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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奇手握马刀,策马冲击。在距离前面的一个胡匪,还有一米多远距离的时候,把手中的马刀,狠狠的往下方砸下。
胡匪被借着马势的马刀,直接砸在了地上。也来不及回头看一下,已经措到了马后面,那个倒地胡匪的情况如何。把手中已经抡下的马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又一个胡人,还来不及,把手中已经举起的长刀砍下,便被刘奇给开了个膛。只见那,红的,绿的,黄的,花花绿绿蓝蓝的肠子,连带着已经破碎了的内脏,一股脑的从肚子上坠了下来,上面连着肚子,下面直抵鞋面。胡匪连吭都没吭一声,一头便栽到了地上。
胡人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便与轰隆隆跑过来的骑马少年们,冲撞到了一起。几十个骑马少年,在几百人的胡人中,疯狂的砍杀着,冲撞着。
胡匪们已经被疯狂的少年,吓破了胆。那些仅仅靠着一股勇劲,头脑发热的胡人,在大队的战马,马刀,和刚刚受到过一些专业训练的少年们面前,一个冲刺都没承受住,便丧失了拼下去的勇气。就像刚刚之前,他们追杀的汉民一样,惊恐的想要四散而逃,再也提不起拼下去的念头。
落在后面的胡人惯匪,看到冲进人群中的少年们,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立马抓住机会,默契的,几人一组的,向少年们包抄了过来。看到少年们奋力的向前砍杀,左侧的一个胡匪,抄着长刀,一刀把一个少年捅下了马。反手横刀的向右边另一个少年,骑马的腿上砍去。却正是石柱子。只见石柱子,整个人往马脖子上一伏,重心便落到了胸部和左腿上,右腿顺势脱离马镫,长刀“噗”的一下从战马上划过,石柱子赶忙扔刀跳马,刚双脚着地,就见那战马嘶鸣的往前冲了几步,翻滚在了前进的路上。
把背上的洋枪顺势取下,石柱子两手抓住枪管,实木的枪托狠狠的砸在了这个胡匪的脸上。直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胡匪把手中的长刀松手丢掉,双手掩面,躺到地上,呜咽着挣不起来。再次扔了洋枪,捡起刚扔的马刀,一刀结果了这个偷袭的马匪。余光里看到,斜里又一个胡匪冲了过来,对着他,当头就是一刀。躲闪不及的石柱子把身子一侧,那刀却顺势砍到了腿上,把大腿划出了一条伤痕。忍着钻心的疼痛,趁胡匪刀势刚落,一刀划开了胡匪的喉咙。翻身骑上刚落地少年的战马,大吼一声,冲胡人冲去。
少年们的喊杀声,与胡人悲惨的哀号声交织在了一起,给这片夕阳下的原野,增添了一份血染的风采。
之前那些逃难的人们,止住了已经磨破了皮的双脚。站在远远的地方,畏缩的聚集在一起,看着这边双方的砍杀,沉默不语。
把最后一个持刀反抗的胡人,砍杀在自己的马下。大腿上被划了一刀的石柱子,活动了一下已经肿胀的右手。抬了抬,才发现,刚才的砍杀,已经让他累的抬不起来胳膊了。把已经满是缺口,沾满了胡人鲜血的马刀用左手收回,骑马来到刘奇身边。看着站在刘奇旁边,打着“护乡团”旗帜的狗蛋,相视一笑。
刀枪血雨的战场,是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地方。
以前对刘奇,大家主要是尊敬;感激;畏惧。而现在,他们更是多出了一种寄托;依赖。经过这次面对面,刀对刀的砍杀,兄弟们之间的感情,忽然之间又近了许多。即使是新加入“护乡团”没多久的成员,也是对这个充满朝气,团结,富有精神的团体,更加的归心。
刘能统计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伤亡情况:有小半的老兄弟身上都挂了彩,不过问题不大,修养半个月,就应该又能活蹦乱跳的参加训练,战斗。新队员情况差些,除了近二十个受伤的不说,还有十几个新成员丢掉了性命。
毕竟是第一次真正的战斗。缺乏训练,和打仗的经验,让他们这些新加入的少年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拿来做了学费。
伤亡过半,损失惨重!
刘奇沉默不语,虽然早有准备,可心里还是觉得,无颜面对刘家堡的父老乡亲。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呢?别人把自家的孩子,丈夫,父亲,充满信任的送到了自己这里。跟着自己出来一下午,却再也见不到了!
战斗过后的恐惧,后怕,加上内心的烦躁,让他没有了头绪。对着正在收拢那些缺胳膊、断腿的胡人的猴子,吼道:“弄好了没?”
正在绑胡人的手一哆嗦,猴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少爷这么对自己说话,赶忙的回道:“好了,好了。”
刘奇下马,抄起马刀,走到被绑成一串串的胡人面前。两手把刀举起,举得高高的。“噗”的一声,一颗胡人的头颅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血管里的血液,像喷泉一样,从没了头的脖子里喷出,带出一片绚丽的血色彩虹,洒落在,这片饱受苦难的大地上。
其他的胡人看到要处决他们,大声的哀号着,哭喊着,想要跪地求饶。猴子没给他们求饶的机会,带着手下的兄弟们一阵的乱砍,把这些还活着的胡人,统统的送他们,去见他们信仰的大神去了。
看着护乡团的众人齐动手,把一个个死去的胡人,割掉了脑袋。尸体堆到了一边,头颅摆成了几堆的京观。一直站在远处,远远的围观的百姓们。心里忍不住,一阵的发冷,恐惧。为什么怎么都觉得,这些救了自己这些人,寡言少语的少年们,比那些凶横残暴的胡人,更让人害怕呢?
“打扫战场吧。”刘奇面朝着就要落山的太阳,对众人吩咐道。
少年们迅速的分成几个小队,在各自伙长的带领下,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胡人凶残自私,每个人身上,都塞满了从汉人那抢来的金银珠宝等值钱的东西。还有他们用的兵器,什么长矛,弓箭,斧头;马刀,菜刀,镰刀,还有一招制敌的秤砣类暗器。
清理完了战场,少年们整理好自己的装备,牵上受伤的战马。把那些一直在远处,默默观望的百姓们,请了过来。
围观的众人,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上前道谢,可是双腿怎么也迈不出去。听到少年们的吩咐,纷纷上前,抬起受伤的少年们。还有那些已经没有了生机的,勇士们的尸体,跟随着刘奇他们的脚步,踏上了回刘家堡的旅程。
金黄色的夕阳,照耀在大地上。把刘奇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在他们的身后,被胡人砍杀的汉人,和被刘奇这些少年们斩首的,胡人的尸体。散乱的堆在一边,任凭风吹日晒着。污黑的血水已经渗透到了泥土里,让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上,多出了一片片的深红。或许再过多年的这个时候,当这块土地上,再次长满了美丽的鲜花,和青青的野草。在绿柳花间,人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着自由的阳光,和快乐的生活。只是他们是否会想到,多年前,同样是这片土地上,有一群人,为了守护他们的祖父辈,还有深深的热爱着的这片土地,而奉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谁还会记得他们呢!
一些饥饿到眼睛发绿的野狗,早已经在不远处等待多时了,就等着刘奇他们一走,好享受他们的晚餐。因为按照它们的经验,要是天黑了,那些成群结队的狼群闻腥赶到了,它们,也就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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