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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城风道:“我原以为好心留孟烟云住一晚,等叶随风找到七狼刀,就要他把东西还给人家,想不到竟是引火烧身。”
柳之欢问:“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他们以为我是温柔庄的人,对我很客气。”
“七狼刀拿他们的东西干什么?”
伍城风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他就觉得奇怪了:“他们怎么会跟六扇门有瓜葛?”
伍城风摇了摇头,其实他也很想知道。
柳之欢又道:“既然这件事这么麻烦,你就不要管了,孟烟云现在还在叶随风家里,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免得他起疑心。不如我在这里等叶随风,你先回去。”
伍城风想起了刀奴跟阿娥,他曾吩咐阿娥盯着孟烟云,若是阿娥出了差错。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看来,伍城风只得回去。
他向柳城欢告辞,便匆匆赶回叶家。
阿娥一个人在家。
刀奴跟郭震不知道上哪去了。
伍城风朝阿娥使了个眼色,她点了点头。
伍城风到了孟烟云住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有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是谁?”
伍城风道:“是我,我一人在家心里闷得慌,想跟孟先生聊聊天。”
孟烟云把门开了,冷冷的瞧了伍城风一眼,道:“郭兄不是陪朋友出去喝酒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伍城风笑道:“我的酒量不行,没喝几杯就差不多了。”
孟烟云淡淡道:“对酒这种东西我没有兴趣。我可是滴酒不沾。”
伍城风道:“听孟先生的口声,好像不是中原人。”
孟烟云精芒一闪,盯着伍城风道:“郭兄的眼力不错。其实我是大漠人,这次跟唐青出来,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办。中原武林可谓高手如云,有机会我倒想跟郭兄切磋切磋。”
伍城风哈哈笑道:“切磋是不敢当,要向孟先生讨教才是。”
孟烟云道:“我虽然对中原的人没什么好感,除了唐门,我对温柔庄一向很崇敬的。
尤其是郭兄的独门武功多情手,我早就略有耳闻。”
伍城风笑着没有说话。
孟烟云也笑了一声,道:“我只是奇怪,阴手郭花练得是阴功,名字虽然有‘多情’
两个字,但是从不对女人‘多情’的。”
伍城风没有再笑。
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原来孟烟云早就知道伍城风不是郭花。
孟烟云表情很淡漠。伍城风是不是郭花好像对他不是很重要。
孟烟云道:“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郭兄是哪一位,好像温柔庄有你这样身手的并不多。”
显然,他仍将伍城风当成温柔庄的人。
因为郭震的“破风珠”在“温柔七破”中排名第六,只有温柔庄的人才会有温柔庄的武功。
在桃花亭里伍城风根本没有出手,但孟烟云好像早已看出来伍城风不是泛庸之辈。
他也知道伍城风的武功绝对在郭震之上,因为郭震一直听伍城风的吩咐。
一个会“温柔七破”的高手居然在为伍城风赶马车,身份跟郭震一比,自然比较悬殊。
既然身份不同,可以肯定伍城风的身手也不在郭震之下。
伍城风勉强笑出声来,道:“其实我是哪一个并不重要。再说,今天早上是唐青硬说我是郭花。我也没有承认我是郭花。”
孟烟云道:“你也不一定姓郭,温柔庄的人也有不姓郭的。”
伍城风不得不佩服孟烟云的判断力。
“飞鹰堂”虽然很少涉足江湖,但他们只要一出现,你就会觉得他们真的很可怕!
“飞鹰堂”的人很少在别人面前卖弄实力。
今早他对郭震的一抓,轻描淡写。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们只有这两下。
灰袍人的剑不狠,却快得出其,若不是郭震用“破风珠”震开即一剑,伍城风真不知道该如何运去挡。
伍城风见识过“飞鹰七剑”的剑法,回想起灰袍人那一剑,的确跟“飞鹰七剑”有些相似之处。
他们的剑招不在于狠,而在于准!
真正的用剑高手一剑就可以要你的命。
孟烟云突然说了一句:“我看到你的车夫跟你的女人一起出去了。”
伍城风道:“阿娥已经告诉我了。”
孟烟云道:“你对女人很不错。”
伍城风笑笑:“应该是女人对我都很不错。”
孟烟云道:“对付女人的方面,我比不过你。但好像你的女人今天很不开心,她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上流着眼泪。”
孟烟云瞥了伍城风一眼,又道:“我对女人也有兴趣,所以我就一直在注意她。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你那位车夫也一直在注意着她。他的眼神像是个多情的人。”
伍城风皱起了眉头。
孟烟云又道:“我从小时猴开始就受过一种训练,观察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相当的容易,我能一眼就看穿一个人的心思,你信不信?”
伍城风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受训于“飞鹰堂”的人对于摸索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或眼神,无疑是最拿手的,他们都有一双像鹰一样的眼睛!
但是令伍城风感到奇怪的是,郭震为什么要注意刀奴?
难道刀奴一直隐瞒了什么?她跟郭震之间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伍城风不敢再想。
他虽然相信孟烟云的眼睛,但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没有理由要把看到的事告诉伍城风,莫非他已经在怀疑伍城风不是温柔庄的人?
孟烟云道:“我觉得那位阿娥姑娘似乎对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看上去非常的尊敬你,很难想象得出那种眼神的恬美。”
他的眼力相当敏锐。
孟烟云接着道:“其实我是无意之中看到的,因为我对温柔庄的人特别的好奇。虽然我猜不出你的底细,但是你身边那个人不只是车夫这么简单。一个车夫居然会‘温柔七破’,叫人很难以相信,要么其中有一点奥妙,要么就是你更不简单。”
伍城风哈哈的大笑起来,道:“孟先生实在是个多疑的人,其实真正不简单的不是我,而是你。”
阿娥听到了伍城风的大笑声,走过来,很奇怪的望着伍城风,皱着眉头道:“我从来没听你笑得这么大声过,我没有想到你的笑声竟会这么的难听。”
伍城风道:“真有这么难听么?”
阿娥使劲的点点头,用一种很狡黠的眼神看着伍城风。
伍城风苦笑道:“你连我的笑声都忍受不了,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阿娥娇容一变,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伍城风捏住她的小手,嘿嘿笑道:“你千万不要再用腿来踢我的脑袋。”
阿娥娇哼了一声,叱道:“我偏偏要踢。”
伍城风道:“等一下。不如我现在到街上去给你买个二三十只花瓶,让你在我面前慢慢的踢。”
阿娥忍住笑,道:“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伍城风道:“你就当是我的脑袋,能踢二三十只,一定很过瘾!”
阿娥已经咯咯的笑起来,柳眉飞舞,妩媚生姿。
她真的很美。但是一个男人若将一个女人当做朋友,往往就会忘她是个女人。
她的手向伍城风胸前擂过来。
孟烟云在旁边说了一句:“女人的心就像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阿娥脸一红,羞涩的就跑开。
伍城风叹了一声,道:“酒你是喝不过我,女人的心你却比我懂很多。”
孟烟云没有说话,他看着阿娥的背影。
伍城风不知道他又看出些什么。
伍城风发现他好像也有心事,只是伍城风并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看不透孟烟云的眼神。
孟烟云突然喃喃的又说了一句:“我觉得她比较适合你。”
刀奴回来了。
伍城风问她去了哪里?
她告诉伍城风,是她要郭震陪她去逛街的,整天呆在屋里,她觉得很闷。
伍城风没有提她为什么会流泪的事,她也没有告诉伍城风。
伍城风觉得跟她之间忽然有一种距离,究竟离了多远,谁也说不清。
郭震跟他的马车好像寸步不离。
他像是个很懂清洁卫生的人,每次伍城风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在收理他的马车。
他每天都要给马洗澡,不管马身上干不干净。
他现在已经在洗了。
伍城风突然想问问郭震,他那匹马有没有名字?
“它叫别离。”
很伤感的一个名字。
伍城风又问郭震,为什么要给马取一个这么伤感的名字?
郭震每次跟伍城风说话的时候,脸上从来没有过其它的表情。伍城风真想有机会能去“飞鹰堂”受受训,猜猜他的心情。
他说,“别离”这个名字不是要分离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要马别离开他而已。
“它整天都跟你在一起,不可能会离开你。”
郭震淡淡道:“马也会喜新厌旧的。如果它的主人不善待它,它一样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伍城风实在不想跟他再说下去。
自从在温柔庄的“温柔小阁”第一次看到他时,伍城风就知道这个人很有些毛病。
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好像天生就是这一副面孔,没有快乐,也没有烦恼,没有感情。
刀奴已经回房。
她特别喜欢坐在窗边。静静的望着窗外面。
伍城风走过去,看见那串风铃正挂在她的腰襟,它没有被风吹响,跟刀奴一样安静。
“你为什么不听听风铃的声音?”
伍城风轻轻的将那串风铃解下。
刀奴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就用手将风铃夺了回去。似乎异常的慌张。
她没有看伍城风惊讶的眼神,失声说了一句:“你快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伍城风笑道:“你是不是有点累?”
刀奴点点头,突然就扑倒在伍城风的怀里,轻轻的喘着气,说:“你能不能陪陪我?”
伍城风柔声道:“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刀奴按住了伍城风的嘴,用一种轻柔的声音道:“我知道你在我身边,但是你现在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声音,答应我。”
也许她真的很累。
她就在偎依在伍城风怀里,闭上眼睛,气吐若兰,呼吸很匀称。
她一直住在温柔庄里,似乎对外面的环境不是很适应。
伍城风可以感觉到她那渐渐清瘦的脸,也许真的不该带她来桃花集。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仍然用一种很轻很柔的声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桃花集?”
伍城风柔声道:“快了,你是不是想回温柔庄?”
刀奴摇摇头:“我不想回去,我只是觉得打挠了叶大哥这么久,吃他住他的,有一点过意不去。”
伍城风笑了笑。
刀奴道:“还有那个宋花楼,我们都等了他这么多天了,到现在他仍没有来。你说,他是不是不会来找你了?”
伍城风笑道:“他一定会来的。我们已经不需要等他来。”
刀奴道:“为什么?庄主不是要你带他回温柔庄的么?”
伍城风道:“他有手有脚,温柔庄他自己会去,我虽然答应了你们庄主,但我没说什么时候回去。”
刀奴娇笑了一声:“想不到你这人这么滑头。”
伍城风道:“越滑头的男人,女人就越喜欢。”
刀奴轻轻的打了伍城风一拳,轻声道:“可是庄主不喜欢。”
“郭庄主又不是女人。”
“我明白了。原来你要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你。”
“我没这么大的胃口吧?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那阿娥呢?”
伍城风望着她一双充满妒意的眼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她这个问题。
刀奴道:“我就知道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你。你心里一定很开心。”
“在这个时候还能看见我开心的样子,天底下也只有你一个人。”
刀奴笑了,她笑得很开心。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你难道不怕庄主派人来找我们?”
伍城风道:“我若是说不怕,是假的。只是我相信,只要有我在,温柔庄的人绝对找不到我们。就算是找得到,一定很不容易。”
刀奴没有说话。
她又看着窗外。
天上又有几片落叶飘下。
伍城风竭力去听落叶的声音,但是他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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