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所触到的肌肤瞬间冷的像一块冰,雷洛忽然开始害怕起来,他立即意识到了危机,想抽回手来,但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另一只冰冷的手迅速摁住了他的手!
另一只手将他的整个手掌死死摁在冰冷僵硬的肌肤上,手心感受到那种寒意不是刺骨的冰寒,而是一种像是爬虫一样会随着血脉上窜的寒冷,丝丝扣扣地游走在血脉里,然后一点点冻结血脉。
雷洛拼命用力想抽回手掌,但显然是徒劳了,就在他惊慌地抽回手臂时,原本冰冷却光滑的肌肤开始迅速的枯萎,就像是在烈火上被熏烤的一块树皮,急速收缩、卷曲、裂口、干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那莹若玉脂的幼滑肌肤,瞬间变成了一张褶皱的老树皮,粗糙地扎手,并且收缩干瘪的不仅仅是皮肤,他清楚地感觉到是整个手臂都在萎缩,就像是一具美人尸体极速风干,变成一具干尸。
若仅仅是如此,雷洛断然不至于叫出声来,更让人心中发麻的是,那仿佛僵死了几百年的干尸开始流出脓液,开始溃烂,那些粘稠的液体浸在他手上,手都快要被毒烂了一样,随着皮肤的裂口,不断涌出粘液,里面还能清楚地摸到上面密密麻麻蠕动的小虫。
浑身汗毛一瞬间仿佛竖起来了,因为那些小虫子开始顺着手臂往上爬,带着坚硬的甲壳,清楚感觉到细小而尖锐的虫足轻快地点着手臂上的皮肤,密布的无数只虫足,瞬间就顺着袖口爬进了衣服里,开始在身体上恣意的窜起来,甚至有些开始咬破皮肤,随着细敏的一点神经痛,皮肤仿佛被要开了,跟着清楚地感觉到,甲壳熟练的钻了进去。
雷洛另一只手不断扑打着,尤其是脸上和正在企图钻进眼睛里的虫子,但是显然这无济于事。
眼见聚沙成塔,整个身体犹如万蚁蚀象,仿佛顷刻间就将被啃噬成白骨,雷洛原本稍稍稳定下来的神智彻底崩溃了,发疯了一般死命拉扯着手臂,完全不顾拉扯的疼痛,若此时要让他断了这条手臂,怕是也毫不犹豫。
就在他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之后,忽然那边的力道一收,顿时整个人向后仰翻,滚出了好一圈,而同时那浑身蚀咬的痛楚顿时像是被屏蔽了触觉一样,顿时消失,所有的感觉就像是有开关在控制,此时被关掉了,令他一时间都以为自己丧失了触觉,但仔细摸摸自己,却仍然有知觉,而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境,幻觉般的升起,幻觉般的消失。
他呆了几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了,他向来敏锐,这是他得以在血狱生存的优势,但同时也是致命的弱点,一般敏感的人会比吃顿的人更容易被外界刺激,经过这连番的折磨,他整个神智已经处在崩溃的最后边缘了,可能再有一根稻草就会压垮他了。
然而那仅仅是神智,他还不至于变成傻子,几秒之后他意识到了这莫大的危机,爬起来转身就怕,尚没走出几步,叮铃一声,他像是踢到了什么小件金属,那金属物件在地上一滚,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心里惊疑有诈,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拾捡了,他并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仿佛只是一种无形的牵引,以至于虽然怀疑,但却毫不犹豫的在地上摸索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金属物件——一条项链。
是代表会员资格的项链,他第一时间摸摸自己的脖子上,怕是刚才挣扎时掉落了,那可是象征会员的资格,关系到完成任务的问题。
好在项链还安然悬在他脖子上,并没有丢失,他这才送了一口气,但立即又意识到,此时这条项链应该是其它人中不知道谁不慎掉落的。
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项链揣进兜里,然后继续向前跑,离那恐怖的躯体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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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觉得有问题。”雪冰嘴里仍在念叨,他始终觉得刚才地上的尸体必定是有所线索的,即便不是橙子,也断不会平白无故的躺在那里:“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说着毫无征兆的忽然转身,刚好撞到了身后来不及停下脚步的柯里昂,狠狠的撞了一下,雪冰由于刚刚转身没站稳,当即就要摔倒,这时本能伸手抓了一下柯里昂的衣服,企图稳住身形,但是那件运动衫面料很滑,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是让她摔了下去。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柯里昂揉了揉胸口:“你干什么啊,忽然转过来,好痛。”虽然嘴上的声音不大好听,但还是伸出手来:“你怎么样?是不是摔了?”黑暗里也不知道雪冰究竟在哪,只是伸手探着,看能不能扶一下她。
雪冰也吃痛的揉了揉身体,缓缓站起来,正想吐槽柯里昂的运动服太滑,却忽然有个恐怖的念头从她脑海里急速闪过,只那一瞬间,她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思维,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解开了一直困扰的问题,但当知晓这一切的时候却发觉这个想法让人非常害怕,犹如一直都处在刀锋上,仿似头顶悬着无数把随时都会落下的刀刃一般。
她忽然调转方向以极快的速度折回去,如果她的想法正确的话,那么刚才那里一定就是……她必须知道这个答案,出于性命的考虑,何况她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你去哪里?那是来时的路!”柯里昂一脸费解的表情,完全搞不懂雪冰究竟怎么了。
而雪冰的嘴张开,顿了一下,似乎强力压抑着紧张的情绪,方才说道:“我发现我的项链丢了,可能就是刚才被尸体绊倒的时候掉了,我要回去找一下,要是丢失了项链,后果很严重。”
柯里昂皱了一下眉头,尽管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但是仍然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烦闷,却也无可奈何,跟着雪冰原路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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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之间。院子里幽静的像是废墟一样,只有黄叶的咳嗽声时不时响起,一瞬间有个错觉,仿佛就像是时钟一样准时,平稳的间隔一会儿就会咳嗽起来,小空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想,黄叶的病态莫不是伪装的吧,若是的话,他在伪装什么?
虽说黄叶说过了这屋子里没鬼,但仍然让人不那么放心,直到黄叶把老灯点起了一片,院子里才渐渐有了人气,只是那口老井有点慎得慌,也许是平日里看的恐怖电影也比较多,小空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或者有一天会从里面爬出什么来。
黄叶从容的找了张太师椅坐下,并招手示意小空随意,然后弄了点水烟,可能想抽一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烟丝受潮了,有点儿点不燃,因而试了两次便撂在了一边,转头问道:“大半夜的来找老头子准没好事,话说,我似乎没见过你。”
“我的代号是尐空,一般大家都叫我小空,我是……”
“噢,知道了。”小空尚在略有些羞涩的自我介绍,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来解释深夜的造访,然而却被黄叶迅速又从容的打断,小空诧异的望着黄叶,却只见黄叶狠狠的一阵咳嗽。
近距离看着黄叶的咳嗽又没有了起初那种刻意的感觉,要知道咳嗽要装的很像并不容易,尤其是声音,明显出自一个疲惫而伤痕累累的旧嗓,听来像是已咳了多年,早已耗尽了喉咙里的精气,只剩下干瘪的声音了,而神色和表情更是完全没有任何值得疑虑的地方,甚至喷出的唾沫星子和额头上胀红的经络,彻底打消了小空之前的怀疑,看来这传奇一般的黄叶,纵然老态龙钟,看来行将就木,但的确是有他不可为外人道的本事。
小空正在全力的观察着黄叶,却只见黄叶眼一抬,缓缓止住了咳声:“怎么不见嘲风与你一起?”小空的眉心立即收紧,看来黄叶对血狱大小事件果然是了如指掌,即便他足不出户,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渠道能获取那么大量的信息和资料,但是无可置疑的是,曾在管理层负责血狱所有资料存档的黄叶的确是整个血狱掌握最多信息的人,心里也暗暗的觉得,来找他绝对是对的。
“嘲风……他有别的事情,我们并不是随时都在一起的。”小空并不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选择刻意的搪塞过去,准备立时切入正题,刚想开口,黄叶却直接说道:“三无的资料已经被鱼大拿走了,相信你也应该看过了,我没有更多的资料给你。”干脆利落的直接斩断了小空接下来所有的话语。
“连你都不知道?”小空立时站了起来,显然这个结果令他很是慌张,而他算来也不是城府深重的人,七情上面,都被黄叶看在眼里。
黄叶忽然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一笑牵扯着满脸的褶皱,活像是一棵成精的老树,笑容阴森却又藏满秘密:“其实……邪瞳会社并不是第一次在血示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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