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宝液？这人好大的气魄。”姜尘不由赞道，盯着这残破的鼎炉。
“气魄虽大，可是想要聚齐外域和内域的所有生灵实在是太过困难，不说外域，内域之中有些险境就算是强大的修士进去，都是九死一生，更遑论要捕获那些几乎已经通晓术法的生灵了，所以后来听说万灵宝液的炼制以失败而告终，不过此人倒是在研究过程之中发现了一些秘密，和生灵死气有关。”云妙仙的眼眸之中也是闪烁着异彩，想要在此地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姜尘也是放眼望去，目光从那残破的鼎炉上移开，转而落在了那成堆的尸骸之上，那些尸骸业已枯竭，几乎凝成了一团，远远望去，就犹如一座骨山，隐隐可以辨认出有人类的，妖兽的，草木，武者，甚至还有修士。
“这洞府的主人要么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一个疯子。”云妙仙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凝，沉声说道。
“这话怎么说？”姜尘面露不解问道。
云妙仙走得更近了，看着眼前的骨山，沉吟道：“这洞穴的主人虽然没有练成万灵宝液，可是却没有放弃，并且有了重大突破，他不但收集生灵，还捕捉妖兽，人类用来作为实验的材料。”
“你是说他将半成品的万灵宝液用在这些妖兽人类身上？”
“恐怕还不止，应该还有死气，他似乎是想洞悉死气和生灵的奥秘，寻找到其中的平衡和关键，从而堪破死亡沼泽最大的秘密。”云妙仙摇了摇头。
姜尘心头一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洞穴的主人绝对是一个疯子，这样的试验太过残忍，将死气注入到活人体内，那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而且不管结果如何，最终那人也活不下来，不是被死气吞食干净，就是作为材料分解。
“快来看，这里有字。”云妙仙声音传来，顿时吸引了姜尘的目光，果然在那残破鼎炉的身后竖立着一排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印了许多小字，似乎是这洞穴主人用来记录整个实验过程以及成果的，只是因为时间太久，石碑大多已经破损，只有少数可以依稀辨认。
“今捕获灵霄宫弟子十三名，实验材料完美，死气强度三级，万灵宝液半成，五倍剂量注入，其中十二名分材料产生排除反应，七名死亡，五名魔化，出现疯狂杀戮症状，无一生还，只有一名存活，并无不良反应，死气与灵液处于平衡状态，元力消失，退化成为武者，继续观察。”
……
姜尘仔细看着那石碑上的记录，一条条令人发指，他仿佛听到耳边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回荡，看到无数的冤魂亡灵在挣扎，这样的试验太过残忍，枉顾性命，有伤天和。
“这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但实力超绝，而且无所顾忌，几大古老宗门的弟子他竟然都染指了，连妖界的几个大族都受到了祸害，他似乎更加在意那些品质优良的试验材料。”云妙仙连连摇头，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些天才弟子和大族后裔，血脉高贵，潜力更强，作为试验材料可以看到更多的反应，推测出更多线索，此人自然是趋之若鹜。”姜尘眉头皱起，虽然有些不适，不过还是从头到尾看完了。
洞府之中一片寂静，姜尘和云面仙面色古怪，透着三分震惊，七分不信。
“你觉得上面记载的是真的吗？”云妙仙出言问道，打破了沉默。
“不清楚。”姜尘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那石碑最后一行小字上。
“疑：沼泽内万千生灵，原本共出一体，同根同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万灵宝液若是真的炼制而成，或许这死亡沼泽里的秘密会真的显现出来。”
姜尘走开，来到了那残破鼎炉的面前，突然眉头一凝，大手扬动，涌动的血气呼啸而来我，卷起一阵罡风，将那炉盖飞了出去。
“这是…”云妙仙大惊，分明见到那鼎炉之中竟然有一颗丹丸，浑圆通透，泛着紫色的光泽。
“这并非万灵宝液结成的灵丹。”姜尘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
“那这是什么？”
“那人是个疯子，以妖兽人类，乃至生灵喂养死气，而后从中抽取精华，练成丹药。”姜尘说道，这就好比是养蚕一样，用桑叶喂养，然后蚕吐丝结茧，被人抽取利用。
“那这岂不是一件重宝？”云妙仙眼睛放光，玉手一扬，血气涌动而出，想要将其收入囊中。
“不可。”姜尘大惊，却已经迟了，那紫色丹药微微一颤，一股令人心悸的黑色气流从中透出，瞬间便将她放出的血气腐蚀殆尽，而后沿着那轨迹蔓延而来，似乎要攻入她的肉身。
“破。”
姜尘一步上前，将云妙仙挡在了身后，同时运转吞气术，体内死气与生灵的烙印隐隐显化，将那黑色气流逼退，重新归入到了那紫色丹药之中。
“怎么回事？”云妙仙惊疑不定失声道。
“这丹药虽好可毕竟是用死气提炼而成，自然蕴含其本源精华，而且那些被用来喂养死气的活物，死前的怨念诅咒也被炼入到了这丹药之中，所以这既是一枚宝丹，也是一枚毒丹。”姜尘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
云妙仙闻言，娇美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那岂不是得物无所用？”
“那也不尽然。”姜尘嘴角微微扬起，顿时笑了，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可以利用这丹药之中的负面能量，消融妖狐遗骨，从而将两者的精华融为一体，尽都吞入体内，化入血脉，到了那时候他不仅可以迈入六阶，甚至厚积薄发，再次达到极限之境。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更多的积累，若是能够得到连笑原那炉宝液，三者一同炼化，那时候突破才算是真正的完美，甚至迈入七阶都不是问题。”
姜尘心中盘算着最完美的修行方案，其实他如今虽然达到了五阶极限，可依旧不是连笑原，风流羽这些骄子的对手，恐怕对方只需一招便能将其击败，但如果他成就六阶极限可就不一样了，三万鼎力的血气，加上解封炎鎏羽甲的力量，到了那时候他才真正算是进入到了武堂的第一梯队，可以与连笑原这样的对手争雄。
“先收下再说。”
姜尘一挥手，死气符祭出，镇压诸邪，与此同时，血气疯狂涌动，吞气术连连施展，磨灭着一切腐朽与诅咒，那紫色丹丸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嗖地一声飞了过来，被姜尘纳入储物袋中。
姜尘出手如电，手段奇诡，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在瞬间被压服了那枚丹药，这让云妙仙看得目瞪口呆，而前者在她眼中也变得越发神秘。
“嗡。”
突然那残破的鼎炉震动了起来，一尊高大的门户升腾而起，由巨石雕铸而成，煌煌巍巍，透着古老沧桑，不知通往何方，而最为奇特的是，那石门之上写着四个大字。
“路尽无门。”
那最下方的落款竟然是：凌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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