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醉美武唐 > 第十五章 琉璃酒醉

?在大唐,无论是是那些布衣学子,还是那些锦袍权贵,没有几个是不喜好饮酒作乐的。

  

  太原作为大唐北都,乃是整个北方的经济文化中心,自然也是文人墨客,巨商大贾云集之地。是以太原的勾栏酒肆,青楼饭馆多不胜数。要

  

  说这太原勾栏之地,大家或许评不出好坏,但是若要说道太原的酒楼,那太原人心中一定就只有那有数的四五家。可要说这最繁华的的西街上的酒楼,那大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两个名字-望月楼,临风阁。

  

  临风阁乃是太原王家的祖业,太原王家祖居太原百余年,自然是底蕴深厚,几十年来不管太原如何变迁,临风阁一直都屹立西街,地位不曾有半分动摇。

  

  望月楼乃是武家产业,早些年武家仗着当今皇后娘娘的势,排挤了不少对手,在西街也经营了近十载。两家酒楼虽然都地处西街,却分别位于南北两端,平日里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处的也还算安稳。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前些日子临风阁发了疯似得拼命降价,同样的酒菜在临风阁竟比望月楼便宜了近四成。

  

  这样一来导致望月楼的老主顾纷纷转向临江阁,一时间望月楼竟已门可罗雀,怕是已经难以维继,再这样下去,望月楼不日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就在大家以为望月楼完了的时候,却传出望月楼换了主事的消息。

  

  大家本以为这不过是望月楼临死前的挣扎罢了,可是不曾想,望月楼今日竟公然打出了太原酒王的名号,据说是望月楼新近日得了一种堪比琼浆玉液的美酒,此酒每日只售二十坛,售价竟是平常汾酒的五倍。

  

  顿时望月楼吸引了整个太原城的目光,大家一致认为望月楼的新主事疯了。人家临江楼降价将你的老主顾全都抢走了,你非但不降价挽留,还这般加价,莫不是嫌望月楼死得不够快?

  

  太原王家作为天下屈指可数的世家,王家的宅院自然也是极尽奢华。

  

  王家大院的一处偏厅里,一个身材高瘦,衣着华丽的半百男子正兴致勃勃的听着一个男仆的报告,男子一边听着下人说话一边不住的点头,轻捻着下巴的一簇短须,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下人将话说完后便躬身站立在一边,男子挥了挥手手,下人便唱了个诺,退了出去。下人刚退出去不久,便从偏厅屏风后走出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女子。

  

  男子单手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碗,神色得意的对中年女子道:"大嫂觉得如何?此番武家横遭此难,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大嫂可是解恨了?"

  

  中年女子面露讥色,恨声道:"解恨?武媚害死我的女儿,迫死我的夫君,若要我解恨,除非武家人死绝了!"

  

  中年男子见她这般表现便隐隐觉得不妙,便问道:"那大嫂之前答应我的呢?"

  

  中年女子依旧是那副看着就让人心寒的神情,不屑的笑了笑,"怎么?事情还没有办妥就想着好处了?这王家家主之位可急不得,老太公还健在呢,老三你可别叫老太公看出马脚。"

  

  听了中年女子的话男子满脸狰狞的笑了笑,"老太公?老太公何曾把我这个三儿子放在心上,除了老二,老太公还正眼看过谁?若是照着老太公的意思,这家主之位只怕是非老二莫属了。"

  

  这个满腹怨怼的男子便是王家王家三房的王仁宗,自打长房兄长王仁孝被武则天迫害致死,王家下任家主的位置便一直悬而未决。只是不知最近怎的,老太公忽然和老二王仁寿的关系热络起来,一副要将家主传给老二的样子。

  

  王仁宗自然是不服的,同样都是亲生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成为王家家主?

  

  为了与王仁寿竞争下任家主的位置,必须拉拢长房的势力,得到长房的支持,王仁宗不得不兵行险招,答应大哥的遗孀张氏,为大哥报仇,以毁了武家作为条件来获取长房的支持。

  

  王仁宗眼神阴郁地盯着张氏,缓缓说道:"此番我为了帮你毁了武家,已经瞒着老太公动用了王家不少钱粮,若是被老太公发现了,我只怕就完了,我要是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对于王仁宗的威胁张氏不以为意,她生存在世本就是为了复仇,王仁宗拿死亡威胁她已经是没半点作用,张氏用余光瞥了一眼王仁宗,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王府偏厅里的阴冷不同,此时的望月楼前可谓门庭若市,无数的人头来回攒动,熟人之间交头接耳,纷纷对此次望月楼的行为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望月楼这次的行为无非是生死一搏,赢了,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若是输了,望月楼将彻底从太原城消失。

  

  此时望月楼前搭了一个不大的台子,台子上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酒楼跑堂正在卖力的嘶吼着。"各位太原城的父老乡亲,小店的东家近日偶得一秘方,酿得美酒百坛,自今日起,我望月楼每日只售二十坛,每坛售价两贯,多一坛都不卖,少一文都不卖,各位父老欲购从速。"

  

  男子的话刚讲完台下便响起一阵唏嘘声,似乎大家对于望月楼的这种做法颇为不屑,更有甚者,直接就大呼让望月楼关门算了。

  

  就在此时,一位浅绿色圆领窄袖袍衫的中年富商拖着肥胖的身躯挪上望月楼前搭建的台子,富商刚走上台子,下面就有熟识的人叫唤道:"这不是晋阳米行的李员外吗?"

  

  李员外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对着台下拱了拱手手道:"在下李福源,想必此处也有不少人识得鄙人,鄙人的晋阳米行平日里多得诸位父老光顾,今天鄙人为了感谢诸位父老,便买下这二十坛酒,请各位父老尝个鲜,看看这所谓的太原酒王是否名副其实。"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豪爽的甩给酒楼的小伙计,吩咐道:"速速将你们酒楼中的美酒拿出来,再备上百来个酒碗。"

  

  小伙计得了李福源的一沓银票便躬着身走进了酒楼。不多时酒楼的桌子上便摆满了酒碗,酒楼伙计搬出贴了琉璃香三个字的酒坛,小二连忙往一个个酒碗里倒酒。

  

  原本在门外看热闹的父老乡亲也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地往酒楼里大步走去,大家都想尝尝这售价不菲的琉璃香到底是什么味道。

  

  不多时酒楼里便响起了咕噜咕噜的饮酒声,更有些人平日里淡酒喝惯了,一时间喝了这般烈酒竟是将脸憋了个通红。

  

  不少人一番牛饮之后意犹未尽,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碗,砸吧着嘴,流连着口中最后的余味。羡慕着看着那些还在慢慢品尝的人,满眼的羡慕与后悔。

  

  一时间酒楼中响起了一阵阵的夸赞之声。有些粗人更是直接大呼:"好酒、好酒,和这琉璃香一比,老子前半辈子的酒可不都是白喝了吗?"

  

  临近桌子的一位青年书生似乎对着粗鲁汉子的语言颇为不屑,瞥了眼那汉子,看着碗中的酒,摇着头用读书人的话赞道:"琼浆玉液不过如此,美哉美哉。"

  

  有些家境殷实的人家直接捧出两贯钱,拉过店小二想要买酒,却都被小二拒绝了,说是今日的二十坛酒已经售光,想要买?明儿请起早,说完便不管叹着气的酒客,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

  

  望月楼一间雅阁中,一老一少两人同坐一桌,相互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如果此时楼下有人看见的话一定能认出,这年长的便是刚刚请他们吃酒的李福源李员外,而这年少的便是这望月楼的少东家武攸暨。

  

  武攸暨举起酒杯道:"此次我武家望月楼能死里逃生多赖李叔相助,小侄敬李叔一杯。"李福源也举起酒杯笑了笑,一饮而尽,"贤侄多礼了,老夫与令尊情同手足,武家有难老夫自当鼎力相助,二郎这样说反倒显得生分了。"

  

  武攸暨听了李福源的话又为李福源将酒杯满上,笑道:"李叔说的是,若是小侄再多礼反倒是小侄的不是了。"

  

  李福源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抿了抿嘴,贪婪地看着酒杯,笑道:"好酒,二郎得了这般美酒竟这时才拿出来,可是藏私了呀。"

  

  武攸暨自然知道李福源的意思,随即起告罪道:"李叔莫怪,小侄这也是情非得已,不过请李叔放心,小侄之前答应送给李叔的二十坛美酒马上就送到府上,还请李叔笑纳。"

  

  得了武攸暨这句话李福源才哈哈笑道:"二郎客气,不过既然是二郎一片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便又是一阵觥筹交错,一时间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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