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完智申,赵鞅走出屋,智瑶跟上来送赵鞅。
二人来到智府前院,赵鞅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不见当年陪你一起讨伐鲜虞的那位先生呢?”
智瑶答道:“执政大人是在说说士茁先生吗?”
“嗯,好像就叫这个名字,他人在吗?”
“在,在,我去叫他。”
“不用了,还是我去看他的好,你前面带路。”
赵鞅随着智瑶来到士茁所住的院子。
秋天的院子里,种满了瓜果及鲜花,一进院子就有香气扑鼻而来。菊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争相怒放,墙角的梅花枝叶繁茂,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还有前院的果树也是果实累累。士茁正在专心致志的和几个童子在摘柿子,赵鞅等人进来,他竟没有看到。
“先生,执政大人来看您来了!”智瑶对士茁喊道。
“谁来了?”
“执政赵大人来了。”
听到是执政大人亲自来了,士茁还是有些吃惊,赶紧让童子退了下去,然后自己提着一篮子柿子过来给赵鞅行礼。
“周人士茁见过执政大人。”
“先生请起,赵鞅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商,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士茁起身,随手拿出柿子放在茶几上,“今年刚长出来的新鲜柿子,执政大人、公子你们也一起尝尝。”
赵鞅和智瑶分别拿出柿子尝了起来。
“先生好雅兴,竟然能够把一个小小的院子种植的如此丰盛,不简单啊!”
“士茁本事周国乡野之人,除了种瓜养花,没有别的能耐了。”
“先生太过自谦了,你的大才当世无人能比,请问先生来晋国几年了。”
“快十年了。”
“都快十年,先生怎么还称自己为周人?”对于士拙一直称自己为周人,赵鞅有些不解。
“只为纪念祖先罢了,无论走到哪里,一直不敢忘记自己的国籍和宗庙之所在。”
赵鞅沉默了,士茁这样说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忘记他的老师被自己逼死之事,吃完柿子,士茁说道:“各位大人都别站着呀,不嫌寒舍简陋就坐下说话吧。”
赵鞅、智瑶坐下后,士茁倒上茶水,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既然赵鞅不说话,士茁也不主动问他,闲聊了一会儿,赵鞅终于开始说正题了。
“赵鞅今日前来先生处,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是不是要说吴国的事情?”士茁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先生真乃神人,赵鞅还未开口,你怎就知道我要说吴国的事情?”
“这再简单不过了,当下晋国最大的敌人莫过吴国,而且吴国又距离晋国遥远,打又不能打,说又没处说,加之吴国又一直在私底下挑拨晋盟的关系,我想作为晋国的执政大人除了这事还能像我请教什么事情。”
赵鞅吃惊之余,对于士茁的判断力更是钦佩之极。
“既然先生已经知晓,鞅请教先生此事该如何处理?”
“那就要看执政大人想处理到什么程度了,是伤筋动骨还是彻底将其置于死地?”士茁继续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伤筋动骨吴国肯定会继续反扑我晋国,我想请教先生如何能将吴国置于死地的策略。”
“好,执政大人有魄力,那我就给大人出一个将吴国置于死地的策略。”
赵鞅:“先生请讲,鞅洗耳恭听。”
士茁喝了一口茶,坚定说出了他的策略,“八个字:会盟吴国、釜底抽薪。”
赵鞅听完一脸迷茫,他望了望身边的智瑶,智瑶也是一脸的迷茫,于是赵鞅对士茁道:“请恕鞅愚钝不解先生所言,请明示。”
“吴国不是喜欢会盟吗,那我们就同他会盟一次,在天下诸侯面前明确一下到底谁是真正的霸主。”
赵鞅点头道:“这个我明白,那何谓釜底抽薪?”
“会盟肯定伤不到吴国,即使吴国在会盟中不能取胜,但他还会继续暗中与晋国作对。为了一次将吴国打败我们只有双管齐下,对其表面会盟,实则进行釜底抽薪。所谓釜底抽薪就是援助吴国的敌对国家在吴国会盟期间袭击吴国。吴王夫差喜欢显摆,会盟是一定会带精锐的吴兵前往,到时候吴国国内的兵马一定会减少,我们只需给他的敌对国家稍加援助,要求其在吴国会盟时出其不意的袭击吴国,就一定会置吴国与死地,即使不能一次消灭吴国,也会让吴国元气大伤,从此不敢再与晋国为敌。”
“好---,好策略啊!士茁先生不亏是当世大才,此策一定会叫吴国有来无回,元气大伤。赵鞅佩服之至。”说完赵鞅对着士茁拱手施礼。
士茁赶紧回礼道:“执政大人如此大礼,茁是不敢当。”
对于士茁的计谋,赵鞅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于士茁的人品赵鞅更是深感钦佩,深深的为当年之事感到愧疚。
临出门时赵鞅施礼对士茁说道:“先生,赵鞅有一事一直压在心里久久不能释怀,先生不恨赵鞅吗?当年可是我带兵逼死你老师的。”
“来晋国将近十年,已经磨平了士茁心中的仇恨,士茁眼里只有一心为晋的赵鞅,其他已是过眼云烟。”
十年的时间足以磨平一个人心中所有的仇恨,今天的士茁已经不再仇恨赵鞅了,反倒觉着晋国之所以能够走出内战的阴影全是赵鞅一人的功绩,内心不由得对赵鞅也多了一份钦佩。
哎!若不是当年赵鞅兵逼宗周一事也许我会为他出谋划策,成就一番功名伟业,士茁心中暗暗想到。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春秋末年赵鞅、士茁这二位明主与贤臣看来是没有缘分了。
回到府里,赵鞅将士茁之谋告诉阳虎,阳虎听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此人之才当世无双,主公若能将此人纳入赵府,晋国再次恢复文公时的霸业就完全有可能了。”
赵鞅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有可能了,虽然士茁表面上对我是客客气气,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还记着当年我们逼死他老师的事情,不会为我所用的。”说完此话,赵鞅有些黯然。
赵鞅在说话时用的是“我们”,阳虎心里很清楚,逼死士茁老师苌弘的事情是自己的主意。
不过现在他又想到了一个更加阴险的主意:既然士茁不会为赵氏所用,那就将其灭掉;
但是左思右想之后,阳虎还是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赵鞅非常欣赏士拙的大才,再给他出这样的主意,只会让赵鞅对自己产生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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