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依旧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徐言站在街头,不禁有些唏嘘。
他拉着朱皓带着惊伦一路向皇宫走去。一路上人流越来越小,直到只有几个衣着华美的胖子弯着腰缩着头走过街道,徐言知道自己到了皇宫旁了。
宫门防守严密,一个身着重甲的军官见三人朝这边走来,忙一脸冰寒的迎了上去。
“我要见一见唐皇!”徐言直截了当道。
那军官大吃一惊,脸色巨变,旁边一些军士也围了过来。军官收起惊讶,暗自大量几眼徐言,只见徐言神韵非凡,英姿勃发,暗暗心惊。然而,他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
“唐皇陛下乃九五之尊,你一个山野村夫也想拜见陛下,岂不痴心妄想!”他厉声喝道。
徐言一笑,扬声道,“唐皇陛下,可记得真元山?在下远来有要事,需要面见陛下,还请陛下包涵!”
声音清脆响亮,在长安城的空中回荡。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为这出言之人震惊,一个个呆立着,一时之间,长安似乎遗失了时间。
“哈哈,哈哈……”一阵威严而响亮的笑声传来,也在长安城中回荡,与徐言的话交错作响。
徐言嘴角微翘,静静在宫门口处等待着。
不多时,已有一个苍白面色的中年人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脸上十分光净,毫无胡须。
“这位就是徐大侠吧,陛下请您和您的朋友到上书房说话!”那人一开口,声音尖细,但却缓慢清脆,很是怪异。
徐言点了点头,带着朱皓惊伦背负两柄神剑向宫内走去。几个兵士前来阻拦徐言等携带兵器,都被那怪人赶走了。
“陛下有旨,徐大侠和他的朋友可以带剑面圣!”怪人道。
徐言依稀记得一丝汉宫的雄伟,此刻看到唐宫,壮观之余尚且留有一丝余地,不觉对大唐有些新的认识。
唐皇并没有端着架子在房中接待徐言三人。徐言来到上书房时,唐皇正在院中小亭中捧卷阅读。
徐言远远与唐皇对视笑着缓缓走到小亭中。
“你来了。”唐皇道。
“我来了。”徐言回道。
那个“总管”对着唐皇行过礼后弯着腰退去了,动作小心,一丝声音都没有。
“我原以为还要等上几天才能见到你呢!”唐皇笑道,请三人坐下。他并未自称“朕”,而是如同平凡之人一般称呼着徐言和自己。
徐言也不推辞,优雅落座,“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是啊,并不复杂。”唐皇笑道。
徐言与唐皇笑着对视半晌,目光平和中带着一丝锐利。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儿。”徐言开口道。
唐皇不以为忤,“不知是什么事儿呢?”
“而今天下局势渐渐稳定,我希望你能昭告天下,承诺大唐不再对外侵略。”徐言道。
“哦?”唐皇眉梢抖动,“你何以认为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你是个聪明人,当知道这个时代各国实力尚存,君临天下不过是一个笑谈。”徐言平静讲述道,“而你自己也并未将君临天下当做自己的目标……”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唐皇眉间露出一丝笑意,打量了一下一旁一脸不耐的朱皓和低头沉思的惊伦。
徐言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他并没有答话,而是从背上抽出棋星来,放在石桌上。
“我若赠你此剑,可换的来你的诏书?”徐言眉梢也泛起一丝笑意。
唐皇有些吃惊,伸手从那略显粗糙的剑鞘中拔出棋星来,看着棋星那似乎包涵整个宇宙的花纹,双目放光,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良久,他深深的呼吸几下,将棋星缓缓平放在桌上。
“你觉得此剑有那么大的价值?”唐皇强自镇定道。
徐言嘴角泛起一丝别有意味的笑容,“对别人怕是不行,但对你,我很确信它的价值。”
他取过棋星,将其插入那粗糙的剑鞘。唐皇看着棋星那幽幽的光芒逐渐被遮掩,双眼中那慑人的光芒又开始炽烈起来。
唐皇盯着棋星的剑柄,在此深深呼吸,“好吧,你赢了。我即刻起草诏书,明日便昭告天下!”
徐言站起身,“如此一来,我们便算完成了此次的交易。为防以后产生误会,我要说明一件事,棋星虽被我赠与你,但你是否能成为它的主人,则于我无干。”
唐皇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若是能轻易成为其主,当年祁天阳必然不会放弃机会。”
“你知道就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徐言招呼朱皓惊伦起身,向亭外走去。
迈了几步,徐言忽然又回身道,“还得向你借走一个人,希望他走后他的家人朋友能受到你的庇护。”
唐皇已经目光炽烈的盯着棋星剑,回道,“你放心,我会封曾泽一个合适的爵位,可令其家世代安稳!”
徐言点点头,带着惊伦朱皓走了出去。
那总管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现身,一脸恭敬的带着徐言等人向宫外走去。
他虽然看似平静,其实心中早已翻天覆地,大唐于九国之中国力最强盛,唐皇实际上是这个世界最为尊贵的人了。然而即便以唐皇的九五之尊,依旧只能与眼前这些人平起平坐,怎能不令他心中惊骇。
徐言三人一路出了唐宫,问明曾泽的府邸所在,便一路向曾泽那里走去。
曾泽此时已经是宰相之一,身份尊贵,府邸占地广大,建造精致,装饰华美。徐言等人很快就找到了曾府所在。
徐言抵达的时候,曾府似乎有什么活动,一个高大的汉子在门前吆喝着,下人们则在忙前忙后。
徐言走了过去,拍了拍那高大汉子的肩头。
汉子回身,看到徐言的笑脸,起初一愣,半晌惊骇,最后转为狂喜,“你是徐言!”
徐言笑着点了点头,柱星还是像以前一样淳朴,也没有和他生疏。
柱星嘿嘿笑着,“大哥整天念叨着你呢。”他看了看徐言身后的惊伦和朱皓,笑着道,“这两位就是大哥的结拜兄弟吧!”
他绕过徐言,似乎想要凑近了和惊伦朱皓好好打个招呼,却没注意到脚下堆着的杂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徐言眼疾手快扶起了他。
“带我们去见曾泽大哥吧!”徐言道。
柱星还惊魂未定,却嘿嘿笑着答应着,对着正在做活的下人们喊了一声,就带着徐言三人向府中走去。
走到府中,徐言发现到处是人,都在干着一些杂活儿。
见徐言疑惑,柱星嘿嘿笑道,“大哥前几日被升为宰相,这处宅院是刚刚赏赐下来的,很多地方需要修整收拾。”
徐言点了点头,跟着柱星来回绕了半天,方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儿。
“大哥和婶子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里。”柱星笑着解释道。
徐言三人缓步走进小院中,只见小院外观朴素,椽柱低矮结实,砖瓦暗青,院中还种着些常见的蔬菜。
四人走到正堂前,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妇人看到他们走了出来。徐言细细一打量,只见这妇人虽然人至中年,却依稀存有当年的一丝风韵,虽然穿着粗布衣衫,却十分整洁。她举止缓慢优雅,显是经历过良好的幼年教育。
这时,徐言听到身边的柱星叫了一声“婶子”,忙回过神来躬身行礼。
“伯母,小子是曾泽大哥的结义兄弟,此次前来寻他,有要事相商。”徐言恭谨道。
惊伦也躬身行礼,唤了声“伯母”。朱皓愣了一下,才照着模样学着低头行礼。
曾泽的母亲听到三人自报身份,很是高兴,连忙扶起三人,笑道,“泽儿和我说起过你们,果然挺拔俊秀,不错不错……”
说着,曾母拉着徐言的手招呼三人入内。柱星说着要去管束下人做活,笑着走了。
“泽儿不在,他去城中拜访朝中大臣去了。”请三人坐下后,曾母笑着道。
徐言点点头,看着曾母慈祥的脸,半晌才下定决心道,“伯母,说实话,我们三人这次来这里,是来邀大哥一起出去闯荡,或许还会离开这一界。”
曾母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半晌又再次消融,然而依旧脸色黯淡,“前日他和我说他已经化元成功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徐言知道曾泽父亲的事儿,听到曾母的话,立即明白曾母是想起了昔日不堪回首的事儿,默然不语。
朱皓不明所以,见曾母慈祥,也渐渐放开了,“伯母放心啦,仙道界很精彩的,大哥本事又强,不会有事儿的!”
徐言闻言面色一变,见曾母无力的笑了笑,心道不妙,轻喝道,“小皓!”
朱皓很是困惑的看了看徐言,只见徐言一脸怒气的盯着他,心里一阵发毛。回头看看曾母,只见曾母面色暗淡,心中一惊,低头不说话了。
曾母这时却笑着道,“泽儿长大了,诸事也该他自己做主,我只能支持他的决定。”
徐言见曾母笑得勉强,沉声道,“伯母,伯父的事儿我都知道。就是知道,才更想大哥能够延续伯父的梦想,去仙道界修炼,与天争命,有朝一日能破除桎梏。”
他知道曾母不是个无知妇人,是以这样劝说道。
曾母有些颓唐,“我知道,等泽儿回来,你跟他说便是了,无论他如何决定,我这个母亲都会支持。”
闻言,徐言沉默不语,场面一时有些沉闷。
暮色渐浓,朱皓和曾母聊起了家常,惊伦也不是说上几句,只有徐言静坐着,等待曾泽归来。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我兄弟来了,真是大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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