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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的法术都会有震撼场面的效果,大多数法术只会发出一些漂亮而危险的光芒,有些甚至响动轻微无法令人轻易察觉——比如霍莉刚刚使用的“律令震慑”。
“律令震慑”是一个相当高阶的法术,虽然它只需要施法者说出一段简单的魔法密语即可发动,不过它的效果却强大的令人发指——被法术命中的生物将会被强大的力量震撼,这与大多数利用心灵力量干涉他人的法术不同,这种震撼来自某种规则,层次越低的生物被制约的时间就会越长,显然,眼前这位满身冷汗的中年人并不算是高层次的存在,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
“干的漂亮莉莉小姐!快,亚瑟!快爬起来!去砸扁他的鼻子,趁他变成傻子的时候.。”露露还在兴头上,她扇动翅膀围着正摆着奇怪姿势的光头飞速打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场决斗已经接近尾声——光头队长的手下们已经再次围拢过来,他们脸上愤怒的神情已经被惶惑取代,他们不知道自己队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位高阶法师的怒火。
“我真是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这种法术的,在我的记忆中能用这类法术的大多数是一些下位面的恶魔,比如加拉克苏斯,或者莫赫瑞那几个,你真的是一个人类吗?”一边小口泯着酒的布什朝霍莉小声问道,从霍莉转过身开始盯着光头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看过光头一眼,结局早就很明显了。
“不用羡慕我,要是你体内也有一点点高层次的血脉,你也能掌握一些非人类的技巧的,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术士。”霍莉不慌不忙的走到亚瑟旁边,后者正神志不清的发出痛苦的低吟,她蹲下来,稍微检查了一下亚瑟的伤势。“鼻梁骨好像断了,伤的可真够惨的。”
“你还真相信那些龙脉术士的话?他们都是些被血统论冲坏脑子的傻瓜,整天想着怎样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水改造自己,最后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总比那些亲手把自己弄成不死生物的巫妖要好些吧,身上长对翅膀出来总比变成一具干尸要好得多,再说,半龙人也挺帅气的嘛。”霍莉边和布什搭话,边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到亚瑟那血流如注的鼻梁上,这右手上弥漫着柔软的白光,白光缓慢而坚定的修复了亚瑟的伤口。
“打住!我不想再和你讨论关于如何变成半龙人的话题了,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一半’‘一半’的话题,我付钱从来都不会分成两次,对吧。”
“好,好,我知道,要是你现在就能把钱全给我的话,那就更好了。”
霍莉像是终结对话似的用鞋尖敲了敲地板,蹲在地上这一会让她感觉自己的小腿有点发麻,围着光头的喽啰们依然还在用畏惧的眼光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吩咐。
“行了没事了,都散了吧,他过会自己就会恢复的。哦对了,帮我把这个小伙子扶到我房间里,真是的,打架的时候居然会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完霍莉就大步流星的往二楼走去,哪里还有半点醉态!
亚瑟一直处于一种半晕眩的状态,鼻梁被击中的剧痛让他一瞬间就痛晕了过去,但是也许是拜从小父亲的棍棒教育所赐,他真正失去意识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半秒钟。之后他便睁开眼睛躺在了地上,眼前只能看到模糊的光点,耳朵也只能听到声音——只能明白有人在讲话,但并不能听懂内容,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隐约间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放了一些冰凉的东西,那东西缓解了鼻梁火辣辣的痛感,让亚瑟几乎痛快的呻吟出声来。
亚瑟真正完全清醒过来,能够讲话,能够活动手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穿着内衣躺在床上了,露露正坐在床头双手托腮望着自己,两只眼睛里满是歉意。
“你醒了,太好了,对不起哦,露露太兴奋了,露露以为你能够轻而易举打败那个乌龟呢,露露只顾着加油了,露露,露露应该拿吹箭射他的屁股的,要是下一次打架,露露一定会让自己更有用的。”
“不,和你没关系,我觉得我应该是被诅咒了,我觉得我现在非常的,嗯,好斗。”
亚瑟从床上坐起身来,鼻梁的疼痛已经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酥麻感,还有点痒。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向霍莉解释一下自己身上这些奇怪的症状,如果自己再这么冲动的处理问题,霍莉肯定会在考察期结束后一脚把自己踢开。
巧合的,霍莉正打开门端着一些吃的走进来。
“霍莉小姐,我,我得和你解释一下,我太冲动了,我,我听到你的话之后我就突然火冒三丈想去打架,你当时喝醉了,我应该更冷静一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变得特别好斗,我,你知道有什么诅咒会让人变得好斗吗?我想我大概是被诅咒了,我……”
亚瑟还想多描述一下自己的感觉,不料霍莉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别担心,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你刚刚走进了一个新的圈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冒险者,嗯,有些人就会在环境变化的时候性格大变,比如我当初,嗯,我当初,额,我当初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跳了一整天。”
“天哪!那可真是性格大变!现在呢?你不会再光着身子跳舞了吧!”亚瑟被霍莉的话吓了一大跳,这么一位温柔而单纯的姑娘竟然会在房间里光着身子跳一天的舞!要是她现在还会这么做的话,自己就得赶紧离开这房间了,看不穿衣服的朋友跳舞可不是什么享受的事。
“不会了!”霍莉刚说完话就感到后悔了,自己平时扯谎都是信手拈来,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在这个不谙世事的亚瑟面前讲出这么离谱的经历来,还真是丢脸。
“解决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融入现在的生活氛围,嗯,我们后天就去强盗营地转转,让你锻炼锻炼技巧,顺便发泄一下,肯定是成为冒险者让你心中郁积了暴躁的因子,让我们找个地方把它释放掉就好了。”
“嗳,你听我说噢,我总感觉有一种魔法的力量在我体内。”
“好了!让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吧!你要想相信我,只要你跟着我的时间长一些,一切就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好吧,好吧。”决定听从霍莉指令的亚瑟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快饿坏了,霍莉端进来的面包早已吸引了他大多数的注意力。
一夜无话。
亚瑟是被霍莉叫醒的,亚瑟的作息比较混乱,霍莉的则规律的多,不知为何,今天霍莉气的提别早,太阳才刚刚爬出山头一点点。
“趁着天早,我可以指导你一些剑术。”霍莉像是叙述一件早就决定好的事情那样说道。
“指导剑术?你还是一位剑术大师吗?我以为你只是一位强力的法师呢。”亚瑟对霍莉话感到十分意外。
“不,实际上我很少用剑格斗,不过我曾经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剑术老师,他分享给我很多用剑的技巧,而且我也见识过很多强大的剑术师,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霍莉今天换了一身打扮,不像前几天那样穿着绸布衬衫,而是换上了一件更方便活动的细线针织衫,下身倒是和往常一样穿着贴身的卡其色马裤,脚上则换上了一双舒适的鹿皮短靴。
“让我们先到院子里去吧,有些东西还是用些比喻来说明胡更简单一些。”说完霍莉遍带头往后院走去,后院原本是停放马车和旅人的马匹的地方,不过现在里面一匹马都没有,倒是在墙角边堆满了准备在冬天当做柴火烧的木柴,大部分柴火还没有劈开,看来旅馆主人还没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首先,你用剑太过僵硬,像你那样的猛砍猛劈,在战场上自然是非常有侵略性,也非常有气势的,不过像我们这样少数人作战的时候,这样的用剑方法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霍莉顿了顿,指了指墙边的一个木桩。
“打仗的时候大家都身穿铠甲,而且互相挤在一起好形成有效的阵型,就像这堆木头一样,不会躲避,必须要用大力挥砍的斧子才能把它劈开,但是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敌人大多数都不是这样的,他们更像是偷吃的野猫或者之类的东西,擅长逃跑,也擅长游斗,沉重的斧子对他们没用。所以首先你必须学会放松你自己,挥剑的时候不要用上全力,让自己能够更加精准的控制自己的武器。”
说完霍莉随手拿起一根细木棍,拿在手里轻快的挥舞了一个剑花。“在挥舞你的剑的时候,放松你的手腕,当你的剑将要与东西接触时,收紧手臂,锁死手腕。就像这样。沉住气,把自己的呼吸和自己进攻的节奏协调起来。”
亚瑟照着霍莉的说法试着挥了挥自己的剑,不过也许是一直像是用斧子那样用剑,使得他对学习霍莉所说的放松和收紧肌肉的技巧感到十分艰难,以至于一不小心竟然把手里的剑甩了出去。
“好难啊,如果手腕不用力,不是连剑都握不住了吗?这还要怎么挥剑!”尝试了许多次全部以失败告终的亚瑟低声向霍莉抱怨。
“静下心来,沉住气,手腕放松是为了更好的引导你的剑,手指不要放松,用手指握紧你的剑。相信你自己,你有天赋,你的剑选择了你,你一定能够引导好它。”
霍莉算不上一个好老师,毕竟她自己也没有太多使用剑的经历,只是单纯传导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经验让亚瑟听的云里雾里,甚至连最开始掌握的用剑法都变得怪模怪样起来。
在尝试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亚瑟的脸上都满是汗珠了,可惜他还是没有掌握霍莉所传授的那种“灵活”的技巧。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准备准备出发吧。”
正当两人准备回房拿取补给品上路时,旅馆的正门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两人循声而至,只见几个暗红色皮肤的蛮族人正与旅馆主布什对峙着。
“我说了,我的旅馆不欢迎蛮族人,你们,谁都别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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