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和孙贰朗站在了校场之中,旁边有军兵在一旁训练着,在各级军官的训练之下,不论是在练习进攻和防守的步兵,还是往来纵马驰骋的骑兵,都是刻苦的训练着,前几日在左武卫大营之中出现的皇帝,对于表现出色的几名军士的奖励和提职都看在眼中,皇上是憋足了劲要能挽回在三年前的耻辱,必然是与突厥有一仗,自己你就等着立功就可以了,但是只有将武功练习好了,才能建立军功才是。
“孙将军,请将军教我,应该是从何开始训练起?”李恪看着眼前的热火朝天的画面,心中涌起了一个热切的感觉,这就是大唐,在太原之中崛起的,夺下长安城,又将各地的割据势力都铲除的大唐,赫赫武威,威震四疆,兵锋所至,所向披靡,自己对于孙贰朗的训练充满了希望。
孙贰朗对于李恪对于自己是如此的客气,还是有一些不安,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三番五次的推脱,恐怕是李恪也有不满的地方,沉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殿下这一个月来都是在练习石锁吧。”
李恪点点头,不知道孙贰朗为什么提起了这个话题,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将军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孙贰朗摇摇头,道:“殿下是误会了,无论是骑马,射箭,执刀,都需要气力,殿下每日的石锁练习,不可荒废下来,至于剩下的事情,只是每日加强练习,日后自然是有所成就才是。”
李恪两世为人,自然看出了孙贰朗还是有一些迟疑之意,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笑了一下,道:“孙将军有什么话就请直言好了,既然是曹国公肯让你来辅佐我,无论是孙将军的能力与忠诚,都是上上之选,请将军对我不要隐瞒才是。”
他才是十四岁的少年啊,怎么会看出自己有所保留呢,既然是人家已经是看出来的话,自然是不能隐瞒了,指着在校场之中训练的那些士卒,道:“请殿下自己看去,那些人看上去,有何不同?”
李恪看着校场之中,往来奔驰的那些兵卒,虽然是距离较远,但是依旧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出,他们身上的气势不一样,同样的是纵马奔驰之间,一些人不但是姿势优美,而且在动作扭转之间带着一股杀伐之意,带着下面的战马也是冲劲十足,驰骋之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杀气。
还有一些人,转过头来,明显是新手了,动作是优美,但是在举手投足之间缺乏了了那些士卒的杀气腾腾的气势。
转过头来,看着孙贰朗,皱起了眉头,道:“你是说那些人的气势都是见过血的,所以……”
下面的话没有在说下去,自己就已经是明白了孙贰朗的意思,原来是说自己若是不亲身上来战场,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顶多是可以做到刀马娴熟而已,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悠然道:“将军是说我没有这样的机会,还是因为自己自恃身份高贵,而没有上沙场的勇气?”
虽然面前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但是长时间身居上位者,让李恪在淡淡的几句话之间,疏淡的话语之间,带着一个皇家的尊贵之气,被李恪的眼神看了一眼,孙贰朗的心中一凛,饶是他在战阵之中几进几出,但是那股威严,让自己不敢托大,躬身道:“请殿下息怒,是臣妄言,望殿下恕罪才是,臣本是粗人,不懂如何说话。”
孙贰朗在姿态是放得很低了,但是李恪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人家是说了实话而已,自己若是怪罪了下来,日后传了出去,这些士卒都是说自己仗势欺人而已,向前一步,将孙贰朗扶起,道:“将军没有过错,未虑胜,先虑败,乃是兵家的名言,若是每日练习,而不去杀敌,自然是徒有其表而已,若是边疆有战事,我会以一名大唐子民的身份和将军并肩杀敌,请将军拭目以待!”
双手将孙贰朗扶起,孙贰朗看着李恪眼神之中的凛然之意,自己话语之中确实是包含着对于对于李恪的怀疑,现在已经不是在开国之时,对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和他们一样的呢,你说完之后就你一样可以后悔,但是李恪很爽快地表态,不以为意,而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对于这个殿下多了几分好感,道:“殿下的仁德,臣铭记在心,臣不敢对于殿下的举动有所评价。”
李恪看着孙贰朗,忠诚可靠,知进退,倒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怪不得以李世绩的谨慎,会把他来当做自己的亲信来进行培养,也不多言,日后交往久了,自然就明白彼此的脾性,道:“那么我们先从哪里学起呢?”
孙贰朗牵过了一匹马,道:“身为武将,必是先从骑马开始。”
在孙贰朗面前的是一匹枣红马,打了两个喷嚏,用舌头舔着孙贰朗的手,十分亲密的样子,李恪奇道:“为何是先从骑马儿开始呢?”
“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骑兵一直是克敌制胜的战士,速度快,位置高,居高临下地面对对手,借助马力,足以摧毁装备低劣的步兵,而且与突厥相比,他们追逐于水草之中,四处放牧,不像我们汉人以城市为据点,若是想要击败他们,就必须要用骑兵。”孙贰朗一谈起了打仗来反而是侃侃而谈,一反适才的拘谨之意。
李恪点点头,若是没有骑兵的话吗,对方是打完就走,自己造后勤的巨大的打击之下,必然是把整个国家的国力拖垮,同时是对于自己这一方的士气打击也是巨大的,大唐本是以鲜卑人的政权作为基础,也是骑兵为主,在隋朝之时,就北击突厥,压制吐蕃,都是继承了鲜卑人的骑兵传统而已。
孙贰朗看见了李恪是一副心有所感的的样子,对于李恪在这一日之中的表现倒也是为之放心了许多,李靖昨日已经再三叮嘱他,对于李恪只要是教导一些基本的就可以了,不要亲近他太近,他在身为禁军之中的意愿,自然是知道不能结交藩王,面色依旧是恭敬的样子,
李恪看着孙贰朗驰骋往来的雄姿心中是羡慕不已,道:“孙将军,不能让我也试一下呢?”
孙贰朗摇摇头,道:“这匹马跟随我时间长了,还是有一些认生,殿下还是小心为好,我给殿下找一匹脾性温良的马好了。”
一挥手,早就有人给李恪牵来了一匹马,比李恪还要高一些,站立在那里,尾巴下垂,耳朵支起。一副十分温顺的样子,孙贰朗笑道:“殿下不可操之过急,这驾驭之术,讲究的是人和马的相处日久,心意相通,只要是主人的一个动作,他就是能够有所感应,殿下可以尝试着在马背之上缓缓而行。”
李恪点点头,他在前世看过的一些蒙古人的高手,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之上,灵活地坐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屁股随着骏马的奔驰而摆动,也丝毫看不见吃力的样子,这和他们就是马上的民族的特质是相适应的,自己还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自己登上马镫,上了那匹红马,孙贰朗也上了马上,把缰绳交给了李恪,随着李恪在校场之中往来驰骋着,李恪一磕马镫,马儿会意,开始在校场之中慢跑了起来,看到了李恪是如此的托大,孙贰朗是吃了一惊,连忙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个差事真的是太难了,对方是一个皇子啊,自己还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在后面呼喊着。“殿下,殿下,请慢行,殿下第一次骑马,还是不要太快才好。”
李恪自己沉浸在其中,哪里管孙贰朗在后面的焦急之意,只觉得在马儿之上,随着马儿的奔跑,听得得得的声音,才感受到属于男人的在血脉之中那一种激动,幸好这匹马是在军中服役多年,已经是很温顺了,自然是不会暴躁,前面就是要转弯之时。李恪一时不防。下意识的要调转马头,红马骤然之下,站住脚步,跳立起来,李恪在马上承受不住,从马上摔倒了下来,随着是一声是“哎呦”的喊声,让孙贰朗觉得自己的心加快了许多,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将李恪扶起,躬身道:“殿下恕罪,是臣的照料不周,请殿下责罚。”
李恪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是被摔成了两半一样,心中是有些恼怒,自己是有一些操之过急了,但看着孙贰朗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知道孙贰朗是在担心,忍着痛苦,站立起来,装作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孙将军何罪之有,这马是我自己骑的,,再说,你已然警告过我,我也没有什么大碍,希望将军不要有什么负担,不可因噎废食才是。”
他是真的担心孙贰朗会因为自己的受伤而畏手畏脚,从而让自己什么东西也学习不到,朗声笑道:“看来这上阵杀人的本领,我还是差的很远,还要孙将军多多费心才是。”
自己看着那匹红马,那匹红马转过身来,舔舔李恪的手,李恪也不多言,拍拍红马的脸,笑道:‘你倒是知情趣。“
看着李恪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孙贰朗心中是放心了许多,但是仍然是有一些后怕的样子,
道:“殿下,这骑马之术,还是有些危险了,殿下还是学习万人敌为好。”
李恪看着孙贰朗,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孙贰朗,孙贰朗不知道为什么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李恪,李恪淡淡的道:“孙将军,适才之事,你是不是也有一些瞧不起孤。”
“殿下,臣不敢。”孙贰朗真的是有一些害怕了,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有着老练的目光,闻着自己的时候,自己觉得自己的心事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孙将军我知道你是在恭维我,但是真的是没有必要。”李恪是加深了语气。这一次孙贰朗没有在说话,若是在说下去。自己也觉得被对方看做是虚伪迎合,不知道会如何看待自己,听得李恪接着道:“身为将者,不能让将士心服,又如何能做到将帅一心,军心大振。只有信服自己的统帅,才能对于统帅的命令深信不疑。”
孙贰朗抬起头,看到的是李恪的黝黑的眸子之中,所露出的坚定和执着在,低声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这等军国大事,不是臣所能了解的。”
李恪哼了一声,接着道:“若是稍有困难,就视作险途,畏缩不前,既没有勇气,也没有百折不挠的毅力,孙将军,你相信这样的万人敌吗?”
孙贰朗不在说话,他就是从基层之中一步一步经历了许多的战阵而成长起来的,自然是知道,两军相交,将帅就是军队的灵魂,大的战斗都是将帅冲锋向前,适才的话,也是有一些安慰着李恪的味道,但是这个皇子,竟然是直接指了出来,他躬身道:“殿下的话,让臣一下子为之受教。”
孙贰朗的话,让李恪很满意,他就是要孙贰朗知道,这些什么万人敌的话,根本就糊弄不了他,什么万人敌,真以为是拉虎皮当大旗,就真的是有人服气你呢,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本事,真是没有人把你当回事,怕是要拆你的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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