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言只是想尽力吸引所有的黑色闪电,以此拖延时间等待蜀山强者前来,因为他知道蜀山作为仙道领袖,绝对不会仅此一点儿实力,蜀山前辈也必然对此事有些察觉。
然而,现在他却想去拔阵旗了,因为现在没有人在看守阵旗,正是他的绝佳机会。
血剑血红色的凌厉剑光向下劈砍而去,将无尽阴云劈开一分裂纹,他直直盯着那远处的阵旗,心中下定了决心。
在这无处不是闪电的雷海之中,想要用通幽步避开闪电无疑是不可能的,所以徐言只能一步一步走过去。是的,一步步走过去是唯一的方法。
阴云受到娃娃的重创,早已经有些难以修复的损伤,这也就给徐言的行动带来了一丝希望。
娃娃的炼体法诀是将雷电引入身体淬炼身体和精神,但徐言却无法这样做,因为他的首要任务是拔出阵旗,淬体并不重要。
他还是运转了娃娃给的法诀,将那些无法挡住的黑色闪电纳入身体,因势利导,利用这些闪电将自己的身体淬炼的更加纯净,精神也更加坚毅。
徐言望着那些阵旗,忽然嘴角抽动笑道,“你消我涨,我看是谁能胜过谁!”
阵旗在黑色闪电掩映下显得无比的慑人,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神魔,衣襟随着莫名的风摆动着。
徐言觉得这些阵旗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与无力,但他并不生气,他只想要将这些威胁巨大的阵旗拔除,破了魔门布下的局。
他一步一步挪动着,虽然他在一点点靠近阵旗,但从远处看却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在雷电中挣扎。
血剑很是奇特,在雷电中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威力大增,徐言甚至感受到了一直以来与他毫不交流的剑灵开始苏醒,在雷电的洗刷中欢欣起舞。
徐言运转诸天星辰诀,将诸天星辰的伟力纳入己身,在体表形成一个薄薄的但却很坚韧的薄膜。他不时将星光导引到血剑身上,希望能够增强威力。
体表防护的薄膜已经数次被击穿,闪电刺入徐言的身躯之中,在他的经脉中四处乱窜。徐言不敢轻视,也强忍惊慌,按照娃娃的方法锤炼自己。
一步……一步……徐言终于逐渐接近了一面阵旗,然而,他忽然感觉身体变得沉重,甚至眼睑都垂了下去,整个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徐言心中惊慌,连忙内视查看情况,却发现自己身体经脉内遍布青绿色的絮状物,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
徐言忽然惊醒,这是娃娃的炼体法诀,自然是适用于他自己的一种法诀,这些絮状物必然类似于娃娃的剑身实体一样,沉重而诡异。
他开始有些发慌,虽然他早料到会遇到些麻烦,但他想至多是不能修炼这套法诀,,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儿。
他决定停下脚步,将身体中的这些东西清除了再说。他开始用灵力一下下冲刷经脉,然而收效甚微。他一遍遍冲刷着,忍受着那经脉几欲断裂的痛楚。
没有什么效果!徐言无奈的内视,眼中开始露出一丝绝望。
他那双诡异的瞳孔中灵光闪烁,却渐渐显得无力。他仰头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向西方沉没了,星辰开始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没想到竟然这么久了,徐言心中苦涩。
他忽然决定用星光试试,星光是这世间最纯粹的力量之一,或许会对他的情况有些效果吧,他只能这样想着。
星光开始从他的眼中渐渐渗入他的身体,如清风一般轻轻从他已经逐渐僵硬麻木的经脉上洗过,冲击着那密布的青绿色絮状物。
起初,那些柳絮一样的东西只是微微颤动,但徐言看到一丝希望,不断的向身体中输入星光,试图一举清除这些令人厌烦的絮状物。
与此同时,他无奈的运转着娃娃给的法诀,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完全承受那些穿过血剑和防护星光的黑色闪电,他不能冒险,因为冒险就意味着灰飞烟灭。
星光的效果看来比法诀的后遗症强了许多,那些令人讨厌的棉絮样的东西渐渐变得稀薄,直到渐渐从徐言的经脉中消失。
徐言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是漫天的星辰,他知道,夜已经深了。
远处的天空中,不时有强烈的震动传来,一声声如同九霄传来的闷雷一般。
他们也在战斗吧,徐言想到。
他直起身子,看着前方,两眼放光,嘴角挂起得意的笑容。
既然这些闪电已经挡不住我的脚步,这阵法已经算是被破了!徐言心中得意道。
然而总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他踏着坚定地步子,向阵旗所在走去,没有人拦着他,他纵情的笑着,一边淬炼身体,一边拔除阵旗,雷电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消散。
徐言在空中盘膝坐着,将身体内最后一点异物清除,而后站起身来,仰天长啸。
血剑又化为血丝,隐于徐言身体中了。
他向下看去,却只见到一片黑暗,高空中的烈风激烈的冲击着他的身体。
阵法已破,一切恢复如常。
然而,他嗅到一丝血腥气,那是新鲜的血腥味,他很肯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但他就是知道。
他踩着通幽步向下急速飞去,很快就落到了广场中。
然而,他落下的那一刹那,就双眼变得赤红。
漫山遍野的尸体,胡乱的横在山间。漫山遍野的血液,在流淌,在汇聚……
他双眼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血剑已经凝聚成形,贴在他的右掌心。他心中无比烦躁,头脑混乱不堪,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不应该存在。
他厉吼一声,手中血剑胡乱劈出,剑气纵横山间,然而没有人看到,因为山上都是死人,因为山上都是那诱人的红色液体。
忽然,他感到一阵无力,清醒了片刻,然而他所有的想法只有自己到底为何在阴云端费尽千辛万苦破阵,所有的一切而今都成了徒然。
瞬间,血色又充斥了他的双瞳,他不再排斥心中的那股嗜杀的欲望,他一步步向前走,看似很缓慢,却瞬间下了试剑峰。
一路上,他所看到的仍然是是尸体,知道他走到蜀山山门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他终于看到了脚下还在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一名修士。看模样是仙道弟子,只有二十余岁,脸上还挂着先前宗内养成的贵气与骄傲,虽然掺杂着恐惧与绝望。
徐言没有时间逗留,更没有心情逗留,他一剑斩出,那人彻底失去了生机。
血剑欢呼雀跃着,剑刃上的血光更加明亮。徐言将血剑握紧,通幽步使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向远处驰去。
尸体依旧遍地都是,徐言终于明白,大战已经展开,死再多的人都不需要惊讶了。
他的脸上有一丝血痕,但他并没有动手拭去,他觉得那毫无意义,他只想走到前线,杀人,杀人,再杀人。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那是两军对垒的火光。
然而,徐言并没有听到喊杀声,也没有闻到最新鲜的血腥味,他心中有些不喜。
他双手持剑,通幽步展开,身形直贯敌营。凡是进入他眼帘的魔门弟子无一逃脱他的血剑。
“夜袭……啊……”
“夜袭……”
“夜袭,有人偷袭……”
魔军阵营呼声此起彼伏,而徐言却早已退出了魔军营地。
魔军将领大怒,他率领着麾下魔道修士就跑到仙道大军营前叫阵。蜀山军队毫不知情,但今日是大战爆发的第一夜,而且因为魔门的精心策划,战火竟然从蜀山燃起,已经令蜀山丢尽了颜面,他们不可能再怯战。
果然,两军相见,分外眼红,没有叫骂几句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而徐言则站在远处山巅,冷漠的看着山下那些人的争斗,双目依旧赤红,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血剑绕着徐言的身体飞动,今夜,它是最大的赢家。
它不在乎徐言的生死,不在乎徐言的得失,它只知道徐言体内那比它强大的凶物现在奈何不了他,它终于不用再沉默,甚至要违心为徐言卖力了。
徐言此刻已经不再是徐言,只是它的奴仆,像这几万年来的那几个人一样。
但是那些人太不济事,刚一寄居就应经受不了侵蚀,很快就死掉了。
这小子是走得最远的,也是最好的控制对象,待我凝出灵光体,像那该死的娃娃一样,就对这家伙夺舍!那道精神兴奋着。
徐言望着那拼杀着的众多修士,毫无所动,时间渐渐流逝。
天边的启明星已经亮起,东方泛起的那丝白色似乎是咧开的大嘴,嘲笑着世间愚昧的人类。
徐言忽然伸出手去,抓住血剑,双目中精光闪耀,赤光渐渐收敛,被幽光取代。
他轻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可以控制我了?你是我的本命神器,你所有的想法我都知道,现在的你没有本事控制我!”
说完,他轻喝一声,双目中的血色完全消失,而后在刺耳的一阵精神冲击中,徐言强迫血剑化为红色的灵丝,纳入体内。
是时候去找他们了,徐言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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