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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最深的孤独不是长久一个人,而是心里没有了任何的期望。
在看守所已经三天了,每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之外,我所面对的,就是这白花花的墙壁。借着太阳的余光,看着墙壁上我那孤独的影子,我知道,我的未来已经黯淡无光了。
在这三天里,来过很多波警察来审问过我,但是看着他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言。他们让我联系我的家人朋友时,我不知道该联系谁,又只能沉默不言,于是,久而久之,我成了看守所里的顽固分子。
但是,看守所既然叫看守所,自然有对付顽固分子的办法。第四天一大早,就在我对着墙壁发呆时,门开了,进来了两个警官,一个长得肥肥胖胖的,另一个则是斯斯文文的青年,他们拿着审问放人的工具来了。
他们坐到了我的面前,开始了又一次审问:“姓名?”
“叶秀玉。”
“你知道你在帝皇企业故意行凶,致使多人重伤吗?”
“知道。”
“你与帝皇企业有矛盾?”
“没有。”
“那你之前与被害人有矛盾?”
“没有。”
“那你为什么行凶?”
审问按照着常规进行,但是每次到这就卡住了。我为什么要行凶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行凶,怎么回答你们呢,于是,我只好选择沉默了。
看我半天不回答,那肥肥胖胖的警官按耐不住了,一把揪过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老子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你一个小毛头还敢来和我较劲,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看守所。”
他旁边的那个年轻警官看到这场面,连忙拉住了准备动手的肥肥胖胖的警官,劝了半天才又让他坐了下来。
于是,审问接着继续。
“你家人或朋友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我不想让父母和苏宁知道我在看守所的这件事,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又选择了沉默。
看我又不回答,那个肥肥胖胖的警官再不顾斯文青年的劝阻,上来就给了我一耳光。然后揪住了我的头发喝道:“你到底说不说?”
被打了一耳光的我自然是相当愤怒,可是再无知我也知道这是在看守所里,而且袭警可是重罪,如果我动了手,那这件事可就真的无法收拾了,于是,任他怎么打我,我既不开口,也不还手。
见我还是不说话,那肥胖警官的怒气就真的冒了出来:“看着长得倒是挺清秀的,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老子就喜欢啃硬骨头!”接着,他拿出了一本厚书垫在了我的肚子上,然后一记重拳打了上来,痛得我当时就躺倒在地。
“有这本书垫着,就算是去医院验伤也验不出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肥胖警官拿着书狰狞地笑道。
旁边的年轻警官一看这情景,连忙劝我赶紧说了吧,不然我真的没什么好下场。
可是我听若罔闻,虽然剧痛,仍旧忍着不吭声。
那肥胖警官见我还是嘴硬不说,于是又想故技重施,再将我折磨到底。
就在这时,外面广播里传来了一阵播报:“6号监的叶秀玉,你家人来探监了,请值班人员将叶秀玉带出来。”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又听到了有人来探监,我感到更迷惘了,难道是表叔来了?
而那肥胖警官听到有人来探监了,也就不再打我了:“算你小子运气好,今天就暂且放过你。要是下次再嘴硬没你好果子吃!”
“小李,带他去洗洗,看他这鸟样,别坏了咱这看守所的名誉。”说完,还特意警告我到了外面不要乱说话,不然没什么好下场。
于是,在那个叫“小李”的年轻警官的搀扶下,我清理了一下,把刚才受到的“折磨”的痕迹给洗了,然后又被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小屋子里。
在屋外时,我一直在想等下见到表叔该怎么和他解释,但是当我走进屋子,看见里面的人时,我却呆住了,因为里面坐着的不是表叔,而是苏宁。
“苏宁,怎么是你?”我吃惊地问道。
“你上次一走就是那么久,不是我还能是谁?”
虽然经过了清洗,但是由于那个肥胖警官下手比较重,我的右脸上还依稀残留着指印的痕迹。
而苏宁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打你了?”
为了不让苏宁担心,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说真话。
“没有,那是我自己打的,打我自己为什么这么糊涂。”
听了我的解释,苏宁沉默了半天,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我的话,然后说道:“你给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于是,我就把那天我为什么发狂打人的经过告诉了苏宁。当她听到我因为看见那个主管把她辛辛苦苦熬夜赶制的简历扔到垃圾桶里而打人时,我感觉到苏宁的眼眶貌似湿润了,然后轻轻地对我说道:“好傻,好傻。”
好傻,好傻……呵呵,其实我也觉得我好傻,好傻。
我正想和苏宁再说点什么时,狱警来了,通知探监时间到了,我必须回看守所里去了。
于是,在临走时,苏宁嘱咐我在里面好好休息,千万别和狱警起冲突。而我,则让苏宁不要管我了,让我在里面自生自灭好了,这一次接一次的打击与失败,已经将我彻底给打垮了!
我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那看守所里,面对着那白花花的墙壁。
大好时光在流逝,而我,作为一个犯罪嫌疑人,就只能待在看守所里,把那大好的时光,用来面对着那白花花的墙壁。当时,在民间流传着的就是,有钱人犯了罪,可以花钱请一个巧舌如簧的律师,然后买通关系,可以把你从死刑变成死缓,死缓变无期,无期变二十年……最后,任你如何罪大恶极,恶贯满盈,只要你有钱,最多十多年你也就能出来了。而且,你在监狱中的日子,自然不会是像我这样整天面对着那白花花的墙壁,还要提防着那存心不良的狱警,整天过的浑浑噩噩,提心吊胆。
于是乎,像我这样无钱无势的顽固分子,在看守所的待遇可想而知。终于,一个星期之后,在我就快挺不下去的时候,好消息传来了。
记得那天我正坐在那坚硬的床板上吃着那难吃的饭菜时,那个年轻的狱警带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一看见我,就像看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上来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而且越握越紧。
我正想挣扎,却听那个以前见过几次的年轻狱警介绍道:“小叶同志,这位是我们第四看守所的所长,今天特地来看看你。”
听到年轻狱警的介绍,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肥胖中年人居然是这座看守所的所长,真是人不可貌相,既然他一进来就那么热情,应该没什么恶意,于是,我就任由他继续握着我的手。
见我一脸表情古怪,那看守所的所长以为这一星期在这看守所的生活让我很不满意(这不废话嘛,谁能对看守所里的生活满意),于是更加谦卑地说道:“鄙人姓郑,单名一个言字,是这所看守所的所长。这不我最近一段时间到外地出差去了,不知道叶少来我们看守所“视察”,真是罪过呀!这不一回来就赶紧过来看望叶少,不知道我这些不知轻重的下属有没有得罪叶少?”听到堂堂一个看守所的所长,居然叫我这样的一个小市民为“叶少”,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把我误认为哪个下来视察工作的大人物了。于是乎,他这一番话说得,不仅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撇清,还把下属当成了代罪羔羊,真不愧是所长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堂堂一座看守所的所长居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而且是对于我这么一个毫无半点来历权势的人,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我的做人原则就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既然他都问了,何不借此机会教训一下前几天那个虐待欺凌我的同样也是肥肥胖胖的中年人呢?想到那肥肥胖胖的警官那丑恶的嘴脸,有仇不报非君子,管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呢,先抓住机会报仇再说,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我也和这位郑所长打起了太极:“我在这住了一个星期,感觉这看守所总的还是不错的,管教合理,纪律严明……这都是郑所长领导有方的功劳啊!”听到我接连在夸赞他领导有方,原本还提心吊胆的郑所长也高兴地推辞了起来。
“但是,再英明的领导者之下也难免会有害虫,经过我这一星期的观察,倒是发现了一个。”听到我话锋一转,原本还挺高兴的郑所长的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眼里的我这个“叶少”的一句话影响到了他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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