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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从古代起,就本能的害怕黑夜,黑夜中总有些未知的东西蠢蠢欲动,这时间一长,竟不知道人类害怕的,究竟是黑夜本身,还是黑夜里那种未知的恐惧,抑或是对自己无力控制的东西有种本能的害怕。所以人们发明了灯,虽然驱散了一些黑暗,可有些黑暗却是光永远刺不穿的。
太阳已过了正午,花玉楹和献红姗还迟迟没有醒来。大概是两个人在这几天都用光了这一年的精力吧,好不容易昨日夜里略微放松了一下,沐浴过后舒爽的身体,一进入这李大娘用心准备崭新的被褥之内,便沉沉睡去了。看俩人恬静的睡容,似乎连梦都没有做。直到门外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这才将花玉楹从睡梦中拉起来。
“……”
“你小点声,都不怕献姑娘和小花听见?这献姑娘底细我们不清楚,这还信不过小花吗?”
花玉楹隐约听见门外李大娘和李老伯在悄声争吵,花玉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被窝里艰难的爬出来,略微梳妆后掀开门帘,看着窃窃私语的李大娘和李老伯,说道:“李爷爷、李大娘,你们早,这么热闹的在说什么呢。”这里李大娘和李老伯似乎没看见花玉楹的到来,脸上均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又迅速的恢复了神色。
“哎呀,小花姑娘,你起来啦?吵醒你啦,饿了吗?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做?”李大娘慌乱的站起来,边说边从厅堂走向厨房,与其说是走,不如说透着一股要逃离的感觉在里面。
“小花啊,来过来坐,爷爷问你点事。”李老伯招呼花玉楹在身边坐下。
“小花,这献姑娘……你可知道她是哪里人?平日里做什么的?”李爷爷面色凝重的问花玉楹。
“献姐姐?她跟我说,她是胤凤城里献家的小姐,父亲好像是做官的吧。”花玉楹说。
“哦……是这样啊,那便好……那便好……”李爷爷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
“李爷爷,你问这个做什么呀?”花玉楹好奇的问。
“哎……小花,爷爷跟你说些话,你可能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懂了。这献姑娘为人不错,只是这有的时候女子孤身在外容易惹是非,爷爷年岁大了,在咱们葵叶村里也算是小有名望的长辈,把有些东西看的比生命还贵重,真不希望都这年龄了还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子。”李老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事就直说,小花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辞。”花玉楹虽是一脸疑窦,但还是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罢了……罢了……这会想来也是我这老头子多心了吧,小花姑娘,刚才爷爷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献姑娘,好吗?”李老伯叹了叹气说道。
“好吧……李爷爷和李大娘今天都怎么了,怪怪的。”花玉楹点点头,满心疑惑的说。然后回到了寝室之内,似乎献红姗还在睡觉。花玉楹坐在床边,一会左看看一会右看看,实在无聊的很,突然站起来快速向门外走去。
“小花啊,你要去哪啊?”李老伯见小花从寝室跑出来,问道。
“昨天我和献姐姐在杨大哥那买的包袱布没拿,我去取回来。”花玉楹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着。
“这……包袱布家里有,我看今日外头天色不太好,可能一会要下雨,就别出去了吧?”李老伯拉住花玉楹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而且杨大哥那的包袱布献姐姐是付过钱了的,不取回来那钱不是白花了吗?”花玉楹说,然后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而且……今天这天气不是挺好的吗?爷爷你就别拦着我啦,我在家也闲不住,去去就回来了,反正集市也离得不远。”花玉楹挣脱李老伯向门外走去。李老伯见拦不住花玉楹,只好尾随至院子,对着厨房干咳了两声。李大娘闻声便从厨房中出来,挡在门口。
“小花姑娘,这大娘午饭都准备好了,吃了再出门也不迟啊?”李大娘局促不安的说着,但脚步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李大娘、李爷爷你们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啦?”花玉楹说。
“怎……怎么会呢,咱们这荒村野店的,能发生什么事啊。”李大娘似乎被猜中了什么一样,眼神慌乱的说。
“嗯?是不是谁喊娘呢?”花玉楹灵机一动,趁着李大娘探头的瞬间,身影一闪便窜出门去。
“公公,这!这可怎么办?”李大娘见花玉楹这么快就出门,焦急的对李老伯说着。
“唉……刚才我问过小花了,村里那些人口无遮拦,咱们自己知道献姑娘不是那种人就行了,其他的……再说吧……”李老伯深深的叹了口气,蹒跚的走向厅堂。
花玉楹被这李老伯和李大娘弄得稀里糊涂的,刚出了门,走了两步便觉得这葵叶村今日似乎比平日里人多了不少,而且大多是些虎背熊腰穿着粗犷的青年男子,不过这村里偶尔来些生人,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或许是什么商队路过讨口水喝吧?花玉楹这么想着便一路小跑向集市跑去。
“砰!”一个没注意,撞上了拐角处一个巨大的身影。
“小妮子,看点路!”一个异常粗犷的声音响起。
花玉楹抬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子身高少说也八尺有余,穿着个露着双臂的兽纹坦胸背心,粗壮的胳膊上的一双虎头纹身煞是吓人,脖子上还坠着个似乎兽牙的东西,面色潮红,目露凶光,粗粗的喘着重气。
这男子低头看了一眼花玉楹,便从一旁走过。花玉楹赶忙爬起来,一溜小跑的走开了。可路上想着,越发觉得奇怪,这寻常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健硕的男子,况且刚才撞的那一下,那男子丝毫未动,可自己却撞的生疼,好歹自己也是练过的人,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撞倒在地,花玉楹隐隐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
虽是这么想的,可这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花玉楹转眼就把此事抛诸脑后,加快步伐向集市走去。可还没到集市,一路上的人纷纷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花玉楹满心疑虑,但还是觉得取货要紧,也就没有多加理会,便快步走到了集市门口。还没到集市里,从外面就听见了一个熟悉又令人生厌的声音在大声喧哗。
“乡亲们,你们知道这住在李老头家的那个红衣服小妖精什么来历吗,她可是那胤凤城里的花魁!热乎的很呐!据说这经手的男人比于老板卖的鱼都多!你们回去赶快把自己男人看好,别这一不小心被勾了魂还不知道呢!”在这集市中聒噪的便是昨日中午被献红姗狠狠羞辱一番的张氏,见她唾沫星子横飞,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也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
“而且啊,我那朋友说,这小贱人还卷了姘头的钱财,连夜逃到这里,这胤凤城上下都是通缉告示,要悬赏捉拿她呢!”这张氏倒也是一奇女子,说起这些是非八卦无比顺溜,词汇层出不穷。
这可气坏了一旁的花玉楹,花玉楹二话没说,也不顾什么谦和礼仪,直接从人群后冲到人群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想着花玉楹从小与花家双亲练习奇功异法,平时也多劳作,这手劲只大不小,而张氏也就一平常农妇,毫无防备的这一巴掌打上去,直接空转一圈打翻在地。
“又是你这刁妇,还嫌昨天教训的不够是嘛!讹人钱财不成,现在还背后诋毁人家,今天不拔了你的舌头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花玉楹一时怒火攻心,气血上涌,什么爷爷婆婆的教导,什么遇事冷静,此刻全部忘了,只记得眼前这刁妇百般诋毁她心目中无比崇高的献姐姐。周围的乡亲们也是愣住了,花家双亲还在的时候,只记得山上有个总是送药笑盈盈的小姑娘,而面前这杀气凛凛的女汉子让大家都口瞪目呆。
张氏这一时半会也没回过神来,只见她一手捂着脸,满脸的血污,瘫坐在地上。花玉楹一把将她抓起,刚欲下第二掌,只觉得从手腕处传来一股颇为强大的手劲,让她如何都下不去掌。花玉楹回头一看,一位面容细腻,眉眼细长,身材笔挺的男子站在她身侧。
“小妹妹,火气太大可对身体不好哦。”男子眯着眼笑盈盈的说着,但手中却是微微加大了劲道。
“放开我,你是什么人。”花玉楹手一转,从男子的手中挣脱,一手将张氏扔在地上。还没等男子开口,张氏半跪半爬的抱住眼前男子的衣袍大声哭喊道。“何公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也不顾满脸血污,便在其光洁的衣服上蹭来蹭去。
这男子也未在意,仍是眯着眼笑盈盈的说着:“在下是人称‘鹤飞掌’的何羽飞,是‘山海阁’下‘羽部’精英弟子,小妹妹这么大力气打了我这新交的朋友,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啊?”
“什么鹤飞鸟飞的,是不是就是你说我献姐姐是什么城中花魁的?”花玉楹丝毫不畏惧面前这个笑盈盈的男子,大声的说着。
“献姐姐?据我耳闻,我隐约记得这胤凤城里是有个姓献的人家,至于是不是花魁?我就不知道了。”这笑盈盈的男子思索片刻说道。
一听这话,花玉楹火气更大了,二话没说又欲向张氏打过来,可这次还没打下去却被另外一个人给阻拦了。
“小花!小花姑娘!你快回去看看吧!家里出事了!”李大娘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边挤边喊。
“李大娘?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不着急,你慢慢说。”花玉楹不顾何云飞和张氏在一旁,快步走向李大娘。
“你刚走没一会,家里就来了个牛高马大的男子,手臂上还纹着两只老虎,一进来就往房里跑,拦都拦不住,然后……然后就把献姑娘……”李大娘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的递了递眼色给花玉楹,花玉楹此刻一听献红姗出事了,哪还看的了眼色,握着李大娘的手上下甩动。
“你倒是说啊!献姐姐怎么了啊!”
“我……我这一时半会怎么说啊!反正你快回去看看吧!”
几刻前,花玉楹刚出了门,献红姗就醒了,实际上从早上李家人说话时,献红姗就醒了,细细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献红姗可不像花玉楹这般天真,三言两语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床上便心里细细想着怎么样洗脱这一身莫名其妙的脏水,碰巧花玉楹出去取包袱布,献红姗趁花玉楹出门的空档,起身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向叫来寝室外的李老伯和李大娘,细细的解释了昨日如何得罪张氏,与这谣言可能是张氏的恶意中伤。李老伯与李大娘也是明事理的人,见了献红姗胳膊上那一粒红点,便向她表明了歉意。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急促的敲着大门,李大娘闻声前去开门,门外一个彪形大汉,只问了一句这里是否是李老头家,李大娘刚应了一句,喊了几声他也没应,就冲了进来,左看看右看看。李老伯和献红姗闻声也走出来,正想瞧瞧谁人如此无礼。一出厅门就看到了这彪形大汉,这彪形大汉双眼通红,微微张着嘴,喘着粗气盯着献红姗。
“你……你……就是外面那群人说的花魁吧?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真是名不虚传。”这彪形大汉面露淫相色色的说道。
“哪里来的莽夫,这般没教养,快滚出我家去!”李老伯一见这男子出口便是如此下流的话,厉声道。这男子似乎没听见李老伯的话,径直的走向献红姗。李老伯挡在献红姗身前,这男子发出一声虎咆,便将李老伯震晕在地。然后便一把拉住献红姗,双手欲对献红姗行猥亵之事,献红姗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一记撩阴腿直接命中。
“你这吃腿儿饭的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彪形大汉被这一击激怒,更是凶猛的扑过去。李大娘见势不好,赶快跑出门,朝集市的方向走去,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花玉楹足底之下丝光大放,飞快的奔向李老伯家,刚推门,便看见院子里的沙地上献红姗紧闭双目,双手擒住,被这大块压在身下,一旁李老伯瘫坐着也是双目紧闭。花玉楹刚才在集市的怒火还未平息,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掏出玉扇,手中大股蔷薇藤状的百花灵则流入其中,狠狠向前甩去。
这大块刚解下裤腰带,便觉得脖子一紧,低头向颈部看去,一股粗壮的蔷薇刺藤缠绕着。不过这大汉丝毫不畏惧藤条上的刺,一使劲便将这藤条扯断,鲜血滴滴落下,扭头看见花玉楹,嚎叫一声像只老虎般从院子内向外奔来。
花玉楹刚才那一击,下了十分重的力道,可一看被这大汉这么轻易的就扯断,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脚下也不敢放松,急忙向道路上跑去。可这大汉虽见身体壮硕,但速度极快,三步便追上了花玉楹。一拳向花玉楹的右臂击来,直接将花玉楹击向了一边。花玉楹从地上爬起来,右臂阵阵酸麻之感传来,可见这一拳的力道又多大。面前这大汉站起来,系紧裤腰带说道。
“怎么又是你这小妮子,刚才坏了我的好事,看你是个女人,跪下来认错便放你离去。”大汉冲着半跪在地的花玉楹喊道。
“要打便打,说这么多话做什么?你这下流的淫贼,还让我给你下跪,没门!”花玉楹手中玉扇扇面贴地,一大股灵则顺着土地迅速以蛛网之状散射开去。趁着说话的空档,花玉楹抓住了这小小的机会,大汉脚下的土地隆隆作响,大股大股的藤条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向他袭来,一度欲缠住大汉。
可这大汉力气出奇的大,而且招式十分野蛮,胳膊上的肌肉一收缩便将地上缠住他的藤条生生扯断,手上来不及扯断的藤条就一口咬上去,眸子之中这人的眼神一点也没有,透出一股野兽的戾气。花玉楹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妙,可手中暂时只能将百花灵则加大输出,藤条疯狂的从地上喷涌而出,可形势虽凶,但对这虎型大汉可丝毫没有本质上的动摇。花玉楹趁着这藤蔓淹没大汉,脑子飞快的转动,思考着最佳的作战策略,可跟这同样有奇功异法的人如此平等的打斗,花玉楹这还是第一次,脑子中只是闪过一次又一次与花爷爷的打斗场景。
这边的虎型大汉也没闲着,不断生长出来的藤蔓及其讨厌,但是自己切割的速度的确赶不上其生长的速度,虽对自己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这有劲没处使的感觉着实不好。
花玉楹看藤条内簌簌作响,便提高了警觉。可是藤蔓丛中“嗷!!”的一声传出还是将花玉楹吓了一跳。可叫声之后,一时间竟然没了动静……
突然藤条丛剧烈摆动,从中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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