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卢石微微皱眉。
“罗鹰，如我所料不错，他的刀术境界，应该与我的剑术相当。”纪阳望着上面说道，“极致圆满刀意，极致圆满剑意，江湖传言，他年岁可能不超过四十岁，比我可要年轻的多，如此年轻，便有这种境界，当为大才，在整个西南之地也是少见。”
纪阳对罗鹰的评价很高，当然仅仅是根据传言得来的评价，但纪阳认为，盛名之下无虚士。
先天强者，能领悟刀意剑意的都是极少数，贺兰山堂堂玄妙圆满强者，也都未领悟剑意，这要看悟性，当然贺兰山是丹炼师，也没把精力放在武道上。
刀意剑意，在先天中只有少数人能有。
而极致刀意，或者剑意，恐怕一百个领悟刀意剑意的先天武者，其中都不见能出一个领悟极致的存在。
至于圆满，这已经不是多大概率的问题，如果硬要说概率，也不知道十万先天武者中，能不能有一个领悟。
先天武者，更注重的是武道境界，因为相比那对兵器的感悟境界，武道境界的提升反而要更容易一些，而且先天能拥有的能力太多，神通秘术，刀法拳法诸如此类，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又有几人肯像罗鹰一样，将绝大部分精力放在刀术境界上？
罗鹰无疑是一个偏执的人，也是这种偏执铸就了今天的罗单刀。
当然，也并非你偏执，就一定成功，罗鹰是罕见的刀道妖孽天才，其他人可不是。
所以如果江湖传言属实，纪阳的评价并不过分。
“与你相当？”卢石笑了，奇异的看着纪阳，“那你还来看他的刀？对你还有何帮助？”
“你不懂，顿悟这种事情，哪怕看那平凡无奇的‘蜻蜓点水’，也可能顿悟，我醉心于剑，十余年不得寸进，或许看了他的刀，对我也有帮助。”纪阳说道。
来看罗鹰的刀，对他来说只是一次寻找顿悟契机的机会。
“噢？”卢石又望向山巅之上，笑道：“那又如何？那项辰就一定会输？你又不是真的了解他们。”
“输定了。”已经点破，纪阳也就直说，“项辰此子，气血旺盛，精元不泄，甚至应该还未尝人伦，估计年不过二十岁，上次我在当地一夺宝会上见他出手，不过刚刚领悟刀意而已。”
“你可知道，我二十岁时如何？”纪阳看了卢石一眼。
“你？”卢石看着纪阳，“你少年成名，二十岁时就已经是先天玄妙强者，领悟极致刀意，这也不是秘密。”
“我自认天才，二十岁才领悟极致刀意。”纪阳又道，自有一番傲气，“而此子，与当时之我相比，比我强？就算他领悟极致刀意，也不见得比我强，他敢于挑战罗鹰，不过是仗着自己懂得神通秘术罢了，欺负罗鹰专心于刀。”
“但，他有怎可能是罗鹰对手？”纪阳继续道，“上次见他才领悟刀意而已。”
“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愧是滴血无情，哈哈，你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巧舌如簧。”卢石笑道。
“我就当你这是在恭维我。”纪阳说道。
“你啊，总是不服输。”卢石却又莫名一叹。
“我承认，这真武世界，比我更天才的存在也并非没有，但绝不会出现在这西南贫瘠之地。”纪阳微微扬了扬下巴，“就算商殷皇朝那些所谓妖孽，又有几人可与我比肩？”
……
山巅之上，微风习习，两人衣袖皆是飘动。
“贺兰山没来？”罗鹰冰冷望着项辰问道。
“来了。”项辰淡声道。
贺兰山来了也不会现身，原因自然是因为江湖追杀令，现在项辰约战罗鹰，对项辰的江湖追杀令也算是暂时的废了，谁又敢去罗鹰头上抢功劳？江湖追杀令本就是裴氏发的，罗鹰是裴氏的人，此时若有杀手杀死项辰，不给罗鹰与项辰决斗的机会，这不是不长眼吗？
所以，项辰没事，但贺兰山不行。
因为这里来了太多先天武者，说不准哪个就是杀手，贺兰山也不得不防，他来，也仅仅是为了防止裴氏耍诈罢了。
“来了便好，先杀你，再杀他，一干二净。”罗鹰望着项辰，搭在刀柄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
“呵，你还真自信。”项辰有些嘲笑之意。
“我只是相信我手中的刀。”罗鹰保持着那种冰冷语调，“我知道你领悟圆满极致刀意，有用吗？”
“你知道？”项辰脸色一变，“裴氏还真是无孔不入。”
“过奖了，别再废话，这么多人看着，我会让你死的，轰轰烈烈。”罗鹰嘴角的冷笑项辰看到了，那面具并未遮挡完全。
“好啊，请！”
轰！
轰！
两人几乎同时，气息皆是全面爆发，相互冲去。
……
“开始了，开始了！”山谷中几声叫喊，随即这数以千计武者便皆是屏息，瞪大眼睛看着下面，生怕错过两人任何一个动作。
但很快所有后天武者以及大部分先天武者就都发现了，两人的刀，他们根本就看不清。
快，太快！
……
项辰出刀，本想先试探，毕竟罗鹰成名已久，若说一刀杀之，也有些不现实。
但罗鹰根本就没给项辰机会，一出手便是最为迅猛的攻击，逼得项辰不得不也爆发起来。
罗鹰圆满极致刀意的一刀，速度要超越刀意本身赋予的速度，这是必然的，他修的就是快刀。
而项辰，也是同样迅速的一刀，但手中血荒刀上满是雷电，一刀挥出，竟然带出了九道掠影，九重刀劲增幅下，让项辰乍与罗鹰接触，并不落在下风。
……
“圆满极致刀意，此子，真有此悟性！”纪阳浑身一震，眼睛瞪的溜圆。
“啧啧，不错。”卢石在一旁摸着下巴，砸吧着嘴。
……
第一招，两人不分上下，紧接着也都互不相让，完全都是在搏命。
两招三招……
四招五招……
罗鹰的刀越来越快，无影无形，项辰也是越打越急，转瞬间，两人便过了八招。
忽然，罗鹰手臂抖动的频率变了，第九刀，罗鹰施展出了那夜，让项辰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的那一刀，项辰就是被同样的刀光，抹了脖子。
“死！”随着叱喝，罗鹰连人带刀似乎都要消失了一般，这一刀，似乎要超越圆满极致刀意的境界。
“人刀合一，他已经触碰到这层境界的门槛了……”纪阳直接从青石上站了起来。
“人刀合一。”就连卢石也是喃喃自语，“完了，项辰……”
就在这时！
项辰的手腕一转，血荒刀上雷电暴涨，项辰手中的刀也消失了，但紧接着又出现，这一刀……带着三十三重刀影。
这一刀，迅速而霸道，以无比狂暴的姿态将罗鹰手中的宝器弯刀劈砍的粉碎，威能不减之下反而叠增……
轰隆！
爆裂之声响彻天际，罗鹰持刀的那条手臂离体而去，衣衫被这一刀逸散出的威能撕得粉碎，宝器内甲肩膀破碎，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飞出百米撞碎了山巅上的巨石，又反弹着摔落在地。
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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