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暗暗赞赏,虽然这易经繁杂难学,但是确实有用,虽然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整齐,里面开了些小菜畦,种了些茼蒿,菠菜。
旁边有鸡窝,鸡窝周围有铁丝网,将鸡包围其中,一支大红色的公鸡昂首挺胸跟大将军似得领着颔首低眉的母鸡在地盘中逛来逛去。
吴福拿着小铲子将鸡粪掏出来,洒在菜畦里,算是施肥了。
院子边上,有个羊圈,里面有只老母羊,周围还跟着几个小羊羔,正跪在地上喝奶,见生人来了,咩咩叫了两声。
李栋笑了笑,终于有妇人了,夫子的院子也算跟上了形势。
见师母准备去拿铲子施肥,李栋拿过铲子,他知道夫子自然是不屑于干这些事情的,文人都有些懒惰的性子。
“栋哥,让小福做就好了。”吴福笑眯眯的说道,眼神看着李栋都是崇拜的色彩。
李栋摸了摸吴福的壶盖(指发型)脑袋,鼓励说道,“你丫有功夫多去跟着崩豆他们去学习功夫,打熬力气,将来也好不被人欺负。”
“父亲说,空有力气,最多做百人敌,要学栋哥,做真正的英雄,做万人敌。”吴福嫩声嫩气的说道。
“可不是我说的。”吴又可瞪了吴福一眼,怪孩子不懂事。
李栋也不多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了吴福,自己将鸡粪掏出来,又将羊粪,一种圆滚滚的球球。
一起收集起来,堆成小丘,又用水和稀泥,叫吴福找来抹刀,将稀泥盖在粪上。
“师母,这粪肥要在泥土中发酵些日子才最有肥力。以后有这种事情尽管找我。”李栋擦了擦汗,喝了口吴福端来的水。
甘甜的井水,在水瓢里咣当,喝道胃里,透心凉,很是畅快。
师母的表情尴尬,以前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哪里都这些农事,这家里养的物事,都是那些学生经常来帮忙的。
“我倒是好奇,你虽然读书不少,但是除了兵书,其他基本上都是一知半解,如果不是老夫教育,你也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但是这农事却是师从何人。”
“夫子有所不知,我和奉新宋长庚乃是密友,故擅长农事。”李栋谦虚的说道。
“宋长庚的名号我倒是听说过,只是脾气太臭,几次入了官门,处理不好关系,最后回家写书去了,没想到你竟然能跟这种臭脾气的人相处。”吴可望奇怪的说道。
李栋讪讪的笑了笑的,“无他,志同道合而。”
“你这滑头,做事情总是要隐瞒几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吴又可刚说完,却被夫人阻止。
“学生刚来,你就要敢人家走,必须留下吃饭,有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说。”师母炒了两个鸡蛋。拌了一小条猪耳朵,还有些生菜。
自己拉着吴福在外屋,李栋跟吴又可坐在屋子里。李栋给吴又可满了酒,间师母在外面,心里有些不忍。
倒是吴又可早就习惯了,说道,“在南国,女人上不得席面,倒是北国风气开放一些。”
李栋说道,“改风易俗,也不是一日就能做到的,只是没有想到,先生也是俗人。”
“三纲五常,不可轻易。说了你也不懂,还是说说你的来意吧。”吴可望喝了一盅。
李栋给吴又可夹了些菜说道,“前些日子收到了李栋的飞鸽传说,他已经跟后金的正白旗交手了。”
“胜负如何。”吴又可好奇的问道。
“全歼二千正白旗精锐。”
“后续如何?”吴又可又问道。
“消息断绝。”李栋担忧的说道。
“哦!李卫将军心思缜密,做事有度,应该不会出问题。”吴又可分析说道。
“我只怕李卫出了问题,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
“那你准备怎么做?”吴又可感觉事情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表情有些疑惑。
“尽起绥德卫可战之兵,前去支援。”李栋坚定的说道。
“如果前方战事顺利呢?”吴又可没有立马表态,而是说出自己认为的可能。
“三千战兵,自保尚可,想左右局势堪忧,府谷县传来消息,范文程已经成功说服林丹汗按兵不动,我怕事情有变,所以准备前去。”
“嘶。”吴又可长出一口气,担忧的说道,“林丹汗不至于那么短视吧。”
“此一时,彼一时,林丹汗也无法完全控制形势了。”李栋可惜的说道。
吴又可站起身来,在正堂里走来走去,夫人和孩子在外面看着两个人,表情充满了担忧。
“前天你支开军师,让他前去接应老寨主,怕事故意的吧。”吴又可恍然大悟说道。
“确有此意。”李栋点点头,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嗯。”吴又可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李栋,遇到这种大事,他竟然能如此的安稳,就连自己都控制不好情绪。
“部队是否集合完毕。”吴又可又问道。
“选精锐士兵,五千有余,其中新兵两千,老兵三千。”
“粮草充足否?”
“沿途有补给线,囤积了足够的粮食。”
“嗯。”吴又可点点头,继续踱步,皱着眉头。
“此去无益啊,我们本来就是去帮助林丹汗对抗后金的,如今林丹汗按兵不动,我们却劳师远征,这不讲道理啊。”吴又可的表情充满了疑惑,非常不解的看着李栋。
“夫子岂不闻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李栋提示到。
“哦。”吴又可恍然大悟,拍了拍桌子,吴福在帘外偷看,见师徒二人并没有闹矛盾,又匆匆回去告信去了。
“你是说后金说服林丹汗,只是缓兵之计,而他们陈兵与李栋将军对抗也只是障眼法,其真实的目的还是消灭林丹汗。”吴又可佩服的看着李栋,眼神中都是赞赏之意。
接着有些遗憾的说道,“范文程也算是智谋之士,奈何从贼。”
李栋说道,“夫子说的没错,后金意图南下,但是却必须解决林丹汗的问题,因为他需要稳定的后方和兵源。”
“既然已经识破了后金的计谋,那我们为什么要牺牲士兵,去那么远的地方作战。林丹汗不仁,我们自然不义。”吴又可依然不解。
“后金早晚要与林丹汗决一死战,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待价而沽,此时林丹汗选择观望,但是等我们需要我们的时候,他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李栋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这一刻,吴又可才感觉到李栋的恐怖,完全不像是往日和煦的年轻人。
“我是同意你的想法的,只是为什么要支开军师。”吴又可感觉张不凡这个军师虽然没有什么奇谋,但是做事情很稳重,而且经验老道。是很不错的参赞。
“军师做事情太过于求稳,他不会同意我出征的,他怕我战死沙场。”李栋撇着嘴说道。
“他那是老成谋国,你就因为他会反对你,你就把他支走,这合适吗?”吴又可教训说道。
“事态紧急,我没有时间说服他老人家,所以才出此下册。”
“那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
“我准备将绥德卫的政事托付给夫子和军师,另外若有不测,请我妇人腹中的孩子带走,暗中养大,培养成人。”李栋托付说道。
吴又可表情很愤怒,“你这是去赴死吗?怎么说的都是丧气话。”
“后金将此次战争当做国战,而我此行也肩负绥德卫未来之命运,自然不得不谨慎行事。后金毕竟是当世强军,我怕若有不测。”李栋说道。
“哎。”吴又可上下打量年轻的学生,心里充满了不舍。
“我大明要是多出些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何至于到了这种地步,你去吧,我祝你旗开得胜,绥德卫的政事,我会暂时帮你处理,但是你要提前给政事堂打好招呼。”吴又可提醒李栋到。
“无妨,我留下书信和宝剑作为信物,若有不服者,可斩。十二旗主有不服者,可囚。”李栋安排说道。
“那你以什么名义走。官军正在和流寇作战,你不怕路上出事。”
“这陕西,还没有敢找我麻烦的队伍,我走后,夫子主要要做的是从各队中将民兵抽调起来,加强训练。”
“我知道了,只是希望你留下书信,安抚好军师的情绪。”
“我早就想到了。”李栋留下书信,吃完饭,自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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