是谁,此人现又在何处?”

  糜贞笑道,“大哥怎么忘了,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先前大哥才刚刚见过的。”

  糜竺一拍脑袋,猛然醒悟:“贞儿说得莫非是那刘函刘文佑。”

  糜贞点头道:“正是此人,刘函出身水镜门下,深得水镜先生真传,一年前我在襄阳见到他时,就知此人非池中之物,我想凭借大哥与他父亲有点交情,再加上我们又为他建造‘潜龙号’。我相信只要大哥卑辞厚币以往,必能求得他的帮助。”

  --------------------------------------------------------------------------------------------------------------------------------------------刘函与公孙越回到内厅,刘函感到公孙越身后的骑士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尊敬了许多,对于这些只信奉拳头底下出真理的燕赵汉子,你要想赢得他们的尊重其实也十分简单,只要你能够表现出足够的实力,自然能获得这些直来直去的东北汉子的认同。

  刘函,刘光与公孙越公孙续分宾主而坐,而那十几骑则整齐的屹立在两侧。他们身形标直如枪,英姿飒爽如山尽显一派军人本色。令刘函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出自大汉三大边军之一的武士,比起刘函所见的郡兵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在刘函所见过的军队中,也就孙坚的江东左军可与之比肩,其他的军队都差上一大截。

  刘函抿了一口茶道:“越叔如何知道我在徐州的。”

  公孙越扬声大笑道:“还不是接到了你父亲的飞鸽传书,你父亲从水镜先生那里得知你逃学的事,气得暴跳如雷,飞鸽传书与各地与他相熟的人,让我们帮助他捉拿这个不孝子,把你狠揍一顿之后,再送回水镜学堂。我这次本要到青州公干,半途得到这个消息。料知你必走徐州,所以先特地南下,前来寻你。”

  刘函闻言苦笑道:“原来越叔是来抓我的,那现在越叔是要把我痛打一顿,然后在绑回水镜草庐吗?”

  公孙越高笑道:“非也,非也,是雏鹰总要展翅,是幼狮总要离窝。水镜先生为天下第一智者,我相信你在他门下所学必富,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如果你不能学以致用,学得再多也不过是那赵括,终是无用。”

  下一刻,公孙越双目神光四散,虎目盯着刘函道:“我此来是想看看我当年有没有走眼,那个被我评为‘超世之杰,非常之人’的小孩现在到底成长的怎么样了。”

  刘函放下茶杯笑道:“越叔到不嫌我小。”

  公孙越哈哈大笑:“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想当年我兄长年仅十四,就独自北上,去探寻北方雪原的尽头,终练出独步天下的名列江湖五大身法的‘星罗步法’。将我们公孙家的剑法发扬光大。你越叔不才,十六岁也已仗剑行走江湖。你过年就十六了,除非我当初真的看走眼,要不怎么会小。”

  刘函悠然道:“这么看来,越叔的考题必然不会简单了。”

  公孙越看得暗自点头,只凭刘函这幅宁静不波的气度和过人的洞察力,就知当年自己没有看错人,也不枉自己劝兄长以公孙家的爱女来笼络。

  公孙越道:“越叔要你去对付一个人。”

  刘函奇道,“哦,不知是何人,竟劳得动你越叔亲自出马?”

  公孙越淡淡道:“青州首富——杜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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