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醉美武唐 > 第八章 二郎归家

?跨火盆,亦称跳火盆,相传可以阻碍跟尾鬼盯踪,鬼魅怕火,无法跨过火盆,从此是、一火两断。这一日杨氏早早的准备了一只火盆,里面置了上好的檀木,并上三两红豆、三两红砂,摆在了武家大门前,只待武攸暨到家便燃了。武攸暨本不信这些,对于跨火盆还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武攸暨从狱中归家,杨氏为了家宅安宁,也为了武攸暨以后免于鬼怪的骚扰,强拖着武攸暨从火盆上跨了过去。武攸暨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刚想跨步迈入家门,却又被杨氏拦住了,杨氏命丫鬟取来一只铜盆,杨氏用手在铜盆沾了点水在武攸暨身上滴了些,武攸暨也不愿再去多做抵抗,由着杨氏在周身忙碌。片刻之中又走了几个程序,杨氏这才满意道:“二郎可以进来了。”随即将武攸暨等人迎了进来,武攸暨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杨氏看了倒也不责怪,只道是小孩心性。

  

  武攸暨在琴棋书画四个丫鬟的簇拥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听风院,看到暂别数日的小院,顿时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武攸暨刚进小院四个小丫头便放开了,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自己在这几日里是如何思虑武攸暨,二爷二爷的说个不停。平日里武攸暨为人和蔼,纵然是面对这些丫鬟下人也不曾随意喝骂,此时四个小丫头更是没有了杨氏的约束,少女天性便展露无遗。武攸暨这几日在狱中也闲得慌,也乐得听她们说。待得她们说的差不多了才捏了捏抱琴的脸道:“怎么,你们可是要我要就站着这里?我可还等着沐浴呢”这时四人方才连忙告罪,不待武攸暨再多作吩咐就各自分工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当下,抱琴烧水,入画备衣,司棋和侍书服侍武攸暨洗浴。不多时武攸暨便躺在了冒着热气的木桶中,脸上露出舒缓的神情,牢中多日的疲乏仿佛瞬间消逝了大半。武攸暨闭目,躺卧在浴桶中,任凭司棋、侍书两个小丫头为自己搓背按摩。此时的武攸暨已然不是刚开始那个羞涩的样子了,经过这小半年的生活武攸暨已经对这万恶的封建地主的生活习惯习以为常了。武攸暨虽然不是什么柳下惠般的正人君子,但是却也实在对眼前这些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存不了什么非分之想。

  

  待得武攸暨洗浴完毕,入画这才捧着一套蜀锦织就的淡蓝色的儒衫走了进来,武攸暨在入画的服侍下将儒衫穿好,又从抱琴手中接过自己最喜爱的蓝田青玉,将玉佩挂在腰间,最后取了件锦衣外袍披在外面,一个翩翩少年郎便出现在了眼前。武攸暨这边方才收拾好,便看见阿娘身边的丫鬟紫烟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二爷可是收拾好了?夫人在膳厅等着呢。”武攸暨看了眼紫烟道:“我这边已经好了,烦请紫烟姐姐带我过去吧。”说完武攸暨便在紫烟的带领下往膳厅走去。

  

  刚到膳厅武攸暨便看见阿娘坐在正对大门的主座,左侧坐着楚思文、赵文广夫妻,右侧坐着大哥武攸宁,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想来便是自己的位置了。自打武怀道死后武家便极少与外人往来,这次还是最近两年第一次用上大桌,许久没有经过热闹的杨氏也因为儿子出狱而脸上洋溢着笑容。武攸暨被安排坐在了武攸宁的旁边,刚落座不久,便听见杨氏起身道:“此次二郎能够在短短几天内便能出狱回家,楚先生功不可没,妾身特此略备薄酒,拜谢楚先生救命之恩。”楚思文也连忙起身道:“我如今孤身一人,早已将大郎、二郎当做自家子侄看待,二郎身陷囹圄,我自当略尽绵力,实在当不得杨夫人一个谢字。”武攸暨听了楚思文的话便也举起酒杯,躬身作揖道:“楚师对学生拳拳爱护之情学生铭记在心,学生虽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学生仅以水酒一杯相敬。”说完便一口饮尽杯中的水酒。随后便是一阵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傍晚,天边的晚霞仿佛美丽的红色绸缎铺陈开来,武攸暨独自一个人漫步在家中的花园里,立冬将至,花园中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绚烂的颜色,只剩下几棵青松还在固执的释放着自己的绿色,几十株秋菊早已不复之前的清高,花叶上已现出点点黑斑,低耸着头,无精打采。“还是外面好啊!”武攸暨不禁感叹,失去过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此次入狱让武攸暨感觉到自己那武则天侄子的身份使已经深深陷入了这个时代的泥潭,无论是现在的太原王家、以七宗五姓为首的天下世家,还是贵为李唐宗室的龙子龙孙,甚至是刚刚帮助过自己的未来宰辅狄仁杰,这些人在将来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武攸暨深深的意识到积攒自己的实力已经刻不容缓。

  

  正当武攸暨漫步园中时,却听见一阵箫声传来,箫声清扬悠远,时而远,仿若是从天边飘来,时而近,就如在耳边吹奏。箫声哀抑,配上这余晖晚霞,深秋萧瑟,竟让武攸暨一时间着了迷。武攸暨凭着自己的感觉想要去寻找这箫声的吹奏者,不知不觉武攸暨便走到了楚思文的小院前。武攸暨不由在门前止住了步,生怕打扰了先生吹奏的兴致,待得一曲结束才抚掌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先生一手萧艺神乎其技,学生醉心其中,寻着声便来了这里,还请先生勿怪。”楚思文听了武攸暨的话淡笑道:“为师不过想起了往事,不由勾起思绪便吹奏一曲,不想竟得了二郎这首好诗。”饶是楚思文脸皮不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本是诗圣杜甫的诗,被武攸暨顺口说了出来。武攸暨却也不想多加否认,便道:“学生不过偶得了这么两句,那算得什么诗。”楚思文摸了摸武攸暨的头打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惫懒,难得做个诗却不肯做全。”武攸暨羞赧的笑了笑道:“先生何必打笑学生,倒是先生这一手萧艺,学生很想学习。”楚思文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二郎既有治国平天下之志,文韬武略自当精熟,六艺之中礼、乐、书、数为师自当教导,射、御之术二郎可求教文广,从明日开始为师便授你萧艺。”

  

  武攸暨又小心翼翼问道:“学生方才从先生箫声中听出些许落寞,想来先生一定有心事,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学生,学生也好为先生分忧。”楚思文不禁笑道:“二郎年纪轻轻却学上了市井妇人的习惯,竟敢打听为师的私密之事了。”武攸暨道:“先生将学生视若子侄,学生自然也将先生看做叔父一般,学生不过是希望自己能为老师分担些痛苦罢了,实在是出于一片孝心,如果先生不方便,那便作罢吧。”楚思文露出慈爱的眼神望着武攸暨道:“二郎纯孝,为师自然知晓,也罢,既然二郎有这份心为师便将往事告诉你吧,只是事情却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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