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魂带着鲜虞残余势力一路往北继续逃窜,但是他那里知道,在那里一张张开的大网正在等着他。
太行山北口,出了这里可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漠了。
经过几天的逃窜,土魂终于逃到了这里,望着远处的大漠,土魂等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出了这座山口再往北就是大漠了,那里可是戎狄的故乡,是鲜虞人的老家,到了那里,任你赵鞅再有多少兵马都拿他没办法了。
“赵鞅你等着,再过几年老子还会回来的。”土魂张狂的喊道。
“哈哈哈,土魂,你高兴的太早了吧!”一个声音高声喊道。
“咚-咚-咚---”
“咚-咚-咚---”
山的两边鼓声大作,一杆大旗横空竖起一个斗大的“魏”字。
是魏侈,多天来的逃跑,让土魂早就将赵鞅的这一支军队给忘了,谁会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土魂,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等的我老魏都不耐烦了。”魏侈对着土魂高兴的说道。
土魂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完了,所有的士兵也知道他们这一次完了。既然完了那就拼死一战,生死由命了。
“保持队形,往前冲。”土魂对逃出来的鲜虞将士命令道。
随后所有的鲜虞将士一律上马,打马向前疯狂的冲去,由于鲜虞士兵多为放牧的牧民,马术相当的好,他们在马上时而坐在马背上,时而钻到马腹下,很快就冲到了晋军跟前。
“杀--”土魂一声怒吼,提刀冲到晋军面前,“唰、唰”几刀下去就有两三个晋军士兵倒下了,看见国君一马当先冲向晋军,所有鲜虞将士也跟着国君冲向晋军,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个整体,在众多晋军之中犹如一股巨浪,冲向前去。
虽然晋军数倍于鲜虞,但是鲜虞士兵的那股冲劲在晋军中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
“用战车冲散他们。”魏侈喊道。
数十辆晋军战车形成队伍,冲进了鲜虞骑兵的阵型之中,但是不管晋军战车如何冲击,鲜虞将士都紧紧跟着他们的国君,在晋军战车冲冲开阵型之后,他们又很快围拢到土魂周围,继续向晋军的包围圈之外冲去。
就在土魂即将冲出晋军包围之际,领军主将魏侈急了,他即刻驾车向土魂追去,很快二人就战斗在了一起。
二人边跑边打,马上的土魂与战车上魏侈打的是不可开交,
由于作为鲜虞人的土魂马上功夫非常娴熟,时而马上,时而又钻到马背之下,几次三番之后,魏侈就眼花缭乱了;就在此时,土魂突然从马腹下面钻出,飞起一脚将魏侈踢下战车,魏侈在地上滚了几圈,正准备站起的时候,土魂的刀也向魏侈劈了过来。
“魏大人莫怕,我来了。”就在魏侈命在旦夕之际,豫让飞马疾驰过来,天残剑直劈向土魂,土魂下意识挥刀抵挡,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土魂的右胳膊被豫让砍了下来,抓着刀的右手和刀一起飞落到地上。
土魂滚下马来,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土魂,你的末日到了,赶快投降吧。”土魂停止翻滚,爬起身来,只见前面山坡上一杆大旗上高高竖起一个找“赵”字,不用问都知道,赵鞅追上来了。
“赵鞅,我****八代祖宗,你灭我国家,杀我族人,烧我城池,此乃天大的仇恨,就算我今生不能报,来世就算我做鬼也要找你报仇。”土魂破口大骂。
“哈哈哈,土魂能有今天的结果,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赵鞅说道,“你助纣为虐,帮助二卿偷袭晋国,受到打击后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的骚扰我北部边境,晋国早就对你这等小人行径忍无可忍了。”
“赵鞅,你个阴险歹毒的奸人,就算鲜虞骚扰晋国但也罪不至死,更不应被烧城灭国。你这明明就是报复鲜虞国。”此时的土魂已经是一个血人了,憎狞的面目、滴血的胳膊,痛苦的表情,让他早就没有了人形。
“土魂,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矫枉过正,你可曾听过?就是说既然做事就要做得过一点,不然会后患无穷。”
“少给你爷爷说那些文绉绉的狗屁,要杀要剐随你来,爷爷不怕。”
“哈哈哈,杀你易如反掌,但是斩草可是要除根的。土魂,你好好看看那边。”
顺着赵鞅手指的方向,土魂看见自己所带几千鲜虞将士已经完全被赵鞅的十几万大军俘获。
“赵鞅,你到底要干什么?”土魂怒吼道。
“杀---”
赵鞅手一挥,鲜虞所剩的最后力量就在赵鞅轻轻的一挥间人头落地。
“啊---”土魂发疯般冲向赵鞅,如果他是一头狮子,此刻他恨不得咬死赵鞅;如果他是一支利箭一定会射向赵鞅的心窝;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一点办法,两边的晋军士兵已经持戟护住了赵鞅。
遍地都是尸体,遍地都是鲜虞士兵们的武器。土魂随手捡起一把鲜虞弯刀,猛地向自己的头砍去,由于用力过猛,脑浆都被砍了出来。
北方的大漠上,残阳如血照耀在鲜虞士兵的尸体上,他们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勇士。
他们或卧倒在地,或躺在战友的尸体上,有的已经没有了头颅,有的断掉了臂膀,甚至还有几个能够呻吟,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怕,没有一丝胆怯,只是平静的死去,用自己的鲜血见证了一个国家的消亡;
残阳还照在了漠北的石头上,这些石头滴着血,一滴一滴在春天的黄昏里凝结成血滴,他们的鲜血和汉人的一样也是红色的,并不是中原贵族眼里的凶神恶煞红毛绿血。
残阳最后照在鲜虞国君土魂的身上,此刻的他已经不在抽搐,他的灵魂已经与身体分离已不在痛苦,他虽然比不上中原人的狡猾比不上中原人的狡诈,但他率性天真,做国君的几年里一次又一次被那些有文化的中原人欺骗利用,但始终没有改变他率真的本性。
此刻他静静的躺在北方的大漠上,他的身躯已经残缺不全,他的国家已不复存在,他是鲜虞国最后的国君,也是最后的勇士,临死没有辱没他的国家,没有丢失自己的尊严。
“禀报执政大人,抓住两个活的。”
“带上来!”
晋军将鲜虞左大将和国师析成鮒带了上来。
赵鞅走下战车来到二人面前,目光定在了析成鮒脸上,“看你的长相应该是中原人?”
“哈哈哈,我不但是中原人,而且还是晋国人,还认得你!”
“你竟然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本是范吉射大人府上的家臣,怎么会不认识他的敌人?”
阳虎上前对赵鞅说道:“他就是析成鮒,鲜虞的国师。”
“原来是析成鮒,我知道你有些本领,愿不愿意到我的手下做事?”
“愿意。但我有一个要求。”析成鮒坚定的说道。
“讲。”
“我要亲手葬了土魂才能跟你回晋国。”
“这个简单,准了。”赵鞅道。
析成鮒望着左大将说道:“能不能让他帮帮我,我们一起葬了国君。”
赵鞅点头算是同意。
析成鮒与左大将捡起地上的刀剑,一起在土魂自杀的地方挖坑;好长时间之后,坑终于挖好了。两人抬起土魂的尸体放进坑里,又捡来土魂的断臂也一起放进坑里,再次填上土将土魂埋好。
一切都做好后,析成鮒突然转向赵鞅,厉声骂道:“赵鞅,你个心狠手辣的狗贼,你驱逐我老主公又残杀我国君,我岂能随你而去。”说罢,析成鮒与左大将提起刀一起自杀在土魂的墓旁。
一夜的大风吹过,淹没了这里的一切,一个国家就在这场大风之后,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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