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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总镖头,许将军,我有一事相询,你们这次北上是否负有陶州牧的特殊使命,且这个使命关系重大,所以你们一遇袭,彭城一定会立刻派出援军来援。请你们能够如实答我,因为这关系到今日这山上六千条人命能否安全生离此地。”刘函刚想询问孙观许耽这两名陶谦手下的大将,来证实自己的想法,孙策已先开口问道,看他双目神光大盛,显然也跟刘函有了同一个想法。
此次北上行商之旅自彭城出发开始,就透露着种种的疑点,陶谦前所未有的重视,甚至不惜派手下重将率千余精骑护送,孙观遇袭,就立即率队上山固守待援,似乎十分肯定彭城一定会有援军来救。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孙观,许耽负有十分重要的秘密使命,重要到陶谦知道他们遇袭,就会不顾一切来援的地步。
孙策语气平静,可谁都听得出他不是率性而问,而是关乎到全军六千人的安危,际此生死存亡的一刻,孙观与许耽对视一眼,最后终由许耽徐徐道:“孙公子猜得不错,我与孙总镖头确负有重要的使命,且不容有失,至于使命的内容,恕许某职责所在,不便透露。”
孙策做了一个了解的动作,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泰山寇此来志不在我们。”
“什么,你说泰山寇气势汹汹而来,不是为了我们的财货。”胖胖的曹家管事惊声道,一旁的许耽,尹礼也是一脸茫然,孙观与吕范却是面色俱震,显然的孙策启发,也想到了关键。
“当然了。”刘函理所当然道,“如果是为了财货,怎会放火烧山,虽然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把我们活活烧死,可这也会把所有的财物付之一炬,我们与泰山寇往日无怨,今日无仇,这泰山寇千里迢迢的南下,费时费力的自不会是为了放一把火把我们烧死。”
刘函肯定道:“我想他们的目标肯定是伏击来援的彭城援军,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整个徐州。”
刘函此话一出,在场除了孙策与刘光外,众人都是大惊,许耽不敢置信道,“刘公子会不会太危言耸听,我们彭城的三万官军大都是州牧大人亲自自丹阳招募来的精兵,不是我自夸,区区泰山賊,我们即使遇袭,以一敌十也绝不会是问题。”
刘函淡淡道:“那如果再加上江湖第一大教太平道呢?”
许耽心神剧震,太平道乃当今江湖第一大教,其势力遍布中原八州,其教主“大贤良师”张角不但精于以道法蛊惑百姓,更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大家,兼且此人武功超凡入神,据闻天底下没有人能在他手下支撑一炷香的功夫,是公认的武林第一高手,乃是至今最可怕的武林人物。任许耽对丹阳兵如何自负,对上张角一手调教出来的太平军,也不敢说稳操胜券。
许耽犹自不信道:“刘公子如何肯定太平道也参与了其中。”
刘函道:“是从‘一阵风’与‘燎原火’这两支马匪看出来的,‘一阵风’与‘燎原火’表面上看来桀骜不驯,独来独往,从不听从他人的调遣,但我却知道他们与太平道关系匪浅,尤其是管亥与彭脱,据在下所知,他们两个乃是张角的秘密弟子,正是太平道中最神秘的‘太平十三使’中的其中两位。”此时刘函的思路异常清晰,以前不注意的片段如纷飞的雪絮不住的在脑中飞舞,刘函脑中忽的闪过彭城中央大街那名从楼而降刺杀陈登的那名剑客的身影,悠悠道:“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太平道的四大护法之一‘太极剑客’卜己已来到徐州,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值此敏感时刻到来,若说与此事没有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众人都是面色丕变,刘函的分析有理有据,容不得众人不信,而正如刘函分析的,如果泰山寇与太平道已经秘密勾结,那么拥有众多太平道高手的泰山寇再非没有正面硬撼丹阳军的实力的乌合之众。如果来援的丹阳军将领疏忽大意,骤然遭伏下,极有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结局,而失去这批精锐的彭城将会彻底陷入兵力不足的困境,这座大汉的十大巨城,拥有“黄金之城”美名的雄称再非是不可陷落的要塞。
曹家的胖管事吓得跌坐在地上,惶然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在这里的除了刘函刘光,孙策寥寥几人,大多数的人家眷都在彭城,一旦彭城被泰山寇陷落,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彭城的家眷将会面临怎样凄惨的命运。
刘函微笑道:“幸好局势还未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眼前的泰山寇忽略了我,阿光,与伯符这三个因素。”接着,刘函往孙策看去,眼神中射出只有孙策才能懂的精光,笑道,“伯符,你师父明月大师乃是当世罕有的兵法大师,听说擅长天下所有的兵法阵法,若论阵法即使是我师傅水镜老师也要略逊一筹,不知道伯符你学了几成,可破得了眼前的八门金锁阵。”
孙策欣然道:“鬼面人确实是个奇人,能够布下如此玄奥奇妙的阵势,说实话,如果换了我,绝布不出如此庞大的阵势,可他却不知,阵法之要,首在灵变,当藏阴阳之妙,引五行之法,变化无端,如此方有鬼神莫测之能,且可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今贼军八门虽布得整齐,然如此繁杂的阵法又岂是一群泰山寇所能主持的,以我观之,只要我们从东南角,左正门的生,景两门而入,贼军必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确需设法破了鬼面人的火之轨迹,要不然大家都成了烤猪,有什么计策都是白搭。”
刘函哈哈笑道:“有伯符这句话就成哩!毁树容易,种树难,我与阿光虽施展不出火之轨迹这等奇术,可要破坏他还是做得到的。”
烈火汹汹,浓烟漫空,黑色的灰烬带着艳红的火花不断飞舞,似刘函心中那浓浓的战意。
刘函双目凶光大盛,大笑道:“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让太平道与泰山寇意识到小看我们是他们犯下的最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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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四起,一队由许耽刘函刘光率领直扑贼军的靠北的正门,一路由孙观,孙策,尹礼率领绕过火势的最盛处,然后折而北向,攻打贼军营地东南角的生门。而吕范,吕岱率领的以八大家为主的部队则由北边的最靠东的开门而入。
许耽的丹阳精骑虽然在昨夜的激战中折损过半,已不达八百之数,可这支敢于和“一阵风”,“燎原火”正面硬撼,连管亥和彭脱这样的骑兵行家也讨不了好的精锐骑兵依然是威力惊人。贼军东南角生门的营口前虽有有百名贼军,可由于熊熊火光四射,滚滚的浓烟遮蔽了泰山寇的视野,再加上泰山寇根本没有想到山上的守军能突破这根本不可能越过的火海,所以防守松懈,百多名贼军正或坐或战的在营口聊天,连武器都还未得及拿起,许耽已挟着天崩地裂的马蹄声如风卷残云般狂卷而过,贼军或剁或翻,或被狂奔的战马踩死。刘函与刘光所率的步兵则紧随其后,循着许耽撒开的裂口扑入营门。
贼军的营地共有三道长达三丈到十丈不等的堑壕,使攻入营中的敌军,只能循“之”字形的路线迂回前进。且必遇上贼军以暗合遁甲奇术的八门金锁阵为图形所立的营垒扼守之地,使贼军即可以从容出军反击,又可回寨坚守,待友军来援,若是不识阵法的人误入其中,确实是有入难出之局。
一队从杜门而出的贼军被许耽刘函率军杀得大败,如潮水般的退却,只看贼军阵型大乱,旌旗倾倒,就知贼军已是溃不成军,正是追击的好时机。可许耽,刘函已自孙策处得知八门金锁阵之要,知道这是一个陷进。八门金锁阵分为生,景,开,伤,惊,休,杜,死八门,暗合五行四时变化,具有夺天地造化之能。入阵者,若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此时贼军败退而入的正是八门中最危险的杜门,如许耽刘函不知阵法之要,冒然追入将是必死之局。是故,许耽,刘函根本不理正在逃散的贼军,许耽长戟斜指,八百骑兵,八百步兵如一阵风般的向位于靠北的正左前门杀去,那里此时正是八门金锁阵的活门景门之所在。
景门与生门乃是整个八门金锁阵最重要的两门,一旦这两门被破,整个八门金锁阵将彻底宣告瓦解,双方的胜负也将在那一刻分晓。因而孙观分配在攻打这两门的兵力最为雄厚。而贼军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这两门展开的战斗最为激烈。许耽刘函的官军固然士气如虹,泰山寇也知道此时是生死存亡时刻,唯有奋力一搏方有生路,所以也是强鼓余勇,拼死顽抗,一时之间,双方战得难分难解。
刘函一戟刺到一名泰山寇,又仗着凤吟剑的锋利强行劈断了另一名泰山寇的长矛,在泰山寇不能置信的眼神中,一剑劈入他的胸膛。深红的鲜血顿时溅了刘函一身。刘函却无暇去清理自己满身的血污,放眼望去,只见自己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攒动的人头,双方的人马已不分你我的绞在了一起。只是片息的时间,双方各有数十人倒地身亡,可见战况之烈。
“轰——”忽然南边不远处传来营垒颓然倒塌的声音,接着是泰山寇惊恐的呼叫声和官军雷声般的欢呼声。原来是另一路由孙观,孙策率领的官军在“玄天手”陈亮赶制的冲城车的帮助下攻破了八门金锁阵中另一门重要的活门——生门。
“阵破了”这是正在激战中许耽刘函所率的官军和泰山寇脑中划过的同一个念头。可带来的结果截然相反,以许耽刘函为首的官军无不士气大振,而本已军心涣散的泰山寇则再也没有顽抗的勇气,纷纷四散而逃。
奋力的杀透已丧失斗志的贼军队列,刘函看着如潮水般纷纷四下而逃的泰山寇,心中忽的一动,长戟撑在地上,借戟力翻上半空,虎目一扫,顿时整个战场尽收眼底,只见整个营地的泰山寇在许耽与孙观,孙策率领的官军强大的攻势下纷纷土崩瓦解,如没头苍蝇般四散而逃,再也无人敢于与他们作战。只有在最东面一杆大旗下,有百多名贼寇正在不断阻止逃散的贼寇,显然这个营地的主事人正在这百多名贼人之中,。
想通此点,刘函不在犹豫,狂喝一声,翻身稳然落在一匹无主的战马上,举起自己的宝剑“凤吟”高声道:“贼军主将就在东面,各位兄弟可有胆随函去取他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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