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只不过是一条仗着几分真龙血脉,方能勉强化形的小泥鳅而已。有本座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阴恻恻的冷笑声中,一位中年模样的黑袍人缓缓的在不远处显露了身影,然后探手向着青虬凌空一抓,叫道:“小泥鳅,传国玉玺可不是那样用的。乖乖的给本座吐出来吧,莫要让你的口水污了宝贝!”
青虬在对方的威迫之下连退两步,当即把身一摇现出真身,正是一条长逾数丈的青色虬龙。
只是这条本该凶威赫赫的真龙旁裔看上去狼狈异常,在对方看似平淡的一抓之下,他全身的鳞片已是紧张的片片乍起,但是仍然抵挡不住对方那无形的压迫。无奈之下只好张口一喷,吐出一方金光闪烁的印玺,虚空悬浮在了他的头顶上,印玺霎时发射出万千耀目的金光,方才把对方那一抓抵挡了下来。
那黑袍修士不满的哼了一声,正待痛下杀手,却见一直默然不语的慕容白抢上一步,挡在了青虬的面前。
“仙隐深山,儒历红尘。道友,如你这般贸然介入人间帝王之争,恐怕已是乱了规矩吧。”慕容白一脸凝重的说道。
“哦?琅琊书院又派人来大齐了么?”那黑袍修士冷笑了数声,讥诮的看着慕容白道:“你既知‘仙隐深山,儒历红尘’是为何意,那么便也应知‘妖卧南荒,魔乱天下’当为何解。你们仙儒两道所定的规矩,可管不到我血枭子!”
“唔~~原来却是魔道余孽!自千年前一战,魔道便龟缩西域,再不敢大肆踏足九州大地。魔乱天下?呵呵,凭你们也配!”慕容白微微冷笑,随即却又摇头叹道:“想当年,有我师兄坐镇大齐,一支春秋笔挥洒如意。国境之内的妖魔宵小闻声远遁,数十年不敢踏进齐国半步。没想到师兄只不过离开了十几年的时间,便又有你这等魔道妖人滋生了出来。”
血枭子面色阴沉道:“本座也曾听闻,杜仲先生久历红尘,一身修为不在金丹修士之下。若他在此,本座自然要退避一二。但如今你只不过是个初入世间的毛头小子,又能有几分修为?本座看在你师门的面上,不想为难你,你还是给本座退下吧!如若不然,嘿嘿,本座也未必会怕了你们琅琊书院。”
他口中说着不怕,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自己此来只是为了传国玉玺而已,杀人也只是顺手为之。若是按照自己以往的作风,胆敢反抗者统统杀了便是,但这小子毕竟也已经凝出了元神,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万一灭口不成,反被这小子逃脱,咝~~琅琊子弟遍布天下,自己若是与琅琊子弟结下不解的怨仇,那岂不是惹下了甩不掉的麻烦?
“我琅琊子弟行走世间,修炼的乃是浩然正气。降妖除魔,便是我辈弟子份内之事!今日我若退缩,岂不是坏了琅琊书院的名头!”慕容白却是半步也不肯退后。
“你可知道,本座乃是凝神顶峰、元神大成的修为,而且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凝出了假丹,只差一步便可丹、神合一,修成金丹大道。而你……你虽然已经凝出了元神,但是未经红尘历练,浩然正气又能凝聚几分?恐怕你还远远不是本座的对手吧?我看你还是速速退下为好,免得本座一时手重,坏了你的身家性命!”血枭子心中恼怒,但犹豫片刻,仍然只是言语威胁,不愿贸然向慕容白出手。
慕容白缓缓摇头,神情肃然道:“圣人云: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勇矣!”
说着,他便自怀中摸出一册青翠欲滴的竹简来,朗声诵道:“天地有正气!”
随着他开口朗诵,那册竹简开始散发出朦朦的青光,被慕容白拿在手中凌空一抖,道道青光直接向着血枭子逼去。
“无知小儿,既然你一心找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血枭子怒极,当即把手一挥,一颗血气缭绕的珠子迎着青光打出,瞬间化成一蓬暗红色的血雾,抵住了竹简散发的青光。
随后,血枭子又是一扬手,袖中射出一道寸许长短的血色厉芒,绕着他的头顶旋转不休。血枭子接着又是一口血色灵元喷在那道厉芒之上,便见那道厉芒顿时疯长起来,化作一道赤红色的剑光,向着慕容白疾斩而下。
“青兄速速助我!”
慕容白全力催发青竹简与血珠相抗,再无余力抵挡袭来的剑光。青虬此时与慕容白生死相依,自然不敢袖手旁观,当下催动国玺迎上剑光,两人合力方才勉强抵住了血枭子的攻势。
三人在那边打的热闹,秦伤躲在破碎的车厢中却是一副惊喜欲狂的神色。
他的腰腹被剑光重创,本是提不起丝毫的力气,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腰间竟然开始滋生出一丝丝麻痒的感觉,渐渐的代替了彻骨的剧痛,而他全身消失无踪的力气,竟也随着麻痒的加剧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他惊讶中仔细查看,发现自己腰腹间那个偌大的血洞竟然已经有了收缩的趋势,丝丝肉芽纠缠着生长在一起,正在迅速的修复着自己的伤势。
“这,这,怎么会这样!”秦伤一面感受着自己伤势的恢复,一面仔细回想着慕容白曾跟自己讲到过的一些修界常识。
修士的体质虽然非是凡人可比,但也仍是血肉之躯。虽说借助灵元之力,能够比凡人更快的恢复身体的创伤,但是肢体残损,脏腑破碎之类比较严重的伤势,即使借助灵丹妙药,也不是轻易便能够恢复的。
可是自己的腰间被剑芒轰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伤口,腹内的脏器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这么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行恢复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伤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关注起场中的战局变化来。
“裕成殿下,你不觉得如此行径,太过卑鄙了么?”不远处突然又传来杜五压抑着愤怒的斥问声。
杜五只是一名普通人,而裕成太子却是久经战阵的世俗强者,此时杜五失了青虬的守护,自然轻易便被裕成擒在了手中。
“哼!方才你也说过,成王败寇!待孤取得国玺,夺回了皇位,谁还敢言孤的不是。”
裕成狞笑几声,又接着喝道:“青虬,速速住手,将国玺给孤交过来。否则孤便杀了你主人的嫡亲兄弟,让你无法跟你的主人交代!”
青虬的身形一滞,便听慕容白沉声说道:“莫要中他的诡计,你我拼死相抗,尚有活命之机。但你若是退缩,咱们三个谁也活不了。”
青虬毕竟身负真龙血脉,心智绝非同等修为的寻常妖族可比,当下也把关键之处想的通透,自然不敢退后半步,只是硬着头皮催动国玺,顶住血枭子一波波的猛攻。
裕成见青虬不为所动,心中愈发焦躁,当下抽出腰间的利剑,架在杜五的脖子上,厉声叫道:“青虬,你当真不顾杜老儿的生死?好!那孤现在便宰了这老儿!”
他来此劫杀商队,只为传国玉玺而已,杜五的生死,只是无关紧要之事。但是当场杀了这老儿,却能够震动青虬的心神,如此一来,血枭子或许便有机会抓住些许的疏漏,一举将对方格杀也未可知。
裕成杀心方起,正待挥剑杀人之际,却突然听到身后传出一声异响,然后他便感到一道森寒的杀气从身后猛然爆发,直奔自己袭来。
偷袭者自然便是秦伤。他与杜五相识数月,虽然未有深交,但也可以算得上半个朋友。更何况他赖在杜家商队之中,日常所需皆是杜五提供,就算不是朋友,那也是欠了对方大大的人情。如今杜五有难,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不过,他虽然自幼混迹市井,但凭着他那一身本事,就算遇到对头,也通常都是三拳两脚当面解决了问题,至于那些背后捅刀子、打闷棍的技巧,反倒是生疏的很。
因此,即使他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收敛自己的声息,但摸到裕成身后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声响,惊动了对方。
既然偷袭不成,秦伤也就不再隐藏声息,索性爆出全力,向着裕成太子扑了过去。
裕成太子突遭袭击,顾不得去杀杜五,反手挥剑就向身后撩去。秦伤腰间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但行动之间仍然颇受影响,他见裕成挥剑封住了自己的攻击路线,只好脚步略缓,同时将手中捡来的石块向前掷了出去。
裕成听到脑后破空之声,手臂仿佛在瞬间失去了骨骼的支撑,顿时变得柔韧无比,整条手臂弯曲成了一个奇异的弧度,带动手中的长剑向上一挑,便将飞向自己后脑的碎石挑到一边去了。
秦伤梦中所学,乃是战阵搏杀之术,利剑在前也只当寻常之事。此时他见对方的剑尖上挑,露出了背后的空门,当即把身一伏,向前猛扑,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剑锋,并指如刀,就向对方的双肋狠狠的插下。
裕成来不及回转剑锋抵挡秦伤,只得脚下用力,猛然向前窜出几步。如此一来,虽然他成功躲过了秦伤的袭击,可是本已擒在手中的杜五,却不得不丢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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