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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崖芳草,潮汐翻滚,大海边上,一个白衣的青年凝神盘坐,海风吹起的黑发飘舞着,青树中传来一个老朽的声音:
“我刚刚听到,大概是在金州方向,有一群出世入世、正派魔教的弟子混在了一处,要上天池斩杀你那位朋友,隐龙剑是你从四极取回来的,如今剑送给他,这行踪你也应当知晓。”
“多谢老师提醒,弟子已经知道了。”
青年睁开眼睛,目光凝视着平静而又恐怖的北海,平静地答复师尊后,再度闭上了眼睛。
“看你这样子一点都不着急啊!你不懂卜卦,我却粗懂一些,虽然算不出那小子的命途,但在富春时便已经看见,那小可已经冰厄深种,凭他的修为,只怕就此道陨。”
看到徒弟这般平静,老人的声音倒是多了几分惊奇,便继续说话诱导试探,看看是否能动摇他的意志。
老人新收的弟子不是一个,但最喜爱的还是这脾气古怪的弟子,天资不说,这小子像是天生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竟还能安然面对微薄的福缘,求道逆天,无论心境还是其他,都优秀的一塌糊涂。
“他福缘深厚,师尊都不敢算命相,可见前途不能限量。冰厄也罢,那些鼓噪的苍蝇也罢,若是连这些小事都抗不过,那还凭什么当我的朋友。”
卫悲的话语无比的平静,好似一口沉寂的老井,没有丝毫的荡漾,强者的自信来源于方方面面,如果周易没有实力的话,那也就成不了他的朋友。
“嘿嘿!你想得倒好,可是天命难测啊!我是不敢算他的天命,但另辟蹊径的手段却多得很。眼下他在仙帝赐福之地也是巧合,我正好能算出他在那里,而且还听见有一群正邪合流、出世入世混合的修行中人要杀他,说他是私通妖族,这本事吹嘘得极大,只怕到时候被天下共诛!”
老人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番,再度试探弟子,然而平静依旧平静,卫悲睁开眼睛,淡然道:“既然都到了天池洞天。那就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是他的朋友,自然要信他。”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吃惊,老人惊讶道:“你就不去看看他?”
“路是自己走的,我又如何能帮他?唯有信任不变,他若兵解,转世无论再走何路,始终都能成道,一世不成还有数世。我何必担心。”
无论老人如何说法,卫悲都如铁石心肠般,对此事置之不理,俨然一副百毒不侵的姿态。谈论间天边一道紫光飞过,电蛇窜动中紫宵剑势若雷霆,飞到了卫悲面前。
卫悲看后书信后,眉毛稍稍挑起。迅速回信一封,而后起身,背起剑匣便要御剑飞走。
“齐漱凕那徒弟又找你做什么?”
“只是托我做些事情而已。”
卫悲的面色有些冰冷。老人不知所谓,只听山林中传来一阵哈哈笑声,老人地声音说道:“我看你是不放心要去金州!”
“随师尊如何说吧!和金州是有些关联,不过我却是要去北海。”
卫悲勉强一笑,这传书怎么可能为周易的事情,但与他却多少有些关联,有些人的疯狗被打死了好些回都不知收敛,如今又跑出来狂吠,虽和他无关,但峨眉愿意欠下人情,那这事情也做得,反正打狗的事情不是他来做,只是顺路知会下主人而已。
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观,一个俊秀的年轻道人背着剑沿石梯走下,一世狂名早在此等待,看到那年轻人过来,便上前问道:“公子,烟雨庄现在只有书为友一人,那人也不济事,眼下正睡大觉死活都叫不醒。这事情既然您要亲自处理,那纪监委的韩猛如何?此人实力不差,应该可以为妙真观所用。”
“就是那个得了天魔传承的高个子是吧?他可以留下,咱们先去一趟金州看看,父亲和爷爷都表态了,如果这事情让我难做,就看情况处理白露商会。”
年轻道人郑重地回答,不久前青史令再发重磅消息,当年那个被封杀七次的家伙又回来了,而且打着‘除人奸夺宝地’轻而易举在金州兴起了一场风云际会,道化之地的好处他一定是要去分一杯羹,顺便还有组织治下的商会,也要看情况做出一定的处理。
纳兰家中的长辈虽然愿意行善积德,但于他纳兰本人而言,妙真观却不是慈善组织,虽然可以行善,但要帮助有危险人物影子的商会,这事情便有待商榷了。
“你可以先派人留下一封书信,等张世云上线的时候看到自然会表态,白露商会要做生意,就要与周易撇清关系,我想这其中的利害他看得清楚,我也要听长辈的话,不行绝事。不过这事情还得到金州再说,断指真要举出一个千古祸害来造势,那有些事情咱们也没办法,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
“其他组织都没表态,妙真观真要去赴约?”一世狂名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一个凶名远扬的人,实在不好接近。
“无妨,我们总不能一直窝在太湖,还是要看看北方的情况。而且说不准会牵连我们,正好去探探对方的口风。”
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阅历见识显然不低,话语中仍是为白露商会留下了余地,不过这一切还要看那造势者的行径,以他对此人的了解,这种行灭绝事确实做得出来。
终年积雪的天池山洞前,静谧飘雪的石台上忽然绽放出一道道神纹阵法,两个人影从石台上站出,清瑶瞪着大眼睛望着闼门之后的异兽举火像问道:“就是这里了吗?我姐夫在那里面?”
“我劝你莫要再乱说了。他都承认不是你姐夫了,看来也是心善之人。你姐姐在东海尽头修行,那是注定要成道飞升的仙子,你可别再为她招夫婿了。”邹先生手把破幡,一脸无奈道。这小姑娘软硬不吃,有的是法子磨,邹先生也是年过半百的人,实在禁不起小姑娘软磨硬泡。这才将不情不愿地将她送了过来。
“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家事,姐夫为了逃婚都诈死了,一定是我姐姐又为难他,现在一躲起来生的是两家的气,被我发现了当然死不承认!”
“你快别说了为师不爱听这些故事。”
邹先生听着清瑶像个小大人一样说话,顿时觉得头昏脑涨,这小姑娘不学好,说得事情真好似王室贵族恩怨情仇,当即有些受不了。转身留言道:“你把我给你的万里遁光阵旗收好,有情况就赶紧遁回来,这洞天我便不进去了,免得扰了真灵。给我生些劫难。”
邹先生说罢,身下一阵阵神纹浮起,整个人也瞬间不见,这一遁千里,直接回了幽州燕地。
邹先生一走,清瑶便迈开步子撒丫跑进了洞天里。一溜烟直接进了洞天中,美轮美奂的洞天福地出现在眼前,一时让她有些出神。
“姐夫?”
目光望过去,只见那巨大的天池之上。寒冰千丈毒火肆虐,中央一座道台于其中沉浮,中央一个身着蓝白道衣的青年闭目盘膝而坐,正是周易。
一冰一火两色莲花在水火之中摇曳。升起无数玄光显化,其中隐约显出一方神坛,其上赤红色的玄火化形。呈现出一尊的鼎炉运转,其内白色神火铺天盖地,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和一把剑影。
“这是本命剑胎?原来如此,姐夫是被剑仙手段打出了隐伤,那应该是剑气之伤,只要成了本命剑胎,剑修境界突破,自然会将剑气隐伤根除。”
清瑶年纪虽小但见识不浅,虽然有些不确认,但还是大体能看出这是在铸炼本命剑胎,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奇怪,本命剑胎她也玩过,从未有鼎炉逐渐这一环节,难道是正式运营后修改了?
小姑娘并未思考这些问题太多时间,眼下这时候周易正全神贯注铸炼本命剑胎,那自然是不能打扰的,以前不懂事对自家姐姐犯过这样的错,但清瑶现在知道,但凡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可以打扰,否则出现些差错,那后果极其严重。
洞天中的等待稍微有些无聊,清瑶便在洞天中随便走走,看见那洞天仙帝留下的警语,便去翻翻那些道书,拿起飞剑看看又放了下来,再看看有什么法宝,挑选起适合自己的法宝来。
天际不时有剑光遁下来,遥远的云海之上,断指轩辕还清楚地看见为数众多激烈地战斗发生着,各种斗剑拼杀持续不断的增加,变得越发严重起来。
再看这大雪纷飞的山脚下,聚集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前来的人们在此地遇到熟人便上去攀谈,遇上有仇的也只当陌路,神州卫的武脉遍及各处,维护起了会盟的“治安”。
一辆辆古战车相连,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平台,断指轩辕傲然立于其上,静静地等待着更多的人前来此地,与他一样站在战车上的,还有李若火一笑红尘等人,但凡有些声望的,便都能站到这地方。
“断指大哥,眼下各地组织都来了不少人,有句话不得不再提醒一番,那小子用超级道法,如果我们等到他铸炼本命剑胎成功,到时候这场所谓的风云际会,恐怕会大失颜面。”
李若火面无表情地站着,看上去没有任何动作,然而却已经传音于人,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让他觉得有些不妥。
“挂掉这么多人会扣掉多少功德。”断指轩辕微笑地向新来的一些剑仙招手,表示礼节,不动声色的传音回答。
李若火一时语塞,如果在这儿用一个超级道法,以现在《彼岸》进度能够积攒的功德而言,周易若有善功任务在身,马上就得废,可要是等所有人对他出手来自卫,只怕早被轰杀成了灰灰,那还会有机会施法?
“九州通缉令都发了,过家家的把戏还有意思吗?”断指轩辕微笑着,谓李若火道:“我倒是希望让龙三沉醉的家伙厉害些,没有飘血万里,便浪费了九州通缉令和我这番口舌。眼光要长远些,不要再做短视的事情,九州通缉令不是玩具,不拿下一个妖魔化的产物,你让玄衣如何下台?”
李若火有些愣神,断指轩辕的传音继续道:“若火,你只管放心,筑基心法而已,就算那小子身上没有,我也会从其他途径帮你得到。”
看着断指轩辕一脸的风轻云淡,豁然间李若火发现自己错了,那时核心高层为何会认可发九州通缉令,根本不是筑基的诱惑,而是因为身边这位的疯狂在暗中支持啊!
忽然看见两道祥云飞落,浩气长卷铺展,断指轩辕当即爽朗一笑,大声招呼道:“击水贤弟近来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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