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几乎不着片缕,只穿了一件小内裤,疯狂的往宿舍逃窜,在心里把历史老师浑身上下问候了个遍,咬牙切齿的想,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上。路上不时有查夜的灯光扫过,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身手敏捷的躲在墙角,或者藏在附近的花草树木后,抱头蹲下,死死的遮住脸,誓死捍卫自己的脸蛋,宁可被看光身子,也不能暴露。
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宿舍,蹑手蹑脚的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飞快的钻进被窝,长出了口气,侧耳倾听居然没有平日的打呼噜说梦话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不出意外这几位又成功越狱了。我下的床来打开灯,打眼一看,果然,被子都是鼓鼓的,随手掀开一个被子里面塞满了衣服枕头之类的,从行李箱找了件睡衣,胡乱套在身上,只觉得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一方面是喝酒的缘故,另一方面可能是太多的信息塞进脑子里,来不及消化。斜斜的靠着枕头,不大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重复着教室——食堂——宿舍,不变的线路。偶尔去图书馆傻傻的坐上一下午,手里厚厚的名著看起来索然无味。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内心充满了迷茫,暴躁和不安的情绪,灵魂似乎是留在某个久远的昨天不愿归来,可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缓缓向前。在一节自习课上,玉儿歪着小脑袋打量我半天,最后得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结论:原来男人也有生理期。我听后只是嘴角咧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历史老师在观察了我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忍不住把我叫出去,问我是不是对那天晚上脱光我衣服的事情耿耿于怀。说那身衣服她拿去干洗又熨过,让我改天去拿。我只是笑笑,说跟那天的事情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至于衣服就放着吧。在确定我只是暂时性的精神恍惚之后,她又建议让我暑假的时候出去散散心。
是啊,不知不觉的暑假就来了,以往那么热切的盼望着放假,到了真正来临的时候,心里反而茫然了,不知道在空闲的大把时间里应该做点什么。接着就是老师们一一登上讲台,盛赞我们在这一个学期取得的良好成绩和进步,然后说什么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什么业精于勤荒于嬉,林林总总的一些大道理,最后毫无例外的布置给我们一堆暑假作业。
从初中到现在,寒暑假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没有一次能够完完整整的交上,不过今年语文老师倒是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让我们每个人随心的记录生活中的事情或者是自己内心的感悟。比起别的老师动辄几十套试题,算是格外的开恩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把几乎还是崭新的课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头上,只在包里装了几件衣服,一个随身听,一个日记本还有几只笔。想了想这半年来自己都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竟发现除了打游戏技术突飞猛进,酒量日益见长之外,好像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宿舍里闹哄哄的,大家庆祝着暑假的到来,兴奋的议论着怎么挥霍这大把的美好时光,刚子凑过来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说除了约好的去看看魏索之外,其他还真没想出来,到时候再说说吧,趁大家都在我们就把去见魏索的时间定在回校的前一天,大家提前过来集合,再一块过去。
刘思聪挥挥手说哥们先走了,外面有许许多多含苞待放的花朵等着他去欣赏。接着是老大简简单单的一句走了。拒绝了刚子要跟我多走一段路的提议,我说自己想在宿舍里多呆一会。盘腿坐在床铺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阳光刺目,耀在我有点苍白的脸上,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忽然之间就充满了迷茫和一丝遗憾,不管你是如何的想去遗忘,逃避,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抗拒。
我不想回家又不知道该去哪,每个人在失落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温暖的去处,而我悲哀的发现我没有。我的许许多多难以言说的感伤,竟无从宣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宿舍的门打开了,一股好闻的熟悉的香气钻进鼻子,我不确定的望去,门口笑盈盈站着一个女孩,看到她的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哽咽着说:“晓雨姐,你终于来看我了。”
明晓雨走到我的床边坐下,用手顺了顺有点褶皱的床单,才用温和的声音说,都是个大男人了,还哭鼻子。
一听她熟悉的声音,拼命压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我挪了挪身子,伸出手抱住她:“姐,我想你了。”
用手拍拍我的背,象哄孩子似的,晓雨姐有点自责的说,姐工作忙,一直没来看你。又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哭上了。
拿手背擦了擦眼泪,感觉有点丢人,在她面前我总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或许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从认识到现在,她见过我无数次的失落,悲伤。难过,迷茫和彷徨,也见过我不加掩饰的男人本色,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没有秘密和面具的人。
说起来我们的相识是很具有传奇色彩的,当然了也很恶俗,那是在我读初二的时候,有一次跟家里闹矛盾,我一怒之下留下一封书信,扬言这辈子不出去混个人样不回来了。然后不知天高地厚的揣着二百块钱就坐上了去X市的客车,那天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大约也就十来个,我坐在最后一排,满心兴奋的憧憬着未知的世界。晓雨姐当时就坐在我前面的位子上,车行至半途又上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光头青年夹着个包过来挨着我坐下,一个就跟晓雨姐坐一起,,一个选了靠近车门的位置。几个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人看向他们的时候,就是一道恶狠狠的眼光。紧挨着我的光头青年上来就问我还是学生吧,我点点头,他警告的说,一会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看。
我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当车子行至一个人迹罕见的荒坡时,他们就从位子上站起来,拿出明晃晃的尖刀,让司机继续开车,紧接着让大家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第一次真实的遭遇抢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光头青年按了按我,说,我们不抢学生,老人。不过你得坐好了。
全车人竟没有一个反抗的,我看到晓雨姐似乎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在大家的配合下,不一会儿劫匪就来到了晓雨姐的面前,可能是光头青年跟同伙打过招呼,说我是个穷学生,也没有多少钱,他们果然没有理我,只是让晓雨姐把身上的钱叫出来,晓雨姐死死的瞪着劫匪,胸脯因为气愤一鼓一鼓的充满了女性的魅力,其中一个劫匪手上就不老实,想要去摸她的胸,晓雨姐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劫匪被激怒了,手里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她,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猛地一把拽过她,死死的搂在怀里,转身用后背挨了一刀,幸好的是劫匪也没想真的杀人,只是划破了衣服,在背后留下一道不算很深的伤口,不过就算是这样,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我感觉血顺着后背几乎把我上身的衣服都浸湿了。
光头青年就踹了砍我的劫匪一脚,说你他ma的给老子找事啊,想找女人窑子里有的是任你挑,非得动手动脚打打杀杀的。然后居然一脸正气的跟车里人说,他们是有道义的劫匪。还不忘丢下一千块钱让我去医院包扎伤口。
等他们走了以后,车上的人顿时哭天喊地,纷纷谴责这群可恶的暴徒,晓雨姐死死的用外套捂住我的伤口,生怕我失血过多,司机也赶紧找了个医院停下。其实我的伤口也没什么大碍,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番,上了点药又包扎了一下,说去打个消炎针就行了。不过伤口没好以前不要沾水,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后来我知道晓雨姐是跟我一个地方的,是一家公司的白领,趁着周末去X市找同学聚会,没想到遇到这么个事,害我挨了一刀。我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出院了,晓雨姐一直陪着我。期间旁敲侧问把我那点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一开始她非要通知我家里,在我表达了坚决不见家人的意见之后,她说,必须去她那里老老实实的呆着,直到伤好了再放我走。
我想了想反正这一段时间什么都不了了,干脆就去她那里,还有人做饭给我吃,再说了。天天看着这么个大美女,也是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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