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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天下谷，五行符大世界。
第0027章：巨船
一阵警笛刺耳响起，非常急促。
杨霖峰、孙杰和另外几个人从昏沉中醒来，欧尔叫了声，“我们在哪里？”他的声音杂在警笛声里没引起其他人注意，几乎每一个人都警觉地看着四周。
这是一个十来平米小小的封闭式的空间，除了长水县五个人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县的少年才子。二十个人在这样小空间很挤，除了本县熟识的人，其他都是陌生面孔，让一众少年紧张。不过，短暂的惊疑后大家也能够判断处在同一室的人都是帝国的学生，都是拿到今年技能学习指标的学生，情绪稍稍舒缓。
急促又刺耳的警笛，让他们意识到这里跟之前所想的情况完全不同。杨霖峰第一念头想到了监狱，之前，看过不少这类碟片，每当有突发事件，往往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二十个人同处在十来平米的空间，空间很低，可能只有两米高，伸手往上摸会摸得到顶。而且，让他们心惊的是，从县里出发后坐进特制车厢，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知觉。杨霖峰和孙杰早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杨霖峰甚至将自己的精神力分成三份，计划轮流休息非要找出一点什么迹象来。
谁想，这么强的精神力依然是在不知觉情况下，完全迷失。这时候，跟孙杰交换眼神，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迷惑与不甘！
不知现在是何时，也不知现在在何地。
欧尔的叫喊声虽急，可他的声音还没有扩散开，那声音就给生生地扼住。很怪异的声音让小空间里十九个人再次给震撼。欧尔不仅叫声给打断，他的脖子似乎给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脸上很快出现闭气的特有之态：潮红、眼突、鼻孔张开、嘴要呼叫却无法叫出。两手盲目求助挥打，脚也在抽搐。
陈福和蒋侩站在欧尔身边，之前听欧尔尖声叫喊，也想喊叫。转眼见到欧尔出了异常，显然是有一股力量在遏制欧尔的叫喊，而制止的力量粗暴，浑没将他们看成天才学子！
短短一分钟，欧尔就断气了，软倒在地板上。小小空间里所有学生都惊恐起来，但谁也不敢尖叫出声，手死死地捂住嘴，怕万一叫出声厄运落到自己身上。蒋侩和陈福甚至不敢睁眼看倒在地板上的欧尔，能够在县里竞争而胜出的少年天才，欧尔即使不太突出，却也是欧家从小开始培养，倾注不少的资源才成长到今天的，谁知，醒来后就给毫无警示地灭杀！
杨霖峰和孙杰又对视一眼，心里的震撼和释疑，不需讨论。这时候，唯有静等，谁也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杨霖峰试着将自己精神力放出一股，似乎没有激烈的反应，他的分心多用没有消失，让他安心不少。小心地观察着，见余下的人都死死地闭着嘴，有几个是用手捂住。有人眼里流出大颗大颗泪珠，也不敢让泪珠跌落到地面。
欧尔之死或许不是什么离奇之事，对站着的十九个人都是最有效的警示。这也说明之前向往的技能学习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们这些从小给同龄人羡慕的少年天才，不过如蝼蚁一般，根本不值多少价值！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又是如此突然地到来！
刺耳的警笛声早已停下，没有进一步的提示，可小小空间里的十九人都不动。杨霖峰想，他们这里发生的事，其他室里也可能发生。那么，这次警铃该收走多少条命？
小小的空间除了那些压抑的呼吸声外，再没有任何响动。时间像完全停滞下来，这些人都在消化所面对的新环境，这个一无所知的全新环境，跟之前的所想反差太大，完全无视生命存在的地方。
他们将要面对怎么样的生存规则？
见孙杰很快安稳下来，杨霖峰也平静下来。如果，技能学习的规则无视生命，对之前的一些疑惑就是最好的诠释！每一年录取的少年学子到这里后，或许，绝大多数都因为各种因素而死去，所有，哪怕千万年过去，那些被录取学习技能的学生，再也没有回到他们的故地，也不可能将这里的情况传扬给家族或朋友。
那么，谁主持了这一切？背后的势力该有多大，才能在万千年来维持运转着这个模式？
大约过二十分钟，突然有声音响起。
“每一个人记准自己的号码，记错者死。按号码往外走，错乱者死。完全服从指挥，错乱者死。”声音冷冰冰的，没人对所说的死，会有丝毫疑心。
十九个人里，多数人不知号码是什么，担心记错更担心自己不知号码是多少而给处死。杨霖峰跟孙杰对视一下，两人都明白，在长水县时，县里给他们一个统一的编号。当时没有解释说什么编号，杨霖峰的号码是6976，孙杰的号码是6975。陈福、欧尔等三人的号码紧随在他们之后，6977、6978、6979，只是，欧尔这个6978号码成为空号了。
其他人惊恐过后，也想起来，只有两个一直没有想起，又不敢问。脸上的冷汗往下流，浑身湿透，随即全身打颤。两个人不是一个县的学生，但他们本县的学生也不敢给出任何提示。
这时候，唯有自保，县保住自己的命才是关键。
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向同县的人问：到底什么号码？你们都知道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同县的人脸都惨白起来，好在没有出现异状。不过，同县来的人依然不敢理会回答。那人更怕，身子打颤的幅度大起来，杨霖峰看着不忍，也不敢出言提示，甚至用精神力提示都不敢。
看着那人，那人忽然见杨霖峰在盯着他，便像得到救命稻草一样。杨霖峰见他没有冲过来，总算放心一些，手微微地做一个手势在手掌上写出一串数字，那是欧尔的号码。
那人看了两遍，终于醒悟过来。
室内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将十九人的号码快速点一遍，指示了他们从丙区31号出口走。随后开了一扇门，孙杰的序号排在第六，杨霖峰排在第七位。顺次而出，立即见到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上百的队列往外走。
即使有上百列的人在走，在这个光线不足的空间里都显得稀疏。很担心最前面带队的人走错了区域，那可能会将它们整队的人都送到死地。
好在他们这个密室的人前面有另外的人，只要跟在队伍后走，不至于弄错。
杨霖峰见到这个无法探知到底有多大的空间，心里并不惊讶也不好奇。当初在天星头人那里见到的那个殿堂，空间虽没有今天见到的宽大，却也不小。
百来列行进的队伍非常有秩序，基本都是以二十人为一个小单位，但实际上行走的小单位里有些只有十六七个。说明有三四个人死在之前的小密室里，他们有十九个人已经算不错了。杨霖峰一边在留意着四周的情况，以便得到更多的信息，才好找到更有利的应对之策。
走五六里后，突然间光线大亮，随后，走出空间到外面。杨霖峰分出一些精神来关注之前的环境，才看出他们是从一艘大船里出来。
大船停在绿纷纷的水波上，平静不动。天光虽强，但出到船外却是完全另类的景象。
空气里有一些雾漂浮着，雾的颜色光怪陆离，迷幻不定。杨霖峰特别注意看了，那些迷雾似乎对精神力有吸引力，会让他的神智陷落其中。
不敢多看，担心这些迷雾就是一种监视，给人发现，自己会不会立即给扼杀？
身后的大船大得太过夸张，根本就是一个山脉一般。不知用什么样的动力才会让这样的船开动起来？蛮陵大陆是在这片海域的另一端？
下船后，上到岸上。他们也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目的地。
从醒过来起，一直都紧张的少年们这时候已经到精神承受的极点。这里是在一空阔的地面上，只要往四下看，都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杨霖峰他们所在的位子比较偏远，或许是因为长水县在帝国里是偏远的所在。
突然记起艾丽丝塔让他找她的弟弟和妹妹，杨霖峰心里苦笑，如今面对的这种情况，是谁能够想到的？
有少年承受不了心里的压抑，并不密集的身穿盔甲的守卫会在瞬间到这些人身前，将他们从小队里扔出来。直接丢在地上，碰死成肉/团！
不到半小时，杨霖峰见周围不下三百人给这样弄死。心里对这人人向往的技能学习指标，不知咒骂多少遍了。
孙杰脸色也有些变化，但还能够稳住。陈福和蒋侩脸色死白，估计这时候在羡慕杨骏落榜了。
每年弄这么多人过来，绝对是有图谋的。
杨霖峰突然有一个感觉，这跟贩/卖人口的情形是不是非常地相似？
总算船上的人都下来，随后，那巨无霸似的大船渐渐动了，往外退走。杨霖峰等人就像蚂蚁在看着百万吨的轮船一般。
之前还在想，他们这些人不可能集体穿越，此时，看着站在空阔的大操场上几万少年，杨霖峰心里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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