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州主雷超虽然看起来像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各种事情都很嚣张的样子,然而实际上,之所以嚣张是因为他也有足够嚣张的本钱,十六七岁能够达到半步开光境界,被誉为雷州最后可能在二十岁之前达到天斗境界的几人之一,这一份天资足以自傲了。
但除了自傲之外,雷超的性格虽然张狂但并不代表愚笨,他性格之中也有坚韧,也有灵动,正如此刻,他虽然恨极了南风,但却没有歇斯底里的叫人上去打杀,虽然在剧烈的喘着粗气,但却在极力的控制着情绪,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云州,不是雷州。
对付凌风等人他可以仗势欺人,他不担心云州官方的反弹,但是南风不同,没有一万分的把握他不想动手,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在动手之后活着回去,云州的人可能不会帮南风,但更不可能帮自己,这就是形式。
因此,这一刻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形式,南风一个与雷州少州主一行人对峙,而西晨则如同发怒中的野兽,在戏谑着自己的猎物。
没错,以西晨的实力来说他想要杀那个护卫不难,但这一刻的西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翩翩,他失去了理性,因为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触碰了,一如当初伐天峰顶上的煞天用自己的胳膊阻挡了异兽对凌风的伤害一样,这是他们最珍惜的,这是情。
随着西晨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声,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产生着动荡,无数的元力从四面八方翻滚流动,而后又产生剧烈的震动,大地更是直接不断的龟裂开来,一道道金黄色的大地之气甚至都能够看到奔涌,这是大地属性着修炼最宝贵的东西,但此刻在西晨暴怒之时却根本像是不值钱一样的到处都是。
在西晨的对面,护卫灰头土脸,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可是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没有一道是致命的,西晨这样的方式如同此人先前所说的凌迟一般的折磨人,人死不怕,怕的就是生不如死,意志力先崩溃,那样一来一生只是一个废人,甚至连流浪汉都比不上。
砰……
一声爆响,四周的人群再一次的后退,面色惊恐,附近的地面就如同抹布一样不断的起伏,甚至还变化着花样,如同被人在拧动一样,形成了一条麻花形状,而那护卫就在这麻花的中央,被狠狠的蹂躏。
南风微微眯起双眼,这一刻的西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与西晨多次交手,但从来没有一次西晨给他这般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被一头来自其他世界的洪荒猛兽盯着一样,让人心底发慌,没错,就是发慌。
西晨的脸色从原本重伤刚愈的惨白逐渐的向着黑色过度,而后双眼的眼球开始泛红,充满了血丝,浑身的经脉更是高高的鼓起来,看气帘很是狰狞。
“该死,这是要入魔……”
突然间,南风低声惊叫一声,身体之上瞬间涌动出了无限的黑光,充斥着整个天地间,四下全是南风一个人的气息。
四周,人群在听到南风口中这两个字的一刹那惊叫后退,纷纷远离,城门在这一刻轰然关闭,而雷超则是带着自己的护卫们飞速的冲进了城池之中,而后在城楼之上紧张的看着城楼下西晨的战斗。
元界流传一种说法,天下二分,魔一分,人一分,整个元界仿佛被分割成为了两个相连却相互敌视的地域,一半是魔,一半是人,而魔的一方的人数仅仅只是人这一方的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稀少,然而在这样悬殊的比例下竟然相互抗衡,可想而知魔的恐怖。
这里所谓的魔并非是一个种族,而是一些极端黑暗和暴戾的生物,如兽如人,他们都是黑暗的代表。
而大陆上常常总会发生一些惨绝人寰的案件,这其中有大多数都是很奇特的,因为往往死亡的都是比较强的一方,因为人一旦入魔没有控制住,就很容易的变成阴暗的生命,他们会被负面的情绪占领,成为另一种生命体,很是恐怖。
在云州来说,西晨不是最强,但比西晨强的也不算多,像西晨这样的强者一旦入魔,一旦疯狂,有几人能够控制得住?由不得人们不害怕。
南风与西晨关系非同一般,此刻面对危险却没有逃走,虽然是同一个级数的强者,但面对入魔的西晨,仅仅是刚刚靠近,与西晨对了一招,南风便受了伤,嘴角溢出了鲜血,但哪怕如此,南风依旧咬着牙冲了过去,他不能伤害西晨,但却必须在西晨完全入魔之前阻止。
如凶狠的野兽一般的嘶吼不断的从西晨的嘴中发出,衣襟都被染红了,血液在逐渐的转化成黑色,双目也越来越加的阴暗,看着都会觉得很恐怖,这就是半入魔的西晨。
轰隆……
伴随着一座矮山在顷刻之间化为了碎末,南风骇然发现,那一名护卫早就成为了肉末血浆,而西晨的双臂则是逐渐的变成黑色,攻击都失去了特定的招数,纯粹的本能,如同原始的野兽。
这是入魔初期最常见的症状,失去理智兽化,只有完全入魔成魔之后才会逐渐的恢复理智,但思维的方式无疑会成为另一个极端,想要阻止只有现在这一刻。
“西晨,你醒一醒,你师弟没事……”南风的身体如同一个沙包一样被西晨一脚踹在了腹部重重的飞倒在地,还来不及吐出一口鲜血便痛苦的对着西晨如此嘶吼,他好想要将西晨给唤醒回来。
在曾经潦倒的年代,在曾经一无是处的时候,在曾经走到了任何地方都被人当做怪物冷落的时候,只有这么一个精灵古怪性格一天一个变化的白衣少年会给自己送来吃的,会跟自己说那些他从别处听到的故事,会把他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自己避寒,这个人的情谊是南风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温暖,那是唯一像是家却胜过了记忆中家的温暖。
吼……
西晨的头发飞舞了起来,双眼之中黑色的气息越来越浓,情绪越来越暴戾,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里不断的呼唤他,有他想要的一切,有他想要的所有,只要他来到这个世界,从此以后无拘无束,任意妄为。
“杀……杀……杀光……”
低沉的咆哮从西晨的口中不断的发出来,口水到处乱飞,却发现连口水都是猩红色的,沾染着血腥的气息。
突然间,西晨转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南风,身形快如疾风,南风才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嘴里却是一大口的血液再一次吐了出来,又一次被西晨重重的击伤,这也就是南风,换做其他人被西晨这样连续两次全力击打恐怕几条命都死了。
嚯……嚯……
西晨的口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如同风箱一般的扯风,整个人狂暴无比,只要看到任何活的生命都想要去撕成碎片一样。
吼!
西晨低吼,已经半魔化的手臂如同兽爪一样一把将地上惊慌的马天宇给提了起来,用力的掐住了脖子,这时候哪怕仅仅稍微再用力一点点,马天宇的脖子就会如同血浆一样的迸射出无数的血液。
“二……师……兄……”
马天宇痛苦的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被西晨掐得实在太紧了,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让人很难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吼!
西晨又是一声低吼,另一只手抬了起来,缓慢地向着马天宇的脑袋抓去,似乎是有一种欲望在心里沸腾,想要将那个滚圆的东西给直接捏爆,血腥与脑浆混杂的气息才是魔者的最爱。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是魔,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魔,只要你杀了他……”
模糊的声音不断的在西晨的心底传来,西晨的眼神在剧烈的颤抖,动作更加的慢了,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入魔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可能挣脱的,可是马天宇看到了,在自己那几个模糊不清的话语说出之后,他在西晨的瞳孔之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清澈,但很快又变得浑浊了起来。
“啊……”
西晨停止了低吼,一只手掐着马天宇的脖子,一只手悬浮在半空,整个人抬着头对着天空痛苦的嘶喊,仿佛是在挣扎一般。
整个世界都安静无比,城楼上无数双的眼睛都看着西晨,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声,他们怕吸引到了西晨的注意力,在入魔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谁知道这个状态的西晨能不能攻破这座古老的城楼杀进来?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天空中,一道白色长衫身影傲立,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剑,他剑眉星目很是俊秀,眉头微微皱着,一只手掌已经逐渐的摸到了长剑的剑柄位置,仿佛随时都可能发动最为疯狂的攻击一般,这是云丞。
“一旦入魔便是天下公敌,我蓝家子弟碰到了魔不能不杀,无论这个魔是谁,史上也不是没有在中途停止入魔恢复清醒的个例,但实在太少了,已经不可考证,我云丞给你个机会,能清醒就清醒,不能清醒,即便是拼上这条命我也定然要在这里将你解决,这样的强者不能放任到魔方去!”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西晨的身上,没有人看到更高的天空云层之间,一头暗魂狮王无聊的趴在一朵小云之上,而在这狮王的旁边煞气缭绕,仿佛是世界上最为阴煞的气息结合体一样,一名男子无聊的看着地面正在上演的一切,微微皱褶眉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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