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莫要乱说。”一个从面貌上来说,与干瘦少年有些相似,约莫十四五岁,但身躯高大魁梧的少年当即呵斥道,他是那干瘦少年任之初的大哥任自在。
“……”
任之初吱唔了两声,终是未语,他眼帘垂落,眸光中的阴狠之色丝毫未减,隐约中似有怒气冲天,似乎因为哥哥的呵斥,他对哥哥也起了怨恨之心。
“鸣宇师兄,月婵师妹,我这弟弟少不更事,让你们见笑了。”任自在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随即讪笑地说道。
“呵,呵!”
龙月婵,方鸣宇,以及方鸣宇的堂弟方鸣洪,均是尴尬地笑了笑。别人兄弟间的事,他们也不好掺言,更何况相互之间并无深交,他们也只是因为寻求传承功法,相交了数天而已。
五名少年正在赶路,忽然有一股令人欲呕的腥臭味远远传来,其中还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龙月婵自幼怕蛇,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有蛇!”
闻言,五名少年脚步均是一顿。方鸣宇也是眉头微蹙,但瞬间便又舒展开来,微笑道:“月婵师妹,你勿需担惊受怕,这应该是一条死蛇。”
五人说话间,脚步并不停歇,几息之后,便到了周若冲与斓蟒打斗的场所。
只见一条数丈长的巨蟒七扭八拐躺在地上,巨蟒有水桶粗,蟒躯布满了色彩斑斓的鳞片,一颗扁平硕大的蟒头已经血肉模糊,满地皆是红艳艳的蟒血,显然此蟒刚被击杀不久。
在距巨蟒约有两丈之地,褚雨麟盘膝而坐,面色沉静,一杆长枪放在身旁。不远之处周若冲斜卧在一块巨石旁,闭目养神。
“斓蟒,二阶凶兽。”任自在喃喃自语,神色震惊,但语气中似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味道。
毕竟在这迷雾谷中,因为传承之地法阵的禁制,众人均不能使用功法灵诀,法宝也失灵,一个武修学徒仅凭借肉身力量就想要搏杀一只二阶凶兽,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一时之间,五名少年都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兵行险着,顶着忍受反噬之苦,强行施展功法灵诀,给那斓蟒于致命一击。当然此种做法也是风险重重,且不说能否一击就中,便是与反噬争夺时间,也是九死一生。
“哼!”
正当五人震惊不已之时,褚雨麟冷哼一声,双眸微睁,开合之间一缕精光若隐若现,扫视了一眼众人后,便兀自盘膝而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五人心中一凛,脸倏地都沉了下来,褚雨麟眼眸中的敌意相当明显,似乎对众人的接近甚为不满。
任之初更是面色阴沉,双眸怒视着褚雨麟,心中的怒火简直就是犹如火山般的喷发了起来,整个人处在暴走的边缘。
任自在的心情也极为不爽,他伸手拦了一下弟弟,故作镇定地说道:“褚兄误会了,我等赶来别无他意,只是闻听打斗声,过来看看有无需要帮忙之处,当然若能碰到机缘,那是更好。”
说话间,任自在望了一眼同来的四人,用眼神征询了一下,而后继续说到:“既然褚兄和周兄在此休憩,我等就不打扰二位,告辞了。”
旋即,任自在拉着弟弟任之初,绕过褚雨麟和周若冲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刚离开褚雨麟二人所在地没多远,任之初便愤愤不平,怒目相对,咆哮着质问他哥哥任自在。
“你是不是以为,那褚雨麟为了击杀斓蟒,一定是动用了功法灵诀,现在正在承受反噬之苦,身躯处于极度虚弱状态,轻易便可将其击杀,这样在博得传承功法之时,我等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任自在反问道。
“没错!更何况是他挑衅在先。”任之初一想起此事,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马返回,将那褚雨麟给撕成碎片。
“你的想法得没错,事实好像也是如此。只是你没有考虑到其身后的靠山——神武宗。”任自在抽丝剥茧地剖析道:“远的且不提,就说眼下吧!如若那褚雨麟死在传承之地,你觉得他爷爷褚云风会放我等安然离去吗?”
见弟弟静默无语,任自在继续分析道:“更何况他身旁还有一个周若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反噬,除非你将他一并击杀,否则走漏风声,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龙月婵,方鸣宇,以及方鸣洪均是暗暗颔首,先前他们也如任之初一般,瞬间起过一丝杀念,但转眼间便被自己给湮灭了。
任之初凝视着任自在,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眸光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其他三人后,便眼帘垂落,终是无语。
任自在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来,他瞪了一眼弟弟,语重心长地说道:“之初,你要明白,那传承功法是有缘者得之,你我来此,碰碰机缘是可以的,切不可忘了父亲所说的,武修之道靠的是不断地拼搏与超越。”
一时之间,五名少年感慨良多,均是缄默无语,大踏步地向前疾走。
……
望着五名少年离去的方向,褚雨麟松了一口气,刚才从那五人身上,他觉得有一两股忽明忽暗的杀气,要是他们为了减少争夺传承功法的竞争对手,厮杀过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褚雨麟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周若冲,冷声说道:“你不担心吗?”
此语虽短,且没头没尾,但周若冲还是在瞬间便明白是何意。
在灵界大陆流传着众多杀人夺宝的故事,还有更多的为了遗迹传承功法,几方杀得昏天黑地的恶性事件,最为可笑的是,有一些众人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发现是误传的荒唐事件。
“担心又有何用?该发生的,不会因你担心就不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不会因为你不担心就发生了。”周若冲古井无波地说道,像是绕口令,一时间难以明了。
“跟着老道……”
褚雨麟刚要想讥讽周若冲几句,什么跟着老道几年,连话都说不清了之类,忽然,他觉得身躯有异,四肢知觉渐失,紧接着全身僵硬,惟有脖颈还能略为转动,言语尚且无碍。
“想必褚兄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周若冲平淡地说道,言语之中有一些苦涩。
褚雨麟终于明白过来,两人都中毒了,而且不是那斓蟒的毒,因为他们都没有接触过斓蟒的毒牙,更没有其被咬中过,那这毒又从何而来呢?
不言而喻,是先前从这走过的那五个人留下的,此毒相当迅猛,几息之间便遍布全身,周若冲的话语“该发生的,不会因你担心就不发生了”,看来似有所指。
“是谁?”褚雨麟吼道,言语中有一股杀气在弥漫。
“没有证据,不说也罢。”周若冲也是在中毒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从时间方位来看,分明是那个身材干瘦,容貌寻常,眸光却极其阴狠的少年任之初所为,只是此时此景,多说无用。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无语,身躯越来越僵硬,感知也逐渐消退,意识中自己似乎是个灵魂,被束缚在一个躯壳里,没有四肢,没有胸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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