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陈林有什么办法,能够迅速的将白莲教利用起来呢?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充神棍了。在科学技术并不发达的大明朝,神棍绝对是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只要你能够偶尔的显露出一点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够准确的预言某些大事的发生,就可以蒙蔽很多人,尤其是白莲社这些,本身就是依靠忽悠人生存下来的宗教,更是如此。就看谁更能忽悠。
他完全可以保证,整个大明朝,上下五千年,都没有谁比他更加适合做神棍。因为他是来自四百多年以后,对四百多年以后发生的历史大事,基本上都有所了解。就算暂时的回忆不算特别的精确,只要综合各方面的资料,就能做出准确的推断。
就好像他刚刚穿越到来的时候,连成化皇帝以后是哪个皇帝都不知道。但是,随着各种各样的资料的完善,勾起的后世记忆会越来越多,对历史事件的把握也会越来越精确。比如说,现在,他就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万贵妃是要完蛋了,成化皇帝也要完蛋了。
纵观整个大明朝,能够准确的预测到万贵妃大去之期不远矣的神棍或许还有一些。但是,能够预测到成化皇帝也要驾崩的神棍,肯定只有他一个。因为,就年龄来说,成化皇帝还属于中年,没有谁会想象得到,他也会在万贵妃死后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跟着那个比他大十九岁的女人去了。
“你胡说八道!”石明萱终于是开口了。
“我是说真的!”陈林神情严肃,死死的咬定自己的推断。
他当然不能松口了。不但不能松口,还要显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石明萱反驳一番,效果会更好。因为,等万贵妃去世,成化皇帝驾崩,他今天的话,将会产生极大的震动效应。整个白莲教,都将注意到他。
“你简直是傻掉了!和你说话,太费劲了!”石明萱冷笑着说道。
陈林优哉游哉的说道:“你要是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好了。反正,只有一年的时间就见分晓!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你就得跟我认错!”
石明萱冷笑着说道:“如果你的推断是错误的呢?我一剑杀了你?”
陈林轻描淡写的说道:“随便你!一剑杀死也好,亲手掐死也好,用皮鞭蜡烛抽死也好,我陈林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石明萱冷笑着说道:“就凭你也想做英雄好汉?请问你贵庚啊?”
陈林昂着头说道:“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有志不在年高。秦舞阳十二岁就名动天下,罗成十四岁就已经横扫漠北……”
石明萱冷笑着说道:“别跟我废话!滚你的!”
陈林看着她手中的银票,呐呐的说道:“那这个……你看是不是……”
石明萱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银票,忽然嫣然一笑,神色阴沉的说道:“你不是说瓷窑是我的名字吗?既然是我的名字,那赚到的钱就是我的!怎么?你想要回去?行啊,你想要的话,就来抢啊!你能抢到就是你的!”
陈林内心里只有无奈的感慨一声,女人就是女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不相信这银票是自己赚的呢,结果一转眼,所有的银票都属于她了。也罢,懒得计较了。反正她是自己的老婆,都是一家人。好在,他也是雁过拔毛,存了一点私房钱的。
他交给石明萱的银票,其实只有四千八百两,其他的几百两,他还拿着。这部分银票,他当然是准备贪污了。只可惜,当他回到自己的家里,面对着数张花花绿绿的银票,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在陈家湾,银票还真是没有市场啊!
不要说将银票交给自己的老爹老妈,就算是让他们看见都不行。要不然,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样的麻烦事来。之前,他最头痛的是如何赚钱,而现在,他却是在头痛,赚到的钱要怎么花。具体到这些银票来说,最大的麻烦,就是如何使这笔钱公开化。
出售食品雕刻赚到的银子,已经让陈守范觉得儿子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了。如果自己跑去跟他说,自己还跟荆襄帮合作,搞了自助餐,又跟白莲社合作,搞了瓷窑的生意,只怕老爹当场就要将自己关起来,再也不许出门了。
在陈守范和刘鼎新的眼里,依靠奇技淫巧赚到再多的钱,都是不长久的。只有读书,只有做官,还是做大官,掌握绝对权力的大官,才是唯一的出路。如果自己毁掉他们的这个希望,估计这个家是别想回来了,而到手的小媳妇只怕也是要跑掉的。
而娘亲张氏,现在掌握着儿子上缴的几百两纹银,感觉也是有点心惊胆战的。原来是担心银子不够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则是担心家里的银子太多,会出事。毕竟,陈守范现在是被革职在家的,还有仇敌在盯着,如果表现太富豪的话,肯定是要原来别人的怀疑的。万一革职以后,再来一个查办,来一个抄家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一个屁大的孩子,通过食品雕刻,给家里人赚到几百两银子帮补家用,这样的理由说出去,不是没有人相信。但是,不相信的人绝对会更多。陈林敢肯定,这件事一旦被公布出去,保证大明朝九成九以上的民众都会大骂陈守范是大贪官!
陈守范最在意的是什么?是清誉!
刘鼎新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名声!
不管是声誉还是名声,都是不能和阿堵物密切挂钩的!
“我怎么会穿越到两位老爷子的面前呢?郁闷啊!”陈林忍不住沮丧的埋怨着。
如果是穿越到某个大商家,或者是某个大奸臣的家庭当中,这些郁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完全可以将所有的钱财,都拿出来使劲儿的花。想用银票用银票,想用纹银用纹银,想用大钱用大钱,想用小钱用小钱,想砸谁就砸谁,想吃香喝辣就吃香喝辣,想左拥右抱就左拥右抱,想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玉成,你最近都在忙碌什么?”陈守范的声音忽然传来。
却是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了,老爹刚好从里面出来,马上就将他给逮住了。
陈林急忙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规规矩矩的说道:“爹,我没有忙碌什么啊!我一直都在读书啊!只不过,读书读闷了,就跑到外面散散心了。爹,我现在已经休息好了,马上就回去读书。”
陈守范有些担心的说道:“最近你总是和十七叔搞到一起,没有什么事吧?”
陈林委婉的说道:“爹,十七叔的瓷窑出了一点问题,我是去帮助他解决难题的。对了,十七叔还说要感谢我呢。他的瓷窑经过我的指点,烧制了一种新的瓷器,要发大财了。”
陈守范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的指点?你指点十七叔做什么了?”
陈林微微一笑,含蓄的说道:“我是指点十七叔烧制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瓷器,销路不错。”
陈守范半信半疑的说道:“什么瓷器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能赚钱吗?”
陈林笑眯眯的说道:“当然了。据说十七叔着实是赚了一笔银子,差不多有五六百两呢!”
“什么?五六百两?这么多?你没有说错吧?”陈守范顿时吓了一跳。
饶是他担任过九品巡检,蓦然间听说自己的堂弟,居然赚了几百两的银子,也是情不自禁的被吓到了。
陈林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说错啊!他生产的白玉瓷,销路的确是很好。对了,我还知道,他的白玉瓷是卖给什么人。是扬州府的一个姓杨的家族,他的爷爷叫做杨永安,曾经担任过南京户部侍郎的……”
陈守范若有所思的说道:“居然是他?难怪!他们家就是做瓷器生意的,在扬州府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来,你十七叔搭上这条线,以后都可以衣食无忧了。他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陈林趁机说道:“对啊!十七叔为了答谢我,还给了我一些银子呢!我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
陈守范肃然说道:“你给家里的银子已经够多了。你娘亲已经深感不安了,就不要再给了。家里不需要那么多的银子。这样吧,你十七叔要给你的钱,你不要拿,请十七叔以他的名义,捐献出来,为乡亲们铺路修桥,整修水利,救济孤寡贫困什么的。如果有哪家的孩子想要读书,没有钱交学费,也可以资助一下。”
陈林急忙说道:“爹爹,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跟十七叔商量!”
陈守范点点头,感慨的说道:“我知道了。陈家湾的乡亲们,都是好人啊!不能亏了他们!”
陈林深深的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刘鼎新的最大差别。刘鼎新是太清高了,太清廉了,以致不食人间烟火,严重的脱离群众,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但是,自己的老爹绝对不是。自己的老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乡亲们。只要有能力,他就会帮助乡亲们。而乡亲们也没有忘记他。在他落难的时候,同样是大力的帮助了他。
从感情上来说,陈林当然是更喜欢自己的父亲。刘鼎新就是海瑞,自己的名声是赚到了,也的确名垂青史了。可是,他的亲人就辛苦了。陈林可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海瑞那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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