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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柳致远,并州启东人,少有勇力,幼年为镖师,及冠,举并州武举。正远18年,齐寇扬州,将军为扬州守备,统步卒四万,骑二万,首战商丘,不利,次战蓝绪,不利,再战绥远,不利。将军壮士断腕,日退三百里,弃正阳,邵松二城,驻虎丘,依水而防,虽累败,其师尚余十八,定计攻盐城,亲帅骑二万,日行八百里,突袭盐城,拔,烧敌粮草二十万石,敌大恐,援盐城,翌日兵至,而将军已返虎丘,不与敌战,而疲兵扰之,越明年,敌疲敝,欲退兵,将军奇兵袭之,追亡逐北,斩首十万,将军镇扬州十年,齐颍州守备变化,均告与将军,以示不战之意。
夜,已经很深了,羌迷当王呼延浩宇的案上,铺着一本大唐博士司马向南所写的《名将录》,周围几位将领团团而坐,羌王对将领们侃侃而谈:“杀伐果断,弃子决绝,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方名将所为。柳将军扬州成名,这一仗确实精彩。”
“幽州这一战,柳将军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呢?”羌王问众将说。
“以柳将军的风格,围飞鹰卫而沿途歼其援军之法,可能难于实现吧?”一位年轻的将领花不刺探讨的说,“二十年前,柳将军就能果然放弃正阳,邵松,日退三百余里,果断依水而防,占据地利,今日柳将军,难道不及当年?莫非老而昏庸了?”
“不然,当初唐弱齐强,弃子决绝,而目前唐强羌弱,弃子不易。”另外一个将军火力其说,“我是柳将军,无需弃子,提兵一支,直扑胡林,断我后路,祥云之围,不解自破。”
众人都非常不解,为何围飞鹰卫,而主上却说以飞鹰卫为饵。
难道这饵能钓上大鱼?能让柳将军上钩?
这也太简单了吧?名动天下的柳将军,难道是白痴不成?
柳将军不是白痴,羌王更加是足智多谋的英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羌王没有过多解释,安排好各位将领,各施其责。
羌王和衣而卧,躺在案前交椅上闭上了眼睛,神色落幕而有悲戚。
烛光摇曳,烛泪缓流,烛芯爆裂,火星四射。羌王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缓缓熄灭的火星,自言自语的说:“烛芯爆,喜事到……”
但是,战场上不会有喜事,无论是敌死,还是我亡,都不是喜事,自古就没有流血的喜事,何况敌人的主将,还是自己的故旧,生死之交。
三十年前,谁都没有想到柳颂秋,白毅能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将;也没有人想到自己能做羌王;更加没有想到正德皇帝能成为大唐的皇帝。
当年,他们的愿望,只不过是能苟活与乱世,过一段时间,能吃上一顿狗肉,喝上一顿老刀烧,这样的日子就能让他们心满意足。
但是,那变幻莫测的命运,让他们为将为相,称王称帝。
而今天,他却要和他最好的兄弟相距于战场,手足向残。
当年,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小酒店的老板,他,柳致远和他的几个兄弟们,只不过是天天到这个酒店打秋风的年轻人,皇帝当初热情好客,豪迈异常,这些飘零的浪子,就将这个小酒店当成自己的家,酒店老板家的好酒,经常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老板会乐呵呵的提起棍子,追着这几个小伙子满山跑,偶尔,酒店老板会发现自己的酒店突然多出一个珍贵的猎物,比如一头如小山一样的烈火狮熊,比如说一只小小的雪地闪电麋……酒店老板会笑眯眯的将这些猎物弄成一锅,弄上几坛酒,然后这几个年轻人会过来喝上一晚上,经常,酒店老板对自己当时还是唯一的女儿盼儿一杯酒,几块肉,逗着自己的女儿给大家唱上一曲,盼儿的曲唱的非常好,但是没有好处是不会开口的,这个混账老爹天天逗着自己女儿给自己唱上几曲,酒往往是勾引女儿唱曲的道具。
盼儿十六岁生日那天,酒店门口,多了一致凶猛狡诈的碧眼三花蛟的幼崽——那是几个年轻人带着盼儿听曲子,那老头口吐莲花,说道蔷薇公主用碧眼三花蛟制作了一把雨伞,竟然商量着要去猎蛟,要用那薄薄,薄如蝉翼的蛟皮制成雨伞给盼儿做生日礼物,结果这个店老板勃然大怒。碧眼三花蛟,这狡诈,凶狠报复心极强的生物,这是在招祸呀。
店老板第一次呵斥自己女儿,这群小伙子都不知道触动了这个好心肠的中年人那一根弦。结果这个年轻人被骂的悄悄的跑了,要去将蛟龙斩草除根。
店老板骂完了以后,竟然亲自下厨,为自己女儿张罗了一桌子饭菜——怎么都说是女儿生日,并且女儿被骂哭,和几个年轻人跑到外面去散心去了了,于心不忍,准备晚上给女儿补上生日,然后又倒街上卖了几朵珠花,想和女儿讲和——老板娘一个劲的取笑着店老板:不是狠心的父亲,装得那么狠干什么,又说老板并不是因为怕蛟报复,而是因为怕女儿被这几个年轻人拐走。
老板被说中了心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老板呆了一会儿,自我解嘲的说:“唉,养女儿就如养花,小心翼翼,百般呵护,晴天怕晒,雨天怕淋,操碎了心,盼傻了眼,好不容易等到花开,艳惊四座,结果,结果到头来却被一个别人家的瘪小子连盆带花给端走呀……”
老板娘一边说,一边笑,笑中有泪:“你当初不也是当着瘪小子过来的,这叫一报还一报,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板沉默了,抽了一根烟,没有说话。
这时候女儿冲了进来,嚷道:“老爸,他们,他们去杀蛟去了,说要斩草除根!”
老板对着自己的妻子笑了笑,有看着那心急火燎的女儿说:“这帮瘪小子,被蛟吃了活该!”
盼儿急了,连忙说:“爸爸,爸爸,你救救他们吧,你去救救他们吧。”
老板却一点点也不着急的对老板娘说:“你看女大不中留吧,唉,碰上事了,要老爸去送死。”
盼儿更加急了:“明明你功夫比他们好得多,你得去救救他们……”
老板带着刀,骑着马出发了。
黄昏时,老板的马上拖着两条蛟龙,一身干干净净,后面跟着的,那几个毛小子身上破破烂烂,满身是血……
“这些毛小子给你救回来了,你就给老爹唱个曲儿吧。”老板笑着对女儿说,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你明明就是在整他们。”女儿不满了说,“你连衣服都没有脏。”
很明显,估计老板在一边看戏,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和蛟拼死拼活,等到这年轻人被蛟虐够了的时候才出手的,这明显是借蛟之手,出自己的气。
“女大不中留。”老板假装非常伤心的说。
羌王的脸上,充满了柔情和蜜意。盼儿成了他的王妃,老板成了他的老丈人,也成了大唐的皇帝。当年的老板娘,也成了正德皇后。
正德皇后是齐国人。皇帝年轻的时候曾经出使齐国,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成为大唐的继承人的迹象,他也将皇后连盆带花给端了过来……
“那时候,是多么有意思。”羌王轻轻的说。
羌地,一直就是大唐的属国。虽然和大唐征战不断,但是羌骑也只限于在幽州准备过冬的粮草。
清晨,羌王走出了大帐。
“飞鹰卫退入祥云,据城而守。”火力其向羌王汇报说,“我让鬼弓游弋城外,唐军不敢突围,只有固守待援。”
羌王满意的点点头。
火力其,花不刺,莫布里这几个年轻的将军,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现在只需稍加磨砺,就可以挑大梁了。
羌地,势必将星闪烁。
但是羌地太小,他决心为这几个年轻人搭建一个适合与他们的大舞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盛极升华,是每个人的梦想,自己自从做了羌地的王以后,那金戈铁马,鞭挞天下的梦想渐渐的远去。羌地与大唐接壤,羌地苦寒,人口少,只要大唐不出昏君,羌地只能是大唐的属国,只能偏安一隅,无法与大唐一较短长,至于逐鹿中原的梦想,只有等自己那个老丈人死后,看有没有机会实现。
只要大唐皇帝不是昏君,那么,羌地就没有任何机会征伐天下的。
这一点,羌王非常清楚。兵者,国事之大,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用兵,不可不深思熟虑。羌地人少,地偏苦寒,经不起战争,特别经不起大战败战,一场败仗就可能亡国。
“大王,这仗,我看不到胜算。”早上,将军们拜见羌王,羌王带着将军们观察战场,火力其担心的对羌王说,“奇兵远袭幽州,可能还有一点点胜算,而我们却停留在这里,只要柳致远坚守幽州城,我们就毫无办法……”
“嗯!柳致远不会守幽州,他会来祥云。”羌王轻轻的说,“他会来祥云的。”
“柳将军用兵一向谨慎。”火力其说,“我和花不刺推论一晚,柳将军绝对无救援祥云的必要。”
羌王点点头。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汉唐未来的皇帝。”羌王轻轻的说。
火力其楞了一下,这是什么回事。
“据可靠消息,大唐的六皇子白玠在飞鹰卫——白玠,你听说过的,据说有古明君之风,但是还有很多人说他是大奸大恶之徒,这次,我不要唐的土地,也不要他的粮草,我只想看看他们的继承人,大皇子白集我熟悉,当年皇帝还没有即位时候已经出生了。这两个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都要比较一下。”
“哦。”火力其恍然大悟,闻朝歌而知雅意。大皇子和王的大妃是一母所出,莫不是王妃要大家出来,给这个和自己争夺皇位的兄弟使一下绊子?
羌王知道这个将军心中在想什么,笑了笑说:“你想错了,六皇子是舒妃所生,舒妃名字叫慕容舒,我们的师姐,我们的功夫,都是她教的,就是现在,我们都愿意用我们的命,去换取她能多活一天——”
这是从来就没有听见过的事情。
为什么王从来就没有提起来这件事情呢?
羌王叹息说:“假如不是因为我这个师姐出意外,大唐的皇帝也许就是一个酒店老板——我和柳将军他们也许就是镖师,也许就是山贼。”
一个将军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叫你老丈人呀?叫师姐夫还是叫岳父?”
大家才发现这回事。
“大王是吃不得亏的性格呀,别人娶了大王的师姐,大王就娶了他的女儿。”
羌王翻了一个白眼,这帮小子,无法无天了。不过,这个好脾气的王笑着说:“我们叫大唐皇帝叫老板——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是不是改了称呼。”
“六皇子在飞鹰卫,所以,柳将军必救飞鹰卫。”
“假如柳将军和大皇子有勾结呢?”另外一个将军担心的问。
“就是皇帝老子下命令要杀六皇子,柳将军都会抗命。”羌王说,“你们不了解我们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原来,大王是以六皇子为饵,钓柳致远将军呀。”大家这下明白了,“大王听说了六皇子在飞鹰卫中,柳将军一定知道。”
羌王点了点头。
“传言一定不是真的,师姐那么善良,儿子绝对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即便不能当个好皇帝,也能做个好人。”羌王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大妃应该不愿意让六皇子当皇上吧,我们将六皇子抓住送回去,大妃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一个将军说,但是语气有点点怪,这家伙果然是在逗大王开心,“那样的话,就算大王带我们去喝花酒,大妃说不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大家哄然大笑,羌王也笑了,笑声冲跑了所有的忧郁。
风如刀,有朝阳升起。新的一天来了。
朝阳底下下,一支白盔白甲骑着白马的骑兵,整整齐齐,精神抖擞,安安静静的往前奔驰,一夜的奔波,仿佛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一丝丝疲惫的印记。
这是百战之师,沉着而又冷漠。
他们自信可以横扫天下精兵,自信的来源,就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的那个不算魁梧的男人,柳致远将军。
羌王和他的将军们,远远的看着这支队伍,羌王动容的说:“风采胜昔,有古名将风!”
“这还并不是柳将军的本部人马。”见多识广的花不刺说,“这是只是幽州营的军士,将军本部和将军出生入死,镇守大唐南疆的的‘风云骑’并没有来。奇怪,幽州营我们交手多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气了?”
“楚是大国,常有寇唐之心,‘风云骑’当然不会出现在幽州,毕竟对于大唐来说,我们只是小患,楚才是大敌!”羌王云淡风轻的说,“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就算是这支军队,我们依旧是胜之不易。”
突然,羌王皱起了眉头。
莫不里带领着他的新兵,就埋伏在山坡后面,这新兵是自己和羌王的心血。他的志向就是将自己的这支新兵,练成与羌地鬼弓,白狼团,熊罴营一样的精兵。
这一仗,非常关键,可以说是是这支新兵的第一个硬仗,一支新兵,需要有一个好的开端。
这个将军还很清楚的记得,新兵成立的那一天,有熊山下,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抬头看,一枚血红的太阳挂在天空。
莫不里向羌王求新兵的名号,羌王看着外面那天气,敕名“旋风骑”。
他希望这支骑兵,如同旋风一样席卷战场。
莫不里也没有将自己的军队打造成如同熊罴营一样重骑兵。他的部队,被他打造得进退自如,行动迅速,在多次小规模的协同作战中,熊罴营还没有到达预定战场,他们就将敌人扫荡一通,凯旋而归了。
现在,旋风骑三千精锐,集结在山坡的后面,他们要给增援的唐军予以狠狠的一击以显示自己阻止他们救援祥云的决心。
号角响起,三千铁骑,如同开闸了的洪水一样冲向了敌人。
柳将军驻马凝视,嘴角轻轻的翘了一翘。
“冲锋队伍过于密集,这是一支求战心切的队伍。”他对着身边的将军说:“如何破?”
“阻击!”将军说。
“错,”柳将军说,“暂时回避,不战!”
大唐的军队,骤然加快了速度。
闻名天下的柳将军的两万骑兵,竟然不战而逃,这让莫不里非常非常的得意。
“追击!”莫不里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那冲锋的队伍,又加快了速度。
远处,羌王的心,却提了起来:“莫不里会败!连救援都来不及。”
大唐军本来走在最前面的骑兵,在奔跑中悄悄的放慢了脚步,他们在养马力。后面的队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渐渐的超出了前面的队伍。
队形的变换,是那么迅速而有效。
以至于那追击的莫不里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只看到敌人的队伍在往前狂逃。
柳将军的战法非常简单,前队变后队,迎敌。
“备三轮箭,迎敌。”在一个小山坡上,柳将军命令留下来迎敌的队伍停止前进,前面,就是一个低矮的小山坡。留下来迎敌的两个千人卫,被柳将军分为两队。
“抵近射击,距敌两百步,连射三轮,射完调转马头。急速撤军,追赶前面的队伍。”第一队的将军领命而去。
“在山坡下埋伏,等第一队撤退至你们身边的时候,就是你们发起冲锋之时。”柳将军吩咐第二队的战士说:“将他们斩杀一遍,不用恋战追击敌人,就回头追赶前面的队伍。”
两位将军领命而去。
柳将军就站在低矮的小山坡上,瞭望着战场。
远远的,羌王也在瞭望着战场。
那在高速脱离战场的唐军中,突然冲出了一支骑兵,对着莫不里冲了过去。
“不知死活!”莫不里看到冲出来的军士,竟然只有千余骑兵,轻蔑的说,“这是螳臂挡车!”
莫不里有理由骄傲,在羌地演习中,这支骑兵不弱与人。
“冲!”莫不里命令说。
两支骑兵高速接近。
“拔刀!”莫不里高呼。
羌人骑兵拔出了战刀,高高的举起。
就在他们拔出战刀的那一刻,对面的骑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意。他的军士的一只手,早已经悄悄的挽好了弓,一只手,已近抽出了箭。
“射!”大唐的将军命令说。
箭如飞蝗,直向羌人骑兵扑了过去。
有羌骑倒地。
羌骑视死如归,有中箭的羌人,拔出带血的箭,面不改色的继续拍马冲锋。
莫不里眼睛发红,大吼:“冲,杀了他们!”
可那些高速冲来的骑兵顷刻射完三轮箭后,竟然勒马,掉头。
这些骑士拼命的打着马,逃离战场。
远处,羌王看着赞叹说:“收发由心,可以称精兵!”
莫不里眼睛红了,这些人放了几轮箭,占了便宜就想逃离战场,做梦!
他招呼着身边的战士:“冲,追上他们,全部宰了他们。”
前面,就是一个山坡。
那些逃跑的唐军,唯恐跑得不够快,纵马奔驰。而羌人的紧紧的咬住敌人,他们在拼马力。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发现,敌人已近不足三十步,一个加速就可以追上了。
但是这三十步,就是天堑。
从小山坡上,出现了一支骑兵。
鲜衣怒马,长枪金戈,据地势从坡顶上俯冲而下,呼啸而至,人马都精神抖擞。
而羌人一路奔驰追击,却已是强弩之末。
这群战士安静而有迅猛,如下山猛虎。
羌人的战士的瞳孔在收缩,在一瞬间前,他们还在计算冲过这小山坡,凭借地利,以猛虎下山之姿态,追击歼灭敌人,而现在自己成了歼灭对象。
俯冲,仰攻,优劣立判。
在双方军队接触的那一刻,人喊马嘶。
这是一群噬血的屠夫。
长枪,马刀,毫不犹豫的刺入那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好的敌人的胸口。
献血喷溅,染红了地上的雪花。
没有任何仁慈,也没有任何悬念,这一支嗜血的队伍,片刻将敌人的阵地冲散,一个冲锋,就杀透了敌人的队伍。
莫不里眼睛红了,脸上全部是血。他拼命的抵抗着敌人的冲锋,但是,潮水一样的敌人从他的身边奔驰而去,刺杀着他的战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救援,非但无法救援,就连自己也险些被这些战士用长枪解决掉。
敌人冲前杀到尾,又调转了头,将这冲散了的队伍再**一次。
这一仗只有用窝囊来形容。首先在高速冲锋的时候,遇见了一轮箭矢的打击。快要追上那些占了便宜就逃的敌人,马力快要用尽的时候,这支骑兵居高临下的对自己发起了冲锋。
假如在平时,战场上遇见这支队伍,未免不能一较短长,但是,以自己疲惫之师对这支以逸待劳的敌人,优劣立判。
“走!”莫不里的亲卫们拉着莫不里避敌锋芒,莫不里红了眼睛,这是什么样的一窝囊仗呀,自己的兵力都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就遭到扼杀,敌人的照面都没有打到,就被掩杀,不到一刻钟,敌人的骑兵就将自己的队伍全部冲散,从头杀到尾。敌人耀武扬威,踏着地上的战马,以及死去士兵的尸体。
莫不里的眼睛红了,战马死了,挡住了一匹死了主人的战马,翻身上马,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就要追上去。
一骑兵绝尘,极速追了过来,大声喊道:
“莫不里,你如战死,大王说要诛九族呀!”
莫不里生生的勒住了马。
羌王遥遥的看着这安静下来的战场。
“传我命令!”羌王说,“沿途不得再狙击柳将军,放柳将军入祥云!”
将军们迷惑的看着羌王,沿路解决这两万人,比放敌人入祥云再解决,难度应该大得多,牺牲也大的多吧?
“不再狙击,柳将军会认为祥云战事可能结束,会更加着急进入祥云。”羌王不紧不慢的解释说,“柳将军距离幽州越远,越方便我们解决幽州。”
难道,难道真的要去进攻幽州?
“柳将军想我们以六皇子为饵,钓他,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大王要的是幽州——”花不刺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说,“假如他想我们是要幽州,肠子都会悔青的。”
羌王点点头,接着说:“我现在钓的是幽州,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为了钓他——像柳将军这样的名将,区区幽州和他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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