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峰被捕了,晚上他被关押在镇上的派出所,几个警察轮班儿用胶片棍子打他,裴晓峰虽然只有一米七几的中等个子,但是他从小打架练就了一个好身体,皮糙肉厚的很抗打。
那些被裴晓峰揍了的警察打的最凶,天亮的时候裴晓峰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有一多半儿变成了紫色。
刘所长开始的时候也动手打,不管他打的多用力裴晓峰都一声不哼,他打过许多犯人,这些人大多数一挨打就鬼哭狼嚎的,裴晓峰挨打好像没事儿人似得。刘所长后来就停手了,他看出来裴晓峰是个狠人,担心打的多了裴晓峰以后会报复他。
刘所长停手但是没有阻止手下打,毕竟裴晓峰打了自己的这些手下他们要报仇,反正胶皮棒子又打不死人。
第二天早晨,刘所长匆匆忙忙的开了一张拘留票,随后他就带着一个警察开车把裴晓峰送进了县城的拘留所。
季家这件事是县长亲自过问的,县长和县局的局长曾经交代过,如果有了季永康的消息马上汇报,因此刘所长送了裴晓峰就来到县局。
县局的局长是个大胖子,姓赵,叫赵正义,赵局长人胖脑袋大却长着一对小咪咪眼,看人的时候喜欢笑,他的手下背地里都叫他笑阎王。
敲了敲门刘所长进了局长的办公室,赵正义一见是刘所长心里就有点儿不高兴,他手下的这些所长没有他的召见一般都不敢私自来见他。
“刘仁,有事儿吗?”赵正义冷着胖脸看着站在门口的赵正义,手里端着的茶缸子举在半空中,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刘所长急忙面带微笑低了低头说:“局长,我接到消息季永康回来了。”
赵正义知道季永康已经死了,而且消息确凿,他怎么会回来?听了刘仁的话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里的水缸中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办公桌上。
“你,再说一次,谁回来了?”赵正义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刘仁说。
刘所长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让局长这么失态,他急忙上前帮忙收拾办公桌,边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挪开边说:“局长,有人向我报告说季永康回来了,不过报告的人的说法很奇怪,他告诉我季永康已经死了,有人偷着把他的尸体运了回来。”
听到刘仁说全了的话赵正义才松口气坐在椅子上,紧张的脸恢复了平静。
看着刘仁把办公桌收拾干净赵正义说:“刘仁,我也听季家庄的人说季永康死在了外面,这是罪有应得,这件事你一定得派人查清楚,偷运尸体是犯法的,你一定要把尸体找到进行火葬,我们要按照国法办事儿。”
刘仁虽然只是个镇上的派出所所长,但是季家的事儿他一清二楚,虽然季永康在外面毒死他还不知道,但是根据他对赵正义和县长秦大头的了解,这个季永康的死一定有问题。现在他不敢多嘴,听了局长的话急忙回答:“是,局长,违法的事儿我一定调查清楚,依法处理。”
赵正义挥挥手说:“你先走吧,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
刘仁见局长赶他走急忙说:“局长,我昨天到季家去找季永康没找到,但是我抓到了一个外地人,这个小子开着一个能制冷的箱式小货车。”
局长心里那个不爽呀,心想你他马的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
“那辆小货车里有什么?”赵正义问道。
“空的,车就停在季老二家门口,我认为季永康一定是被他们运回来了,很可能被藏在了什么地方。”刘仁说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和无奈,他有点儿同情季家,但是找到季永康就能立功,就有可能会升职。立功升职对他的诱惑压过了同情心。
“必须找到,你回去就派人把季家给我盯死了,至于那个外地人我让刑警队的人审问他,他一定知道季永康在什么地方。”赵正义若有所思的说。
裴晓峰进了拘留所就被勒令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掏完之后一个警察对他进行了搜身,随后给了他一个塑料碗和塑料勺子。
“走吧,小伙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推了他一把说。
裴晓峰两手抱着塑料碗跟着老警察走过三道铁门进了一个院子,院子四周都是平房,院子上面有铁丝网罩着,在房子顶上和远处的高墙上有持枪武警走来走去。
一路上老警察默默道道的说了很多,让他进来就好好待着不要闹事儿,进来之后必须在五天之内背会五十条狱规。
老年警察打开一个大屋子的门,屋子分成三个小间,每间房子都有个大通铺,老年警察推了他一把说:“就去吧,老实待着。”
裴晓峰进了过道见三间屋子里都有人伸出脑袋看他,他不知道该进那一间屋子好了,只好三间屋子挨门看了看。
三间屋子里都有人,每间屋子里的人在他看的时候都盯着他看,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一股尿味儿混着臭脚丫子的味儿和汗味儿。
“你奶奶的看什么看,老大在那个屋里,还不先去见见老大。”一个瘦的和金丝猴儿一样的年轻人从大通铺上跳下来说。
裴晓峰没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裴晓峰从来就没进过看守所,他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老大。
瘦猴儿见他没动过来一把拉住他说:“走,我带你去。”
裴晓峰从小虽然不在社会上混,但是在他住的那个县城还没怕过谁,凡是敢欺负他的人都被他揍过。
裴晓峰甩开瘦猴儿的手说:“给老子滚开,老子没那个习惯。”
裴晓峰转身进屋坐在大通铺上,把塑料碗放在了身边。
“小子,有你好看。”瘦猴儿走了。
裴晓峰并没当回事儿,瘦猴儿一走他就把脸转向坐在大通铺上玩儿牌的几个人。
一个带着眼镜的小伙子转过头来笑了笑说:“兄弟,你还是过去看看赵二虎吧,在这里他是老大,他这个人倒是好说话,他的几条狗可是会乱咬人的。”
眼镜一说和他玩儿牌的都劝,裴晓峰笑了笑说:“放心吧兄弟,咱什么时候吃过亏,不就是几个混子吗,没事儿。”
几个人见裴晓峰不听劝都转头玩牌不理他了,过了还没两分钟,一个黄毛和一个光头就咋咋呼呼的走了进来。
“谁他马这么大脸,竟敢让二虎哥来见他,找死是不是?”穿着一个米色夹克的黄毛进门就吼道。
随着黄毛的吼声四个玩儿牌的都停了,他们都把目光看向裴晓峰。
裴晓峰见这个黄毛嚣张的不得了冷哼一声说:“马勒戈壁的吼什么,你家死人啦还是你妈被煎了。”
黄毛和光头都恶狠狠的盯着裴晓峰,他们从口音听出裴晓峰是东北人,被裴晓峰一骂一下愣住了,他们也知道东北人脾气大,还很能打。
光头长的五大三粗的穿着个背心,胳膊上的肌肉疙里疙瘩,一看就是很有力气的主,他迟疑了一下说:“你他马还敢骂人,找揍。”
光头说完找揍就跳上大通铺向裴晓峰扑了过来。
裴晓峰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动手,现在还坐着大通铺上,见光头上了大通铺干脆也不往起站,抬手一把抓住光头的腿单手用力往回一拽。
光头刚上大通铺还没站稳就被裴晓峰拽住了腿,整个人失去重心咣当一声就倒在了大通铺上。
裴晓峰借着光头倒下的时间就站了起来,抬脚踢在了光头肚子上。
黄毛一看光头挨打也扑上上来,裴晓峰一脚踢在黄毛的膝盖上,黄毛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大通铺上。
裴晓峰左一脚右一脚,把光头和黄毛踢的哇哇乱叫着跑了出去。
四个玩儿牌的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裴晓峰的身手竟然这么好,平时很能打的两个人被他一个人几下就收拾了。
惹了狗自然就牵出了主人,不一会儿赵二虎就怒气冲冲的进了屋,他身后跟着五六个人。
赵二虎三十出头,长的虎头虎脑的,两道剑眉衬托的面庞凶巴巴的。
“是你打的光头和黄毛儿?”赵二虎问道。
裴晓峰盘膝坐在大通铺上仰头看了看赵二虎说:“是我。”
赵二虎上下打量了裴晓峰一番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
裴晓峰见赵二虎没动手的意思脸上也就缓和了下来,说道:“几个警察说我打他们了,就把我抓进来了。”
赵二虎一听哈哈大笑说:“他们说你打他们了,打没打你还不知道?”
裴晓峰叹口气说:“也没怎么打,就抽了几下踹了几脚,谁知道他们就没完没了了。”
赵二虎听裴晓峰说打了警察进来的就对他另眼看待,警察虽然不厉害,但是在这个小县城敢打警察可要点儿胆儿。这里的警察报复心非常强,曾经有人扇了警察一个耳光就被警察打残废了。
“行啊兄弟,好样的,够胆儿,走,和我喝酒去。”赵二虎说着就伸手拉裴晓峰。
光头和黄毛脸色都很不好看,他们挨了打以为赵二虎会给他们撑腰对付这个外地人,没想到赵二虎竟然要拉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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