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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观哈哈一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忽然移到许豪左侧避开许豪这势可劈山的一击,嘴里尤自笑道:“好刀法,可惜许兄弟了,刀法不似先前那般豪气十足了。”如孙观,许豪这等刀客早已达到了刀意想通的境界,心意即刀意。就像许豪熟悉孙观的刀法一样,孙观也知许豪的刀法大开大合,最重气势,若能打击他的气势,使他信心动摇,则可使他的打法大打折扣。孙观脚踏奇步,闪过许豪这势在抢得先机的一击,刀锋微抬,血狮刀化为一道红芒,向许豪激射而去。孙观的血狮刀法最讲究死地求生,其原理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在生死的危险时刻,激发身体的潜能,作出最迅速的反应,所以他的刀式看起来简单无比,却招招不离敌人要害,让人防不胜防。就如这一击,即没有重重的刀影惑人双目,也没有强劲的刀气刺人耳膜。可直指许豪的胸口要害,又深合快,狠,准的刀法要旨,在许豪的长刀回防格挡之前刺入许豪宽厚的胸膛。许豪不愧为一代悍匪,知道此时回防变招已是救援不及,急中生智之下,展现他多年在战场上累积下来的经验,将他全身的真劲集与刀柄处,刀柄向下猛砸,“锵”的一声,刀柄正中孙观血狮刀的刀尖,发出一声撞击声响,内劲通过刀柄与孙观刀尖处的真气硬拼了一记。孙观一脸惨白,许豪则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两人的武艺本在伯仲之间,可惜许豪吃亏在久战之后,身心俱疲,这一记硬拼之下顿时吃了暗亏。
孙观横刀而立,连呼两口气,脸色方由白转红,才道:“许兄你已受伤哩,再也没有胜算,难道还要再战。”
许豪仰天长笑,血红的双目射出仇恨的目光,狠声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这卑鄙之徒一起上路。”手中钢刀朝前疾挑,连环劈出三刀,且刀刀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面对许豪的临死反扑,孙观夷然不惧,长笑道:“就看许兄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手上的血狮刀毫不示弱的硬拼许豪威猛无比的钢刀。“当当当”一连串双刀交击的声音,两人同时剧震,许豪自忖必死,所以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刀招,一时之间就连孙观这样的高手也应付的十分吃力,可他毕竟吃亏在真远损耗甚巨,又受了内伤,在硬拼了十多记之后,终成强弩之末,而雪上加霜的是此时他身后的贼兵忽然人仰马翻,原来却是许耽已杀到了他背后,长戟挟着劲气厉啸声往他背部扫去。许豪刚想还刀回转,正面的孙观健腕一翻,加重力道,血狮刀正扫在许豪右手的长刀上,许豪只觉得一股沉雄无匹的力道从血狮刀上传来,震得他全身一颤,长刀险些脱手,想要回防的变招再也施展不开。项背一凉,一道锋利的长戟已割背而至带出出一根根花花绿绿的肠子。
“卑鄙”这是一代悍匪临死前的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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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豪溃不成军的时候,从生门而入的黄邵也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困境,黄邵本将军队分为前后两队,调黑先生领后队,黄邵自引兵为前队,前后两队本互相支援,互相呼应。可一进入八门金锁阵,八门金锁阵隐生玄妙变化,不知不觉间,前队与后队已被分隔两地,此时的前队被刘函的骑兵约束,动弹不得,吕范吕岱所率的八大家联军则从第二重壕嶄的缺口切入,对越过第一道壕壁的后队发动拦腰突袭。
“黑先生,怎么会如此。”黑先生身旁的泰山寇大将杨宝问道,杨宝年过四十,身材适中,稍显清瘦,看起来本该毫不起眼,可一双闪闪发亮的双眸,挂在腰后的宽厚大刀都让这位本应该平凡的中年人显得沉稳老练,绝非一般的泛泛之辈。这杨宝乃是黄邵的心腹亲信,深得黄邵的信任,黄邵派此人在黑先生的身边,作为黑先生的副将,其用意不喻自明。
黑先生本来那双闪亮似能洞察世事的眼睛也是满眼迷茫,疑惑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是进入的生门,这看这阵式,分明是惊门,这是不可能的。”
锋芒一闪,一支长枪带着无可抵御的气劲飞刺而来,“当”的一声,黑先生也是了得,及时抽出长剑挡住这快如闪电的一枪,可以他深厚的功力,尤自差点被那长枪上所挟的惊涛骇浪般的气劲震落马下。
“八门金锁阵藏天地之妙,引五行奇术,就如《易经》中所说的‘下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实是万千变化,无有穷尽,岂是你们这帮按图索骥之辈所能理解的。”孙策高大英俊的身影负手悠然而出,一举一动均有种睥睨天下的豪雄气概,摄人至极。
黑先生双眼射出惊异的目光,沉声道:“想不到你竟然已经得到明月大师的真传,竟能运转八门金锁阵这等复杂无比的阵式。”
孙策哈哈笑道:“泰山寇之中果然还有能人,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这八门金锁阵本就有阴阳两阵之分,各藏玄机,变化无端,你只识阵,却不知阴阳转化之理。阁下的掘虎待坑之计终变成自掘坟墓了。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你们进的惊门虽不像许豪的杜门一样必死。可若想逃出升天,还得过我手中的霸王枪这关。”说罢,手中的长枪发出嗤嗤的枪啸声,向黑先生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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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函率领的骑兵乃是许耽的丹阳骑兵,皆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刘函率领的骑兵人数虽少于黄邵的前队,可凭借骑兵的快速机动和强大的冲击力依然将黄邵比他强大得多的主力军牵扯得进退失据。而就在刘函牵制黄邵主力军的同时,由吕范,吕岱率领的五百多人的八大家联军正赶来堵截,一旦截断黄邵主力军后路,黄邵这支军队势将变成孤军,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生离这八门金锁阵。
刘函的凤吟剑左挥右舞,剑无虚发,剑芒到处,定有人中剑倒地,情况惨烈到极点。一名持斧的泰山寇大喝一声,向刘函劈来,刘函高笑一声,用上卸劲,凤吟剑改刺为扫,将那大汉的巨斧带得偏往一旁,同时右拳隔空打出一股气劲,那持斧大汉一击落空正自吃惊,蓦的胸口一陷,如中一击重拳,被气劲冲得抛跌马下,眼看是不活了。
刘函又斩断两柄长矛,把两名泰山寇杀落马下。“噹”一把双头三尖叉仿从天际刺来,终架住刘函势不可挡的凤吟剑。左突右驰的刘函终与黄邵这位泰山寇第一高手正面交上了手。黄邵身形魁梧,容颜古朴,手中的奇门兵器双头三尖叉重达八十来斤,在他手上使来却如小孩儿的玩具,轻巧自如无比。
黄邵一连刺出十多击,一击重似一击,刘函虽拼力格挡,可每挡他一击,就像给千斤大石砸了一记,震得体内真气乱窜,气血翻腾。再加上他这十多记不但劲力十足,且角度刁钻,十多击,没有一击重复,都是从不同角度攻来,且取得都是刘函难以顾及的死角,使刘函挡得十分吃力,如此下去,不出百招刘函必然败亡。
幸好,黄邵身后大乱,吕范,吕岱齐齐杀至。此时黄邵身边只剩下不到数百泰山士兵,其他士兵不是被杀死就是坠入深壕,侥幸撤出缺口的也是四散而逃,乱成一片,在人数上已不占优势。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黄邵心中暗叹。此战实在输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占有人数上的优势,却偏偏受制于这八门金锁阵的惊门的奇异阵势,兵力无法展开,无法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而对方则是如鱼得水,这八门金锁阵就像一个四通八达的老鼠洞,对方那帮鼠崽子就像躲在鼠洞里的老鼠,不时从不知哪个老鼠洞里钻出来咬上一口,令自己防不胜防。黄邵心中暗恨,若不是那鬼先生摆这捞什么子八门金锁阵,哪怕是强攻据守山头的孙观军,黄邵也不会如此狼狈。可此时后悔已是毫无意义,眼前这过分年轻的少年武力虽远不如自己,可黄邵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取他的性命,如果后面的吕范,吕岱杀到,陷入这三大高手的重围之下,以黄邵之能也是死路一条。权衡利弊,黄邵不再犹豫,手中双头三尖叉一记重劈,震得刘函连人带马倒退三步。黄邵趁着这空档,离马跃起,往反方向倒飞而去。
“哪里逃。”刘函反应也是迅速,一声疾呼,手中凤吟剑脱手飞出,横过三丈的战场上空,刺向在空中无法闪避的黄邵。
黄邵不愧为泰山寇第一高手,值此生死攸关的时刻,终使展出他那闻名青州的飞叉绝技,他虽背对着疾飞而来的凤吟剑,可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看也不看一眼,本在肩头的飞叉像变魔术般的自他的左手激射而出,“当”的一声,射中凤吟剑的剑锋,顿时化去了凤吟剑剑身上的大半气劲,凤吟剑像失去动力的小鸟般抛落在地上,而黄邵也是趁着这一时间飞落到一匹无主的战马上,策骑向南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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